《今天开始养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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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养凤凰-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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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这样气恼,夏锦年就感觉抱歉起来,苦着脸:“对不起……我是觉得你肯定不会走掉才没说的,因为你不是承诺过,在我出院之前不会离开这里半步吗……”

这句话里带着满满的信任,让墨凤立刻心平气和起来。

“说得也是。”他又得意洋洋地笑了,“其实我也猜到了,所以一直都在注意她。”

是吗……夏锦年有点怀疑地看着他,因为她很清楚墨凤不是人类,遇事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也懒得费心思去揣摸这么多。

“怎么,你不信?”墨凤斜睨住她,轻哼一声,“警察这两天就会来问口供,沈良必须赶在这之前对你下手,今晚是最好的时机。可是现在这么晚了他要亲自出现在医院里,会很容易引人注目,那么病房里只有你我她三个人,不是你,不是我,当然就是她!你看,很简单的排除法,我想不注意她都不行。”

这样也行啊……夏锦年弯起嘴角,忍不住笑了,过了一会儿又看他:“你脸上的伤……”

“这个啊。”墨凤探手在脸上一抹,指尖过去,那五道深深的血痕便自动愈合消失。

夏锦年心里无限感慨:做凤凰真好,永远都不怕被人撕破脸皮!

可以肯定沈良一定对他的催眠对象下了什么心理暗示,暗示一旦满足条件被触发,那人就会自动进入被催眠的状态,做出连自己都无法知晓和控制的可怕事情。而且事情做完后,还会进一步触发更深层的暗示,把一切都统统遗忘。

因此,方欣然否认自杀的事,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跳楼。谢依曦也不记得在宿舍里上吊的经过。同样的道理,章清芳醒来后一脸的迷茫,看看睡在对床的夏锦年,还有倚靠在窗边的墨凤,揉了揉眼睛道:“我……不好意思,我竟然睡着了……墨凤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先前想要杀人,只有在看见自己被包扎得如同萝卜一样的左手食指时才再次愣住:“我的手指怎么了?”

“你想替锦年削水果,结果不小心伤了手,看见血就晕了过去。”墨凤脸上的笑容依旧阳光,说出来的话却骗死人不偿命。

是这样吗?章清芳还是迷茫,她没有晕血症,也不记得自己削水果了,而且夏锦年现在不能吃东西吧,她为什么要去削水果?

见她一脸疑惑,各种想不明白,夏锦年倒轻笑起来,转头对墨凤道:“你出去一会,我跟她单独说两句话好吗?”

墨凤一挑眉,很不情愿,但看她态度坚持,就紧抿了嘴走到门外。

章清芳越发一头雾水:“你要跟我说什么?”

夏锦年一笑:“没有,就是看你突然晕过去感觉很担心,想问下你最近有没有去校医室检查过身体。”

“我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啊。”章清芳刚想摇头,忽然记起了什么,忙道,“对了,昨天傍晚倒是有遇到沈医生,跟着他去校医室做了一回常规检查,他说想知道我上回吃了自信糖果后产生的药瘾有没有彻底戒掉,后来发现没什么问题就让我回去了。”

她说着笑起来:“别看沈医生平时对人爱理不理,态度有点冷淡,但他为人真的很好啊。”

的确很好,好到让人瞧不出他的真面目。

夏锦年微抽了嘴角,连忙转了话题:“我还有件事想问你,那个,我没有恶意的,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章清芳有些困惑地点了点头。

夏锦年迟疑道:“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喜欢墨凤。”

章清芳的脸色蓦然红了起来,各种羞怯尴尬,但房里只有她和夏锦年两人,她一会儿也就缓过来了,扭着衣角点了点头,轻声道:“墨凤那样的男生,每个人都会喜欢的吧……”她说着忽然道歉,“对不起,锦年。”

夏锦年不解:“为什么对我道歉?”

“我知道你和墨凤是青梅竹马的情侣,每次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总觉得你们很相配很有默契,我甚至知道上回舞会时他来邀请我跳舞,也是你的安排……”章清芳脸红红地一笑,“谢谢你,让我有了一段美好的回忆,而且我……就是有点喜欢他,能偶尔看到他就觉得这世界很美好,仅此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想法,希望你不要介意……”

很相配,很默契……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回轮到夏锦年脸红起来,但是看到章清芳真诚而满带着祝福的目光,她就觉得心里安然而又温暖起来,探了手握住章清芳的手道:“你别多想,我这么问你,只是怕你看到我和他在一起会感觉伤心难过。”

“怎么会。”章清芳连忙摇头,“我很喜欢他,但是更喜欢你呀,看到两个我都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会感觉很开心。”

夏锦年微微笑起来。

这样真好,不管她有没有同墨凤在一起,只要章清芳在被催眠时吐露的不是真心想法,那么她俩就不会心怀芥蒂,在无意中彼此伤害。

沈良,你的离间计好像也失败了呢!

不出意料,夏锦年的证词根本就没有被警方重视,因为沈良有相当完美可信的不在场证明,且不论他是如何做到的,单凭陈述亲身经历,拿不出半点可靠证据的夏锦年,已经输了。

医院病房内。

“什么!”夏锦年气得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他真是那么说的?”

“是……是啊……”谢依曦连忙安慰她,“别生气别生气,生气伤口好得慢。”

怎么可能不生气啊!

夏锦年恨得都要把嘴唇给咬破了。

沈良他也太过分了吧,替自己制造了不在场证明也就算了,居然还反咬一口,说她暗恋他,多次表白不成,恼羞成怒就想诬陷他!

夏锦年越想越生气:“这种鬼话谁会信啊!”

“还别说——”谢依曦吃着虾条,尾指抵住她道,“真有人相信。”

夏锦年好想哭:“不会吧。”

“怎么不会?沈良可是很受女生欢迎的医生哦,听说他这几年里收到的情书无数,每次情人节校医室也会被各式各样的巧克力淹没,多你这么一位暗恋者,一点都不稀奇啊。”谢依曦说着就遐想起来,“要是有人送我那么多巧克力就好了,我最爱吃的就是巧克力了,尤其是带点微苦、口感丝滑的那种……”

“醒醒。”夏锦年拿起枕边的梳子,无力地拍打这位损友,“别做白日梦了,快帮我想想办法,现在要怎么办?”

谢依曦回过神来,同情地看着她:“不知道。学园里流言纷纷,沈良那边呢,有不在场证明,他还说自己没那么傻,如果真要害你,就会逼你从顶楼跳下来了。三楼,实在太矮了,不一定会摔死人的。”

夏锦年郁闷:“那是因为他自信就算我没摔死,也有办法让我以别的方式死亡!”

“警方不信啊。”谢依曦叹气,“你说他会催眠术,但人家查过了,他学的根本就不是心理专业,再考虑到你没出什么大事,就不准备立案调查了。还有啊,你说的那种在学园里流行的喷雾,警方取样去化验了,可是就算查出那喷雾有什么问题,也只能证明有危害学园的事情正在发生,不能证明干这事的人就是沈良。”

夏锦年没脾气地闭上了眼睛:“那就让他这么逍遥法外,继续害人吗?”

谢依曦想了想,谨慎地回答她:“似乎就是这样了。”

夏锦年捂住脸闷喊起来:“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谢依曦刚想劝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见她双眼忽然星亮起来,目光里也闪着兴奋之色,喜悦道:“明枪被躲了,我们就放暗箭吧!”

“什么意思?”

“方欣然不是想报仇吗?让她去吧。”

一只能被大风刮得到处乱飘的鬼,她有什么报仇的能耐啊?

谢依曦黑线道:“你明知道她那样的存在,不像别人想象中那么强大邪恶,没有人自愿请灵上身的时候,她也就只能干扰一下人的梦境,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吓人也是一种复仇手段嘛!就算沈良不害怕不内疚,我想他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心神不安吧,心神不安就会犯点小错,犯点小错就会露出马脚,露出马脚就会被揭破真面目啊!”

谢依曦打击她:“说不定这些都没有用!”

“就算这些都没有用,有个鬼天天托梦给他,在他梦里唠唠叨叨、喋喋不休就像我现在一样,他也会烦的对不对?说不定为了安宁就收手不干坏事了,岂不是美事一桩?啊,对了,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夏锦年轻喘一口气,微微笑道,“反正方欣然闲着也是闲着。”

“不行!”谢依曦奋起抗议,“她还要跟着我去考试,我不挂科的希望全押在了她身上。”

夏锦年好想哭:“别在我面前提考试。”

“那我退一步,你在我考完试之前,别打方欣然的主意!”

“可是……”

眼看两人就要争执起来了,一直懒懒坐在那里听她们说话的墨凤忽然插了口:“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什么事?”谢依曦往嘴里塞了一把虾条。

“那个——”墨凤扬起下巴往门边指了指,“她说她对吓唬沈良,比对帮你考试作弊感兴趣。”

“她?”谢依曦黑线地回头,“欣然?她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才,她说她在风里飘了整整一天,才飘到这里。”墨凤忍俊不禁地往门口又瞟了一眼,“她这会儿头发还是乱的。”

谢依曦扶额,郁闷地把嘴里的虾条嚼得喀嚓喀嚓响。

墨凤目光微闪,笑得转成邪恶:“其实我想说,我对吓唬沈良的事也很感兴趣。”

有墨凤参与,那事情的性质又不一样了。

夏锦年一愣:“不许以暴制暴!”

墨凤笑着斜睨过去:“怎么样算以暴制暴,怎么样又不算呢?”

“可以打他骂他踢他吓他戏耍他,让他原形毕露。”夏锦年说着也笑起来,“但不可以伤害他的生命,不可以侵犯他的财产,也不可以让他致伤致残!”

她从不自诩是正人君子,不介意在对付沈良这样的坏人时,用点小手段,但不希望看到手段太过激烈,因为这样子就不是报仇解恨了,而是把自己变成沈良那样的人。

“了解。”墨凤站了起来,唇边笑意转深。

眼下这种情况,沈良应该是不可能再对付夏锦年了,她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他可以稍微地离开一下,该让沈良尝尝苦头了。

沈良已经习惯了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的生活。

万籁俱静的夜晚,听着旁边病房里偶尔传来的轻咳梦呓,还有值班护士在外面悄声交谈和轻翻书页的响动,他心里总会扬起一种激荡而兴奋的情绪。就是这种情绪,常常带给他美妙的灵感,让他难以自制地想要去把那些灵感变成真实。

今夜也是如此。

窗外风吹得正紧,飘雪无声。

他将修长的双腿搁在桌上,斜靠在椅中,若有所思地盯着窗上那一层氤氲迷蒙的雾气微笑。

夏锦年这个女生挺有意思,不知道该说她运气好,还是该说她足够机智,竟然能连续两次躲过他的毒手,还有时常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名叫墨凤的帅气男生……

想到这里,沈良微微皱了眉头。

墨凤让他吃惊和意外了!

因为他逼迫夏锦年跳楼时,一直密切地注意着身周的环境,却完全不知道墨凤何时出现,怎样接住了夏锦年。他当时只觉得眼前有金芒一闪,就是那种被镜子反射了阳光给刺到眼睛的感觉,紧接着就看见墨凤抱着夏锦年飞奔离去,须臾就远离了他的视线,速度快得十分惊人。

沈良的眉头越皱越紧。

没错,他是学医的,但是对于那些神秘未解的事物也极有兴趣,一直抱着存疑求证的心态来对待,这才会在意外发现蛊药配方时,投其所好地找了苏舜文来试验。此时此刻,他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往非正常的方向去推测墨凤的身份了,这不能怪他迷信,而是亲眼看到的事情令他太难以置信。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一把握住了鼠标,他要彻底地查一下墨凤的资料,知己知彼,才能常胜不败。

想法很好,可是就在他身下椅子将转未转的那一瞬间,他浑身微震,屏住呼吸,紧紧地盯住窗户眼睛一眨也不能眨了。

他居然看见蒙着雾气的窗户上,有文字一笔一画地慢慢显现了出来——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八个字,隽秀遒丽,一行一行不断出现,转眼就占满了整面窗。

窗里窗外都没有人,沈良却能清清楚楚地听见指尖摩擦在玻璃上,发出的滞涩声响。

这般诡异而超出常理的情形,一般人遇上了恐怕会被当场吓死,即便吓不死也要被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逃窜了。然而沈良还算镇定,他仅是心跳加快,一下一下,仿佛将要蹦出胸腔。

良久,他才深吸了一口气,沉着声轻斥:“谁?”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他,窗上的字还出现得愈来愈快,直到最后写不下了,字叠着字,擦得玻璃上雾气化水,水又聚珠,一道道仿佛流淌的鲜血一般滑滚下来,没入窗底缝隙里消失不见。

如果仅仅是这样,沈良大概还能面不改色,可是过了片刻,窗户上没动静了,他桌上的鼠标却发出了“嗒嗒”两声轻响,随后连键盘也响了起来,新建的文档上跳出了一行行文字——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沈良的眼皮跳动,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鼓足勇气试着伸手去捞面前的虚无,然而什么都没有碰到,擦过他指缝的,唯有空气。

这时键盘倒是停止了响动,但他桌上的杯子却凌空而起,往他面前直飞了过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杯里的水就“哗啦”一下,从他头顶倾倒下来。

幸好水只是温热,不烫,可是水顺着头发滴滴答答往他脖子里流,洇湿了衣服,转瞬冰凉的感觉非常不舒服,而且狼狈!

紧接着他桌上的笔又凌空飞了起来,在雪白的墙上一行行地涂写着那令他刺目的八个字,再后来更不得了,连文件书籍都开始在半空中乱飞,纸片雪花一样撒了满地。

干净整洁的办公室很快就变得一片狼藉,而沈良僵坐在那里,面色已经白里透青了。等到一排文件柜开始慢慢倾斜,将要往他身上倒下来时,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心里的恐惧,猛地站起来就趔趄着冲了出去。

跑到门外,预期中的轰然巨响却没有出现,倒是两名值班护士很奇怪地朝他这边望了过来。

“沈医生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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