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adtogl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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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adtoglory-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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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你胆敢质疑裁判的公正性?等着接罚单吧!在维护裁判的威信这一点上,欧足联可谓是效率高超,雷厉风行。事实上,在塞巴斯蒂安回到波尔图的第二天,他就被主教练叫去了办公室。

过了一时嘴瘾的塞巴斯蒂安一路上忐忑不安,比赛当天回了酒店他就觉得自己死定了,同屋的“伤号”波斯蒂加一边赞扬他大无畏的勇气,一边毫不客气的挖苦他说话不够高明。深觉自己是输球罪魁祸首的塞巴斯蒂安也无力反驳,在波斯蒂加的抗议声中,他扣下了德科给他的菲戈球衣后,就在床上挺尸。

他也实在是没心情和波斯蒂加打嘴仗了,队医检查了他的脚踝后告诉他,他必须休战三个星期。而波斯蒂加看似伤的严重,也不过是休整半个月。俩人在屋里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最后波斯蒂加还是心软,一句句安慰情绪低落的少年。

等死的塞巴斯蒂安晚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在比赛第二天也没接到主教练的训话,反倒是看到了那些报纸。就算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阿斯报》的胡说八道还是心里不爽,但主教练平静的可怕的脸色让他非常安静。比赛时他犯了不少错误,赛后又直接抨击裁判——无论哪样都够他喝一壶的了。就像头上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少年一直惴惴不安,此刻被主教练叫去办公室,他反而有了一种心口一块大石落地的感觉。

终于来了。

塞巴斯蒂安默默地走进主教练的办公室低头一言不发。他等着自家主帅的“狂风暴雨”,或许被骂了以后会好点吧,他这样自我安慰。

但是想象中的责骂没有发生。发生的事情却让塞巴斯蒂安觉得,还不如被痛骂一顿。

波尔图新上任的主帅——穆里尼奥,冷着脸递给黑发少年一张纸,随即告诉他,接下来他不用参加一线队比赛了,滚回U19青年队去吧。

青!年!队!

就像一道晴天霹雳砸下,塞巴斯蒂安霍的瞪大了眼。但是主教练冰冷的脸色让他将所有的抗议都咽进腹中。浑浑噩噩地走出办公室,塞巴斯蒂安总算是想起了看穆里尼奥给了他什么,低头一瞧,塞巴斯蒂安恨不得晕过去:是来自欧足联的罚单。白纸黑字明晃晃瞎了他的眼。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脚踝受伤、欧洲禁赛、回到青年队,无论哪一个都足以让人低落。而三者叠加起来——塞巴斯蒂安宁愿相信,自己现在生活在一个噩梦当中,只要明天一觉醒来一切都好了。

他也还不知道,那个采访他的《阿斯报》记者,迭戈·托雷斯,在被他噎住了后,从此成为了坚定的“塞黑”。

杜罗河畔的波尔图

晨光初现。

一缕缕金色的阳光渐渐撒入波尔图,柔和的光辉覆盖了这座伊比利亚半岛西北沿海的城市。天际的暗色随着阳光的出现慢慢退下,从深重的夜色转为空透的晴蓝。

又是一个新的黎明。

这座古城安详地静卧在杜罗河畔,享受着从大西洋上空飘拂而来、干净而温和的海风,惬意而慵倦地看着她的子民们开始新一天的工作。她所拥有的漫长而久远的历史留给了波尔图人诸多财产:始建于12世纪、带着典型罗马建筑风格的波尔图大教堂,早期哥特式建筑圣马丁大教堂,以及僧侣塔、圆柱山修道院,还有水晶宫、火车站和自由广场。这些馥郁着浓厚历史气息的古建筑无不是波尔图人的骄傲,他们甚至可以骄傲的说,连“葡萄牙”这个名字都是由他们的城市而诞生。

杜罗河的南岸散布着众多酒窖,对于葡萄酒的热爱使整个波尔图都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酒香,无愧于它“酒都”的名号;而北岸则是蜿蜒着一栋栋小巧而精致的红顶房屋,沿着杜罗河望不到尽头,在北岸一侧向着山顶漫延,高低起伏,错落有致。

这实在是一座很美丽的城市。

塞巴斯蒂安就住在杜罗河北岸一栋红房子里,在他小时候,他一直觉得这里就像童话故事中的城池,湛蓝的天空、彩色的房屋、蜿蜒的河流、善良温和的人们,还有他温柔美丽的母亲,严肃而不失幽默的父亲,以及后来出生的,软软糯糯的小伊迪。他爱这里,虽然出生在德国,但是7岁时就长住波尔图,这些足以让他把这儿作为他的家乡。

还有他所在的俱乐部——巨龙。

波尔图里葡超联赛当中并不只有波尔图足球俱乐部这一家,还有在城市西边儿的博阿维斯塔。在塞巴斯蒂安向父母要求去踢足球的时候,他被明确告知了不能选择其他国家和其他城市的俱乐部,就算同样在伊比利亚,或者同样在葡萄牙里也不行——他们没有搬家的打算。

这样一来他就只有两个选择:波尔图或者是博阿维斯塔。至于其他不在葡超里的俱乐部,那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在这两者之间,他几乎没怎么做考虑就选择了波尔图,因为博阿维斯塔的球衣太奇怪了,塞巴斯蒂安喜欢不上那种像国际象棋棋盘一般的衣服,这让他觉得太古怪和僵硬,感觉自己就像棋盘上的一粒棋子儿似的,随着别人的指挥而运动——他更喜欢自由发挥,这样让他感到无拘无束。虽然也不排除,他小时候和父亲下国际象棋总是输造成了心里阴影。

劝他加入博阿维斯塔的教练可谓是苦口婆心、费劲了口舌。他告诉塞巴斯蒂安他们就是以“拥有怪异球衣的球会”而著称。但遗憾的是这没有起到任何效果。相反,他几乎是第一次看见波尔图的球衣就喜欢上了它——相间的蓝色和白色,就像波尔图晴朗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让他觉得似乎上帝都偏爱它。还有波尔图俱乐部的别称:“巨龙”。

母亲黎桦告诉他,炎黄子孙又被称作是“龙的传人”,他们的图腾是龙,代表着祥瑞。这已经足够让流着一半中国血统的塞巴斯蒂安产生倾向性。在礼貌的拒绝了博阿维斯塔的教练后,男孩儿一头扎进了巨龙的怀抱。

一呆就直至今日。

他后来知道了在比赛场上就必须听教练指挥,按着战术安排完成自己的任务,自由发挥只存在于他的想象里,不论是在波尔图还是博阿维斯塔、甚至绝大多数的俱乐部都是如此。关于什么穿上“国际象棋棋盘”比赛僵硬全是他自己添加的想象,但是已经无法减少他对波尔图的喜爱。他在巨龙里成长,这里有他的伙伴、他的队友和他的教练,一切他所熟悉的人和事。

他记得每天到训练场时,负责看守大门的西芒·费尔南德斯对他慈爱的笑容——这是一个忠诚的蓝白拥簇,他已经支持了他的球队40多年,青年队里每一名队员都是他看着成长的,从塞巴斯蒂安选择波尔图开始就一直看到他;他记得从家里到训练场的路线,坐地铁出发,只要不到20分钟,他就可以看到自己熟悉的建筑物,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全部都记在心里;他记得自己在训练营里的成长,一个梯队一个梯队的向上攀升……

现在都不是了。

塞巴斯蒂安躺在自己的木床上,觉得整个童话都破灭了,仿佛世界都颠倒了一般。自己就像太阳没出现时的夜色,晦暗而沉重,美好的阳光无法对他的心情做出任何改善。

他的房间在三楼,窗户正朝杜罗河,可以看见河畔美丽的景色。如果将头探出去一点,还可以望见路易斯一世大桥——这是欧洲最大的拱形桥,也是波尔图最富盛名的景点之一。塞巴斯蒂安以前很喜欢在天还没有亮透时,趴在窗户边等阳光洒在大桥上,当钢铁铸就的桥身沐浴在阳光下时,会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是他的乐趣,等着阳光和大桥进行亲密接触,虽然黎桦不喜欢他这样,并且严令禁止——他的母亲认为,太早起床导致睡眠不足对身体发育不好。后来塞巴斯蒂安也不过偶尔起来等着看一次。

但是今天他不想看桥和阳光了,在床上一夜翻滚后,他看着阳光慢慢照进屋子,也没有从床上挪下来的打算。他等着阳光照进眼里。刺醒他。

……

这是他从马德里回来后的第五天,也是名义上他在U19青年队里呆的第四天。

就在前一天晚上,波尔图2:3输给了贝拉马,从马德里回来后再一次迎来败仗,并且之前的四连胜戛然而止。

穆里尼奥再次陷入媒体的口水,波尔图再次被人质疑。

一切都那么糟糕。

他脚踝的伤势让他这几天不用去训练场报道,可以呆在家里修养,但是脚伤不代表眼睛受伤,他看得到报纸。

就算上场前他早就告诉自己,失败了没有任何关系,他就是想知道自己和那些世界上最顶尖的球员有多大的差距,失败会让他变得更加努力——但是当这一切真的来临的时候他还是难以接受。因为他而输球的念头反反复复在脑海里飘荡,就算德科已经反复安慰他,科斯蒂尼亚说是他们后防线上的错误也无济于事。

——塞巴斯蒂安钻进了牛角尖里,在越来越狭窄的通道里找不到出来的路。

就算告诉自己忽略这些、就算心里清楚接下来改怎么做、就算明白自己这样的状态不对,他还是无力改变。

——这是他8年正式足球生涯至今遇到的最大的困难。

你实在是不能要求他太多,就算再怎么冷静,他本质上也不过是一个才满15岁的孩子。或许他的同龄人已经开始为了恋爱的小问题而烦恼,但是在妈妈的管束下他并没有接触那些太多。而让很多青年队员都感到头疼的学习成绩——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是问题,他甚至在他们学习外语的时候,可以骄傲的宣称,自己已经“精通”四种语言了:母亲的中文,父亲的德语,还有世界通用的英语和他所在城市必须掌握的葡萄牙语。好吧,如果通融点算,塞巴斯蒂安还可以说自己会一点点西班牙语。

这当然是招致青年队队友们羡慕嫉妒恨的——尼玛,为了去他国豪门我们拼命学语言,结果你已经会这么多了。甚至连一线队的队友们都啧啧称奇,最后让穆里尼奥都知道了。

但是塞巴斯蒂安一直觉得,比起语言天赋,自己更好的是足球天赋。在他幼年刚刚接触皮球的时候,启蒙教练就发现他的球感非常好,对皮球天生就有一种控制力——这是成为一名顶级球员所必不可缺的。

事实果然如此,和同龄人比较,尽管他在身体条件上不如他们,但是在技术层面上,塞巴斯蒂安觉得自己甩了他们三条街——原谅他有些夸张的说法,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有一点臭屁。但实际上也差不了多少,他可以做出他们做不出的动作,或者同一个他学会的时间总是比他们短,教练告诉他,他是他们所见过的天赋最好的孩子。

同龄人完全不能成为他的对手,让他一路越级,最后,跌破无数人眼镜的飞升入一线队,并且在质疑与嘘声中骄傲的取得了令人瞩目的处子秀,并且在之后一路表现良好,得到了以前教练们的夸赞。

——现在,这个孩子又灰溜溜的滚回青年队了。

他烦躁的在床上翻了个身。

……

在度过一个烦躁不堪的上午后,塞巴斯蒂安躲在房间里默默看着球赛的录像,顺便默默的哀悼自己悲惨的命运,却被叫出了房间。

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如海:

“栎栎,你的朋友找你。”

克里斯蒂亚诺

塞巴斯蒂安晕乎乎地被母亲推出了家门。

他踢踏着步子走在河边,完全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他被喊下楼后,母亲告诉他,他的一个朋友要来探望他,但是因为对波尔图不熟悉,所以,需要塞巴斯蒂安去把他接过来。

于是,这个接人的任务就落到了他头上?黑发少年在路边用右脚轻松地挑起一个易拉罐,再用脚背一抽——噢,这该死的受伤!塞巴斯蒂安右脚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然后他就看见易拉罐“哐”的一声砸上垃圾桶,掉在地上。根本不像他想象那样划过弧线正入垃圾桶。

懊恼的上前将易拉罐捡进垃圾桶里,塞巴斯蒂安嘟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是好。

他才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朋友说了最近要来看他,波斯蒂加正躺在床上和他同病相怜,一线队里的大多数人都没和他关系好到可以邀请他们到家里来玩的地步,何况他现在又被下放到青年队去了;至于以前他在青年队时候的伙伴,得了吧,关系好的闭着眼都能找到他的家门,早就在电话里安慰并且打击过他了,没啥交往的也不会现在才想来看他。

塞巴斯蒂安回想母亲说的话,“对波尔图不熟悉”,所以需要他去接对方,这让他更迷惑了,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在其他地方还有好朋友?不熟悉波尔图,难道是别的地方的人?

他现在的目的地就是波尔图青年队训练营,黎桦说,“他的朋友”为了避免迷路,在那里等他。

塞巴斯蒂安更加好奇了。他沿着自己熟悉的线路、拖着一条“残腿”——他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右脚的,在母亲叫他出门时,完全没有外出意愿的少年就是以这个理由试图拒绝,可惜,一点也没有收到成效,慢悠悠地晃到了波尔图青训营门口。

大门口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塞巴斯蒂安蓦地想起来,今天青年队放假,大家都不用来这儿,多半都呆在家里,或者出门玩去了。

到底是谁这么无聊打了这通电话,然后放了自己鸽子?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口,塞巴斯蒂安深深的觉得自己被耍了。多半是谁打的恶作剧电话吧!

塞巴斯蒂安觉得自己真够郁闷的,他一个伤号,不在家里好好休养,被母亲以“适当的走动有利于恢复的借口”轰出大门。在他带着好奇、“万分艰难”地拖着残腿来到青训营后,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母亲描述的,一个“不熟悉波尔图”的,他的朋友。此刻他站在太阳下,觉得随随便便就被哄出门的自己简直是蠢透了!连被太阳拉长的影子也透着一股傻劲儿。他就该躺在床上做他的伤号,根本不该出门!

少年无聊而生气地转身,想了想,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转向铁门旁的小屋,打算和亲爱的西芒·费尔南德斯爷爷聊会儿天再回家。

他一旦打定主意,步子就轻快起来。这个时候,他听见身后一个迟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不确定和探寻:“……塞巴斯蒂安?”

……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也没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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