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靖觉得一阵钻心疼,并伴随一股强烈呕吐感,眼前阵阵发黑,甚至他能清楚地听见嘎达嘎达骨头碎裂声音。
男人兴奋地哈哈大笑,比起自己受伤手,显然杨靖伤严重,他抬起拳头喘了喘气,竟还有心思逞嘴上痛,只听他声音高亢而急促,发出刺耳笑声,“我要杀了你,我要撕碎你,我要把你全身骨头一点点都碾碎。”
杨靖咬破了嘴唇,再加上炼气化神持续效果,让他脑海清明了些,杨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了战斗以来第二句话,“死是你!”
青锋剑瞬间消失,他手上出现一个巴掌大扁平盒子,那盒子无任何装饰,通体银白,朴实无华。
男人不知为何,心中却感到了危险,他想躲避,但俩人离太近了,杨靖又一直维持着举起右手动作,男人只听得一声森冷大喝,“暴雨梨花针!”
杨靖眼神幽深一片,无任何温度,这是男人世上看到后画面。
只见扁平盒子猛地开启,一阵银光闪烁,无数根细如毫毛银针自盒子里爆出,射向男人脸和脖子,这针看起来细软,接触到皮肤竟能整根没入,只皮肤外留一寸尾巴,连眼珠上都是细密银针,瞬间,男人就被钉成了刺猬,他发出极其凄惨哀嚎,光是听着都觉得渗人。
男人倒杨靖身上,杨靖忍不住呻/吟一声,他吃力地爬起来,嗓子一甜,又吐了一大口血。
他站地上慢吞吞环视一圈,四个男人有三个已经断了气,倒是影怪对付那个持枪男,还地上挣扎着。
杨靖只知这些人要杀他,心中充满恨意,蒙蔽了双眼让他什么都顾不上了,青锋剑不知何时重握手上,他一步一步走过去,那男人已被影怪折磨得奄奄一息,如今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竟不再挣扎,平躺地上,冷眼看着杨靖。
冰冷长剑捅了进去,出来时带着鲜血温热,杨靖此时处一个不正常状态,看了一眼地上四具尸体,提着剑摇摇摆摆向车边走去。
似乎从很远地方传来嗡嗡嗡汽车声响,尘土飞扬,十多辆悬浮车以速度驶来,他们停不远处,呼啦啦,从车上下来百十来个人,为首张戚看起来有些有些惊慌失措。
只见杨靖浑身浴血,慢吞吞地走过来,手里长剑完全被血染红,滴滴答答流个不停,张戚觉得那一刻他心脏都停了。
66、尘埃落定
杨靖摇摇摆摆走过去;眼神空洞;周身杀气大盛;张睹见状都忍不住后退一步,嘴里干笑一声:“喂!”他身后百十来人全副武装,一时也不知该做何事好。
张戚脸色苍白,两条眉毛比平时加紧蹙,中间紧紧隆了起来;底下一双漆黑眼睛盛满担忧;不敢眨一下,鼻翼两旁投下重重阴影,整张脸肌肉紧绷;下巴上挂着青冉冉胡茬,让他整个人失了往日气定神闲;游刃有余,惊慌失措,又充满自责,看着杨靖时近乎带着恳求。
张睹离张戚近,看他这样,心中猛地一跳,一贯笑容僵脸上,形成一个不伦不类表情,他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杨靖,想说些什么,当喉咙却想被卡住。
“杨靖!”张戚声音,像是负伤野兽,沙哑得又好似连抽了好几包烟。
那两个字杨靖听来好像直达脑海深处,他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愣愣地看着对面人,原本已经麻木身体再次疼痛了起来,疼得他差点弯腰呕吐,疼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戚见状,一个箭步冲过去,打横抱起了杨靖,看他行动迅速,其实动作小心翼翼,碰到杨靖那一刻,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起来,心底胀满了酸楚,咕咚咕咚冒泡。越过杨靖肩膀,张戚看向地上四具尸体,都是他认识,这一刻,他浑身狠戾连离他有段距离手下都有所察觉,张戚恨不得将那四人碎尸万段,如果不是杨靖,如果是别人,怕是不能这四人手下活下来了。
即使张戚再怎么温柔,还是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了杨靖伤口,杨靖原本想大声哀嚎,可声音堵了嗓子眼,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倒抽了几口气。
“我都解决完了,你才来,你怎么跟警/察一个尿性?你们军队出内奸了吧!”杨靖说话声几乎被粗重喘息盖住,这件事他早猜出来,现丝毫没过脑子,完全是下意识说出来了,他想借着说话来转移疼痛注意力。
张戚抱着杨靖,身体绷像铁块,他不可觉地顿了下,然后轻声说:“对不起。”
杨靖丝毫没意他说什么,不过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打认出张戚后,他一颗心就落了回去,浑身虽疼得他说不出话了,但疼痛外面,像是还包裹着一层温暖薄膜,十分安心舒适,这种感觉是他别人身上从没体会过,虽然还疼痛,但那种感觉几乎让人上瘾。
自打张戚说出“对不起”那三个字后,张睹就一脸纠结,冲着后方待命军医喊了一句,“傻乎乎,还不赶紧过来。”
几个人从队伍末尾出来,除了第一个,其他都背着一些小型仪器,那些人冲过来后麻利地为杨靖套上个简易氧气罩,杨靖以为是氧气罩了,刚要反驳自己还没伤到这种地步,但他吸了两口后,发现左肩上疼痛慢慢减轻,再过一会,仅仅像是被割破一刀程度。
军医将一个如夹子东西夹了杨靖手腕上,紧接着,连接夹子仪器滴滴响了起来,军医看了几眼,脸色大变,硬着头皮冲张戚说:“军座,孩子很不稳定,必须取出。”
这会,张戚浑身似乎都被黑暗笼罩了,军医哭丧着一张脸,周围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喘。
因疼痛减轻,杨靖此时加清醒了些,他听了军医话后,先是十分尴尬,尴尬到几乎要用骂声来掩盖,然后见张戚一点惊讶都没有,就知他果然已经知道了,省了自己开口去说,心底又有些松口气。原本知道自己怀孕后,本质上身为地球人杨靖十分震惊,完全接受不了,但这会听见军医说孩子不稳定,他又有些担心,心脏像却了一块,正呼呼往里灌风,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戚他脑顶轻轻亲了一下,轻飘飘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你睡一觉。”
张戚不说这话还好,他说完这话,杨靖整个人都要暴走了,你这种骗人语调到底是什么节奏啊!
只不过不容他多想,麻醉气体吸多了,让他眼睛越来越睁不开,杨靖来不及说一个字,就啪嗒一声失去了意识。
当杨靖浑身放松那一刻,张戚又极温柔地他脸上亲了亲,周围上百号人围观,简直不知该将眼睛搁哪。
“我要杨靖平安无事。”再抬头,犀利眼神射向军医。
岁数不算小军医擦了擦汗,心底哀嚎,面上还有沉稳应是。
对于杨靖来说,就是眼一睁一闭事,但对于噩梦军军医来说,他们已经忙了十多个小时了,结果出乎预料好,简直都能称之为奇迹了,年纪大军医几乎是看着张戚长大,不敢邀功,于是跟张戚汇报了事实,“孩子之前虽然不稳定,但没受到一点损伤,外面像是被什么能量保护住一样。”
说话人是军医,同时也是噩梦军科研者,他眼中闪着火热光芒。
张戚松了一大口气,这会看他,比之前还有疲惫,脸色青灰一片,“杨靖呢?”
“杨少爷并无大碍,左肩膀骨头已经整拼完毕,其他地方也都是皮外伤,只需静养就好。”张戚对孩子不甚上心,让这人有些意外。
张戚点了点头,这个老军医推了推眼镜,顿了下,道:“秃鹰身上伤口,和军队里被影怪造成伤口一样。”
“恩,我知道了。”张戚丝毫不为所动,仍守修复仓外。
老军医看了眼张戚侧脸,想提醒他一句躺修复仓里毕竟是科学院院长长子,只不过想了想张戚之前反应,他聪明地选择什么都没说,劝了句让张戚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杨靖意识慢慢回拢,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暖呼呼阳光照射着,又像是漂浮暖水中沉沉浮浮,十分舒服,他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体一点都不疼了,一瞬间以为之前经历是一场梦,只是等他再清醒一点,就知道那不是梦,只是他现回了噩梦森林,躺修复仓里,身上伤口被修复了,难怪不疼只是没有力气。
张戚见杨靖醒了,漆黑眸子里充满温情,轻轻笑了起来,“醒了?”
杨靖咕哝一声,身体虽不疼了,但还是昏昏沉沉,他感觉浑身都不自,像是少了什么东西,猛然意识到昏迷之前张戚话,他下意识将手放肚子上,神色复杂,声音绷得紧紧,“孩子……呢?”
张戚笑容不变,拍了拍杨靖手,“放心吧,孩子已经取出来了,正营养罐中,你身体受伤太重,修复仓对胎儿很不好。”
“取……取出来?”杨靖猛地瞪大眼睛,刚刚清醒大脑还有点迟钝,他先是舀地球科技去思考,不过很他反应过来,慢慢冷静下来,男人怀孕不比女人,有很多不利因素,正常话也是三个月左右时候取出来营养罐中继续之后发育,他这个只不过是提前了两个月。
当杨靖听了结果后,小小松了口气,察觉到自己反应,他又有点纠结,像是不承认自己乎这个孩子似。
“恩。”张戚他脸上亲了亲,耳鬓厮磨一番后,轻声安抚,“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担心,以后再也不让你发生这种事情。”
有了光芒星高科技,杨靖外伤很就好了,连左肩粉碎性骨头,不出一个月都完全愈合,甚至什么后遗症都没有,灵活得像是不曾受伤。
杨靖错过了学校期末考核,不过他丝毫不担心,甚至有些窃喜。
之后,他去噩梦军医院看过自己孩子,营养罐中,半透明薄膜包裹着一个弓形“肉块”,只看一眼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给杨靖造成很大冲击,他原本说是直到孩子发育成人形,都不再去看,只是总是忍不住,有点好奇,又有种感情连接着他让他思念。
杨靖回到张宅后,没再看见高叔,其实他已经隐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却没问张戚,但是一个月后,张戚主动给了他一个说法,果然是高叔叛变,其原因是他有一个军队中声望很高儿子。
张戚唤一声“高叔”,其实俩人真是叔侄关系,张戚随了母姓,上一代噩梦军首领是张戚妈妈,张戚左右无兄弟,下无子嗣,若是他死了,高叔儿子有极大可能继承噩梦军。甚至开始张戚昏迷时,也是高叔极力促成他和杨靖结婚,但张戚对杨靖产生感情是始料未及,甚至杨靖怀了孕,高叔已经不满足背后搞小动作,从三色三瓣玫时候,他已经策划了。
面对来到张宅后,第一个对他和颜悦色高叔,饶是杨靖也唏嘘不已。
67、宋初来看望
杨靖错过了期末考核;一直张宅养病,他没经历过手术后卧病床;只能说光芒星医疗科技实发达;甚至刚做完手术后;他都不觉得疼。但张戚却一副小心翼翼样子,几乎都不让他出门;杨靖起先觉得太夸张了,可后来他发现自己每夜都出虚汗;被子天天都要换;而且变得极易怕冷,军医说他这次身体到底是亏了,又是受重伤,又是做手术取出孩子,杨靖虽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但那也是个大手术,持续了十个多小时,还是意一点好。
他养病期间,杨家没一个人来看望过他,连电话都没有一个,也有可能压根不知道,倒是宋家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没几天,宋老爷子就带着宋初来看望他。
宋初脸色苍白,眉心微低,碍于礼貌,他站宋老爷子身后,长辈说话时他也不开口,但一双明亮眼珠始终不错神地看着杨靖,眼中盛满担心神色,因他一直不说话,看起来像只小狗,有些可怜巴巴意味。
若是以前,杨靖八成要想宋初之所以这么担心自己,肯定是怕自己死了没人给他辟疟丹了,当初收他为徒,是习惯性地顺从系统发布任务,压根不是自己心愿,但这会再看宋初,只觉得这孩子实诚得可爱,之前杨靖有时太忙,忘了给他送辟疟丹,宋初从不开口找他要,对于杨靖来说只是晚几天,但对宋初来说,可是确确实实要挨着毒素对他身体折磨。
宋老爷子见杨靖一直看着宋初,乐于让俩人多交流下,轻拍了宋初一下,顺势说:“我家小子可是担心死你了,听说你受伤了,差点直接从学校飞来噩梦军找你。”
宋初见话题扯到自己,乖乖上前一步,担心地问:“师傅,你没事吧?”
杨靖偏了偏头,脸色如宋初一样苍白,他哈哈笑了一声,庆幸宋老爷子和宋初都没提怀孕这俩字,他说:“早没事了。”
对于杨靖性格,宋初还是有些感悟,他知道杨靖平时大大咧咧,多说什么也没用,只能像个小大人似嘱咐杨靖如何如何养着,宜吃什么,忌吃什么,像是提前做了充足功课。
宋初话不多,即便是叮嘱人,也十分简练,宋老爷子宠溺地看着自己孙子,等他说完,打趣道:“你小子,学习都没这么上心吧?”
宋初淡淡一笑,宋老爷子接着又道:“下个月初十是宋初满十八岁生日,那天我们家举办个小宴会,杨少爷,你是宋初师傅,到时还请赏光。”
宋老爷子虽说是生日这种喜事,但他提到“十八岁”那三个字时候,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缓缓吞了口气并停顿了半秒钟,看样子反而不像是说喜事,那表情只是一瞬间事,杨靖刚好抬头,捕捉到了。
宋老爷子说完,宋初期待地看着杨靖,偏偏他不说话时几乎是面无表情,很有张戚风范,杨靖便将刚刚疑惑抛到脑后,眼中看宋初越来越有意思,他甚至联想到他们俩孩子长大后是不是也这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又差点被自己想象呛到。
众人见他笑得不自然,齐齐看了过去,宋老爷子下意识摸了摸胡子,暗想自己有说什么好笑话吗?
杨靖摆了摆手,他本是反感参加宴会,但想宋初生日宴会,来参加人员应该比较简单,再加上这几天家里也闷久了,他实想出去逛一逛,于是爽答应了。
宋初听见杨靖答应,眼睛亮了亮,抿了下嘴,浅浅笑了一下。
双方又寒暄一会,宋老爷和宋初怕耽误他休息,没有久留,坐了两个来小时就离开了,临走之前,杨靖给宋初炼了几个辟疟丹,对他来说,这些材料都是系统有售,炼成也是分分钟事,但宋老爷子和宋初,却都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