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牧升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门突然被“嘭嘭”的大力敲了两下,丫头梅玉火急火燎的推门进来,喊道:“少爷!您赶紧回家看看吧,太太一直再闹,老爷气的昏倒了,家里没有主心骨了!”
☆、第五十一章 欺软怕硬
成家乱成这样;成温不可能不回去;但是蒋牧升又放心不下他;毕竟现在成温的身体和以往不一样了。
蒋牧升和成温一起到了成家,管事儿常函三见到成温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说道:“二爷,您可回来了,老爷病了;都病倒了;太太真是……唉,这话我本不该说的,说了是越钜;可我好歹在成家呆了半辈子,从没出过这样的事儿!”
成温走进去;常函三因着成温和蒋牧升一起到了主屋,太太一直在哭闹,被送到偏院去了,毕竟老爷已经病倒了,受不了吵闹。
成书志闭着眼躺在床上,可是有人一进去,他立时就醒了,张开眼往外看,见识成温,面上有些喜色,又见后面跟着蒋老板,立时又收敛了神色,免得在蒋老板面前丢人。
蒋牧升走上前去,把礼物放在旁边,说道:“蒋某听说成老板病了,那可是真着急,所以就擅自跟着二爷过来看看,成老板要多休息,别太劳神了。”
成书志直点头,说道:“蒋老板有心了,真是有劳蒋老板亲自过来一趟,我有病在身,起不来招待您了。”
蒋牧升笑道:“成老板别客气,先把身体养好了,比什么都强。”
两个人还在客套,外面突然一阵杂乱,紧跟着是丫头们的惊叫声,凤雁萍手里拿着半个碎掉的花瓶,不顾丫头和下人的阻拦,就冲了进来。
凤雁萍蓬头垢面的,不像往日里的体面,显得疯疯癫癫的,见到成温就大喊:“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儿子也不会这样!都是你!是你!”
丫头拦不住,下人又不敢真的碰太太,凤雁萍冲进来,拿着碎花瓶就往成温脸上招呼,蒋牧升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规矩,一把揽住成温,另一手去隔开凤雁萍。
凤雁萍被这一挡,退了两三步,靠在墙上,狠狠的盯着成温,哭喊道:“我的浩儿!我的浩儿!他是我的儿子!你们好狠的心,把我的浩儿赶走!你们到底有多狠毒,非把他闭上绝路啊!”
成书志被气的咳嗽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凤雁萍喝道:“是谁的错!你这个当娘的就知道惯着他!现在他是杀了人,你还要惯着他!”
“可他是你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你就这么忍心赶他走!”
成书志被气得手支撑不住,“嘭”的一下子倒在床上。
成温赶紧去扶他,成书志真的是被气坏了,胸口气促的起伏着,瞪着眼睛望着床顶,其实成书志也知道,成浩现在这幅德行,并不只是凤雁萍惯得,也是自己惯得,只不过他不敢承认罢了。
凤雁萍一直哭,无理取闹的砸东西,她虽然觉得成浩丢了他的人,她也知道成浩做了很多错事,但是那毕竟是她的儿子,她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
凤雁萍伸手推到屋子里的桌子,哭闹道:“为什么要赶走浩儿!为什么!那个贱女人呢,你这个欺软怕硬的,那个贱女人你怎么不敢脆杀了她!你还放了她走!你这个欺软怕硬的,我的浩儿!浩儿!”
她这话一出,成书志立时就瞪眼,喝道:“胡说什么,还不把太太请出去,让太太去休息休息。”
旁边的下人听老爷发话了,这回是真的动手拉住凤雁萍,给生生拉出去了。
蒋牧升知道凤雁萍这话是不经意间触到了成书志的逆鳞,所以成书志才会突然发火,但是也没有问。
成温也敏感的察觉到了,凤雁萍所说的“贱女人”,可不就是嫁给了成书志,却偷偷和成浩勾搭的阮毓么。
成温扶着成书志躺好,给他盖上被子,说道:“爹您也别太生气,成浩毕竟是太太的儿子,但是现在谁急也没用,完全是成浩自己作的,恐怕太太为他急成这样,成浩都一点儿也没有良心。”
成温上辈子是被自己母亲出卖的,被逼上了绝路,所以他把一切感情都看得很淡,直到遇到了蒋牧升。
凤雁萍虽然蛮不讲理,虽然刻薄刁钻,但是对成浩是真的感情,这份护着自己儿子的感情,是成温永远没办法感受到的。
成书志叹了口气,良久都没说话,他对成浩真是心寒了,也不想再说什么。
过了很久,成书志才闭上眼睛,说道:“温儿别怠慢了蒋老板,家里的事儿和生意上的事儿,这些天你就一个人多管管。”
成温说道:“您放心好了。”
成书志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他可以出去了。
常函三引着蒋牧升成温退出来,对蒋牧升赔笑道:“真是对不住蒋老板,让您看笑话了,太太实在是因为思子心切……唉。”
成温顿了一下步子,说道:“刚才太太说的,老爷怎么处理阮毓了?”
“这……”
常函三下意识的看了蒋牧升一眼,毕竟大家可不知道蒋牧升和成温的关系,觉得蒋牧升只是商业合作的伙伴,始终是个外人,这种事情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说。
蒋牧升当然明白常函三的心思,方才成书志突然那么大脾气,不就是因为自己还在场,凤雁萍这么一说,简直就是让外人看笑话。
蒋牧升说道:“我去那边儿走走,你们慢慢谈。”
常函三见蒋牧升走了,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二爷,您可不知道,太太本身也知道三爷给成家丢脸了,并没有闹腾什么,但是后来就出事儿了!”
他说着,声音压得更低,“您听说过呂家么,京城的呂家,在苗大帅手下的,那势力咱们可是比不了的,太太说老爷欺软怕硬,那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么!嘿,这个年头,不欺软怕硬,难道自己往石头上磕么?老爷也是不得已啊!”
他说到“呂家”,成温心里“咯噔”一响,没想到这件事还和吕志良有关系。
常函三感叹了一会儿,说道:“呂家的独子少爷吕志良从京城到了泉江,他听说泉江有个红牌叫阮毓,上门就管老爷讨啊,也不管阮毓出了什么丢人的事情,也不管阮毓是不是老爷的姨太太。老爷根本没办法,只能把阮毓送给这个吕志良了!所以太太就急了,凭什么三爷叫老爷赶走了,但是这个同样惹事儿的姨太太就能好好儿的。”
成温听了这件事儿,对吕志良又多了一层看法,何止是个纨绔子弟,根本是不懂人事儿的纨绔子弟,以为呂家有钱有兵就什么都可以干了。
常函三见成温不说话,叹气道:“太太也不容易,这么大年纪了,儿子没了……少爷,因为咱们出了事儿,好多家要跟咱们谈不拢了,这帮人就是见风使舵,这可怎么办呢!”
成温说道:“常爷先别着急,成家的事不妨碍生意,您把这些谈不拢的生意归置归置,给我一份单子,我会挨个上门去谈,至于老爷和太太的问题,叫几个可心的人去谈和一下,不能总是这样僵着。”
常函三连忙点头,说道:“行,我这就去。”
成温让他走了,蒋牧升在远处的花园里,一个人站在树下看花呢,最近成家出了事儿,好几天没搭理花园了,虽然是盛夏,但是有些颓败。
成温走过来,蒋牧升立刻就迎上去,说道:“刚才有没有碰伤?哪里不舒服么?”
成温笑了一下,说道:“蒋老板,我就算……”
他说着顿了一下,始终觉得说不出口,有些别扭,继续说道:“但是我始终是个男人,哪有这么娇气,更别说根本没碰着了。”
蒋牧升说道:“常管事都和你说了?”
成温点了一下头,说道:“真让我没想到,原来是吕老板过来了,他听说阮毓在泉江很红,从成家把阮毓给接走了,所以太太才这么哭闹。”
蒋牧升皱了一下眉,他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和吕志良有关系,想来也是这样,吕志良说到底和苗正是一类人,苗正不学无术,而吕志良总把自己包装的很体面,但是本质是一样的,杀人放火都干过,何况是抢个人呢。
这也是蒋牧升看不起苗正和吕志良的原因,靠着家里的关系,还好意思出来卖弄。
成温说道:“我这几天可能有些忙,成家出了事,好些生意谈不下去了。”
蒋牧升说道:“正好你的身体现在不宜奔波,去看谢老板的事情就先押后一些,等你处理完成家的事情再说。”
蒋牧升不放心成温一个人留在成家,毕竟凤雁萍现在情绪不稳定,万一撒起疯来怎么办。
成温还是先跟着蒋牧升回了山庄,元北一晚上都没回来。
成温最近有些嗜睡,早上起不来,蒋牧升也没叫他,让他多休息会儿,就自己起来了,刚出了屋子,没走两步,就看见元北急匆匆的往自己屋子去里。
蒋牧升昨天一天都没见着他,就叫了一句,“小北。”
元北听见蒋牧升的声音,猛地立住了,动作有些僵硬的回过神来,说道:“爷,有什么事儿么?”
元北的声音稍微有些异样,嗓子里似乎有些化不开似的,带着淡淡的沙哑。
蒋牧升上下打量了一下元北,说道:“昨天晚上没回来?”
元北愣了一下,咳嗽了一声,说道:“乔爷拉着我喝酒……喝醉了就没回来,刚回来的……”
蒋牧升看着他脖颈上的红痕,挑了一下眉,说道:“没事儿了,今儿个也没什么事,你去休息吧。”
元北这才应了,赶紧回了自己屋里,关上门,双腿软的几乎站不住,顺着门板滑下来,他几乎能感觉到有东西顺着自己的双腿慢慢往下流……
☆、第五十二章 墙倒众人推
成温醒来之后洗漱了一番;正好常函三就过来了;拿了一份单子;上面记录着最近几天谈不拢的生意,还把具体生意是什么简单写了写。
成温拿过来大体扫了一眼,第一个和成家拆伙的就是俞家的老爷。
说来也是这么回事;俞老爷怕事,又贪图便宜,看见哪个有头有脸的人都好,想把自己女儿嫁入豪门大户,只不过现在俞婧瑶还是没能嫁人。
俞老爷一看成家出了事儿,自然就开始缩头了,他可不想这个时候跟成家有点儿什么关联。
常函三说道:“老爷本身今儿约了俞老板吃饭;只不过昨天突然病倒了,没办法去了,二爷要去么?”
成温想了一下,说道:“当然要去,是跟哪?”
常函三说道:“俞家的贵宾楼,今儿晚上。”
成温点了点头,就听外面有些吵闹,蒋牧升过了一会儿走了进来,常函三很有眼力见儿的说道:“二爷,若没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今儿晚上我来接您去贵宾楼。”
成温说道:“有劳常爷跑来跑去了。”
“二爷哪的话,我现在也就能做这些了,还怕您嫌弃呢。”
常函三说完不再多说,和蒋牧升问了一句好,就走了出去,回成家去了。
蒋牧升挑眉说道:“晚上有饭局?”
成温说道:“贵宾楼去见俞老板。”
蒋牧升想了一下,说道:“成家的事情,我不方便插手,你去贵宾楼不要喝酒,别吃辛辣的东西。”
成温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就应了一声,说道:“外面是怎么了,忽然这么乱?”
“吵到你了?”
蒋牧升笑道:“是乔爷来了,弄得外面鸡飞狗跳的。如果觉得吵,我让他们去外面闹腾。”
成温有些奇怪,乔关年来了,怎么蒋牧升反倒在这里和自己说话,于是说道:“乔爷来找小北的?”
“还能找谁?”蒋牧升说道:“昨晚上小北一晚没回来,前脚刚到,乔爷后脚就来了。”
他说到这里,成温心里或多或少就明白了,毕竟乔关年对元北的心思尽人皆知,虽然乔爷平日看起来轻浮了些,但是对小北实则挺好的,一直追着元北。
蒋牧升说道:“他们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就让他们自己闹腾去吧。”
蒋牧升说的没错,元北前脚回了山庄,还没来得及清理一下自己的身体,乔爷就来了。
昨天乔爷管蒋牧升借走了元北,就把他拉到珲春楼,让元北陪着自己喝酒,元北哪能喝的过乔关年,最后被灌了一个不省人事。
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身子,很舒服,让未经人事的元北有些忍受不住,乔关年哪受得了元北似有似无的呻1吟声。
元北本身已经醉的睁不开眼睛,却突然感受到身后一股入骨的刺痛,他觉得有什么东西顶了进来,整个人提起一口气,几乎被扼住了呼吸。
元北睁开眼睛,乔关年双手紧紧捏住他的腰,正在他的身子里一浅一深的动作着。
元北从没和人亲近过,也不知道会这么痛,片刻的疼痛之后,却是难以言喻的难受,让元北遏制不住深深的喘息起来。
元北都不敢回想,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紧紧抓住乔关年的背,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死死咬住乔关年的肩膀,那种难受和酸软的感觉,让他失控。
两个人折腾了一晚上,元北有些脱力,第二天天刚亮元北却醒了,看见睡在一边的乔关年,元北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穿好衣服就回了山庄。
乔关年满心高兴的醒来,昨天晚上终于得偿所愿,而且自己让元北也很舒服,元北情动的抱着自己,恳求自己进1入的再深一些,失控的求饶,都让乔关年分外的满意,只不过一睁开眼,却不见了人……
乔关年赶紧洗漱了一番,就从珲春楼出来了,元北不可能到别的地方去,自然是回山庄了。
乔关年到了山庄,下人都已经认识他了,问他是不是找蒋老板,乔关年却拉住下人问元北回没回来。
下人非常纳闷,直说刚回来不久。
乔关年就火急火燎的往里走,到了元北屋前,不由分说就敲门,元北刚刚躺了一下,他实在没有力气起来去清理自己的身子,腿上凉丝丝的,那是乔关年留下来的……
听见有人敲门,元北还以为蒋牧升有事儿找自己,就拖着疲惫的身子起来开门,哪成想却是乔关年。
元北连想也没想,反射性的“嘭”的一下就把门给关上了,乔关年从没见过元北反应这么快,要不是自己反应迅速,差一点就拍着鼻子。
乔关年一边拍门,一边说道:“小北开门啊,你不开门我可喊了啊,喊得谁都知道。反正我是不介意的,别人知道我还高兴呢……”
乔关年像无赖一样的口吻,旁边的丫头下人都有点儿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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