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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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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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雷切伸出手揉了揉狗崽子胸前厚厚的毛,“不严重,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试试而已。”

阮向远:“呜!”

——老子的理想就是每月月圆夜蹲在飘窗对着外面狼嚎两嗓子,现在是不能了吗?谁也不要拦着我我要回去把泪痣男的喉咙咬断!

没了理想和追求的狗和一包咸菜有神马区别?!

不理解狗狗陷入了巨大的打击中,丽莎笑了:“吃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雷切略疑惑:“你怎么知道?”

丽莎很严肃地回答:“看体型,浑身上下挂满了‘祸从口入’的标志。”

雷切:“……”

阮向远:“……”

此时此刻,狗崽子那点忧桑的情绪全部被“胸大的都不是好人”这个愤怒的念头所扑灭。

雷切微微眯起眼正准备说些什么,这时候原本进去拿药的丽莎推开门抱着一大堆药品冲冲忙忙往这边冲过来,把那些个瓶瓶罐罐往桌子上哗啦一扔,美女医护麻利地从办公桌德尔那堆文件最上放抓过来一本记事本摊开在雷切面前——

“喏!签字!”

女医护努努嘴。

微微一愣后放开狗子,只有这个时候才最听话的二号楼王乖乖接过笔,就像是小学生似的将那个本子拽到自己跟前,低着头自己飞快地对了一遍清单,当他终于核实完毕正抓着笔龙飞凤舞地在登记本上签名时,忽然男人又听到两名医护人员的惊呼。

额角青筋跳了跳,以一个巨大的甩尾完成了自己的签名,男人扔开笔叫了声“隼”回过头去——

低头一看发现他的狗正张着大嘴咬着铁架子的一脚,吭哧吭哧地撅着屁股死劲儿把这破架子往后拖,那沉重的铁架子眼见着已经被狗崽子拖出了两三米那么远,在听到了主人的叫声后,它一个劲儿往后蹭的动作猛地停下来,然后吊起那三角眼斜了雷切一眼。

随着年龄的增大,蓝色眼睛的哈士奇眼睛会退化成一个集中的黑点眼仁,本来蓝色的眼白也会变成正常的白色。

这让大多数成年哈士奇看上去比小时候更凶。

同时,当眼白已经占据了眼睛的百分之九十,当它们还费劲心思翻白眼的时候,那副德行也会变得更加讨打——

以前的阮向远小小的一团,捧在手里一个巴掌比他的脑袋还大,雷切自然是各种舍不得,天天走哪抱到哪,哪怕小狗偶尔犯错,一用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湛蓝瞳眸忽闪忽闪地瞪着自己卖萌,男人也会心软就此作罢——

但自从“小小的一团”变成“大大的一坨”,搬运它的动作从“抱着”变成“扛着”,雷切终于醒悟过来自己不能扛着这只体积过大的玩意招摇过市,于是从某一天开始,绝翅馆又有了另一道风景——

二号楼那个冷艳高贵生人莫近的王的脚边,永远都颠颠儿地跟着一只跟屁虫……

男人走哪,那只灰色的跟屁虫就跟到哪。

就连雷切偶尔兴致上来了在放风时间亲自下场跟人家打三三斗牛,那只狗崽子也正经八本地蹲在边上看——那德行就好像它真看得懂似的。

……

其实日子过得嗨森不嗨森,只有狗崽子自己知道。

当某天照镜子他猛地发现他双萌萌的湛蓝色小眼睛变成了帅气逼人的狼眼,就立刻知道有什么要糟——

在仔细阅读了相关书籍知道这是正常情况而不是患了眼病之后,蠢主人首先表现出放下心来的样子,但当他将手中的相关书籍塞回书架上,转头一看那只蹲在他脚边一个劲儿抬后腿挠肚皮猛翻白眼的狗崽子,男人忽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隼,我忽然发现,你这样看我的样子很讨打。”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忽然就不被疼爱的阮向远:“…………………………………………”

——于是,在今天这样必须被揍的情况下,当着女医生们的强势围观,红发男人二话不说将狗崽子拽过来结结实实地揍了顿……

如果说从小到大还有什么没变,那大概就是雷切揍人的手劲儿永远都那么恰到好处——

每次阮向远被教育完都有一种自己的尾巴都被打断了的错觉,嘤嘤嘤地夹着大尾巴狗崽子窜到最外边的办公桌边,却在余光看到什么的时候迅速停止了嘤嘤嘤!它抬着头竖着耳朵盯着办公桌上某个地方看了很久,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狗崽子飞快递跳起来从医护人员的办公桌上叨下一串香蕉,爪子在地板上打了两个滑,连滚带爬地一溜烟冲出了医疗室——

众人沉默。

艾莎清清嗓子,开始给雷切找台阶下:“小狗没吃早饭?”

雷切面无表情:“吃了三只鸡蛋两碗豆浆一个花卷一个豆沙包一个半苹果,少了?”

又一次的沉默中,女医生们终于意识到,这是谁也救不了这对神逻辑搭档的节奏。

丽莎:“辛辛苦苦拉扯大就是为了给自己添堵,什么心态?”

艾莎:“……下次养狗养个智商高点儿的。”

雷切:“……”

挠挠头正准备却抓狗,忽然从绝翅馆的公共广播里传来伊莱那讨人厌的声音——

“四栋楼的‘王权者’请注意,三十分钟内我要在我的办公桌跟前看见你们,迟到后果自负。”

雷切抓头发的动作一顿,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在医疗人员们疑惑的目光声中,男人平静地叹息了一声:“我去抓狗。”

艾莎:“……可是伊莱……”

“王权徽章在隼的项圈上。”

丽莎、艾莎:“………………………………………………”

67、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当雷切拖着满脸不情不愿的哈士奇狗崽子一路来到伊莱的办公室前,绥也正好到,此时此刻他站在大门口低头拍着身上落下来的雪花。

听见脚步声黑发男人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二号楼王权者正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这边走来——在他的手上,被项圈勒得勒出三层下巴的狗崽子正冲他裂开嘴欢快地乐呵,狗崽子眯着两大白眼,脸上堆满了露出两狗牙的标准傻笑,灰色毛绒生物的大尾巴扫来扫去,在雪地上扫起一阵雪尘。

受到狗崽子如此热情的招呼,绥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然而就在他绞尽脑汁试图说些什么作为回应之前,雷切倒是先看不下去了,伸手在狗崽子脑袋顶结结实实地扇了一巴掌,轻呵:“少卖蠢。”

阮向远:“……”

世界清净了。

阮向远原地蹲下挠了挠脖子,雷切顺势松开他的项圈,微微弯下身以无比自然的动作顺手将狗崽子嘴边挂着的那点儿香蕉皮弄下来扔开。

“咳。”绥发现自己不得不出声打断这不怎么温馨的主仆,上前两步,在雷切的默许下黑发男人抓着狗崽子的胖脸揉了两下,在狗崽子抬起大爪子不耐烦地拍打他的手背时这才放开它,转头看向雷切,“雷切,你又带隼来给伊莱添堵了。”

“……”被叫道名字的红发男人脸上停顿了下,撇开脸有些不自然地回答,“我带隼到医疗室拆线,正好听到广播,而且——”

一边说着,男人一边弯下腰,抓过狗崽子在它的脖子一周摸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后,在绥好奇的目光中,雷切动作一顿,伴随着一声金属夹松脱的声音,绥只觉得眼前金属光芒一闪有什么东西呈抛物线状被跑了过来——

“喂!”

急忙地叫了声后下意识伸手去接,在稳稳地接住雷切从狗崽子脖子上取下来扔给自己的东西后,绥低下头去看手心里的东西——

然后瞬间满脸黑线。

一模一样的图腾,不一样的颜色,同样的金属装饰物,此时此刻有一块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男人的风衣内袋中……

绝翅馆除去馆长之外最高权力的象征,整个馆内只有四块,每一块都有特殊颜色,只有绝翅馆食物链最顶端的顶级猎食生物才配成为其拥有者——

王权徽章。

绥有些崩溃地抬起眼皮扫了眼满脸若无其事的好友:“你把王权徽章放在隼的项圈上?”

“对啊,少泽说了无数遍,王权徽章是很重要的东西。”雷切一边回答着好友的话,一边伸手推开通往伊莱办公室前走廊的大门。

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挂在狗脖子上,这惨不忍睹的逻辑是怎么回事,认真的?少泽听到这话恐怕压根就会当场哭给你看吧……绥顿了顿,摸了摸鼻尖悻悻道:“这么认真地把徽章放在内衬口袋里的我忽然看起来好蠢,大概只有去偷一只伊莱的母鸡过来,把一号楼的王权徽章挂在它的脖子上我才不会输掉?”

黑发男人说完下意识低头去看,正颠颠儿跟在雷切脚边的狗崽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来自他的目光,从雷切脚后边伸出脖子,一边拐来拐去地走一边冲绥露出个灿烂蠢笑。

绥:“……………………大概还是会输吧,怎么可能赢。”

仿佛毫不在意好友的吐槽和喃喃自语,从绥手中接过徽章,随手将它别在上衣的口袋处,雷切理所当然地说,“所以放在隼那里不是很好吗?”

“……好在哪?”

“不会弄丢。”

“…………这傻狗连自己都弄丢过,你以为它为什么这么大了还是只会‘嘎嘎嘎’。”

“那是意外。”

“……有谁会故意弄丢东西吗?”

“你一脸惊讶的样子不正好说明了我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吗?”雷切斜睨并肩跟他一块儿前进的一号楼王权者,“有谁会想到我把王权徽章放到隼那里?这不就正好说明这个决定是极其具有安全性的么?”

绥:“………………”

被向来少言寡语的好友一系列话噼里啪啦说得有点儿反应不过来,震惊之间,绥既觉得雷切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又觉得从某种逻辑上来说压根就是乱来……所以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了问题呢?男人百思不得其解,正当他想抓着雷切再进行一番讨论的时候,他身边的人猛地停下步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扇对于绥来说无比陌生的门,湛蓝的眼睛十分平静:“到了。”

“伊莱的办公室不是在尽头么?”

“装修,临时搬过来的。”

“你居然会知道。”

“少泽跟我抱怨的时候有提到。”

“………………”

绥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用类似于“少泽跟你抱怨什么”这种很可能会的到可怕答案的问题来把这个话题接下去,在他努力地寻找话题不着痕迹地跳过时,他身边的人再一次若无其事地敲响了他们面前这扇华丽的门——

望着好友那完美而毫无情绪的冷硬完美侧脸线条,绥忽然领悟到,为什么在少泽出公差需要少佳顶替二号楼工作时,少佳会对雷切做出“哪怕多说一句话就想在下一秒和他同归于尽”这样的评价——

你以为自己在很认真地跟一个人聊天,其实他的灵魂压根就没有带出牢房;你正在为一个话题的突然结束尴尬不已的时候,其实他压根就不知道你们刚才说了什么,更加不在乎话题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

就好像一群人约好了在礼堂里表演大合唱——是的,明明上台的前一秒还答应得好好地是大合唱,但是当演出结束谢幕灯光亮起的时候,你发现周围空无一人,所谓合唱,压根就是你一个人唱完了高低中三个音阶全部内容而已。

异常空虚寂寞冷。

“——怎么了?”

在房门里隐隐约约传来伊莱让他们进去的响应后,并不急着推开门,雷切转过头,满脸好奇地问突然陷入无限沉默的绥。

“……没什么,进去吧。”

没错,就是这个节奏。绥咬着后牙槽心想,在空虚寂寞冷之后,你还不能怪他,因为他会主动地瞪着那双不怎么无辜倒是无比理直气壮得令人牙痒痒的眼睛问你,怎么了。

怎么了?没怎么,就是奇怪一个人得吃什么毒草长大的才能一开口说话就这么招人恨。

在绥腹诽之时,两位年轻的王权者并肩走入了绝翅馆馆长的办公室——

MT和白堂已经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看上去等待已久。他们进去的时候,白堂正喝茶,刮了刮茶碗子,大叔从茶杯后冲两位年轻的同阶级者露出个肉麻兮兮的微笑,而MT则头也不抬,似乎对于雷切和绥的到来完全不感兴趣。

“五十九分——还差30秒迟到,算你们好运。”

阴阳怪气哼了一声刷存在感的是娘娘腔馆长伊莱。

娘娘腔就是娘娘腔,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其实他还是和雷切有点儿共同点的,那就是“坚决不将就”,哪怕是临时的办公室,也仔仔细细铺好了地毯摆满了所有全套有用的没用的各种装饰品和用具,在馆长大人无声的挑眉中,两位年轻男人交换了一个无语的眼神,脱下鞋赤脚踩上那不知道哪位大佬孝敬上来的昂贵地毯。

作为没鞋可脱的生物种群,阮向远从雷切身后钻出来后,在伊莱“这肥狗怎么来了”的惊呼声中,他直接不客气地踩上了这昂贵的地毯——并且还颠了颠深刻地感受了一下爪感。

伊莱从办公桌后面跳起来,十分暴躁地吼道:“爪子脏不脏脏不脏脏不脏——!!”

脏你大爷啊,老子的爪子不要太干净哦。狗崽子给大呼小叫的娘娘腔翻了个白眼,一屁股蹲下抬后爪挠了挠肚皮。

然后引来了伊莱更加激动地大呼小叫:“你居然还有脸一屁股给我坐下来!!!”

阮向远嗷呜一声,转头去看雷切——

好吵,蠢主人,你来。

“吵死了,伊莱,不要叫。”皱皱眉,在狗崽子好评点赞的赞许目光下,雷切淡淡地说,“我正带隼在牢房外,是你自己那么急叫我们过来。”

“屁!三十分钟还不够你送它回去?!你走路不是很快嘛?!”

“够,”雷切懒洋洋地一副懒得听的表情,随手拽过一张柔软的扶手椅坐下,他掀掀眼皮扫了气得脸发青的伊莱一眼,顿了顿后缓缓地补充道,“但是我懒得走。”

伊莱瞪眼,用力倒抽一口凉气。

绥摇摇头,对于馆长的遭遇深表同情。

倒是坐在一旁的白堂打破了沉默,他慢吞吞地抿口茶,笑眯眯道:“不要生气啊,伊莱,会长皱纹——气死了我们就没有馆长了。”

雷切给了白堂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怎么可能,全世界有无数人在迫不及待地来顶这个肥的流油的差事吧。”

绥:“……呃。”

MT表示沉默。

“我他妈这是做了什么孽才摊上你们这群奇葩聚集的高峰期来当绝翅馆的馆长!”伊莱捂着胸口重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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