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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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秦-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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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开口,一连串的责备已经落到了秦子楚头上。

嬴政垂下眼,伸手扯过外袍上的绳结,紧紧将它们结在一起。

秦子楚静静的看着嬴政的一举一动没有作声。

等他为自己拢好了外袍,秦子楚才伸手牵住嬴政快要离开的手掌,笑着说:“我不想穿着厚重的外袍,你说该怎么办呢?”

嬴政觉得秦子楚似乎在故意为难自己,可他皱了皱眉头之后,还是拉着秦子楚转身向屋内走去。

“那就不要去屋外了,虽然快到入夏时分,可晚上还有些凉。”嬴政难得有些絮叨的说。

秦子楚停在他身后,在嬴政停住声音之后,忽然说:“你出汗了,我们去洗澡吧。”

惊讶的神色从嬴政脸上一闪而逝。

他望着秦子楚,纳闷的说:“朕早晨已经沐浴过一次了,你怎么又让朕沐浴,汗味很大么?”

秦子楚没做任何解释,有些专横的说:“我只问你去不去?”

“……去。”嬴政叹了一口气,十分认命的回答。

秦子楚提出的要求,他几乎没有不同意的时候。

听到主人们的吩咐,荷立刻将秦子楚要和嬴政一起沐浴的命令传达下去。

不到一刻钟后,两人已经光溜溜的面对面坐在了浴桶之中。

嬴政凝视着今晚的秦子楚,觉得他身上似乎有什么地方与往日不同了。

秦子楚一双会说话似的明眸之中忽然闪出笑意,温水中的手掌抓住嬴政带着薄茧的手指,拉着他放在自己腰侧。

他动了动腿,闭上眼睛舒展开四肢倚靠在桶壁上,低声说:“马背上的时候,你是不是想要碰我?”

嬴政贴在秦子楚腰间的手指忍不住微微一动,从他细瘦的腰间摩擦而过。

但几乎是瞬间,他停住了动作,视线落在秦子楚因为闭着眼睛而神色不明的脸上。

“子楚为什么忽然说这样的话?”嬴政简直不能相信他的耳朵。

秦子楚平日里一直十分严苛的克制着自己对他的亲近,像今日这样的情形根本不可能发生。

秦子楚仍旧闭着眼睛,抬手顺着嬴政虽然有一层肌肉却仍旧十分单薄的胸膛攀在他背上。

他拱了拱身子,对着嬴政的耳朵轻声道:“每次和我接触之后,你都要跑去练剑——小小年纪火气就这么旺盛,你想不想用正确点的方式排解一二?”

话到此处,根本不必再多说。

嬴政马上了悟了秦子楚的意思!

秦子楚分明是说自己浑身凝聚的火气,正是因为触碰不到秦子楚,而越积越高,偶尔一次碰触就能够点燃他浑身上下的烈火,让他自制力全失。

嬴政双手立刻紧紧环抱住秦子楚劲瘦的腰,手掌贴在因为温水浸泡而更显滑腻的肌肤上。

他顺着秦子楚的后腰向上轻移,一寸寸感受着往日根本没机会接触的隐秘部位。

一股热流猛然涌出嬴政鼻腔。

他捂住鼻子转过头越过桶壁,“滴答——滴答——”的声响过来,几滴浓艳的鲜血在地面的晕开。

秦子楚非但没有上前帮嬴政擦鼻子,反而坐在原地笑得停不下来。

“哈哈哈,竟然、竟然真的是这样!”秦子楚身上一颤一颤。

嬴政随手抓来一块干净的细布压住鼻子,转过头狠狠瞪向秦子楚,让秦子楚好不容易歇止的笑声再次放大。

秦子楚凑到嬴政面前,温柔的说:“血流出来,有没有觉得心头火热的感觉消失了很多?好了,我不笑你了,把对侧的手臂举高,这样能快一点止……”

秦子楚欢快的声音猛然顿住,“嘭!”的一声被嬴政推着向后狠狠压在桶壁上。

少年脸上仍旧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迹,他果然高高举起了对侧的手臂,可抬手却将秦子楚双手捏在一起,用力按在他头顶不得动弹。

嬴政挤进秦子楚曲起两条腿之间的空隙,空闲的手掌不客气压在他胸口。

他眼神像一只饥饿的野狼般闪烁着无尽渴望的光芒,直直盯入秦子楚眼中,手掌顺着温暖光泽的身体上下游动。

“既然你愿意让朕碰触到渴盼依旧的梦境,那朕就不客气的消受了。”嬴政张开嘴,猛然咬在秦子楚心尖搏动处,舌头碾压着微微隆起的皮肤。

疼痛混着细微的痒从皮肤直插胸口,秦子楚从鼻腔只重发出细弱的哼声。

“阿正,轻一点。”他被迫保持着难受的姿势,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只是胸口被他叼住,还是整个人化身成了猎物都被嬴政含在口中。

嬴政放开口,舌头来回扫着齿痕边缘,低声威胁道:“下次不准再这么玩了。”

语毕,他手掌绕到秦子楚身后,用力掐了掐圆丘。

秦子楚脸色一变,不禁惊呼:“嬴政,你往哪摸?!”

104低估你了

“你说我往那里摸?”嬴政冷笑一声。

他推着秦子楚身下整个悬空后;手上猛然用力“啪——啪——啪——!”打在他屁股上。

他生气的说:“还敢不敢闹腾了?还说朕六岁多?朕看你也不差!”

秦子楚几乎快要忍不住尖叫出声了——嬴政的手劲未免太大;这才几下;他就被抽的火辣辣的疼。

“嬴政,别闹。”秦子楚抖着声音开口。

他出声的瞬间,嬴政停下了动作,手掌包裹住秦子楚的身后轻轻揉着,低声道:“很疼?”

“……除了疼,还很羞耻。”秦子楚尴尬的动了动身体,身前彻底和嬴政蹭在了一起。

这一次不等嬴政开口;秦子楚已经急匆匆的说:“我现在真的不是故意的!”

嬴政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手掌摩挲的动作已经从他身后蹭到了前面,脸颊枕在秦子楚心口骤然安静下来。

“碰触你再多,朕也不会消火气的。下次别再这么闹了。”嬴政说话的声音很轻柔,让确实只是故意跟他胡闹的秦子楚脸色发红。

他展开手臂抱住嬴政,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脊背,主动转变了话题道:“阿正这一次怎么跟着我跑出来了?国主那里许多事情不是离不开你么?”

嬴政在秦子楚胸口蹭了蹭,带着点笑意的说:“国主原本确实很喜欢我,可我成长的似乎太快了一点,而他没多久好活了——对比之下,他看我并不舒服。这几年,朕还是离得远一点更好。太子的前鉴不远,朕才不会上杆子表现自己对王位有多么势在必得。更何况接连不断的征伐早就耗空了国家积蓄,这几年我大秦没有打大战的本事,国主面前摆着的也不过是些春耕、秋耕、旱灾、洪涝的常规事宜。跟着你,朕一样能够接触到这样的事情,不是非国主身边不可。”

“……而且,你似乎很喜欢韩非,朕不想放你们单独在一起。”

听着嬴政忽然说出的话,秦子楚脸上忍不住发红。

他清了清嗓子后,才故作平静的开口:“韩非口舌不清,连一句好听的情话都不会说,你有什么可操心的。”

秦子楚原本只是随口找到这个理由,却被想到嬴政从他胸前爬起,撑着双臂凝视着他的眼睛说:“朕也没对你说过甜言蜜语,可你对朕一样好。不能让你们在一块。”

对着一双写满了专注和认真的眼睛,秦子楚脸颊越发烫了起来。

他干巴巴的说:“你说甜言蜜语的天赋已经很高超,别再练了。”

“不够。”嬴政忍不住抬手摩挲着秦子楚发烫的脸颊,发出了一道极为含混的声响。

水凉之前,两人终于泡得浑身皮肤发皱的从浴桶中走出,回到房间之中。

秦子楚已经睡了整整一下午了,他根本就不困,反而是腹中有些空落落的。

一进屋,他马上说:“荷,现在有什么能垫垫肚子的水果吗?”

荷微微一愣,立刻说:“奴婢去给公子拿些春杏、春桃来。”

“准备一道羹端上来。饿了只吃瓜果怎么行。”嬴政直接皱眉否定了秦子楚对付一口的想法。

秦子楚听了这话,脚下一转直接向屋外走去——嬴政一直有强迫症的表现,比如吃饭的时候绝对不可以在卧室进行,否则心情就会变得很恶劣。

可嬴政此时忽然拉住秦子楚,皱着眉头说:“更深露重,刚刚沐浴后腠理全开,你去外面做什么?被虚邪贼风趁机侵入,该受风寒了。”

“……我在寝房吃东西,你还怎么睡觉。”秦子楚被嬴政今日特别的反应弄得惊讶不已。

嬴政低声说:“无事的。跟着武安君往韩国走了一遭之后,朕那些你不习惯的毛病都改掉了。”

秦子楚摇摇头,认真的说:“虽然我是个懒散惯了的人,但是你原来那样并没有什么不好。”

嬴政握住秦子楚的手,一根根磨蹭着他的手指,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道:“朕不是因为喜欢规矩才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朕九岁之前过了什么样的生活你根本想象不出来,若是朕真的这么喜欢规矩,根本活不到被异人接回国。可回国之后没等朕高兴自己能够见到父亲,就先为了哪一个才是朕的生父而烦恼了。朕打心眼里不想给一个鄙贱的商人做儿子,所以,忍不住事事都要弄出一番规矩,显示自己和吕不韦的不同。”

他干脆躺在秦子楚腿上,放肆的曲起腿,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可无论是国主还是武安君他们这些出身高贵、成就非凡的人,都没有朕那种近乎严苛的恶习。可见一直以来,都是朕自己的问题。”

“你要是觉得随性一点更舒服,那就这样也无妨。”秦子楚替嬴政散开身后编成辫子的长发,手指轻轻的在他头皮上按摩着。

没多一会,荷将做好的羹汤捧进屋,摆放在秦子楚和嬴政身边的桌案上,两双象牙箸搁在羹汤边上。

或许是嬴政今日意外平和的态度让秦子楚谈兴十足。

他抓住一跟筷子在嬴政面前晃了晃,笑着说:“我们那个时候,有人说夏桀因为一双象牙箸而亡国,结果我们天天都在用这东西——似乎,也不太珍贵?”

嬴政起身,并肩坐在秦子楚身侧,看了看莹白的双手间拿着的一双象牙箸,忍不住凑上前亲了亲他的手指。

嬴政笑言:“你是在暗示朕以奢侈亡国?”

秦子楚顿了下声音,摇摇头:“百姓在乎的才不是什么名正言顺,天授其权的废话。谁能够让他们不用挨饿受冻,谁就是仁君明主。你若是能够让他们吃饱穿暖了,谁会没事儿去反对你,非要推翻秦王朝,再去经历朝不保夕的战乱呢?”

嬴政听后点点头,继续说:“你的意思是,朕征税太高、徭役太重,逼得他们过不下去了。”

秦子楚有点忐忑的点点头,看着嬴政沉默下来。

嬴政亲手一点点喂着秦子楚进食,思索一会后,平静的说:“可无论是修建长城,还是移富户入咸阳都是安定百姓的做法。否则匈奴不断在边关侵袭,百姓性命尚且不保,还提什么安居乐业。各种富户在乡里作威作福,不是豪强,胜似豪强,会让政令无法下达。”

“……可你给自己修建的那个巨大的陵墓……”秦子楚说着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股赞叹的神色,说话的语调却显得异常压抑,“直到两千多年之后,都没人敢打开你真正的陵寝。但是现世的兵马俑真的太宏伟了,其中投入肯定也特别巨大。人死如灯灭,何必为了保存尸体做这些无用的事情呢?”

嬴政用一种混合了诧异和愤怒的说:“你们竟然掘开了朕的陵墓,还闹得天下皆知?!”

秦子楚脸上终于露出为难的神色。

当着正主谈论他死后陵墓里面的陪葬品很不错,确实不太地道。

秦子楚犹豫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说:“是保护性的开发,不是为了偷盗之后拿去变卖。就像是现在没办法知道两千年前的人穿着、饮食等等事情,到了我那个年代,现在的一切也都变得像个传说。所以才会通过古墓之中发掘的陪葬品来保留记录,嗯,没有被真正的盗墓贼破坏的墓室,都是尽量不会打开的——至少,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因为做不到完整保存你的尸身,你还舒服的躺在你的棺椁里面。”

“朕听了这话,一点都不觉得自豪。”嬴政冷笑一声。

秦子楚赶忙凑上前,柔声说:“中华大地的第一男神,其实两千多年之后,仍旧有万千少女对你爱慕非常,想要见一见你的尸身,瞻仰你的美貌——这样说,会不会让你开心一点?”

“包括你吗?”嬴政挑高眉毛,眼中闪烁出淡淡的期待。

秦子楚看出他的神情,却故意笑道:“真遗憾,我一直是个男人。”

嬴政瞪了秦子楚一眼,咬牙切齿的说:“不承认朕也知道答案,否则你不会没发现朕是谁的时候,连自己性命都不顾的保护朕。现在想到你是为了什么对朕好,朕真是觉得自己当初的感动都被你糟蹋了。”

秦子楚得意的笑了笑,顺手在嬴政的嫩脸上摸了一把。

他推开碗筷说:“我吃饱了。咱们去休息吧。”

嬴政意犹未尽的看着秦子楚,忽然舔了舔嘴唇,让他心头一惊,看着嬴政不由得有些闪躲。

可出乎秦子楚意料之外,当夜两人竟然相安无事,嬴政连趁机在他身上乱摸几下的事情都没发生。

第二日一早,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站在了秦子楚面前。

迎着日光,韩非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背光而立的秦子楚。

他眼前的人看着温柔雅致一如往常,浑身都透出一股美好的气质,可韩非盯着秦子楚的眼神实在称不上多么友善。

“子、子楚公子好、好本事。韩非、非受教了。”韩非话一出口,秦子楚脸上的笑容立刻变了。

他低笑一声道:“没想到处于如此困境,非公子还是看透了我设的局。子楚低估非公子了。”

105冻僵了

秦子楚抬手示意韩非跟着自己进屋。

韩非只犹豫了一会;随即;便抬脚跟着他向房内走去。

一进门,韩非忽然对上了一双冷若寒星的眼睛;让他不由得顿住脚步拉开了和秦子楚之间的距离。

嬴政冷冷的瞥了韩非一眼;垂下眼眸,不言不语的坐在距离秦子楚最近的位置上。

“子楚有一件事情相询——非公子是怎么发现此事是子楚设局的呢?”秦子楚笑得云淡风轻。

他似乎丝毫不曾因为韩非识破自己刻意设下的局而受到任何影响;神色悠然得像是在谈论天边的彩云。

韩非抿了抿嘴唇,带着些许责备的说:“子、子楚公子太着急了。”

“哦?此话怎讲?”秦子楚没想到韩非竟然真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似乎还有指点的意思。

他不由得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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