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书平闻言变脸变得堪比翻书,一脸甜蜜的死蠢相就贴了上去,丝毫不顾身后的提醒。
“房少你保重……”
“我200块钱押房二会被杜少修理得很惨……”
“我跟!”
“我也跟!”
杜卓阳冷笑一声,“你们,是希望拉练你们的人从明杉变成伯达吗?全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于是,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们,立刻连滚带爬地从杜少面前争着抢着挤了出去,生怕慢了一步就会得到“在季伯达手下撑过5分钟”的额外奖励。
“检查完了给我个结果。”杜卓阳对赵医生说,然后揪着房书平转身上了二楼。
。
“你在这里待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已经把我手下一票人的风气完全带坏了。”杜卓阳揪着房书平的领子直接把他摁得半坐在床上,伸手三两下就扯开了他原本就因为打斗而松垮褶皱的衬衫。
“亲爱的你想要对我做什么?不要顾忌我的感受去做吧!”房书平大义凛然道,还可耻地在床上摆出了一个撩人的姿势。
然后,等他见到杜卓阳从床边矮柜抽屉里拿出的东西后,立马乖乖地噤声了。
那是一把军刺,虽然不如他那把大马士革工艺匕首来得高调、来得拉风,但是在杀伤力上绝对甩了大马士革匕首好几个街:
军刺特有的三棱血槽,在扎进人身体里后就会形成一个方形的豁口,血管、肌腱都会被搅和成一团根本无法起到任何止血和愈合作用的血肉模糊,并且一经刺伤就绝无缝合包扎的必要,只要刺入人体任一部位8厘米左右就能即刻毙命……而且在冶炼时掺入了比例不低的砷,稍稍划破皮肤就能引起严重的中毒反应。
杜卓阳拿着军刺,慢慢地贴上房书平的下巴,挑着眉问他:“你说什么?”
房书平双手撑住床,蹭蹭蹭地往后挪了两下,作可怜状望向杜卓阳。
“收起来你那一套!”杜卓阳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伪装面目,“下黑手揍人的时候怎么不装可怜?”
“我哪有!”房书平义正言辞,“你看那个小白脸不是好好的吗?手脚没断、牙齿没少、鼻血没留……我都手下留情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啊?而且,我跟你说啊,他这种人绝对不可信,要是再有人想追杀你,那孙子绝对会是头一个出卖你换自己狗命那个!”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吗?”杜卓阳阴森森地说,反手一刀撩开了房书平胸前缠着的绷带。
房书平“嗷”地一声只喊出了一半,他清楚地感受到军刺那尖锐的前端几乎是挨着自己的皮肤划过,皮肤上掠过的些微凉意让他忍不住随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杜卓阳一把扯下那条已经被血透到最外层的绷带,掂着那把军刺冲着房书平那处一直没离开开裂状态的伤口说:“你要是这么不想让自己的伤快点好,不如我现在就用这个给你一下?”
“会出人命的亲真的会出人命的!”房书平连连摆手,“虽然我一点都不介意死在你手上,但是现在的我还壮志未酬,死后也会变成厉鬼缠着你的。”
杜卓阳懒得问他嘴里的“壮志”指的是什么,而且直觉这个回答肯定不会是什么有意义的正经话,所以起身把那把军刺扔回抽屉里以后,拿起一旁放置的伤药瓶子,不由分说撒了房书平一身,然后抽出另一侧抽屉里的绷带,三下五除二地把他缠了个结结实实。
在做这些的时候,杜卓阳的动作熟练无比,堪称行云流水,虽然不如医生包扎得那样专业和规整,但是在实用性上却分毫不差,兼顾了对伤口的严密保护和对正常活动的不影响。
“你再把伤口弄裂一次试试。”包扎完毕后,杜卓阳冷冷地说。
房书平伸手捂住一直都在作痛的伤口,深感只要是杜卓阳所给予的任何,对他来说都是一切的甜蜜。
“如果我的伤好了,”他抬起头看着因为站立而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杜卓阳,“你会不会又要赶我走?”
“随你。”这是杜卓阳回答。
房书平一下子激动起来了,他原以为这种类似于被认可的肯定要从杜卓阳口中说出,还要等待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甚至他都已经做好了用一辈子来等待的决心。
结果,就在刚刚过去的那几秒,这种他想要的肯定就跟一个从天而降的巨大馅饼一样,一下子落在他怀里……就像是在他心里,刹那间燃放起了万千烟火:来势汹涌而又光华四溢。
一思及此,房书平的眼睛里全是意气风发的神采飞扬,就连对他观感一向恶劣的杜卓阳都不禁为之吸引住了一二心神。
“卓阳,”房书平坐直了身子,慢慢地认真说道,“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说话满嘴跑火车,整个人都不靠谱极了。但是……但是,我说过的最靠谱的一句话,就是:我爱你。”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杜卓阳一句话就把他从云端直接打落在地,“我之前说过了:我们恩怨两情。杜家和房家之间的合作还要继续,你是我现在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仅此而已。”
然后,他就看到男人神采飞扬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而眼睛深处闪过的受伤情绪迅速而又模糊,快得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错觉。
……只是,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为什么心中没有出现原本预想中的爽快,反而又平添了一种说不明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存稿箱~乖乖看文打分留评的小朋友们都亲一下~
趁着中午,利用休息时间爬上网回复评论的作者需要受到表扬!
谢谢荔枝鱼鳞、神棍、子不语妹子扔的地雷,群飞吻~
20、二十章
险些被房书平一个人毁了“疗伤大手”英名的赵医生,在房二少愿意配合治疗后,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杜少您放心,”他言之凿凿地向杜卓阳保证道,“房二少的伤最快一周内就可拆线去绷带,只要短期内不再有剧烈运动就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他这种程度的伤,本身就不难痊愈。如果不是之前的胡闹乱来,现在都能轻松把埃德揍断四根肋骨自己一点事儿都不会有。”
“……”杜卓阳不想多讨论有关房书平的话题,转而问道:“汪逸的身体和伤,你都看清楚了?”
“您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一说到医术水平,赵医生立刻燃了起来,“我的判断不可能有错!如果出了偏差,我把脑袋拧给你!”
“我要它有什么用?”杜卓阳伸手接过阿基递过来的外套,一边穿一边往外走,“明杉下手没留过情,那帮没事瞎得瑟的崽子们等拉练结束都会伤得不轻,你好好忙你该做的事情就是。”
“这才是为人医者的意义!”一向沉醉于救死扶伤的赵医生闻言更有激情了,大有明杉不多给他制造几个重伤员就绝不满意的劲头。
“杜少,”阿基哭丧着脸给自己求情道:“连我也要去挑战明杉吗?您看我天天都要跟着您这么忙哪有时间让他拉练去,到时候别说20分钟就是20秒也足够我变成一盘菜的啊!”
“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杜卓阳抬身坐上早被人拉好车门的宾利,“你自己想办法去。只一点,别最后通不过给我丢人。”
阿基委委屈屈地发动车子,一脸悲怆地向院子外面驶去。
岂料到,刚开出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本来正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的杜卓阳睁开眼睛,发现打头拦在自己车子前面的是一辆带着大大的“FBI”标识的警车。
他推开车门走下,走到车驾的最前方,对站在整排防暴特警身后的一男一女说:“两位,又见面了。”
就在他说这一句话的工夫,身后别墅里已经传来了悉悉索索的人声,院落的围墙上至少架起了5架加特林重机枪和2架巴雷特狙击枪,至于其它的轻机枪、冲锋枪、霰弹枪等武器装备更是不胜枚举。
凯琳微微皱起了眉,低声对乔安说:“该死的,他们是住在军械仓库里的吗?怎么会有这么重的火力?”
乔安摇了摇头:“你忘记了?杜是全球最大的军火头子之一。在非洲,10个人里面最少要有3个人从他这里买过枪。”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提高了音调对杜卓阳说:“杜先生,请你约束一下自己的属下。我们随队跟着4支SWAT小队,你一定不会希望自己的部下和美国特警之间发生什么意外的。”
杜卓阳把右手举至脑后偏上的位置挥了一下。于是,在短短不到一分钟内,他身后宅子里的各种轻重枪支就被行动有素地收了起来。
只是,这一切被乔安和凯琳看在眼里,更是平添了几分忧色。
“我是一个守法的美国公民。”杜卓阳接过阿基递上来的修剪好的雪茄咬在嘴里,“我和同伴们的绿卡、枪支持有证、枪支贩卖证,你要查什么都应有尽有。而且,我现在出门是要竞标美军陆战队本年度的军械更换合作案的,你们确定把我拦在这里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凯琳走上前了几步,直到完全走出了特警们的保护范围之后,才止步说道:“杜先生,我们来此是调查一项故意伤人案件。因为担心你会出于误会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行为,所以才申请了特警小队的帮助。”
“那么在你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一共有几支雷明顿狙击步枪指住了我的脑袋?”杜卓阳弹了一下手上的雪茄烟灰,“两支?还是三支?”
“两支。”凯琳坦白回答,“经过我们调查,你与半个月之前发生在第九街区的一起枪击案有关,因此请你跟我们一同回去协助调查。”
“理由呢?”杜卓阳问。
凯琳拿出了一个用透明取证袋封好的弹壳,小小的澄黄色颗粒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薄薄的光幕,吸引了在场人的所有目光:“这颗弹壳,是我们的探员在你身后那辆车子的右后车轮的轮胎花纹缝隙找到的。经过检测,和房先生身体里取出的那颗子弹完全匹配。”
“这说明不了什么,”杜卓阳弹了下左手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说,“也许是我不小心经过了你说的那个地方。”
凯琳收起弹壳,像是早有预备一样,再次拿出了一个耳扣式的金属圆粒,按住了上面的一处凸起后立刻传来了清楚的说话声:
“你以为……你以为我求着你接手Starlight,情愿自己去死都不想你受哪怕一点伤害,甘心挨你一枪都毫无怨言……是因为我没有心吗?”
“听清楚了吗?杜先生,还需要再播放一次吗?”凯琳沉声问道。
杜卓阳闻言却罕见地沉默了一下,随即展眉道:“不必,音效不错,虽然只是下三滥的手段。”
就在这时,排开众多武装警察走上前和凯琳并肩站立的……
是汪逸。
不再穿着棉质T恤和牛仔裤的男人现在穿的是一套标准的特警制服,连平日的宅男气息也在他挺立的站姿和举手投足间的坚毅果敢之下,不复存在。
“杜先生……”汪逸语气复杂地说。
“又见面了。”杜卓阳平静地回答。
“你好像看到我一点都不吃惊?”汪逸自嘲地笑了一下,“再次向你介绍一下我的身份:我叫伊森琼斯,华语名字汪逸,特殊战术小组成员,在此次行动里负责的任务是……”
“我对你没兴趣。”杜卓阳打断了他的话。
被打断话的汪逸无奈地笑了笑,然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吗?”
杜卓阳保持着先前漫不经心的态度说:“我没那么大的精力去调查我身边的每一个小角色,一开始放任你的接近,也只是因为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同情心泛滥而已。”
“那是在什么时候?”汪逸执着地问。
“你在训练室被揍得很惨那次。”杜卓阳把手里的雪茄弹到一侧的草坪上去,然后才接着说道,“房书平下手很黑,连和埃德切磋时都能打断他两根肋骨。你这么一个文弱书生,被他揍那么久居然只是有些韧带和关节受到挫伤,不觉得有些不合理吗?”
汪逸听他提到“房书平”三个字,不仅觉得腰腹和胸前又是一阵疼痛——那人下手已经不是能够用“黑”这个字简单形容了,再狠一点几乎都能称为一击毙命的杀人招式了。
“其实,在那之前,我已经有所怀疑了。”杜卓阳接着说,“你演技不错,可惜经验太差……恐怕,连你自己都没发现,你每次去一个新的地方,目光下意识地都会去寻找最佳狙击点,而且也会尽量把自己放在射击死角的位置。”
汪逸苦笑了一下:“原来早被你看穿了,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对我动手?”
“没必要,”杜卓阳看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凯琳和站在最后面的乔安,“不是你还会有别人。美国从来不缺正义感爆棚却认不清现实的警察,一个一个地应付起来太麻烦了。”
“如果,”汪逸有些试探性地询问,“如果没有警察的身份,我们之间……”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杜卓阳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我对你没兴趣。”
说完这句话,他就再也不理汪逸,直接把阿基叫到面前,低声吩咐:“我不在的这几天,有什么事情,让明杉和伯达一起拿主意。如果实在有什么地方难以决断,尤其是和国内军方有关的事情上,那就……”
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那就去问问房书平。”
说完,杜卓阳头也不回地向站在他前方的凯琳走去,走到她面前后才说:“既然你们准备得这么周全,今天是一定要把我带走?”
他边说边从身上拿出一把M9、一把柯尔特,然后反转过手心。
一大一小两支手枪互相碰撞着从男人手中自由落体而下,砸在他脚边的地面上,被激起的尘埃很快地消散在渐起的清风里。
凯琳做了一个礼貌的手势,身后重装武备的特警队员们随之散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行小道,直接通到不远处的警车里:“杜先生,请。”
杜卓阳双手插着兜,闲庭信步般地走过一干紧张握枪的白种男人面前,就这样走近了那辆警车。
只是,在上车那一瞬间,他突然转身回视,目光直直地和站在二楼阳台上的房书平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然后,被随之关紧的车门,阻挡了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存稿箱~
以下插播一条通知:
本文将于明日入V
1、入V当日是喜闻乐见的3更
2、有需要送积分的小朋友写评之后在后面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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