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同一笑,“意思差不厘,只是咱们现下比郑家差的老远,用也是人家用咱们,你这口气忒大了。”
小鱼嘴巴一撇,很有志气的说,“我昨天看书说,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呢。咱们现在虽不如他,都是因为郑家是官二代呢,哪里比得过。好在,我们还不老呢。总有努力的余地,往上走走,不一定就差的太远。再说了,先时咱们最穷的时候,郑总监也没嫌弃过咱们呢。就是郑市长,看他在电视上人模狗样的,忒不是个东西。”
“外头别这样说。”余同叮嘱。
“我知道。”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小鱼来了许家,颇是知礼叫人,管省长夫人喊姨,本来是想叫阿姨的。不过想想,现在一般管打扫卫生的也叫阿姨,小鱼就省了个字。
许副省长并未在家,方卓待人热情,见小鱼生得清秀可爱,有些礼貌,心下先有了三分满意,笑,“阿同我是常见的,小鱼还是头一回来呢,今天别走了,你喜欢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做好吃的。”又吩咐佣人去叫了许泽下来,问小鱼念什么专业,学习如何。
天下母亲都一个心思,方卓一儿一女,皆在帝都跟着公婆一道生活,如今暑假才过来团聚。虽说如今标榜男女平等,实际上,虽然女人多了些奋斗的机会,并不意味着男女就平等了。尤其是许家的出身门第,方卓娇宠女儿,心里却更看重儿子。
余同做许邵池的秘书,小鱼陪着许泽走走转转没什么,方卓不放心,必要看看小鱼的人品如何。
小鱼照实说了,他读了一年大学,拿了两回奖学金,且都是一等。其实奖学金啥的,先时小鱼第一次拿,很有些惊诧。他一个高中都没念过的人,竟然能拿到奖学金,多么不可思议。
但,拿奖学金比小鱼想的简单多了。
先说小鱼的专业,服装设计,本就是偏文科的专业,高数物理啥的一应不必学。专业课,就是做衣服学习面料啥的,小鱼做衣服没的说,向来是班上最高分。唯一最难的就是英语,小鱼在外头上着补习班练习口语听力,每回上课认真做笔记,单词死记硬背,皆因他自知没啥基础,故此非常用功,到最后一考,竟然成绩不错。再有,其他几门,考前老师都有画重点区,只要下苦功背背,也不会不及格。
当然,这是小鱼的看法。
不过班上有不少缺课扣分作弊被抓不及格的人,相衬之下,小鱼反成了优秀学生。再加上他如今在学校小有名气,又是班上学委,与各科老师接触的多,近水楼台,小鱼很善于拉关系。奖学金上,老师自然照顾他。
方卓听小鱼成绩也好,看小鱼更加顺眼,直夸小鱼聪明。小鱼笑道,“我们这个专业是文科类,不用学数学什么的,就因着我脑子不大好用,才选了这个专业。好在勤能补拙,多下工夫,也没白交学费呢。”
方卓又问小鱼的课外活动什么的,小鱼道,“在学生会做个小干事,打打杂什么的,也参加了社团。帮老师收收作业,课堂点名,晚上还要上英语补习班。偶尔帮同学们介绍兼职。”
听到这里,方卓已知小鱼是个稳当人。身处政界,现下与以往不同,以前是天高皇帝远,如今网络时代,真出了事,压都压不下来,多少人家儿就是出个败家子,把一家子的前程都搭了进去呢。如今他们夫妻刚来这里时间不长,许泽虽然一向稳重,到底正是青春的年纪,方卓宁可找个老实巴交的陪着儿子,也不愿弄个太聪明伶俐的。
听小鱼说话就知道是个老实的,方卓待小鱼愈发和气,一时,许泽下来,方卓起身去厨房,留许泽跟小鱼说话。
许泽的年纪与出身,都决定他不是个没主见的人。
他是第一次来a城,想出去转转是正常的。故此,方泽开车,小鱼做副驾驶指路。其实现在都有gps,还用不着他指路呢。
小鱼笑嘻嘻地,“幸亏有gps,我不大认路,东南西北不分,只知左右,一个人常走迷糊呢。”
许泽心里一噎,心道,他爸这是找了个啥向导啊。
许泽话少,开着车更是不说话,倒是小鱼买了不少零食带上,不时问,“许泽哥,你吃鱼片不?”“许泽哥,你吃牛肉干不?”“许泽哥,你吃薯片不?”
许泽黑着一张脸,“许泽哥不吃零食。”不认路,话唠,还是个吃货。
小鱼笑,“那我吃啦。”
许泽开着车,一路小鱼又吃又喝,及至名胜之地,小鱼做个向导倒不是差,带着许泽给他介绍,这里哪个皇帝来过,这是哪个名家题词,就是连字好于何处,小鱼也能说道一二。
许泽瞧了一回,时至中午,小鱼问,“许泽哥是喜欢中餐,还是西餐?”名胜之地,不怕没好的餐厅。
瞧许泽的模样,也不像喜欢吃西餐的。果然,许泽道,“听说a城有许多名菜,我第一次来,你带我去尝尝。”
小鱼果然带着许泽七扭八拐的找了一家私房菜馆,笑道,“这里别看地偏,是老板亲自下厨,手艺是一等一的。”
许泽问,“不预约没关系吗?”好地方,永远是供不应求的。
小鱼笑,“不是许泽哥吗?”见许泽又黑了脸,小鱼忙道,“开玩笑开玩笑,我认得这家老板,他会给我面子的。就是有一样,我不会开车,又没带司机,许泽哥不能喝酒呢。”
许泽面无表情道,“一会儿叫个司机来就是了。”
“哦,是哦。”小鱼过惯了平民日子,一时竟没想到。
老板果然跟小鱼很熟,二话没说就引小鱼进去,虽是室内,亦有花木扶疏,玻璃顶透下阳光,看得出老板很有品味。
说来也是一桩巧事,这家私房菜的老板姓徐,徐老板除了烧得一手好菜,且能与此处开下私人菜馆,自然颇具手段。人皆有癖,徐老板的癖好就是喜欢书法,收藏了许多名人字帖。
余同不过是书法大赛获过奖的人,说来算不得名人。徐老板对书法并非爱好这样简单,颇懂品鉴,一直想买余同的一幅字。当然,书画界不能说买,忒庸俗了,人家都说是求字。可惜余同除了当时给郑东泽写了几幅外,并未外卖,当时小鱼很为此生了回气。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再加上同小区的老中医方大夫,也是书法界名人。余家父子跟方大夫是极熟的,虽然余同耍大牌没卖字,倒是方大夫吃过他这里的饭菜后,给徐老板写了幅字,也算意外之喜。
许泽晚上回家,方卓问长问短,“你不是自己开车去的么?怎么倒叫司机送回来了。”
许泽道,“中午喝了些酒,小鱼死活不要我开车,他又不会开,只得叫司机。”
方卓笑的满意,“我一看小鱼就觉着稳当。”
“啰嗦的要人命,就喝了两杯酒,好像开车就会出车祸一样。”
方卓拍拍儿子宽阔了脊背,“小鱼也是为你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小心无大错,去洗澡吧。明天再叫小鱼过来陪你。”
“只嫌不烦呢。”
“小鱼是好心。”
晚上,方卓对丈夫道,“小鱼年纪不大,学习又好,处事也好,还知道劝着许泽喝了酒不开车。”
小鱼晚上跟余同道,“昨天省长夫人拿我当贼问了祖宗八代,这个许泽,一幅别人欠他八百吊的样子,给他零食也不吃,喝了酒还要逞能开车,说他还不高兴,见天没个笑模样。大少爷的胚子,讨厌的很。真希望明天可别叫我了,我为了陪他,也没能跟富贵哥练散打呢。”
余同一听,笑道,“我思量着明天省长夫人还得叫你过去。”
第九二章这就是现实
不出余同所料;第二日;又是小鱼陪许泽逛A城。
接连一个星期;小鱼觉着自己彻底成了许泽的跟班儿。许泽开始觉着小鱼是个小古板;酒吧啥地方的一律不去,飙车啥的绝对不许,坐在许泽身边儿;跟个小管家似的。许泽很嫌小鱼烦,小鱼也不理他,该吃吃该喝喝;该坚持原则决不放松。
这几日;小鱼劳苦功高,送许泽回家后;省长夫人热情的留小鱼吃饭。
小鱼絮叨的跟省长夫人汇报了一天的行程;省长夫人对小鱼的跟班儿工作表示了极为满意的赞赏。巧得很,这一日许邵池回来的也早,就是余同也跟着一并到了许家。
小鱼忙站起来打招呼,“爸,许伯伯。”
许邵池很满意小鱼的机伶,在他家里,他并不希望听到什么省长或是省长伯伯的称呼。许邵池笑,“今天回来的早啊,你们。”
“天气有些热,景点儿什么的就那几个,第一回看觉着好,惯了也就那样,山山水水的差不多。”许泽道。
佣人端来冰镇过的西瓜,小鱼递了一块儿给许泽,“许泽哥,你吃。”
许泽接了,小鱼又给余同递一块儿,自己也拿了吃。许邵池上去换衣裳,方卓不吃冰。
过一时,许邵池换了身休闲装下楼,倒显着比以往年轻几岁的模样。别人都怕老,许邵池却是要往老成里装扮,不为别的,他做副省长的够年轻,就怕不压人呢。
许邵池管文教,很愿意跟小鱼聊些学校里的事。小鱼说话幽默,待人实诚,很有几分讨喜。许邵池笑道,“若个个学生都跟小鱼似的,家长得省多少心呢。”
小鱼弯着眼睛笑,“要都跟我似的,省心是省心,就是没啥大出息。”
许邵池真得夸一句余同教子有方,小鱼说话不卑不亢,并不因地位不同就露出谄媚或是自卑的模样,一派自然,挺招人喜欢。
用餐时,小鱼也很有礼仪,先时余同早教导过他一些礼仪的事,后来余同刻意的带小鱼去一些高档场所开眼界→文¤人··书·¤·屋←,小鱼早就不是先时的小土包。遇到喜欢的,他还会给余同夹两筷子呢。余同自然更会照顾小鱼,俩人那互动光辉能闪瞎许家人的眼。待余家父子走后,省长夫人方卓道,“他们父子感情很不错啊。”
许邵池瞥一眼自己儿子,“可不是,小鱼很孝顺啊。”儿子养这么大,也没给他夹过菜呢。
许泽不喜欢小鱼,自然不乐意谈论他,遂道,“小舅明天过来,我去接他,别叫小鱼过来了。”
许邵池看向妻子,“让方越住家里吧。”
方卓笑,“我叫李嫂把阿泽旁观的卧室收拾出来了,明天你有空早些回来,咱们一家子吃个饭。”
方越只大许泽大十岁,许邵池看他,跟看自己儿子也差不多。
这几年经济形势好,方越自己有些手段,背靠大树好乘凉,赚得盆满钵满。当然,对许邵池也不是没有好处。
方越尚不到三十岁,与许泽感情不错,甥舅两个眉眼又有几分相似,且都年轻,不认识的只当他们是兄弟呢。
方越交际极广,A城朋友不少,不过生意倒是没有。如今借着自家姐夫在A城任职,方越自然想捞一笔的。
许邵池提点他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凡事没有吃独食的道理。”
方越笑,“姐夫,我做生意这些年,这个道理是明白的。可惜现在郑家换了郑东泽当家,我跟郑东泽并不大熟。”
许邵池对儿子道,“约小鱼出来,他跟郑东泽交情不错。”
许泽应了,心想,倒看不出那小子倒挺有门路。
方越免不了问小鱼的来历,许泽道,“我爸秘书的儿子,这几天是小鱼给我做的向导。”
方越衙内出身,生意人行事,他朋友极多,陈二公子、冯楚铮冯省长的堂弟冯楚钦、赵铭然的妻弟李妙山。只是A城本地衙内,方越认得不多。
方越先是把这些人请了一顿,顺便叫了小鱼过来。
小鱼见到陈二公子就一阵尴尬,不过好在如今小鱼极会装相,倒也叫人看不出什么。倒是陈二公子对小鱼挺照顾,还不让他多喝酒。
冯楚钦一双细长的眼睛往陈二公子与小鱼脸上打个来回,似是窥到什么机密,坏笑道,“二哥,你是踹了老子换儿子啦。”
小鱼脸色微变,当下手一抖,恨不能把手里的酒泼到冯楚钦脸上去。陈二公子惯了这样的场合,皱眉骂,“少他娘的胡说。罚酒罚酒!”就要用酒堵冯楚钦的嘴。
冯楚钦反是趁机揽住小鱼的腰,涎着脸笑道,“小鱼倒的酒,我才喝。”
小鱼手拍开冯楚钦的手,随手一捞身边儿的少爷给冯楚钦塞过去,眉眼已冷,道,“你去喂冯哥喝酒,冯哥家大业大,伺候舒服了,有你们的好处。”
冯楚钦仗了几分酒气,挺直了身子去拉小鱼的手。小鱼动作灵敏,早坐到边儿上去,冯楚钦叫道,“小鱼,你过来,冯哥我就叫你喂。”
小鱼笑笑,挑眉看向方越问,“怎么,方哥你叫我来,是来喂冯哥喝酒的?”
方越忙打圆场,“老冯,别多喝两杯就胡言乱语啊。”
李妙山冷嗤一声,冯楚钦面儿上更过不去,瞪眼骂一句,“不过是做□的,还他妈的立起牌坊了!”
若是先前,小鱼拼了命不要,也要跟冯楚钦打上一架的。现在他愈发明白轻重,知道这里没有简单的人,只得忍怒道,“方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那行,你先去吧。”方越起身送小鱼出去,带了几分歉意道,“这几年不见,冯楚钦真个混人,小鱼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小鱼笑,“我哪里计较得起。方哥带我来,我倒让方哥失了颜面。”
“哪里的话。”
两人寒暄几句,小鱼就自己回家了。
方越回身到包厢里寒着脸道,“冯楚钦,你不给我面子就滚!咱们认识这些年,小鱼好歹是我带来的人,你就打狗还得看主人的!”
冯楚钦含糊道,“就开个玩笑,看你这计较的。”
方越气了一回,并不想因个小鱼就与冯楚钦翻脸,于是继续喝酒。
小鱼到家,气得直哆嗦。
余同见小鱼面色实在难看,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别看小鱼自小受了不少苦,但,这种羞辱还真是头一遭。他向来气性大,浑身发抖的将事情跟余同说了。余同安慰小鱼,“别看一时,早晚有报仇的时候。”
小鱼忍不住,眼泪巴嗒巴嗒掉,泪眼模糊的望向余同,“没钱又没权,就没人把咱们当人看呢。”
“这就是现实。”
第九三章
第二日;小鱼约了郑东泽;又打电话给何富贵;看杜子若有没有时间。
方越没料到小鱼真挺有本事,不论是郑氏财团还是杜氏企业;在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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