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从地让他把自己的衣服解去,在感觉到他主动把手沿着自己的腰背往下摸时,独孤钰一个用强反身把他压在身下。
「……」
为什么同样的错误又犯了第二次!?
他每次一看到这精美得比女人还要胜上几分的脸,就总忘了他实际上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比自己强势很多的男人这一事实——然后在色令智晕下又做了傻事。
呜,果然他还是应该牢记前几天成功的坚持——千万不能看他的脸的。
在退缩间发觉已有一个灼烫的东西硬硬地梗在自己大腿,与他跨下的兴奋的地方遥相呼应,甚至更为张猛勃然,李槿简直欲哭无泪。
「那个……我……」
虽然他现在是色心大炽没错啦,可是他希望的是他在上面,而不是被他压倒啊!
「太好了,我从上一次后一直都想……」
独孤钰也微赧了脸,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第一次自他身上初尝云雨滋味后,念念不忘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偏偏这几天李槿就是不肯再答理他,让他不好意思用强下自己也熬得挺苦的。
「不是这样……」
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人误以为他伸过脸来想要索吻,暂时无法说话的李槿为自己再一次痛失良机痛哭流涕。
「乖乖的,不会太痛,槿!」
看他一脸的懊恼加沮丧,独孤钰只当自己的动作弄痛了他,当下柔声地安抚着被压在自己身下的九王爷。
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李槿敏感的耳边,立刻就欣喜地发现了李槿对他的强烈反应。
「嗯……」
李槿在心里诅咒自己没节操的下半身。
这样下去他非得又被他吃掉不可!为什么啊?明明他才应该是那个猎人啊。被猎物反噬的经验一次就够了。
「那个……我想在上……啊!」
李槿正想申诉自己的愿望,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痛感所阻止,只当是独孤钰听出了他的意思,所以对他施以薄惩,赶紧闭嘴收声,屁也不敢放一个。
倒是独孤钰见自己不太熟练的爱抚不小心弄痛了他一颗挺立的小果实,赶紧愧疚又温柔地伸出嫩红的舌尖在那里轻柔地舔吮着。
「我……」
不行,他一定要跟他说清楚明白,他们两人间夫妻义务的分配与调节……
在刚刚那一下痛惩后又过了好一会儿,斜眼偷觑到独孤钰脸上无甚怒意后,李槿这才壮起胆子奋力把那具温度渐渐高升的身子推开。
独孤钰面上微露诧异之色,但旋即笑着拉起他他仍撑在他身上的手亲吻着,舌尖缠上他的手指。
照上次的经验看,只要能开始,他只是会在一开头推拒他而已,做到后面的时候会主动着缠着他要。
「我说……」
「嗯?」
「……」
要命!他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好看?
他的笑让人觉得若有人想违抗这温柔笑意简直是大逆不道,李槿把接下来会惹他不快的话语自动吞回肚里。
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这次不是因为怕他生气而退缩不前,而是因为不想让他不高兴而无奈再次让步。觉得自己被吃得死死的李槿把脸埋进枕头里,长叹了一口气,闷闷地说「没什么!」任他为所欲为。
「槿,等我把能治你的办法找出来,就带你走好吗?」
天天都要避人耳目地溜过来,也着实令人气闷。
他独孤钰仰俯天地不输其坦诚的一条汉子,虽然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的眼光,但却担心李槿会在意。
沾上的偏偏是个皇族……他也只好认了。
没笨到去找他那一班皇亲国戚开涮,又很想让他这「妻子」成为只属于他一人的专宠,左右思量后,把他偷出来带走最最可行。
「为什么……要离开……」
皱着眉忍受那里被开拓的李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想法。
「离开这里,我们都自由些,到时候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若他肯答应为自己舍下这尊贵的地位,吃了这么大的亏,那自己自然更应该倾尽所有的补偿他。
独孤钰在他耳边亲了一下,低低地道。
「好啊好啊!」
李槿只听到那一句「什么我都听你的」早心里乐开了花!
反正他在这宫里住了这二十年,早待烦了,有人能带自己出去闯荡一番倒也不错,加上他以后「什么都听他的」,那不正是他咸鱼翻身的大好机会嘛!
「……你对我真的很好!」
见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独孤钰感动莫明,更坚定了这王爷对自己爱之弥坚的想法。
虽然不可否认这王爷是太贪花好色了一点,但起码对自己是真诚的,第一次,他肯舍了性命救自己;第二次,他又愿舍了这尊贵的地位随自己浪迹天涯……
上天真算待他不薄,在他已经死心认命地打算孤独终此一生后,竟然送来一个这样情真意切的人儿与他为侣。
「槿……」
这样一想,身下的火热更灼烫了几分,燥动着要求与自己心爱的人更深入的结合。
独孤钰以吻封缄他将要痛呼出来的唇,伸手拉开李槿的双腿,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坚挺抵在的入口处,揉磨转动着。
「唔……」
仿佛意识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被那绵密的吻堵住了嘴的李槿低呜着,刚刚被开拓过的甬道一阵紧张,随即被灼烫的欲望之剑直刺进来,长驱直入。
「呜……」
疼痛的冲击在早意识与经验的准备下,来得并不是太大,但难以承受的是那份焚烧般的情意。
「槿!」
热吻雨点般地落下,独孤钰尽可能地让他更快地兴奋起来,找到能让两人楔合的节奏。
在他这足令冰山融雪般的热情下,李槿低呜的痛楚一次比一次轻,但因为欲望激昂而带起的吟喘却愈加绵长。
「槿,你里面好热……」
酡红的笑靥看着身下同样是一脸醉红的俊颜,启动起快乐的欲望航船。
「咿!」
李槿在这样心神俱醉的深度结合中根本无力抗拒,只不停地尖叫着、喘息着、迎接他的完全占有。
一次又一次,硕大的渴望充满了那空虚的甬道,锦绣罗帐中只回响着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甜腻的呻吟交织在一起,给夜色染上了一层诱惑的迷乱。
…………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天微明时,独孤钰轻轻地吻醒那个仍在睡眼迷漓的九王爷,细心地一一交待着他离去后九王爷应注意的事项。
「槿,我这几天请六扇门的弟兄们帮忙,终于查到了叶子星的行踪,所以我打算明天奔赴洛阳。明天我把一道『玄冰寒玉功』的功力输给郭公公,以他的功力,应该能抗住那道寒气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我会这在段时间里尽快找到消除你体内真气的办法。」
「你要走?」
醒来后发现自己再一次在神魂颠倒中雌伏于他的胯下,离自己有朝一日可以骑在他身上目标好象又远了一步,李槿羞气不已,被他弄醒后只是躲在被里不肯出来。此时听到了一个让自己吓一跳的消息后,才终于把脑袋伸出了那热得快闷死人的被子,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嗯,你要乖乖的,呆在宫里别乱跑,也别惹事。还有,不许出去找女人……」
他一向是个冷淡的人,这次对这九王爷动了真情,却又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只好按着自己的方法,尽可能地对他好。想着两个人分别在即,说什么也得跟他把话说清楚。
近三个月的相处下来,他岂会不知这九王爷有见美人就想沾一沾的花蝴蝶脾性?
虽然他们这份奇缘天成就是由他的容貌起,但是最好还是防患于未然。
「反正我在京城也没见过比你更美的人了……」
他此刻满心满意只想能等到他能在他身上快意驰骋的那一天!
他也太小看他的品味了吧?认为自己找到了象他这样举世无双的奇葩后,怎么还会对其它的闲花野草感兴趣?
被人捉痛脚不放的李槿不满地嘟囔着,但转念一想,最近才接到皇兄的口喻,说是吴少京进京一事只在这几日,这样的话,独孤钰在此时离开也并无不好,在昨夜那一番带了那么强烈独占欲的爱宠下,他可没胆子跟他提太后有意把准西小郡主指婚给自己一事。
反正,当时他没立刻推却这桩指婚也就只是打算顺水推舟帮皇兄一个忙而已,又没真舍得放下独孤钰另找他人,更何况这世上能赶上他容颜的人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个。他在此时离开,不必知道更好。
忙改口道:「喔,洛阳现在牡丹开得正好呢,你这次过去有眼福了!」
「你喜欢的话,我带一盆回来给你。」
希望那叶子星的本事真如江白所言之高,那么李槿体内的古怪真气就能找到办法散去了。
混然没有察觉李槿说此话的神色有异,只想着能帮心上人复元有望,独孤钰一向冷然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真美……你应该多笑笑才是!」
李槿本来想伸出手去摸他,又怕惹火上身,不由得暗下埋怨这样一张丽容为什么不生在女人身上——就算不是,起码两人中的「男人」也得是他啊。
「以后吧……我会慢慢改过来的。」
最近就连爹爹都已经惊觉自己的变化了,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因心中有情,身上的寒冷气息较前少了不少。
不过……
这样的变化他倒也不排斥,李槿喜欢就好。
牵起他的手来在掌心印下一吻,看到他忙不迭又缩回被里去,独孤钰无声地叹了口气,细心地帮他把被角掖好,这才悄然自窗口离去。
☆ ☆ ☆ ☆ ☆
朝升的旭日辉映着明黄的琉璃瓦,焕发出金色的光芒。
盘龙柱上黄金塑成的五爪金龙头角峥嵘,威仪天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白玉雕就的阶梯上,玉袍蟒带的大臣们跪了一地,恭迎他们年青的皇帝出席这淮西节度使来京朝见的盛会。
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回头望了一眼细竹帘后的太后,再看看名曰「害了风寒」而穿得无比臃肿,掩去那个凸起肚子的弟弟,微微颔首,一旁执事宦臣早尖细着嗓子向下宣称:「宣,淮西节度使吴少阳进殿!」
「宣,准西节度使吴少阳……」
「宣……」
九重宫宇,一层层地把这道圣谕传出朱红的宫门外,早在殿外恭候多时的一名高瘦老者豁地睁开双目,目中精光熠熠,但在看到宫中奔出一个跑得喘吁吁的宦臣时,很快就把那慑人的精芒收敛,此刻的他看起来全然是一个慈祥得近乎庸碌的老人,他更是关怀备至地走到一旁停着的青衣小轿边低声安抚轿中的人:「湄兰,别怕,爹这回带你面圣去,也让京城里的皇帝开开眼,看看我们淮西第一美人是不是比后宫的娘娘们还漂亮!」
他自夸自傲、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样引得宫中的引荐宦臣一阵讪笑,忙着了两个青衣宫人把那乘小轿抬到玉带河前,这才换了宫女把轿中的女子扶出来,款款步上玉石阶。
「臣吴少阳参见吾皇,愿陛下洪福齐天,太后娘娘永享仙龄!」
那一张老皱的脸上尽是谄媚之色,混然看不出他有何过人之处,坐在龙椅上的李沌倒是暗下有些心惊。
据淮西的探子来报,这个吴大人是典型的笑面虎,嘴里头笑语偃偃,在背后捅起人刀子来也毫不手软,跟前朝以「口密腹剑」的宰相李林甫可有一拼,此刻明明知道自己的用意在于试探他谋反的传闻,竟然还真敢带着女儿单身赴京,以身涉险。
「沌儿,快叫那女孩子抬起头来!」
拉着小儿子在竹帘后张望的太后可不知皇帝在想什么,只看到那个女孩儿袅袅娜娜地走了上来,倒是抱着一种婆婆看媳妇的心态,着急着要看看这娇怯怯的美人儿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般美若天仙。
「吴聊家平身,你在淮西一向艰苦,此次上京多盘桓几日才是……咳,这个,你身后是你女儿吧?听说在淮西素有两河第一美女之称,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唉,被帘子后的太后捅了几下的皇帝终于有点想明白了,自己那个好「色」的弟弟急色性是从哪里来的——有母如此。
不得以,只好很是冒失地代替在帘后跃跃欲试的两人发话,在群臣面前显得自己很好色似的。
「……」
吴少阳暗下皱了皱眉,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些暗喜,这年青的天子不关心淮西的军务政治,一开口先关注女人,倒是一个标准风流天子的形象。
这样一想,把原来警戒之心去了三分,小觑之意倒加了两分,回头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女儿听命抬起头来。
「!」
倒抽气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惊艳!这恐怕是殿内突然沉寂的唯一原因。
在明亮的光线下,那少女恍若正淡淡散发出一层属于她自己的光晕。微仰起的俏靥如明珠美玉般光灿动人,气质清冷,但点漆双目流转间流露出的却是一份柔媚入骨的娇艳,圣洁与艳冶,完美地在她身上组合,艳光四射下,竟是令人不敢逼视,仅一照面,就让人心折!
本是坐在帘后的李槿也不禁站了起来。
他原以为独孤钰自当已是他多年苦心追寻、百花阅尽中最傲视群芳的那人,可是却没想过自己在有生之年竟然还真能看到第二个条件不输独孤钰的人。
虽然那女子就外表而言不若独孤钰那般完全合他的心意,但的确也是艳而不俗另一朵奇花。
——若将独孤钰与她相比,却好似一株色如冰玉的白牡丹旁盛开着一朵绢绡揉成的玫瑰,一个傲然出尘,一个清幽艳冶,猛然一看间颇有几分相似,细细分辩下则在交相辉映中各有所长。只不过因为独孤钰到底身为男子,行动间只觉英气逼人,绝然不若她这般娉婷多姿。
「快宣太后懿旨,让这小姑娘入宫伴驾!……嗯,就说哀家请她赏花好了!」
看见小儿子这神情,太后就已经知道有几分眉目了,忙不迭地让一旁的内侍传旨,好细细盘问这姑娘。
「……」
立于九王爷身侧,奉独孤大人之命随时保护主子,以免他因腹中真气走火入魔的小锅子搔了搔头,有点不知道眼前的情形要怎么处理,怔了一会,也只好跟着被太后拉走的主子一块进了内苑。
☆ ☆ ☆ ☆ ☆
春风吹荡,在院中开得正盛的牡丹随风轻轻起舞,满院的蜂蝶逐香而来,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贪花的蝴蝶吸尽了花心中的蜜汁后翩然而去,在春风中蹁跹着寻求下一个对象。
无端惹这可耻的蝶儿戏弄,失去真心后又被不屑弃之,如花儿有心,会不会暗泣幽露?
「……」
在听香水榭静候叶子星拨冗一唔的独孤钰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绞痛,险些让他坐不稳那檀香木雕就的高椅。
忙吸气慑神把那一阵翻涌的气血压了回去,尚在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