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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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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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同事没尿也硬是憋出了一点尿,魏时拿过来,也不管臭不臭,脏不脏,就泼在了晏华身上,尿一沾到身上,晏华就跟触电一样,整个人自己掀了起来,魏宁几个赶紧压住他,怕他又发作起来,没病死,先把自己给磕死了。

突然,一直闭着眼的晏华猛地睁开了眼,“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他边笑边伸出手,抓住盖着脸的黄符纸塞进了嘴里,直接吞了进去,吞完了,又看着周围的人“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声不大,却阴惨惨的,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魏时脸色发青,“不行,得把那个下咒的找出来,找不到人找到下咒的东西也行,那下咒的就在魏庄里,宁哥,你知道他得罪过谁不?”

晏华才刚来魏庄,能得罪谁?突然,魏宁脑子一激灵,想到了魏三婶,“难道是魏三婶?”他把听来的关于魏三婶的来历,还有晏华来时碰到了魏三婶的事说了一遍。

魏时听完一皱眉,“那地方我倒是知道,给我那本书的那个人说起过,那地方风俗不太好,喜欢下阴手,偏偏那地方的人性格也偏激,又多少懂一些邪术,一言不合就咒人。”

魏宁头皮一紧,赶紧说,“那我们现在就去魏三婶家。”

魏时点了点头,“你一个人去,我们都留在这,你是她屋里人,她不会对你下手。”

这话说的,魏宁听了,也不知道是该放心呢还是该更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屋里在这里是家里人的意思~~我们这的土话~~还有另一个意思就不说了

下一章,阿宁就要和阿惜正面冲突了呢~~

本来今天卡文以为写不完了,想着“嗯,还是有亲在等的,不能让失望”就写啊写的,等写完了才发现,咦,居然写出一章了,果然人的潜力逼一逼也就出来了嘛。。。(ˉ﹃ˉ)

上一章说错了,这文是分成三卷的,每卷一个主角,分别是魏宁,陈阳,魏时,一条主线贯穿全文,他们三个就好像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是什么鬼比喻。。。

另外,有关张献忠的七杀碑,现在有争论说其实七杀碑是后来人谣传的,碑文实为“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这里我们取用民间的说法~~

22、护母

在魏宁和魏时商量事情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陈阳张了张嘴,手一抬好像想说什么,结果却只是把手伸到头上挠了挠,又放了下来。

虽然说是说魏三婶不会对魏宁动手,但是凡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动手了呢?魏三婶显然不是一个说得清,又能说清的人,所以魏时把一张黄符纸,外加一块看起来油光发亮的古钱币给了魏宁,告诉他,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就想办法把这张黄符纸贴在魏三婶身上,然后趁着魏三婶被黄符纸镇住的时候,赶紧跑出来。

至于那枚古钱币,据魏时说是放在庙里享了三年香火供奉的功德钱,用来防止阴气上身,最好用不过,不过,就魏宁看来,这枚还散发着香油味的古钱币,更像是在肉铺案桌上放了很久的。

魏宁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晏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那架势很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思。

天空中洒满了点点的星子,月光朦朦胧胧的,发出惨白的光,人在这月光下行走,似乎随时都会走到陌生的地方去。

魏宁穿着双夹脚拖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啪啪”的声音,打碎了周围的死寂,两旁的屋子黑压压的,房檐高高翘起,上面雕着的那些古兽,在苍白的月光下,张牙舞爪,仰天嘶吼,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一般来说,镇宅用的古兽都是那五种瑞兽,貔貅、龙龟、凤凰、玄武、麒麟,都是能兴家、挡灾,具有灵气的古兽,而古兽中四大凶兽则是饕餮、浑沌、穷奇、梼杌。

四大凶兽里,饕餮喻贪婪,混沌好恶德,穷奇主背信,梼杌比顽凶。在外面,就是不怎么懂风水的人也知道,这四种凶兽是不能请进家门的,但是在魏庄,这四种凶兽却随处可见,屋檐,门扉,就是起房子,也要把一个石雕成的凶兽埋进地基中,这也算魏庄与别不同的风俗之一了。

若是有风水大师到魏庄来看,估计会被吓一跳,敢把凶神全部请回来,还这样大面积放着的,绝无仅有,不是想以恶制恶,镇住什么东西,就是想搞个奇门风水局,走邪路子发家兴族。

魏庄并不大,从魏宁家出来,走上一分多钟就到了魏三婶家,黑色的大门禁闭,里面无声无息,不像是在做什么——魏宁寻思着,也许是因为魏三婶身世可怜,他还真不希望看到这事是魏三婶做出来的。

魏宁抬起手,敲了敲门,“咚——咚——”两声轻响在黑暗中沉闷的响起。

夜太深了,也太静了,让人不由自主地把所有的动作都放轻了,放缓了,怕招来、或惊醒黑暗中的什么鬼物。

等了一会儿,毫无动静,也许是声音太小了没把人叫醒,魏宁抬起头,又打算敲门,手刚举起来,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魏三婶的脸就从门缝露了出来,目光浑浊,看到魏宁,才把门缝打开了一点,侧过身,示意魏宁进屋来。

魏宁进去,才发现,虽然从外面看屋子里黑漆漆的,但是屋里并不是没有光源,至少神龛那儿就亮着一支极细的白色长明烛,发出惨白的光线,投下一片阴影,火苗摇曳、跳动着,魏宁看到神龛前还放着一个黑布包,白天的时候还没看到,魏宁觉得有些蹊跷,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打算拿起来看一看。

人还没走近,就被魏三婶拦住了。

魏三婶的脸在黯淡的光线下,轮廓显得模糊而又柔和,没有了白天的凄厉和疯狂,与魏惜有七分相似的五官,恢复了一点魏宁前几天看到的风情。

魏宁觉得很奇怪,魏三婶怎么能在短短几天内,一会儿劳弱不堪,一会儿精力充沛,实在匪夷所思,难道也是用了什么邪术不成?

魏三婶挡在魏宁身前,目光冰冷,“干啥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和魏宁说法,平时都是亲亲热热,甚至是过分热情到魏宁吃不消,现在陡然间变了个底朝天,让魏宁吃了一惊,他小心地看了一眼魏三婶,“妈,这东西是啥?”

魏三婶看了眼那个黑布包,“啥,还有啥,这不是你该晓得的事。”

魏宁皱起了眉头,他过来的时候,魏时是教过他一些辨认法器的办法的,据他说,害晏华的办法,应该是用个小人儿,上面系上晏华,或者是与晏华关系密切的人的头发,再涂上下咒人自己的血,同时念咒就行了。

这种简单,没什么要求,后果又严重的邪术,对下咒人本身的损害也是极大的。世上哪有那种不对等的便宜事让人占,或迟或早,下咒人都得为此付出代价,不是应在自己身上,就是应在后人身上,所以就算是会邪术的,也不敢轻易动手。

魏时推断,用这个邪术的人,估计也是个“半溜子”,只晓得能害人,却不晓得中间厉害关节。

“半溜子”是魏庄那一片的土话,用普通话说,就是半通不通的半坛醋。

晏华是今天才刚到魏庄,又没和其他人接触过,陌生人应该是拿不到他的头发,所以更可能的是用他身边关系亲密的人,也就是魏宁,魏三婶要拿到魏宁的头发,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魏宁努力把呼吸稳了稳,怕激怒了魏三婶,他瞄了一眼魏三婶身后的黑布包,越看越像魏时说的那小人,时间彷佛凝固了一样,魏宁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直接用武力把那东西抢过来再说。

说做就做,魏宁一个箭步上去,抓住魏三婶的手,把她带开,他还不敢直接推人,怕把她推到地上摔到哪里,魏三婶眼睛瞪得凸出来,手指着魏宁,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听得人想捂住耳朵。

魏宁的精神紧绷着,把那个布包扯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个木头刻成的小人儿,手工粗糙,仅仅能看出来个人形,木头人身上用红绳子绑着三根头发,上面用手指划满了横七竖八的血条。

魏宁皱起眉头,魏三婶为什么要做这些损人还不利己的事?他想不通!想到晏华还生死不知,魏宁立刻把这个木头小人凑到了神龛前的长明烛上,要把它直接烧了。

被他抓在手上的魏三婶,嘴里“呜呜——嗬嗬——”的怪叫着,听得魏宁毛骨悚然,回头一看,吓得他冷汗直流。

魏三婶的身体扭曲着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脖子跟断了一样垂在胸口上,头发一根根叉了起来,惨白着脸,一摇一晃,吓得魏宁手一抖,差点把她扔出去,魏三婶的头慢慢抬起来,魏宁看到她的眼眶里黑乎乎的,没有眼白,这——鬼物的眼睛才是这副样子啊!

她枯瘦的手慢慢举起来,往魏宁伸过去,眼看着就要碰到魏宁。

魏宁再也不敢磨蹭,他把木头小人对上了那根长明烛的火头,想把它烧掉,但是那根长明烛太细了,火头小,再加上那木头是湿的,更是难得点上火,只把外面的头发、红绳子烧掉了,木头小人身上的血迹也被火焰烧得发黑。

就在魏宁心里一松,以为事情终于被他搞定的时候,事情又起了变化。已经烧出了火星子的木头小人,突然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惨叫声,尖锐得差点刺破人的耳膜,刺耳得让人想撞墙一死了之。

伴着这尖叫声,魏三婶慢慢站起来,扭曲着身子,往魏宁的方向走去,她越走近,魏宁就觉得呼吸越困难,到了只离三步远的时候,已经张着嘴没办法呼吸了,魏宁抖着手,把那张黄符纸拿出来,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往前一扔——

魏时是要他直接把黄符纸贴在魏三婶身上,这样威力才最大,但是也说了,要是情况紧急,挨不到边,就直接把符纸往魏三婶的方向丢过去,也能起一定的作用。

那张黄符纸还没碰到魏三婶,在半空中无风自燃。

魏三婶动作一停,嘴里发出“嗬嗬——”的叫声,全身抖动,似乎痛苦不堪,魏宁趁着这机会,正要把那枚古钱币塞进魏三婶的嘴里——他也是好心,魏三婶这副样子一看就是走邪了,这枚古钱币能驱除阴气,想必有用。

就在这时,那只长明烛发出“啪滋”一声轻响,火头一跳,熄灭了,堂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人并不是惧怕黑暗,而是惧怕黑暗里的未知。

突如其来的这一出,让魏宁心里一紧,一股阴冷的气息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充斥了整个空间,把魏宁紧紧地裹住,他的手一下子变得僵冷,一动也不能动,而近在咫尺的魏三婶,也突然间无声无息,连呼吸声也听不到了,凭空消失了一样。

魏宁紧张得额头上落下一滴滴的热汗。

“呵——”一声轻轻地叹息在魏宁耳边响起,低哑,带着惆怅,声音很熟悉,魏宁知道,自己不止听过一次。

魏宁瞪着眼前这一片黑暗,壮着胆子,大声说,“你要阻止我?我不晓得魏三婶为什么要害晏华,你也看到了,她现在这样子,是在害人害己,早晚会把自己搭进去!”

那股阴冷的气息沉默着,却还是徘徊不去,魏宁手握成拳。

它一定要护着魏三婶,魏宁也毫无办法,现在只要自己能全身而退,再把晏华救起来,魏宁慢慢地挪动了已经接近麻痹的手,僵硬地在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捏在手上之后,心里一喜,抖索着,拼了最后一点力气,凭着直觉选了一个方向,砸了过去,“砰——”,不知砸在了什么东西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动。

紧接着,那股阴冷的气息躁动了起来。

23、阴气

阴冷的灰白色雾气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用看似缓慢实则极快的速度蔓延到整个屋子,且越来越浓,伸出手去能摸到一片湿润。

一缕月光从屋顶那块半透明的瓦片投了进来,正好照在了神龛上。

明明那么重的雾气,浓得让人睁不开眼,什么都看不见,此时,在月光下,屋内的一切都一目了然,尤其是放在神龛上的魏惜的牌位,黑色的牌位上“魏惜之灵位”这四个字,清晰可见,隐隐散发出一股血色的光芒。

魏宁呼吸急促,刚刚扔出去的糯米,几乎在一沾到那灰白色雾气的同时,就变成了黑色,并且直直地滚落到了地上。糯米完全没用,阴气太重了,太凶了。

魏宁跑到了门口,抖着手想打开门逃出去,不管他如何用力,门都纹丝不动,只有背后的灰白色雾气翻滚着,几乎发出了实质的声音。

魏宁不敢转身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抖着手,从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想把烟点上,“啪——啪——”不管他按几次,打火机还是连个火星都冒不出来,他把已经没用的打火机往地上一扔,抱着头,就坐在了地上。

逃不掉了,逃不掉了。

它生气了——魏宁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有过这么清晰的直觉。

恍恍惚惚间,魏宁无意识地转过身,一滴汗水滑到了他眼睛里,眼球一阵刺痛,视线一片模糊,魏宁抖着手,用手背用力擦了擦眼睛。

在魏宁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瞳孔就好像濒死的人一样放大了。

眼前的灰白色浓雾扭曲着,翻滚着,渐渐变成了一个人形,魏宁直瞪瞪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吓得连呼吸都忘了,只是凭着本能一点点往后退,然而,他已经是背靠着大门,再退,也仅仅只能往墙角处挪动。

以前仅仅只能感觉到一些“东西”的存在,而现在,那些“东西”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魏宁闭上眼,抱着头,充耳不闻、闭目不看,直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魏宁冷得嘴唇直发抖,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不要抬头,不要抬头,他在心里面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魏宁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听那个二百五魏时的话,一个人来找魏三婶,他就应该拉上魏时,拉上陈阳,拉上陈阳的那个同事。

都怪那个二百五,这回肯定要被他害死了。

周围阴冷的雾气让魏宁冷得脸色青白,他的头发湿漉漉地沾在脸上,脸色煞白的魏宁颤巍巍地抬起了头,那个“东西”不允许他逃避,一直站在他面前,而且气息还越来越不稳。

当看到的时候,魏宁忍不住抽了口气。

由灰白色的阴气凝聚而成的形体,轮廓清晰可见,五官惟妙惟肖,“它”正看着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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