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应该没有什么用吧,前几日香水刚调出来,王子就送了一瓶香水给陛下。回来后就跟我们说,陛下已经找过不少香觉灵敏的双黑闻过,对那瓶香水十分满意。”想着当时王子跟他们说这事的画面,易时煊轻轻皱了皱眉头。
“时煊说的没错,虽然我不知道陛下是个怎样的人,但他应该也是很想得到好香水,恐怕你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处,说不定还会觉得你有私心,只想自己得到好香水。”
叶特说得很沉重,他经过的事情可比家里两个孩子都要多,看人真的不能只靠表面。有时看着越没什么危险的人越是危险,能够当上一国之君的陛下,岂是那样容易看清。
梅鲁紧锁着眉头,几乎要露出咬牙切齿的模样。他知道叶特说的都没错,可他们那样的做法,跟上百年前逼迫雌性调香一事有何区别。
“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想想要买些什么礼物送给吉恩他们吧!”易时煊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注意到叶特父子脸上都是凝重的气息,于是就岔开了话题。
胡昆吉恩的婚礼就在几天后,难得碰上空闲的时间。易时煊觉得他们应该需要挑上一份好礼物,毕竟他们已是他的朋友。
十一点多后,两人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床上运动,滑腻的身体依依不舍地交缠在一起。梅鲁双手从后面扣住易时煊的腰身,已经发泄过一次的欲望还埋在温暖之处舍不得离开。
逐渐习惯梅鲁事后还会埋在体内一段时间的感觉,虽然觉得很羞耻,但易时煊也没有让他离开。反正他说了梅鲁也不会离开的,前几次说了都是这样,到了后来他也就懒得说了。
“如果当初我不去王宫,不让他们知道我已经恢复就好了,那样你就不用每日每夜都要想着香水之事。”梅鲁将整颗脑袋都埋在易时煊的颈侧,眷恋地闻着熟悉的淡淡体香。
最近几天晚上,他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梦中的易时煊总是一脸哀伤的望着他,他想伸手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却什么都没有抱住。
“如果你那么做,你就不是你了。”伴随着一声叹息,易时煊冷静地陈述着铁的事实。
梅鲁刚醒来就去王宫,还有那些研究室里所有的仪器设备,他都看得出来他比任何人都要担心将来的事。除非他一直没有恢复,但只要一恢复,他就会竭尽全力的贡献出他的每一分力量。
——如果不是遇上你,或许我就不会知道,我很怕将来那些事,我怕我不能保护你,不能陪着你,直到我们的头发斑白。
梅鲁在心里默默道着他最真实的想法,老天就喜欢捉弄人,偏偏在他们相遇相爱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无论他心里怎么怨,都只是无济于事。
——能够与你相爱,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毕竟我们俩是隔着那样遥远的距离。
如果当时落入江中一命呜呼,他就不会体会到爱一个人的感觉。见不到的时候异常想念,见到的时候舍不得分开。无论身与心,都在诉说着心底最真实的爱恋。
“梅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当初梅鲁要他答应他的请求,没想到却是帮他调出一瓶好香水,而今他同样希望梅鲁答应他一件事。
“你说,我一定会答应你的。”梅鲁眸中弥漫着浓浓的柔情,慢慢在圆润细致的肩膀上落下一个虔诚的轻吻。
胡昆和吉恩的婚礼并没有惊动媒体,他们只是邀请了亲朋好友参加他们的婚礼。喜宴上宾客虽是不多,但那些都是真心祝福胡昆和吉恩的亲朋好友。
梅鲁实现了当初答应的事,帮胡昆挡了不少酒。不仅仅是因为胡昆当初帮过不少忙,更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两人都已将对方当成了肝胆相照的好友。
参加完婚礼,易时煊又要去忙着研究香水。让他觉得高兴的是,梅鲁的香水已经调好。剩下的就是尽量想出别的香方,帮王子研究出下一瓶香水。
正是他们忙忙碌碌的这段时间,海上忽然出现了一小批鱼人。几百条的数量,很快就被人鱼消灭。可不到几天,又出现了更加多的鱼人。城里的人鱼们知道,鱼人终于开始来袭了。
今年鱼人来袭足足迟了五个月,两个月后却要面临另一场灾难,整个国家的市民全都陷入了惶恐之中。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大街几乎不见人影,而那制造船舶的地方却是聚集了不少市民。他们都在问着类似的问题,那些船舶到底能够承载多少市民,需要做好哪些准备。
如果两个月后一切都成为现实,准备肯定是需要的,就是不知道那些准备到底有没有用。易时煊不知道两个月后到底会是怎样的情景,他也不再想那些事。几个月前就得知的消息,足够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害怕,肯定是消除不尽的,但怕,却是没有一点用处。此时跟刚得知这个消息有着很不同的心境,他在这儿有了留恋的人,舍不得真心爱他的梅鲁,舍不得待他如子的叶特,舍不得……
人一旦跟另一个人有了牵绊,就会有所改变,或是更加坚强,或是学会相信,或是勇敢接受。无论将来如何,只想守着今天的二十四个小时,然后期待明日的阳光……
梅家唯一的人鱼,部队里不可缺少的领导梅鲁有着重大的责任。跟爱人亲人道别后,他就要转身站在他们身前,守护着他挚爱的亲人。
而在梅鲁将要奔赴战场的时候,易时煊心里最想说的就是“我等你回来”。简短的五个字却包含了他最真挚的感情,多年后想起这句话,仍旧如此动人心弦。
☆、第 55 章
鱼人成批出现在海滩附近;现在已经没有市民会去海滩附近游玩。那儿已经成了真正的战场,人鱼和鱼人在对抗着;海上已不再是风平浪静。
时隔两年;梅鲁再次走上战场,心境却是大不同之前。曾经,他是抱着要守卫国家的心情对抗鱼人;而这次,他是抱着要将鱼人赶出这片海域,直到他们再也不敢在这片海域出现的心情战斗。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梅鲁一人,两千年前那些历史给他们敲响了警钟,人鱼幡然醒悟。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那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曾是海洋之王,但却被逼到陆上生存两千多年;许是人鱼本身的血性中还藏着千年前的暴戾。此时面临着那些鱼人,不知是鱼人曾逼他们一族涌到岸上,还是即将到来的灾难让他们彻底的发狂。
这天,无数人鱼像是集体发了疯似的击杀着那些鱼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吼声直冲云霄、几乎震耳欲聋,临近海域的市民听到那些吼声不由自主地觉得汗毛直竖。
梅鲁胡昆是这些部队中的领导者,他们比那些人鱼还要更加疯狂。轻柔无比的海水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恰似刀剑那般寒冷无情,那些鱼人小喽啰瞬间便被劈成两半。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这片海域上,闻得越多受到的刺激越大。对峙的两方同样都是暴戾的种族,血腥味只会助长他们的气势,战斗只会愈演愈烈……
城里的生活还是得继续,但却没有了以往的安宁,无法去战斗的市民都是忧心忡忡地等着这次战斗的结果,只望那些亲人国人早日归来。
对于易时煊来说,今天确实是一个难熬的日子,只因刚恢复不久几个月的梅鲁也出现在战场中。一路风风火火地赶回家里,这会儿自然是看不到梅鲁的影子,只能通过新闻观看战场上的情况。
在家里等着的叶特已经看了很久的新闻,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无比的凝重。就连易时煊回到家里也没有惊动到他,弥漫着担忧的双眸就那样紧紧盯着电视。
通过镜头一直晃动的新闻,易时煊见到几条冷酷无情的人鱼正在诛杀那些鱼人,却一直不曾见到熟悉的身影。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种没有办法帮上忙,只能呆在家里等着梅鲁回来的心情让他觉得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般,沉重得呼吸都变得异常苦难。
历史上多少朝代更迭,战乱之年,那些百姓守着家,等着战场那些冲锋上阵的亲人平安归来。到了此时此刻,他是真正感受到那些百姓的心情,期待与不安,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一直在心底的角落冲撞着。
身体仿若刚刚从冰柜里出来一般,冰冷的同时不由控制地颤抖。恍惚想起那日见到的那些战斗场面,虽说通过屏幕观看,但却让他觉得更加惶恐不安。
“梅鲁不会有事的。”叶特看着面色惨白的易时煊,异常冷静地安慰着。他知道梅鲁肯定不会有事的,家里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他,他肯定会好好照顾自己。
易时煊没有出声,心里却是在默默祈祷,祈求梅鲁平安归来。他好希望他能够跟他并肩作战,可他知道他没有那个能力。虽不能上战场,但他希望调出更好的香水,让梅鲁得到更高的能力。
思及此,剧烈跳动的心脏开始平缓下来,直至恢复到平时的心跳速度,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起身离开客厅,他要回房看看那瓶香水都沉淀好了没,他需要保持冷静。
时间就像是刻意放慢了速度那样,每过几分钟,易时煊就会抬头看看屋外,可能看见的只有黑压压的乌云。连下几天的暴雨并没有真正停下,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倾盆而降。
终于,出外一天的梅鲁回来了。虽是一身狼狈,还带了不少伤,但见他能够平安过来,这就让易时煊叶特可以放心地松一口气了。
易时煊叶特一直担心梅鲁,到了这会儿都还没有吃晚饭。梅鲁此刻全身都是伤都是血的,自是要回房先沐浴一番才会下来吃晚饭。两人自然觉得这件事最重要,于是就等着梅鲁沐浴过后再用晚饭。
梅鲁他们对抗的毕竟都是一群毫无感情的残暴生物,从外面看来梅鲁似乎没有受到多重的伤势,但易时煊心里是真的觉得不安,于是就跟叶特说一声,然后起身上了二楼。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房里,梅鲁已经去了浴室。易时煊想了想,然后走到浴室门前,曲起手指扣了扣门:“梅鲁,我可以进去吗?”
待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可以”,易时煊才伸手转动门把,带着担忧的心情走进了浴室。刚进浴室就看见一道宽厚的脊背,背上一条长长的疤痕,鲜艳的血丝异常刺目。
“怎么伤得那么重?”他以为梅鲁受的只是轻伤,如果这时没有进来一看,他不会知道梅鲁后背竟是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势。
梅鲁听出易时煊话中的担忧,转头看向身后的易时煊,低声安慰道:“一点小伤,很快就可以愈合。只要晚上好好睡一觉,伤口明天就会愈合。”
“明天真能愈合?你们说的自愈能力就是这个吗?”易时煊走到梅鲁背后蹲着,伸手拿过梅鲁手上的柔软毛巾,动作极其轻柔地擦去伤口旁边那些干涸的血迹。
“嗯,我们的自愈能力需要一点时间,一般情况下几个小时之内就可以愈合。如果伤势严重,需要的时间就会多些。”梅鲁语气淡淡的,仿佛受伤的那人并非是他,而是别人一般。
易时煊不再说话,只是用双透着心疼的双眸紧紧盯着那道长长的疤痕。虽是明天就能愈合,可受伤了便是受伤了,并不会因为复原了就可以抹灭掉那些痕迹。
“梅鲁,那瓶香水已经可以了,等你们把鱼人赶出去,你就可以找些时间好好使用那些香水。”他会尽他所能,就在背后默默支持着梅鲁。
梅鲁转过身来,伸出双手抱紧蹲在他面前的易时煊,头搁在易时煊的肩上,低声轻喃:“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平安回来。”
一定要平安回来,易时煊在心里一遍遍地念着这句话。微微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避开那道刺目的伤痕,轻轻地环着温暖的身体。
次日,梅鲁后背的伤口果真如他所说,并未留下任何痕迹,就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昨天来的鱼人已被击退,今日并未发现鱼人的踪迹。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梅鲁还是稍微休息了半天。
昨日与鱼人战斗的结果已经有了个大概,人鱼虽是成功击退鱼人,却是损失惨重。没有多少人知道详细内容,但却隐约都能够猜到情况不容乐观。
想着梅鲁就是受伤中人员中的一员,易时煊将整张脸都埋在一双手中。看了今早那些新闻,思绪犹如散开的毛线来会不停地滚动,慢慢绕成了打不开的死结。
越是站在这种战争的角度,心情越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平静,尤其他们面对的还是可以将人鱼吞入腹中的鱼人。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易时煊已然从新闻中得知,此次同样是有被鱼人吞噬殆尽的人鱼。
在那个混乱的战场上,除了要保护这个国家外,他们还需要保护自己。保护不了自己,他们就会被鱼人分食。那已不是简单的吸血,鱼人真的是残暴的生物。不单单喜食人鱼血,还喜欢血肉一并吞入腹中。
天空灰蒙蒙的,层层叠叠的乌云自天际延伸到空中。在花园看花许久的易时煊仰头望着天空,倒影着乌云的黑眸中浮现着丝丝茫然无措,轻轻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已是清明如镜。
转身就向屋里走去,可就仅仅走了几步,豆点大的暴雨骤然倾盆而降,一身衣裳瞬间如同刚从水里捞出那样,湿哒哒地黏着每一片肌肤,登时变得狼狈不堪。
也不知为何,整个身体都被雨水打到的时候,易时煊心底忽然冒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以前最讨厌下雨,可现在竟隐隐觉得这雨水来得正好。
想到那片经历过生死决斗的海域,易时煊只觉雨水都带上了淡淡的血腥味。瓢泼大雨可以冲去那一片鲜艳的血迹,却让那些味道散发得越远。
天空还是黑沉沉的,天气闷热得紧,易时煊却是感受到一股冷意从脚趾凉透到心里。脚步仿佛踩在泥泞上那般,走了好久都没有走到屋里,就像一直未动那般。
梅鲁此时正在屋里和叶特聊天,他刚从卧室下来就不曾见过易时煊。这会儿外面下着大雨,还是没有见到易时煊,心里不禁冒出慌乱的情绪。旋即起身走到门口,却恰好看见正在雨中发呆的易时煊。
被雨水冲洗得鲜艳欲滴的鲜花之前,浑身湿透的易时煊就那样静静地呆立着。鲜花因大雨开得越是灿烂,易时煊却因大雨变得更加狼狈。
梅鲁没有一丁点儿时间去想易时煊为何要站在雨中,身影快速越到易时煊面前,拉着他就往屋里跑。易时煊确实是动了,但明显就是被他拉动的,而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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