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凤诀脸上忽然闪过尴尬之色,道:“那日,你……”
“那日什么?”我盯着他。他脸上尴尬之色更重。我恍然记起前几日的一个晚上,我差点非礼了他。难怪他会怀疑我。
闭了闭眼,我眼神真诚地看着他道:“那日是个意外,我只是被人下了春。药。”
“原来如此。”伊凤诀似乎松了口气,然后忽然问我,“那白公子为何指认是你?”
我一翻眼珠,哼道:“我怎么知道。”
伊凤诀看着我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乱说。”
我不置可否,他又说了几句话,大概就是保证不会让那白公子乱说,然后飞身走了。
枯黄的树枝挂在树上,摇摇欲坠,残叶铺满地,冬风凌冽,我的心情并不能因为伊凤诀的保证而轻松。而且伊凤诀真的相信我确实是清白的吗?他也许还是怀疑吧。我一拳拍在旁边一棵枯树上,零星的几片叶子簌簌落下。
我颓废了几秒,拍掉身上的枯叶,向城里奔去。
不管怎么样,我必须亲自去确定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77、第77章 又生谣言,大堂审案 。。。
不过几个时辰;再回到城里,已经是另一翻天地。
所有人都知道巡抚大人抓到了淫。魔。所有人都知道那淫。魔不只一个;而且最大恶极的那个魔头还没有绳之以法。
听说那位罪大恶极的魔头美丽倾世;曾是东云皇下战大齐的诱因。
所有人都相信那个人一定就是他们以为的那个魔头,没有人怀疑他不是。
我走在街上,听着那些激烈的议论,感到麻木。他们口中的那人是谁;我感到如此的陌生;也许那人和我没什么关系。
又是谁散布了这些蜚语?怎会如此之快就传播得满城皆知?
那些鄙夷憎恶的目光仿佛都汇聚到了身上,我甩了甩头,加快了脚步。直到走进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才放缓脚步。这时,我方想起我并不知道柳寓澜住在哪里。
云平城的官员不少,最大的官当然是总督,但是一般来说,负责处理案子的都是知府大人。不知道柳寓澜会带着那白修德去哪里。
左右看了看,这条街道难怪人这么少,原来是官员聚居地。
走出街巷,我决定先去知府大人处。然而,站在街头,我却不知道知府衙门在什么地方。也许可以找人问一问,但是那一张张脸仿佛都不再和蔼可亲。我不想去问任何人。
“听说巡抚大人正在衙门审□一案,走走走,去看看去。”
开审了?
人流开始向一个方向流动,想来都是去看审□案的吧。我随着人流走去。
知府衙门前,人山人海,虽然根本看不清审案现场,但是人们还是一脸兴致勃勃,不时议论纷纷。大家最关心的不过是那个罪魁祸首什么时候归案。
悄然潜进府衙。
大堂里左右两排官差,白修德跪在堂下,柳寓澜坐在正前方的官位上,左右还有几位官员摆案而坐。现场一片寂静,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过了一会儿,坐在左边上手的一位官员开口道:“巡抚大人,以下官之间,当务之急是要追捕那罪大恶极的元凶。”
柳寓澜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来,淡淡地瞥了那说话之人一眼,隔了几秒后:“本官岂能听他一面之词。”
“大人,我所说的千真万确。”白修德急忙道。
柳寓澜眼神凌厉地盯着白修德:“你所指认的那位公子乃是这个世上最适合修炼万法心经之人。”
闻听此言,我大吃一惊,柳寓澜究竟知道什么?走神间,外面忽然喧闹声大。柳寓澜排了一官差出去查看情况,没一会儿,官差进来回禀说是有一位公子称是代武林盟主来旁观案情审理,柳寓澜思忖片刻准了那人进来。随后一个头戴冠帽,身着蓝锦长衫的男子不步入大堂。
那人有些眼熟,听他报上名字,刘盏,我方想起原来是云平七公子之一,曾在秋花会上见过,不知他此来为何?
刘盏见礼过后,便一言不发地站到了一旁,跪在地上受审的白修德听说他代其父而来,脸上瞬间出现了愧色,他一定羞愧自己的事情让身为武林盟主的父亲蒙羞了吧。
我敲了敲脑袋,在想什么,此人如此诬陷我,同情作甚。
不过片刻闪神,随后便听到一位之前说话的那位官员提出建议,要求捉拿白修德指认的人以当堂对质以便查清真相,柳寓澜没发话,忽然看向刘盏:“刘公子以为如何?”
刘盏一拱手:“回巡抚大人,草民以为总督大人之言有理。”
柳寓澜视线在大堂里扫过,最后在我所在的屋梁上停了几秒。我抓住梁木,紧张地盯着他,还好,他收回了视线,应该没有发现吧。
“既然如此,那就传本官令,捉拿……”柳寓澜顿了一下,看向白修德,“可知其姓名?”
白修德立刻道:“那位公子名木瑾瑜,我可以画一幅他的肖像。”
我摸了摸怀里的匕首,犹豫是否要杀了那白修德,修德修德,名字取得倒好,可惜名不副实,或应该叫做缺德。
很快,笔墨纸砚就铺在了那白修德面前。我忽然想看看他究竟能画出什么模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修德笔下的人物也快画成,我轻轻从梁上跳了下来。柳寓澜的眼神又投了过来,我紧张地站在地上,不敢动。等他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后,我长舒一口气,轻手轻脚走到了白修德面前。
画中之人是我?
是这白缺德画画的PS能力太强,还是画中人其实另有其人与我无关?
画作已经呈到那几位大人手中,所有的反应都是惊艳,包括刘盏,当然要排出柳寓澜,他眼波不动,语气平淡地吩咐人将画临摹多份,然后张贴全城。
柳寓澜,你这样铁面无私,真是好极了。果然不再是那个我熟悉的三弟了。要张贴全城,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淫。魔吗,真是好得很。
我盯着那位呈画的官差,当他从我身边走过时,匕首轻挥,瞬间,画像成了碎片。堂中众人大惊失色。我看着那一张张惊恐却故作镇定四顾的脸,忽然很想大笑几声。
“何人胆敢扰乱公堂?”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起身厉喝。
我冷笑一声,开口道:“这位白修德公子事迹败露企图诬陷他人,还请众位大人明察秋毫。”
“你是谁?躲躲藏藏算什么,何处出来对质。”白修德一惊之后,忽然义正言辞道。
我冷冷地盯着白修德:“白公子,我劝你最好不要信口开河,污蔑他人。免得到时候罪一等,啊,我差点忘了。白公子的罪行总之是难逃一死,罪上加罪也不会更坏了。”
“你是谁,你出来说话。”
我冷眼盯着白修德。
“你是何人?公堂之上,装神弄鬼,是何居心?”那位总督大人开口了。
我看向柳寓澜,他直直地看着我所在的地方,脸上表情冷漠。我犹豫着要不要现身,这时,天阙先生忽然从大堂外走了进来。
白发青衣,步履翩翩,若临云端,仿佛仙人降临。
所有人看到他都是一愣,然后都不由肃然起敬。不待众人回神,天阙先生走到了我身边站定,然后取出一叠物件来:“此乃证据。”
他既不行礼跪拜,也不自称草民,口言大人,但是没有跳出来说大胆刁民,见到某某官还不跪拜。
“什么证据?”静寂了几秒后,柳寓澜开口。他的神色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天阙先生并不言语,只瞥了白修德一眼。那一眼并不凌厉,平淡如水。我却发现白修德全身都颤抖了一下。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天阙先生,他并不看我,眼神仿若虚无一般投在不知明处。他手中的物件已被人呈到柳寓澜面前。柳寓澜展开纸看了后,神色不显,抬头道:“可有人证?”
办案讲人证物证,看来物证已足。
我看向天阙先生,他从进来后终于看了我一眼,我忐忑的心忽然就稳稳落下了。天阙先生出马,想来这件事会很快落幕。
“人证稍后即到。”天阙先生双手负在身后,站在一群人中,特别不一样。曾经在隐士山时,周围都是些不凡的人,倒没觉着怎样。此时一看,此人独立云端,脱尘出世,缈远不可攀。
“您……”刘盏从天阙先生出场就一直傻愣愣地盯着,此时忽然激动道,“莫非是天阙老……前辈。”
果然只要见了天阙本人的人都不好说老人二字。
天阙先生看向刘盏,既没承认也不否认。刘盏脸上激动之色更甚,拱手一大礼道:“小生刘盏,字亦山,曾听说天阙前辈白发俊颜,不过三十许模样。今日得见前辈,小生大幸。”
有传言说天阙先生白发白发俊颜?我怎么之前都不知道。说起来,柳重域应该知道,但是他却没说过。看来是我太孤陋寡闻了。
天阙老人的名头实在大得很,刘盏此言一出,除了柳寓澜看不出什么神色外,其他人都面露惊诧,惊异,激动等色。就连一直石头状的官差们都齐齐看着天阙先生,脸上各种神情浮现。
我收回目光去看天阙先生只见他身不动,面不动,眼不动,唯有发丝偶尔轻扬。他依然没有明确表态自己是不是天阙前辈。刘盏似乎已经认定了他就是天阙,双眼热切地看着他。其他人都不敢知心,但没有问。我左右上下看了这些人一圈,最后只能弹天阙先生魅力之大,全场因他而寂静。
我转头去看白缺德,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然后看到他脸色苍白。
叫你陷害我,现在知道怕了。我狠狠地的瞪视了他一阵,然后才起身。正巧,谁也不开口,那位总督大人忽然出声了:“这位先生可真是天阙前辈?”
天阙先生缓慢转眼看向总督大人,语声缥缈道:“吾名天阙。”
所以,他是真正的天阙前辈。不管大家信不信,但是没有敢质疑。毕竟这样的人就算不是天阙前辈,那肯定也是不一般的人。
天阙先生到来后,时间似乎都变慢了。其实不过盏茶时间,证人上场了。而随着证人的到来,外面传武林盟主到了。
78、第78章 案情落幕,听听八卦 。。。
白盟主;比起武林大会上所见,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看来为白缺德之事伤心了。白延蔺只有白修德一个儿子;这次很有可能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然后白盟主还不得绝后。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白修德不死,现在他那不男不女的人妖状态怕是也很难传宗接代了吧。
白延蔺看了白修德一眼;似乎不忍目睹其子现在妖里妖气的模样;很快就转开了脸,对几位官员行了礼,然后直言道:“犬子犯下大错,各位大人秉公办案即可。”
总督大人要给盟主赐座,但白盟主坚持站着。
这位白盟主忽然出现究竟为何,我看了半晌,不大明白。
证人一号是个相貌普通的青年,是第一位遇害者的朋友。据他所述,他的那位朋友死前正好结识了白修德。这一人证虽然不能充分证明那位遇害者百分之百就是白修德所害,但是白修德嫌疑最大。
陆续又上来好几个证人都口言白修德与被害者们的关联。种种迹象表明,白修德就是罪魁祸首。但是白修德据不承认,一口咬定说他没有害死过人,害死人的都是那位美貌至极的人士。那位总督大人看了看天阙先生又看了武林盟主一眼,神情很纠结的样子,最后他对柳寓澜道:“巡抚大人,下官认为,此案还得将另一位嫌疑人缉拿方能审理清楚。”
非要抓住我?这个该死的白缺德,真是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我看向柳寓澜,他没立刻同意那位总督大人,而是一副思索的模样,随后他看向天阙先生:“天阙前辈可有更有力的证据?”
这个称呼一出,白盟主面露惊诧之色,但随即恢复了镇定。
天阙先生瞥了白修德一眼,后者惊慌之色一闪而过。
“我可以证明木瑾瑜无罪。案发之时,木瑾瑜根本不曾与那些人接触。”天阙先生道。
我一拍脑袋,靠,差点被绕圈进去了,根本不用证明白修德是不是罪犯,只要证明我不在场,不可能是犯罪嫌疑人不就好了吗。现在有天阙为证,倒要看看那位总督大人还建不建议捉拿我。
天阙先生开口了,果然没有官员跳出来说捉拿我什么的了。但是明显看得出来有些人不大服气。虽然天阙名气够大,目前看来也并非冒牌货,但毕竟是陌生人。他的话大概威胁作用大于可信度。场面一时有些胶着。武林盟主站在一旁不曾开口。倒是刘盏忽然道:“既然天阙前辈说那位木瑾瑜公子不是嫌疑人,那定然不是。”
“我也能证明那位木公子绝非嫌疑人。”一个声音传来,我看向门口,伊凤诀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各位大人,那位木公子,伊某曾见过,而且在第四个人案发时,伊某正和那位公子在一起,完全可以证明那位公子没有害人。”
他和我在一起?难道是哪天晚上?
伊凤诀乃武林四公子之一,又出自伊家堡,那一圈官员再无异议,一致表示我不是嫌疑人。白修德还要狡辩,被他的武林盟主爹看了一眼,然后头一缩,闭嘴不言了。
至此,这件案子算是与我无关了。
我轻松地走出了知府大门。一进入人群,我就撤去了隐身幻术,今日使用时间突破了我的极限。当时在公堂上差点就暴露了,幸亏天阙先生相助才没露出马脚。虽然案子已经确定不管我任何事了,但是我若忽然出现,怕是又节外生枝。要知道通过我火眼精睛的观察,那位盟主大人来者不善。虽然全场都表现得很沉默,没有任何袒护自己儿子的意思,但是据我看,他肯定是想帮那白缺德洗脱罪名。毕竟,如果白缺德如果真的因淫。魔案定罪,那他再是德高望重,名声好都是要受到影响的。
这次能够这么顺利地摆脱被人诬陷的麻烦,我不得不感谢天阙先生。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我想我真的会忍不住杀人,然后事情会因为我杀人而变得复杂,这是我冷静后想明白的事情。不知为何,最近老是容易冲动,一生气就冒出杀人的念头。难道是因为有了武功,有了杀人的能力,所以就有了杀意。还真是不好的现象呢。
我看了看天阙先生,前不久,我才对他言语不客气,这会儿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饿了吗?”天阙先生忽然问我,我愣了愣,肚子适时唱起了空城计。我看他一眼,他仿佛没听到,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