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方镇江也正好找上我,一伸手:“这就算赢了吧,我的钱呢?”厉天闰适时地把一张卡放在我手里:“这是100万,密码6个0。”
我说:“你那场还没给呢!”
厉天闰非常尴尬,他听了一会儿电话说:“下次给你。”
我把卡放在方镇江手里:“你都听见了吧?”
方镇江冲我举了举那卡:“那50万我会给你留下的。”
我把那颗药托在手心里问:“这药你吃不吃?只要你吃了就知道我们骗没骗你了。”
方镇江这时也忍不住仔细打量起那药来,道:“说实话在这之前我是一点也不信的,但是现在难说,最近奇怪的事太多了。”
好汉一起围上来,纷纷叫嚷:“武松兄弟,别犹豫了,吃吧。”
方镇江再次盯着那药,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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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排开众人,上前说道:“武松兄弟,不要再顾虑了,我们这些人如果想害你,根本用不着给你吃毒药。”
方镇江终于伸手去拿那颗神秘的药丸,我看到他的手有些发抖。
忽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方镇江的腕子,是宝金。
宝金直视着方镇江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兄弟你想好了,一旦吃下去,你就是两个人了,你要面对的是两世的回忆,你可能会迷失自己,就像我一样!”
厉天闰听他说完这句话,也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好汉们这时也不再催促,静等着武松做出抉择。
方镇江环视众人一眼,终于放下了手,他笑了笑说:“这样吧,我先相信你们说的话,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武松兄弟。但是这颗药我先不吃,你们容我想想。”
王寅厉声道:“武松,你要吃了这颗药你就是另外一个人了,我们还得来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斗,但在你没吃它之前我不会再为难你了。”
方镇江扫了他一眼笑道:“老兄,我不是怕你,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说完他冲好汉们一抱拳,“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但既然大家已经是兄弟了,我就不妨直说,我老娘有眼病需要做手术,我妹妹要上大学,我现在需要钱!”
好汉们相互看看,均感后悔。
卢俊义越众而出,对方镇江道:“你先去干自己的事,我和兄弟们都等着你。”
方镇江呵呵一笑,就近抱了抱张清和林冲,然后把背心往肩上一搭,远远地去了。
第七十三章 小李广花荣
武松走后,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颗药攥在手里,丢进裤兜,然后故意在那台摄像机前挥了挥双手,说:“就这样了,散了吧。”
厉天闰边听电话里的指示边说:“各位留步,我们头儿还有话说。”
好汉们回头张望,厉天闰道:“我们头儿的意思,咱们顺便把下一场的人选定一下吧,我们这边出庞万春。”
宝金一听,立刻问道:“老庞?在哪儿?”
这时那个一直举着摄像机的斯文男人忽然放下摄像机,冲宝金微微一笑。
宝金迟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跑过去,一把抱住那个男人,叫道:“老庞,真的是你?你不认识我了?”
庞万春轻声笑道:“是你不认识我了。”
宝金拉着他的手说:“你完全变了样了。”
好汉们这时也都辨出了此人,纷纷道:“果然是庞万春!”
林冲在我耳边道:“此人是方腊帐下的箭神,绰号小养由基,折了我们不少兄弟。”
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箭神居然看起来像个某小服装厂的老板,更难得的是他戾气尽掩,难怪连一向跟他私交甚好的宝金也没认出他来。
庞万春冲我们拱拱手:“5日之后我会带着我的弓再来,各位选什么武器请自便。”
段景住小声道:“这不是在挤兑人吗?他拿弓,那我拿面盾行不行?”
张清叫道:“姓庞的不要嚣张,你以为只有你会射箭?”
庞万春几乎是有点害羞地连连摆手:“没那意思没那意思。不是只有我会射箭,是我只会射箭而已。”
张清道:“好,那我们就跟你比射箭,非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不可!”
庞万春笑道:“不必不必。大家各有所长,何必非要赌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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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庞万春虽然笑模笑样的,却偏偏说的每一句都那么气人。好汉中许多人受激不过,都嚷起来:“我们就跟你比箭!”
庞万春再不搭理众好汉,拉着宝金的手道:“邓大哥,多年不见,英姿依旧啊。”
宝金看看人近中年的庞万春,嘿嘿笑道:“现在你比我大。走,我请你喝酒去。”
庞万春诧异道:“你还喝酒?”
宝金一笑:“上辈子喝不成,这辈子可是好酒量。”
庞万春尴尬道:“我上辈子一顿不喝也不成,这辈子沾酒就吐,我还是请你喝茶吧。”
宝金哼哼了一声:“茶有什么喝头?”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全无默契,最后宝金还是跟着我们回学校了。
走在半道上,段景住不禁问:“咱们真的要和庞万春比射箭?”
张清乜斜着他道:“怎么了?”
宝金插嘴道:“我说句话你们别不爱听,单论射箭,你们没一个是他对手。老庞百步之外能把蜻蜓嘴里叼着的小虫子射下来。”
好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吴用问我:“小强,咱们这里哪儿有能射箭的地方?”
我想了想说:“还没听说哪儿有射箭俱乐部——公园里的行吗?”
董平道:“只要有弓有箭就行。我还就不信了,咱也从小练过。”
我说:“那也得等明天,公园现在肯定是关门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不停用手捏一下裤兜,那颗药安安稳稳地待在里面……
在庞万春问题上,好汉们又犯了脑热的毛病。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从对方的强项下手,是想彻底打灭对方的嚣张气焰,要是让庞万春跟时迁比轻功或者跟萧让比书法,那赢了也不露脸。
可是他们就不掂对掂对自己的斤两?我知道来的这些人里会射箭的肯定不在少数,看样子董平就至少也算得上行家。可还是那句话:得分跟谁比。跟我比那肯定是没的说,可他不是也不敢跟我比扫雷吗?一样的道理,对付庞万春,就应该想个折中的办法,比如让他跟李逵比跳房子……
现在一切都晚了,还是明天看情况再说吧。
其实在育才的建设蓝图里就有射箭场,不过那只是在计划里,因为现在这样的特种教师不好找,而且学了也没多大用,奥运射箭比赛我国并不算强,更没力量再分出人力来开一个射箭分部。
晚上包子不知道看了一则什么新闻,跟李师师俩人来那嗟叹了半天。一问才知道,原来本市一家医院里病床上躺着一个植物人,因为家境贫困无力供养,现在跟院方在协商掐氧气管子呢。现在这个事情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甚至还引发了一场道德呀伦理呀什么的讨论。
我嗤之以鼻,讨论个毛呀,谁不同意你倒是拿钱呀,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自己的事还愁不过来呢,就再没注意。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特别适合领着孩子去公园玩,再买点面包香肠什么的在草地上一吃,多幸福呀!
事实上要没好汉们这些破事我还真打算带上包子和曹冲这么干来着,但是现在,公园倒是来了,只不过是50多口,还尽是老大不小的,搞得路人纷纷猜测:这是哪个乡镇企业组织的员工出游呀?
我低着头藏在好汉们中间,生怕被人认出来,好不容易把他们带到射箭场。
说是射箭场,其实就是公园里一个角落里地摊性质的小买卖,10开外的地方有6个靶子,烂凉棚的杆子上挂着几把弓,以前来经常路过,好像从没见有人玩。
我找了半天连个人也没有,就喊了一嗓子。一个懒汉这才从旁边卖冷饮的树荫下慢慢站起,懒洋洋问:“玩啊你们?”
我把500块钱扔在破桌子上,说:“我们包场。”
谁想这懒汉看了一眼那钱,慢悠悠地说:“你们这么多人,这哪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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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多少?”
“我们这是按组算的,一组100,30箭。”
我不禁叫起来:“我靠,你这是讹人啊!”
汉子也不多说,斜眼看着我:“射不射啊?”他好像看出我们今天是非射这箭不可,所以狮子大开口。
我骂道:“射,射你一脸!”
懒汉见我口气松动,笑道:“哟,那可不行,我是做正当生意的。”
我把那钱推给他:“先就这么多钱,到数了再说。”
懒汉把钱收进口袋,马上殷勤起来。他把一大把弓递到我怀里,说道:“其实这就算给你们优惠了,平时租弓也是另收费的。”
董平迫不及待地接过一把弓,抱了一大捆箭插在一号靶线前面的箭筒里。他拨拉着挂箭的铁钩说:“你这是弓吗?什么玩意啊?”
懒汉笑道:“瞧这位大哥说的,现在不都是这种复合材料做的弓吗?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竹子做的?”
董平摆摆手,忽然见墙上写着:“射中10环奖励50块。”董平问:“射中真的给吗?”
懒汉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道:“没问题,肯定兑现!”
董平拈起一根箭,搭个满弦,腾的一声,那箭深入标靶。箭尾突突直颤,只不过射中的地方却是个8环。
懒汉惊道:“哟,这大哥练过吧?平常人弓都拉不满。”
董平懊恼地直摇头,道:“这弓不好使。”他又拿起一根箭射出去,这次差得更远了,只中了个6环。
林冲和阮家兄弟等人纷纷拿过弓来,分站几个靶子外,一阵猛射后,却是谁也没射正红心。要说这些将领都是弓马娴熟,要是让他们拿用顺手的弓射,10多步距离中个满环也并不难。但是这游乐场的弓做得太不考究,根本就是给人瞎起哄用的,要校那么准很难。
几轮射下来,别说红心,连个9环都没有。开始还是有选择的上人,大家心里都明白,论射箭这些人里谁也不占特别优势,只能是谁的手感好谁去斗那庞万春,结果越射越没谱,都没了信心。到最后索性就当成一次游戏,连萧让金大坚他们都上去射了两下。
董平把弓递到我手里说:“小强,你也玩会儿。”
我左手捏弓,把右胳膊抡了抡,攥了根箭搭在弦上一拉才感觉到这弓根本不稳,好象自己要往前跑似的,与此同时拿箭的右手一滑,那箭就自己飞出去了。我这才知道别说拉个满弓,就连把箭拿稳都很难。
那根箭歪歪斜斜飘飘摇摇地趴在了靶子上,居然正中红心!
好汉们并不知道是谁射的,只是见终于有人中了头彩,顿时欢声雷动。我更是兴奋地拉住懒汉的肩膀大喊:“给钱,给钱!”
懒汉刚把头回过来,一阵微风拂动,那根箭……它居然被吹掉了。
懒汉看看空空如也的靶子,扒拉开我的手:“给什么钱?”
张清恼羞成怒,抓起根箭往对面一丢,正中靶心,道:“快给钱。”
懒汉悠然道:“用手扔的不算。”
“凭什么不算?”
懒汉嘿嘿笑道:“干啥有干啥的规矩,骑上摩托跑马拉松,开着飞机跟人比跳高,那不是作弊吗?”
虽然他这也属于歪理,但我们还真不好辩驳,最后只能是一个个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那里。懒汉在我们背后恋恋不舍地喊:“哥儿们常来呀,射中10环给50块钱,永远兑现……”
那天射箭花了2000多块,临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我们留下的靶子,真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除了董平林冲几个人靶上有箭,其他人的靶子显得格外干净,箭全射在草墙上了,就好象有人站在靶子前挡过似的,这怎能不使我想起《英雄》里最后那个镜头……
我们回到学校,佟媛不满地拉着扈三娘说:“你们每天干什么呢?不好好教课尽疯跑,当初说的是要我过来帮你忙,现在你连人影也不见了。”可是抱怨归抱怨,一帮小女孩被佟媛教得有模有样的。
在好汉们经常见不到人这个问题上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段天狼就巴不得所有孩子都跟着他一个人练呢。
好在我有先见之明,把程丰收段天狼他们都留下了,要不然非放了羊不可。还有就是,我发现我们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八大天王除了宝金还有5个呢,过这几天就来这么一场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还有,就算把八大天王全打完又能怎么样?他只要手里有药,今天变个李元霸明天弄回来个秦叔宝后天帮着转世张飞恢复记忆,这么一直打下去,用不了三两年,我们这座城市再拍古装戏群众演员就不用培训了……
刘老六迟迟不把我需要的那个东西给我就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跟我的对手一比,我就是个睁眼瞎。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一个人上辈子是谁的,但我现在处处被动挨打是真的。我要是有一副我要的那种眼镜的话,戴上出去一看:哟,那个开奔驰的上辈子是唐玄宗,那个坐他旁边的小秘是杨玉环;哟,那个批发鞋的不是刘备吗?那个拿着考了个59分卷子找他签字的小学生是刘禅;张辽和许褚哥俩刚备看电影去……
这样我就可以有目标性地把一些人控制起来,那些上辈子是张三李四的自然不用管。可是现在,就算沈万三和范蠡从我身边过我也不认识啊。
我和好汉们都苦着脸走进阶梯教室。他们担心的是和庞万春的比武,以他们现在这个状态,坐在装甲步兵车里还有可能赢得了人家。
今天是给老校区装电视的日子,宿舍和教室都已经装完了,阶梯教室里装了四台,我们进来的时候安装工刚干完活,他们把遥控器递在最后进门的段景住手里说让他试试就走了。
我们在前面商量事情,段景住就坐在最后的桌子上,把电视都调成静音状态,一个台一个台换着看。
卢俊义最先发言了,他凝重地说:“我看和庞万春比箭的话,我们的胜算并不大。”人们心里都明白,这个“并不大”其实都是一种美化。
吴用见众人脸上下不来,扶扶眼镜说:“其实我们未必非得和他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