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不论在书上还是在报刊上所看到的只是对“柏拉图式的爱情”的一些解释,从未见到定义性的论述,在我的认象中,“柏位图式的爱情”就是 “精神爱情”,如果说有“性”的问题的话,也是像上面讲得,“性方面的特征还很微弱”。不管怎么说,我与瑜的这种关系就属于这么一种关系。说来也怪,想瑜 的时候有时还有性的冲动;有时通电话,说得甜蜜的时候,有性的冲动,但真见到她了这种冲动时有时无;接吻时拥抱时有,想冲动时,一点也冲动不起来了。我还 怕夏瑜说我是一个性无能者。现在还不知道夏瑜对此有什么体会。当然我想,真正生活在一块,性冲动是正常的。不管怎么说,以精神恋爱为主体的爱情符合柏拉图 式的爱情。有机会我要告诉夏瑜并与探讨。
第26章 怜女词人朱淑贞
4月28日
今晚我值班。上星期四晚我值夜班,没有接到瑜的电话,今晚能否来电话?
这几天,我真想和她谈话,交流点什么,如我的短篇小说发表了,在省文学刊物上还发了一组诗;这几天看到的关于爱情婚姻的话题;我前段给她的歌和诗她的反映如何;她最近心情如何?是不是又闹家庭矛盾了?
这几天她上白班,上班经过我的办公楼时偶而见面,一闪而过。厂里形势不很好,但特别忙,整天开会,研究这研究那,上下班时间不定,很难与她碰面。这几天最使我心动的是有两次她走过去后又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回眸一笑掷千金”,多情依然故我。
电话铃响了。
“喂,你早来了?”
“是”。瑜来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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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没回来,正想给你去电话,他又回来了。”没办法,我只好下了楼,我现在是在街上的电话亭打的,今晚有一种非和你通话才能安静下来的心情。那天晚上你下着雨在外边等我,我回家后心情一直不平静,到橱房里洗碗,一不小心把几个碗给打碎了……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噢!那晚下雨了,我忘了。我主要是想你,不看你一眼心里静不来来。我有时也想克制,一想起你就想见到你,除非你在家里我不能去,或是我不知你在什么地方我去不了。”
“其实我和你一样的心情。”
“我们这种心理不是出了毛病,费尔巴哈曾说过:”……只消瞥一眼心爱的人,我们就会心醉。“
“你看得书真多,说什么都能引经据点典。上星期四晚上,我在家里没能给便打电话,闷得我什么活也干不下去,后来他们睡下了,我也睡不着,电视也 看不下去,没有什么能安慰住我的,我写了一首诗,作为对你的诗的回答:只是水平太差,不知是不是诗,请你记下来,题目还没定下来,我读了:
你掷青梅来,
我骑竹马追。
相隔二十年,
两草犹一心。
我写抱信住,
不负《白头呤》。
织锦秦川女,
刺史窦滔君。
男郎不无情,
只无阿娇人。
情贵天地久,
岂异朝暮存。
情系牛郎妇,
莫效轻买臣。
蚕丝不绝缕,
时空如乾坤。
写得不好,请雅正。“
“很好,用了这么些典故,不简单,好像你替我写给你的,不是你写给我的?”
“反衬写不更好吗?”男郎不无情,只无阿娇人“这一句是正说你反喻我,只管你理解吧。对了,还没题目呢,怎么也想不出个好题目来。”
“这样吧,叫《心表》怎样。太古典,但也符合你的诗体。”
“可以,很好,就是我的心表,怎么有《出师表》来着。哎,我还有个想法,你给我写得诗我都存着,将来咱们共同出本诗集,自娱自乐罢了,”
“可行,很好,我们就这样继续写下去,但愿别最后出现绝情诗啊!”
“别开玩笑了,最近我多次翻阅南宋女词人朱淑贞的《断肠集》,心中不免生出许多感慨来。如果她活到这个时代她就不会那么凄凉了。”
“是啊,您说得对,要不也就没有她那些刻骨铭心的词了”我说。
“朱淑贞一生不幸,就在于嫁给了一个庸俗不堪的丈夫。我很理解她,虽然物质生活优裕,但她偏是一个性情中人。孤寂的感情生活很快给她带来了无限 的苦恼和郁闷。于是她从心底不满这份包办的婚姻,便以诗歌为武器反抗道:”轻圆绝胜鸡头肉,滑腻便宜蟹眼汤。纵有风流无处说,已输汤饼试何郎?“又诗:” 鸥鹭鸳鸯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宜。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似休生连理枝?“她的词写得太好了。”
我看她这样的冲动,必须随她说下去:“是啊,在中国的封建社会里,绝大多是女人都是弱者。无论聪明靓丽还是才情出众的,除了自叹自伤,很少有人 想到改变现状和追求现状以外的幸福人生的。可她不甘心向命运低头,曾不屈地呐喊出:”宁可抱霜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的佳句。”
“我很爱她的那首《清平乐、夏日游湖》:”悔烟撩露,留我须臾住。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痴情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您说这首词暴露了一种什么意思?”
我很明白,我必须注释她,便说:“朱淑贞感和她的情人出游是吗?”
“是啊,我支持她。然而您知道吗?她美景不长,一瞬之间就烟消云散了。她很快遭到了世俗的白眼和责讽,可惜她选择了死,但她是不悲哀的。”
我一边听着一边在想,我好像仿佛中看见了一个才女在遥远处踽踽独行的影子,那影子令我想到了古今那些楚楚可怜的断肠人……这时夏瑜仿佛也在思考着什么,我觉得时间不早了便说:
“自古至今女人的感情表达都是一样的,女人对爱情的心理都是一样的,以后我再和您谈很多婚姻不信的女诗人,就先别为古人伤感了,我看很晚了,你早走吧,我放话筒了?”
“好,晚安,好梦!”
我坐了下来,把她的《心表》又反复地读了几遍。一个女人写到这份上也算不简单了。不是恭维她,还用了这么多典故,看样子,她熟读过《李白诗 选》,这些典故在此书里都有。这样的女人一般人是很难和她沟通的。她的思路是这样的,前两句是说了我们下乡时结识的,当时也有点“一见钟情”,后边那些句 子也有点“凑”的感觉,但不管怎么说瑜的文化素养不算低了。为此我想了很多,他们夫妻不很和睦,这种文体素质上的差异不能不说是一种致命的原因。男人有才 华,不一定要求女人非得相匹配,但女人有才华,男人没有点学问,可就很难合得上来。中国文化倡导的是“郎才女貌”,那么女才男貌又需怎样的男郎相匹配呢?
前几天我看到的那篇《感情厌倦症》的文章,也提到了双方文化素质的差异不也证明这个问题吗?在一本《爱与美》的书中这样写到:“美的实际体现取 决于恋爱双方相互关系的性质和品格。如果一方不注意自己的仪表,忽视了自己文化的、精神的发展,那么,他的审美水平就会逐渐下降,有时甚至以完全消失而告 终。审美化要求爱情对象具备在感情交往中能丰富想象力的一定质量。因此,爱情关系中的主客观双方对巩固他们这种关系都负有一定的责任。”我想,在这一点上 夏瑜的那个他能达到吗?难怪有一位名人说:“婚姻需要不断地补充、发展,彼此都不能落伍。”夫妻双方或者一方提高文化素质不能不说应作为当今婚姻关系和谐 的一个重要课题加以重视。难怪时下,许多文化层次较高的女人割断自己绵绵的情丝,无奈地选择了独身……
今晚,我走得很晚。回家后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能入眠。我想到了瑜和她的诗,想到当今人们的婚姻状况,想到了“围城”内千姿百态的人们。
突然又想起了一篇文章里的一个表现夫妻微妙的故事:说一女子,婚后习惯晚上写作,也厌烦一只蚊子绕她嗡嗡作响,便对丈夫抱怨。丈夫惺松着眼说: 我一个男人家还管你一只蚊子的事吗?她从心底感到一阵酸涩和委屈。我想这位丈夫应该像英国玄想派诗人邓约翰那样的浪漫多情,他联想到跳蚤把两个人的血在体 内结合起来的情调写了一首《跳蚤》诗来打动爱人。女人,特别是感情丰富的女人,需要的是一位热血沸腾中有一颗诗人丰富而浪漫的心的男人,的确这样的男人却 并不多见。
第27章 中国男人的劣根性
5月1日
不怜香惜的男人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不会感受男人的女人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男人把感情作为衣裳,女人把感情作为粮食。男人一生追求名利,女 人一生追求爱情。男人一生对女人来说是个迷,但男人有自己一生喜爱的衣服。男人一生是一个迷,就在于他出生的第一声啼哭都别于女性,像在呐喊。他对母体的 依赖性极差,但他对母亲的思念胜过女子。他把追求名利的方式用于追求女性。事业上成功的男性在起初追求女性的方式与一般人不同。恋爱方式看出一个男人的智 能。一个优秀的男人从小就把生活看得太小,一个伟大的男人把婚姻、家庭、女人、政治看得很轻,似乎有我在才有一切。梁实秋的《男人》就淋漓尽致地写出了男 人的某些本质性特点,我只是作了一个小小的补充:一个好的男人一生有这样一个公式:少年顽皮好斗,青年勤奋求索,中年孜孜敬业,暮年老骥伏枥。昨天晚上我 根据这一公式写了一个关于男人的顺口溜,更好的理解男人,题目冠以《男人一生是个谜》记如下:
刚脱黄毛的楞小子,
野性像头小雄狮,
天也欺,地也欺,
姑娘敬而又远之,
从加入男人行列的那天起,
男人啊注定是个难解的谜。
到了钟情的婚恋期,
变得殷勤又虔诚,
一腔情怀淋漓尽,
俯首帖耳“君子行”
大大方方憨憨厚厚拉你进围城,
有心的姑娘多惊奇,
男儿们真是个猜不透的谜。
婚后的男人不洒脱,
常有哀愁怨喜行于色,
或许大度的像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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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全不然;
或许心眼小如针,
闹于一分钱。
雄健时如烈骑,
脆弱时泪轻弹,
男人啊,你是女人避风的港,
还是装载生活的船?
过了三十而立年,
胡子愁刮衣愁穿,
多生无名火,
子嫌妻也嫌,
战火硝烟多挑起,
甜言蜜语搞和谈,
多无奈,破涕为笑镜重圆,
猜透男人可真难。
不惑之年野性少,
陈腐又故涩,
在外正人君子貌
一身虚荣气,
回家喜好板着脸
教妻又训子,
一副老究样,
反正都有理,
满面掌柜的懒得像孩子,
人家的女人优点多,
妻子净不是,
男人啊,共枕多年才摸透你?
抛了五十数六十,
脾气更没底,
妻子像奴隶,
()
孙子是上帝,
穿戴不讲究,
只知一个吃。
旧事多唠叨,
生怕人不知,
随心所欲是天命,
老骥多有壮骑思,
你男人啊,难道一生是个谜?
其实很简单,
是谜不猜你,
整天猜谜生多虑,
一辈子没有好日子,
男人总归是男人,
一生都不知他自己。
生活中有句老俗语,
猜不透才是好夫妻,
似真似假到白头,
也许爱情的奥妙在这里。
今天是“五一”节的假期第一天,我在办公室里值班,静下心来记下昨晚上不成文的思考,也等待着瑜的电话,或许夏瑜没外出在家,能给我来电话。
“喂,是你啊,巧了,我想可能是你值班。”
“可等着你的电话了,今天我要求值班的,哎,好想你,今天你不来电话的话,我的心情就糟透,你在家里?”
“不,在我父母这里。”
“五一没有出去玩?”
“没,没什么意思,这是和你一块吗。唉,孩子还有作业,我基本上让孩子给缠住了。”
“闲着干什么?”我有点无事找事的问。
“闲着就看点书,随心所欲地看,我正在翻一本《简爱》。”
“写得不错吧?我翻过但没细读,但愿你从中悟出点什么来。”
“只是——越看越想你。”
“真的?为什么用个”想‘字?不用——“
“嘿—”
“和你那位大丈夫一块出去玩玩,增加点感情吗。”
“我们从没一块上过街逛过店,这是真的,实在和他难以融合在一起。”
“少看点书吧,装书多了也不好,自我陷进去就不能自拔了,你知道吗,感情丰富的女人不能看小说,心理偏执的女人不能练气功。我说,夏瑜,男人总归男人,男人在女人面前是个谜。”
“我不太信,什么谜?男人我一读就懂,就像诗,读懂了才知是好诗还是劣诗,好诗一生每每想看,珍爱在枕底,有些诗充其量叫诗,读不完就不想读 了,既是不留意买了一本扔个地方再也不想翻它。那天来了个收纸的,让我卖了一大堆。哈哈,你就像一首好诗,不是,你像一首好词,像”大江东去,‘又像“今 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别把我看得过高,一旦我低了伤了你的眼睛。”
“好男人太少了!”
“你爱我吗?”
“嘿嘿”
“你怎么不敢说个”爱‘字呢?“
“不说,只说我恨你。”
“看样你爱我,这可是我替你说的,你不说,我实在顶不住了。”
“你替我说了,说得很对”。
“那么我问你,你爱我什么?”
“不知道,别开玩笑了,时间很珍贵,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说点正经的行吗?”
“行啊,那我再问你,你是不是很反对大男子主义?”
“不一定,但也有那么点吧。男人是不是都那样?我父亲当了大半辈子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