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站在靶下,风鼓荡起裙角轻纱,她有些怔怔然,如遗世孤立的仙子。耶律重琰走过去,他的眉头轻轻跳了一下,他的弟弟何时长的这么高了?只见他轻轻握了她的肩,低头絮絮问着什么,他的侧脸有他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关切。玉垅烟的唇角没动,只是轻轻摇着头。
然后耶律重琰扬声叫着琉璃和如意,“你们还不过来,陪玉姐姐回歇一歇,晚膳的时候我会自己回去,也别叫她过来了”琉璃,如意赶忙过来,玉垅烟已挣开他的手,也没再看耶律重琛一眼就缓步地向外走去。
24
快到寝宫的时候,忽然身后刮起了一阵旋风,白影在眼前一闪,她的身子就已悬空,像一片羽毛被他拦腰抱住裹在他身前,他带她飞驰出宫门。
只觉得纤细的腰肢快被他掐断了,她的身子像在飞翔,衣袂纷飞,马儿快如流星疾雨。眼前有大朵大朵的粉急掠过去,他们如同在粉色的树阵中穿行。马儿终于停住,他轻轻一跃跳下地面放开她的身子。
她还有点眩晕,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大片大片的碧桃树望也望不到边际,粉红的桃花织成一片锦绣红云,风儿吹过,清香流溢,粉色的花瓣漫卷如雨,好一片世外桃园。她迷惑地四顾,而他唇角带着自负的笑意捕捉着她的每一丝表情。她终于扫向他的脸,面色一窒,扭身向桃林外飞跑,其实她根本已经丧失了方向感。
花瓣忽的飞起来,天女散花般骤急,他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地飞跃到她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子,只轻轻地一转,她就转身落入他的怀里。
“放开”她怒嗔。他不以为忤地轻笑,看着她细眉轻挑,浅嗔薄怒,却另有一种不一样的风情。
“生气了?”他语气有点轻佻。
“是我错看了人,放我走”她的面颊带着因怒气而起的红晕,表情冰冷,语气也很冲,和平时娴静如水的她大相径庭。他则哈哈大笑,眸中的兴味却更浓了。她明显的一副讨厌他的样子,他却偏偏凑近了,伸手从她的头发上摘下几朵飘落的桃花。
“现在你的脸比它还要好看一千倍”粉色的花瓣从他指端飘落,他的手指抚上她细滑的面颊,她撇开脸,他的手指跟过去。唇间逸出低沉的笑声,“琰儿居然叫你姐姐?他真是个孩子,对自己爱的女人怎么会用这种称呼呢,所以他才会看不见你玲珑的面孔,看不见你纤细的腰枝,看不见你丰满的胸脯,也看不见你水草一样柔软的身体,你明明守在他身边,他却没福气消受你,真是傻子”玉垅烟面颊一红,骂了声“无耻”,双手使劲推他的身体。他爽朗的笑声让胸口将震荡传递到她的手心,她天生就会玩欲迎还拒的游戏,让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沉浸在一片新鲜的快感中。她越是推他,他越是抱得紧,唇凑近了她的耳朵,“可是我却嫉妒一个傻子,他虽然没有碰你的身子,可是你却是他的圣女,只要一想到每天你都会敞开胸脯,让他吮吸,我就会嫉妒的发狂,烟儿,知道我想你想的有多苦吗”说着他蓦地抬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嘴唇。
她身子轻颤着,嘴唇被他吮吸的发疼,慢慢的她的手臂灵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脖子,脸仰起来,任他撬开她的唇齿,和她柔软甜蜜的小舌紧紧纠缠。她回应着,也啃噬着他的嘴唇,他被她的野性所征服,淡定清泠如仙子入凡的玉垅烟原来身体里也潜藏着这样的热情和野性,他喜欢!
他撕开她的胸衣,尽情地在她胸脯上舔吻啃咬,含住那艳丽的红豆,吸食她身体里丰沛甜美的圣水。玉垅烟急促的呼吸着,偶尔喉咙里会发出诱惑地嘤咛。那如雪峰晶莹,如春桃甜美的胸脯足以让男人迷醉其间。
一只只有小指见方的水晶瓶轻轻滑入她的手中,无声无息地开启。销魂烟,无色无味无形,却似无 孔不入的烟雾慢慢飘散,和空气结合,纳入人的鼻息,侵入人的灵窃。闻到它味道的人就会体会到世间极乐的销魂滋味,但那只是梦,而它的厉害就在于有此体会的人根本不相信那只是梦,久而久之,他们对销魂烟会越来越依赖,如吸食冰毒。
玉垅烟将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轻轻推开,耶律重琛已经陷入一场华美的梦境中对现实再也无知无觉。她慢慢将衣裳穿好,扭头看了看那个男人。然后拾起地上一截树枝,在他身边的空地上刻下一行字迹:明日午时妾候于室。然后她站起来,轻灵灵地走向不远处那匹青马。
那是匹宝马,叫青骓。只要骑过它的人它都会记住他身上的味道。她跨上马背,轻轻俯在它耳边,“青骓,送我回宫”,青骓长嘶一声,它知道它背上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它也喜欢女人。它飞跃而起,一阵流星疾雨,这一片密密匝匝的碧桃林根本阻挡不住它回宫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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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骓,找你的主人去吧”玉垅烟摸摸青骓的鬃毛,跨下马背。青骓轻扣四蹄,长嘶一声,原路疾驰而去。玉垅烟整了整衣裙,走进煜王府宫门。
而此时煜王府内耶律重琰暴跳如雷。
“我是去叫你们服侍她的,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被你们看丢了,肯定是你们在撒谎”
琉璃,如意低着头跪在地上身子直打颤,她们没见过二殿下发这么大脾气,而且还是针对她们俩。玉姑娘被掠走的时候,她们就跟在她的身后,自然看到是大殿下带走了她。本来也没什么说不得的,可是昨日玉姑娘专门把她们俩叫到跟前,一人给了她们几锭金子,还说知道琉璃家境不好,她进宫就是为了养家,叫她把钱寄回去贴补家里。还听说如意的娘病了叫她用这些钱给她娘抓点好药,自从进宫还没有人对她们这么好。跟着二殿下的时候她们一心一意服侍二殿下,现在二殿下让她们来服侍玉姑娘,玉姑娘就是她们的主子。
玉姑娘说以后大殿下不管做什么事让她们就当做没看见,既然玉姑娘这么说,她们也就照着做,别人问起自然也说不得,哪怕问的人是二殿下。
“是我叫你们跟着她回来的,她到底去了哪儿,再不说就给我掌嘴”玉垅烟到底去了哪儿,她很少出宫门,即使出去也会留下话来,更不会耽搁到这么晚。他不相信连琉璃如意都不知道她的下落。
一旁的织云,梳雨都慌了神,二殿下这次是真动了怒,以前厉害的时候也就是摔碟摔碗,哪怕那些碗碟都比她们金贵,他也不会动谁一根汗毛。可是这次不行了,一牵连到玉姑娘,二殿下的脾气就收刹不住了。平时她们和琉璃如意很要好,可是现在也帮不上手。就连长安也急的抓耳挠腮。
只有一个胆大的随从站出来,本来是想拍耶律重琰的马屁,耶律重琰却阴沉着脸说,“让她们自己掌嘴”随从一听,讪讪地退回去。耶律重琰的目光再不像两颗黑漆漆的星子,而是两柄利刃,逼的琉璃如意颤抖地举起手啪地拍在自己脸上。
“慢着”随着声音落处玉垅烟走了进来,看到清束子时她微微怔了怔,就走到琉璃如意跟前,“你们都起来,今天是我让你们受委屈了,先回去吧,二殿下这儿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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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如意哪敢起来,抬头怯怯地看了看耶律重琰,玉垅烟轻声说,“快去吧”,琉璃如意这才双双站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走了。
一直没说话的清束子轻轻拽住了玉垅烟的衣袖,“姐姐,你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又这么晚回来,可把我们急死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看了看耶律重琰。
耶律重琰见到玉垅烟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亮,但很快嘴角就抿了起来,一看就知道他不高兴了。
玉垅烟没直接回答清束子的问题,心里诧异这么晚清束子怎么还会呆在煜王府,就轻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清束子唉了一声,“我和二殿下同病相怜啊,大殿下自从出了门也还没回来呢,听说他是来煜王府了,我才过来打听姐姐见到他没有,不想姐姐也不见了踪影,真是巧了……”看到耶律重琰脸上一沉,她刹了口,知道这话说的造次了,本没有别的意思,可话说出口才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玉垅烟将脸扭了过去,当做没在意,却恰恰对上耶律重琰的眸子。
她一窒,耶律重琰俊美的脸上落着一层寒霜。
“这么晚,你去哪儿了?”他生硬地问。
“我……”玉垅烟刚要说话,清束子却走上前从她头发上摘下一片桃花瓣,诧异地说,“这是碧桃花,姐姐去了碧桃花林?”碧桃花瓣比普通桃花圆润,颜色也深浓所以极容易辩识,耶律重琛曾带她去过一次碧桃花林,他还告诉她京城方圆几十里只有那里才有碧桃花。
耶律重琰闻言轻轻蹙了眉,他曾听长安说起过碧桃花林,长安说那里是情侣游玩嬉耍的圣地。她怎么会去碧桃花林?
面对他们的狐疑,玉垅烟显得很镇定,她轻轻哦了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一只香囊,“我去碧桃寺上香了,特意为二殿下求了一只保佑平安的香袋”
碧桃寺清束子听耶律重琛提起过,他说寺院就在碧桃林最深处。原来她是去了那儿,再扭头细看她的手臂,那一颗红痣在绿纱中若隐若现,她的心才放下来,又不禁愧疚不该想到那种事情上去,玉垅烟哪是那样的人呢。就笑着说,“哎呀,原来姐姐是去那儿了呀”
玉垅烟点头,“是我不好,走的匆忙也忘了告诉琉璃如意了”说着话,织云已经将香袋取过去递到耶律重琰手里。
宝蓝的香袋,做工极其细致,一面用明黄的丝线绣着“琰”字,另一面绣着福寿安康四字。香袋鼓囊囊的,打开来,原来里面装着发散香味的麝香冰片。耶律重琰越看越喜欢,脸上的阴云也散开了,唇角露出些许笑影。虽然她不声不响去了半天,却原来是为他去了佛寺,光为这个他哪还有心思再细追究,况且他心地纯直,有什么都露在脸上,心里却不会去想的那么深。
清束子走的时候悄悄拉了玉垅烟的手,“姐姐可真会哄人,瞧把二殿下高兴的。你何不实话实说呢,去碧桃寺只是为二殿下求个平安,这个香袋是烟儿一针一线给郎君绣的”她学着玉垅烟的口气说着,玉垅烟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跑开了,“原来姐姐也这么上心,还真没瞧出来呢,怎么我就没想起来给他做个香袋呢,明天我也学姐姐的样子做一个送给他”说完,许是怕玉垅烟骂她,也不等她送就一溜烟跑了。玉垅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影子,却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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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煜王府一片静寂。沐浴过后一身清爽的玉垅烟走进寝殿,轻声问守在幕帐外的织云。
“二殿下怎么样了?”
“二殿下总说骨头疼,御医已经看过了,说无碍,也不用吃药。只是二殿下这阵子发育太快,骨骼的营养跟不上,让从饮食上下点功夫,另外二殿下最近肝火太旺,御医说忌吃大补的,让多吃点润肺养肝的食物”
“都告诉厨房了?”
“都一字不落的说了”
玉垅烟点点头,掀开幕账走进去。耶律重琰躺在榻上正闭着眼养神,听见她进来,张开了眼睛,但还是懒懒的。
这时的他简直和骑马射箭时英气勃发的耶律重琰不像一个人,脸儿也沉静静的,眸子显得更漆黑。
“还疼吗?”
“嗯”他点点头,眼睛追随着她的身影。
“哪儿疼,我给你捏捏”
“浑身的骨头都疼,不用捏,一会儿就好了,你上来坐在我旁边”
玉垅烟想让他把骑射武艺缓一缓,不用这么拼命,不过知道说了他也听不进去,现在他正在兴头上,就依言上了榻。他扭脸看着她,眼睛里闪着期待的神采,却说,“怎么连动都不想动”
她温言说,“那就这么躺着别动了”说着她已经轻轻褪了纱衣和抹胸,轻轻俯下身子,两颗Ru房依旧圆润,只是更加丰满,像两颗诱人的春桃悬在少年的唇边,他一张唇就能含住它。
他眼睛看了看她,有着一种别样而隐讳的温柔。然后张唇含住其中一颗,轻轻吸吮。手指却玩弄她颈上挂着的玉指环。
“怎么把指环挂在脖子上,上次我送你的那挂琉璃珠呢,怎么不戴着,要比这个好看多了”他忍不住问。被他刚吮吸不久的|乳头急骤低沥着|乳汁,滴在他玉白的面颊上。她的脸还是微微的红了,轻声说,“快吃吧……”说完,脸却更是发烫。虽然日久生情,他就像她的亲弟弟一样,但是这种亲昵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尴尬。
他不再说话一心一意地含吸着,但乌黑的眼眸却看着她。她想了想才说,“那挂琉璃珠实在太贵重了,我把它好好的收起来了”她当然不同意他的说法,在她眼中这个玉指环比任何金玉珠宝都要漂亮一百倍。他听她这么宝贝他送的东西,心里很受用,也就不再问了。此时他还不知道越宝贝的物件越是要贴身拿着才心安的。
她微微侧了身子让他含住另一边,大约小半个时辰,他才松开嘴,她背过身去把衣裳穿好,刚要起身,他拉住了她,“先别走,陪我说会儿话”看到他眸中的恳求,她又坐了下来,“太晚了,还是早点睡吧”
“就一会儿”他又在撒娇,聪慧的他早抓到了她的软肋。
“你身上这个玉指环是什么重要物件?是你娘给你的?”他猜测着。玉垅烟笑笑,“不是,是哥哥送的”她的声音里有着不一样的柔情,唇角轻柔了。
“又是你哥哥?”他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不知为何仍旧蹙了蹙眉。少年的心兜兜转转,很快他的心思就不在这上边了。并没说几句话,他就睡着了。他的脸玉雕一样好看精致,她忍不住伸指轻抚他的脸颊,不经意发现他颈上杏黄|色的丝线,原来他还戴着她送的那只香袋,她轻轻给他摘下来,压在枕头下,帮他盖好被,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午后,玉垅烟正坐在桌前写字,不知不觉就走了神儿,不知想到了哪件事上,唇角倏忽弯起一朵笑意。笔停下来,又轻轻笑了一声。原来她想起早晨起床时,耶律重琰不见了那只香袋,几乎将煜王府闹了个底朝天,其实那只香袋就压在他枕下呢,这么多人竟没有瞧见,直到她去了,事情才消停。
唇角的笑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