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拉住女孩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然後在她有些呆滞的目光中,重重的点了点头。
若语好象被烫到了一样,狠狠甩开男人的手,她摇著头,象看怪物一样看男人,这一刻,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其实,女孩并非完全没有检讨过自己,她去那种地方做工,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年纪小的时候不觉得,可现在大了,已经有了判断是非的能力。
所以她有的时候,对父亲的肉体索求,也存在著一丝自责,後悔自己太幼稚,上了丽姨的当。
可现在她却彻底的清醒了过来,问题一直都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男人,他根本就是想占有她,不顾血缘,不管身份,不考虑──
总之,是所有的一切,他也许都会抛弃,只为了能将她困住,困在他的脚边。
“小语,我喜欢你,我控制不住,我就是想要你,你能明白吗?”男人知道自己的话,有背伦理,可他真的是没办法,他可以骗女孩,但是他并不想骗自己。
他已经沈沦了,他希望她能够心甘情愿的陪他下地狱,这样自己为了她被利刃刺死,也会笑吧。
男人一直崇高而自大,此刻却感觉到了些许卑微,都说生病的人;很脆弱;看来是有几分道理的。
若语闭上眼睛,心揪做了一团,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爸爸,爸爸!”若语哭的撕心裂肺,将那两个字咬的凛凛生风:“你怎麽那麽坏呀,你是天底下,最坏的爸爸!”
说完女孩头也不回的,想要跑开!
“小语……别走!”男人瞪大了眼睛,急忙伸出手,想要抓住女孩的衣襟,可晚了一步,手中只有凉凉的空气。
男人的声音透著痛苦,若语的脚步顿了一下。
“别走,我爱你!”好象刚才那一翻呼喊,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下面的话,又轻又软,好似不甘愿出口一样。
一瞬间,男人感觉压在自己心上的那块大石头放下了,他承认了,承认了自己的感情。他想要女孩的爱情,他首先必须要付出。
尽管逃避,可是那层窗户纸却薄的他不忍捅破,他没爱过任何人,也强势的不想认输,输给一个小了20几岁的女儿。
“我爱你,我对你的感情是爱情,爸爸爱你,很爱很爱……”自己的内心打开了一个缺口,连男人都惊讶,自己压抑的激|情,如此浓烈。
若语只觉得眼前一黑,她直接撞到了门上,这让她清醒了不少,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好似门後有洪水猛兽一般,可实际上,那後面什麽都没有,那是她必须走的路。
这里她不想再多呆一刻了,她觉得脑袋里很迷乱,伸手抓起门把手,女孩的身影在男人的惊呼中,迅速消失。
慕浩天,呆呆的坐在床上,眼角瞄到已经冰冷下来的粥,不觉有些沮丧。
若语会接受他的爱吗?
想到可能的拒绝,男人胸闷的喘气都吃力,可马上掠夺的本性就上来了,不接受又能如何?
不是照样得做自己的女人吗?
男人自嘲的笑了笑,他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若语整个人都是他的,他想怎麽要她都成,生孩子都可能了,强迫她接受他的感情,似乎也不是那麽的难。
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是父女又是情人,如今把情人变成爱人,似乎也算合理,只不过,少了一道结婚的手续罢了。
想透了,心也开阔不少,男人自觉肚子有些饿了,可看看身边的粥,男人拧起了眉头。
他手掌撑在胸前伤处,小心护著,同时慢慢挪动身体,一点点蹭著下了地,可鞋子并不在床边,男人眼皮一掀,看见拖鞋放在门边。
无法,只得光著脚,去拿鞋了,好不容易走到门前,穿上鞋,手还没碰到门板,男人猛的想到,他似乎还不知道若语住哪个房间。
该死,男人咒骂著,感觉伤口似乎更疼了。
他一步一步的又挪到了床前,伸手拿起了电话。
若语的住处被安排到了男人的隔壁。
慕浩天出了这门,走了没两步,就来到了女孩的房门外,轻轻扣了扣门板,里面没什麽动静。
又敲了几下仍是没有声音。
卓然的别墅,自己很少过来,连他都不甚熟悉,更别说若语,所以此刻,女孩必定哪里也没去,只是躲在房间里,不想理自己。
“小语,我知道你在房里,开开门好吗?”男人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足以让屋内的小人听清。
此刻,女孩四肢舒展,姿势很别扭的趴在床上。
她一进门,就这个姿势,十几分锺了,仍是不想动,不仅脑子昏晕晕的,身体更是越发的沈重。
若语烦躁的将头扭向一边,在床单上蹭了蹭。
“小语,我有话跟你说,你能把门打开吗?”男人边说著,边将耳朵贴近门板,试图探听里面的风吹草动。
女孩挤了挤眼睛,轻哼了一声,猛的回头,瞧了瞧紧闭的房门,然後又颓然的倒回了床上。
过了一会,外面的声音仍在继续,女孩换了个姿势,仰躺著望向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她现在心很乱,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男人,以往她们的关系本就不单纯,血缘和肉体欢娱,现在更是复杂了,他居然说爱她!
从没有一个人,同她如此表白过,爱这个词在女孩的心中是神圣而美好的。可又总觉得离自己很遥远,她出身低微,那种长期被压迫的生活,更让她几乎失去生活的勇气。
如今,总算有了点盼头,可那个给予她痛苦的人,却在伤害她之後,对她宣布爱的誓言。
那不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那是情侣之间心心相印的情感,那比肉体的交媾更为罪恶。
若语迷惑了,她们的过去充满了血与泪,她从没想过男人会对她说爱的一天。
抛弃血缘不说,她会接受他的感情吗?
砰砰──
激烈的敲门声,打断了女孩的思绪,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门外的人喊道:“赶快开门,不开的话,我要踹了。”
女孩从床上坐了起来,门被拍的山响,这让她很不安。
此刻她并不想见男人,可又怕真的踢门,那动静一定比现在的还要震撼,到时候,恐怕整个楼的人,都会被引来。
若语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不情愿的离开大床。
在距离门板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女孩几乎能看到‘薄薄’的房门,被男人震的前後晃动,而门锁更是,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摩擦声。
“你什麽话,就在门外说吧!”女孩的声音很冷漠。
慕浩天一听她这麽说,别提火多大,想也不想,抬腿就是一脚,重重的落在了门板上。
突然的巨响,吓的女孩一哆嗦,心也快蹦出来了。
“别以为在出了门,我就制不了你,赶快给老子开开,找揍是不是?”慕浩天恐吓著,同时又朝门上狠踹了两脚。
若语听他这麽说,心凉了半截,前一刻,还在那说爱自己,下一秒,就要揍自己,女孩觉得男人简直不可礼遇。
“爸,你别弄了,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可以吗?”若语听著那不断传来的声响,焦躁的在房间夺著步。
话音未落,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哀鸣,在女孩的惊异的目光中,轰然倒下。
卓然家的房间有个特点,那就是每个都带了小小的玄关,主要也是为了方便人们使用,可以把衣服,皮包之类的挂在玄关的一面墙壁上…那按了装潢的精致挂钩。
如今,小玄关处的灯没开,男人是站在门口的暗处,头发有些凌乱,睡衣的下摆拖在长裤外面,居然只有一只拖鞋穿在脚上,另一只则是完全光裸的。
刚才用力过猛,那人字拖,被硬生生的踢坏了,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
若语目瞪口呆的看著男人,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太野蛮了。“
男人从背光影的地方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看著女孩,抿了抿嘴唇道:“我饿了!”
什麽?
女孩有些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饿了,你连粥都没喂我吃,就走了,我饿了。”
男人一屁股做在了床上,低头喘著气。
若语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他刚才在门外说,有话和她说,就说这个吗?他把门踢坏,就是为了让自己给他弄饭吗?
女孩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眼角的余光扫到房间空荡荡的缺口,一群人,都做惊异状,一副呆傻的模样。
见她望过来,他们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卓然大手一挥,人们迅速消失在门前。
“爸!”女孩不知道该哭好,还是笑好。
“你为什麽不告诉我,你只是想吃东西!”女孩走到床前,不解的看著男人。
女孩真是服了他了;才跟她谈了那麽紧迫的话题;现在没事人似的;说肚子饿,也不管她缓没缓过那口气,愿不愿意伺候他。
慕浩天侧著身子靠在床头,歪著脑袋朝女孩笑:“如果我说了,你会给我开门吗?”
若语微怔,低下头想了想,接著有些不服气的回道:“卓家有那麽多下人,你为什麽非要使唤我!”
“你也说了那些人是卓家的,我喜欢自己的人伺候我,他们笨手笨脚的,哪里比的上你。”
这是在夸自己吗?
女人都喜欢听好话,若语也不例外,女孩有些许动容,可面上却一派平淡,她可没忘记,刚才他说要揍她。
实际上,那是个威胁,只是个威胁而已。
“小语,今天爸爸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知道你大概有心理负担,但是我不急,我会给你时间的,直到你接受我的爱。”男人嘴上虽是这麽说,但是心里已经是十拿九稳,接受只是时间问题。
“爸,能不能别说这个?”若语有些惶恐。
松松的握了女孩的手,用手指肚儿轻轻捻那软软的手心,笑著想说行,可一抬眼,就发现门框那竖著挤了一排脑袋。
一个紧挨著一个,就象串糖葫芦般,最下面那个是段庆,只见他龇牙咧嘴,脸涨的通红,一副快被压垮的样子。
“轻点,轻点压……”上面的那几个都在津津有味的看好戏,最下面的段庆,却在苦苦挣扎,竭力争取减轻,自己背负的重量。
“我操!”慕浩天,心想,好小子,听墙根,听到我头上来了,我这他妈还没入洞房那,这习俗要不得。
刚喘匀了气,也顾不得伤口了,迅速弯腰,利落的拽下脚上仅有的一只拖鞋,大张了手臂,大力的砸了出去。
他砸谁?当然是跑不了的那个。
卓然哥几个,一见事不好,转身就撤,只有段庆刚反映过来,鞋已经到了面前,只听得‘哎呦’一声,那小子人仰马翻的倒了下去。
几个坏家夥还算有良心,一看老麽中招了,赶忙连拖带拽的把人弄走了。
其实哥几个是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才接到有突发事件的消息,所以回到饭桌上的时候,菜还热著。
饶有兴味的吃完饭,卓然让佣人把麻将桌支上。
“咱把浩天叫下来一起玩吧,他总躺著也不好,活动反而恢复的快。”卓然说著,冲老大使了使眼色。
还没等老大说什麽,段庆先发话了:“不行,我看著他有气。”
众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也难怪,此刻段庆的形象是不怎麽样,鼻尖透红,鼻孔里插了两个卷成圆形的纸筒。
“他那伤口行吗?”魏勇摸著下巴说道。
“行,怎麽不行,你没看他刚才那个架势……”说著老大一本正经的往前一甩手,做了个投掷的动作。
哥几个都被他逗笑了,偷眼瞄瞄老麽的伤处,只有段庆运著气,似乎将鼻尖涨的更红了。
“好,那我上楼去看看。”说著,老二就起身离开了沙发。
慕浩天在屋里躺著,有女孩陪著,也不寂寞,所以说客刚上来,并未请动,可後来,老二魏勇大佳夸奖了男人的赌技,才让男人有了那点意思。
赌局很简单,普通的麻将,卡夹糊,带宝带包,打的很大,基本一圈下来,进出个十几万不算什麽。
四个人的牌场,哥五个怎麽坐,最後是老大让了位。
段庆为了报一鞋之仇,特意坐在了慕浩天的上家,打牌那个小心,就是怕给他吃了去。
刚开始几圈,男人的确吃了这个‘小人’的亏,屡屡输筹码,可没过多久,牌风就转了,原於若语替男人摸的一张牌。
“小语,给我摸一张,我手气不好,你的应该会旺些。”男人尽管输了钱,却也不恼,没事人的说笑著。
女孩被点名了,也只得硬著头皮伸出了手。
这下可好,给男人来了张宝,本来几圈没开糊了,总算甩掉赤贫的帽子了。
接下,事情也就有趣了,男人是不吃上家的牌,直接自己摸著用,上叫也快,没几圈,就赢的几个家夥蔫头耷脑。
这也太邪门了,自己再好的牌也不糊,慕浩天单扣的牌都没一张,还搂了个宝。
段庆输的最惨,因为他有的时候,为了臭下家,会拆著出牌,眼看著要输出一个整数了──100万。
“要不我赔你点医药费!”慕浩天嘴角叼著烟,眯著眼睛,笑著开段庆的玩笑。
“草,那我赔你点精神损失费吧!”段庆也不甘示弱,说著,就将筹码扔了过来,那是他刚才给慕浩天点炮的钱。
“你可是毁容了,要不来点青春损失费……”哥几个一听,这话就有点荤了,停留在两个人身上的眼光不觉有些暧昧。
慕浩天也觉得话有点灰了,平时他们在一起,有的时候爱说些黄段子,都不是外人,笑笑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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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却不一样,有若语在场,尽管不确定,女孩是不是能听出味来,可心理总觉得不太好。
心乱,难免出错,一溜神,错过一张该吃的牌,这下可好,局势瞬间扭转,几个家夥没一会就把输的都捞了回去。
这让男人觉得有些窝囊,到嘴的鸭子飞了。
看著牌实在打不起来了,男人决定让女孩替自己玩几把。
若语一听连忙摇头,麻将,这一会,她已经看出了些门道,可让她上场,还是算了吧。
“我胸口有点疼,你帮我打几圈,我先歇会,有我在身旁看著,没事……”男人将女孩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