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我对韩柔没特别的想法,只是想帮帮她而已。”慕浩天连忙澄清,他并不想脚踏两只船。
“哦,是这样呀,那你真是个大善人。”对方轻嗤了一声,继续道:“我给你两个选择,如果你愿意接受韩柔,让出若语的话,李总那边由我去说,如果不能的话,就请阁下,好好喝这顿喜酒,不要再生什麽事端。”
慕浩天面色冷了下来,他本以为对方,会开个大价钱,敲诈自己一翻,可没想到,提的却是如此无理的要求。
“怎麽样?”
男人冷哼了一声,仰起下颌道:“不怎麽样,看来我们没想到一处。”
说完後,慕浩天迈开大步,头也不回的走了,而关士岩则轻笑著转过身来,慢慢的喝著手中红酒。
有很多东西;是钱;买不来的;比如他此刻心中的畅快…那个曾经害过自己的男人;居然主动过来请求他;并且被自己耍了一顿。
这是多麽美妙的事情呀。
当慕浩天把关士岩说的话告诉女孩的时候,若语惊呆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泪也有恨,她不明白为什麽关大哥这麽冷血,为了钱和过去的恩怨,居然残忍的牺牲掉韩柔的幸福。
男人不忍心看到女孩伤心,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时间,供他谋划;逆转局势了。只得轻轻的叹了口气,用手指温柔拭去女孩脸上的泪滴:“小语,爸爸已经尽力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人算不如天算,也许这就是韩柔的命,事到如今,我们只能默默的为她祝福了。”
水晶灯盏连成白昼似的一片,当女主角韩柔从门外走来的时候,众人几乎是一滞,如此美豔的绝代佳人在叔叔的牵扶下款款而来,一袭如雪;白的婚纱衬得她的凝脂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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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记者举起相机对著佳人猛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红地毯很长,韩柔几乎以为走过了一个世纪,才到达了终点,此刻女孩低垂著的头,才微微抬起。
面前的男人西装革履,隐约可见脸上的脂粉,可纵是如何遮掩,也藏匿不住岁月的痕迹──微微下垂的眼皮下,是一双迷萌的双眼,眼尾处则有几道深浅不一的沟痕。
只一眼,韩柔就觉得自己的胃翻滚的厉害,那作呕的感觉,强烈到几乎要窒息,女孩赶忙将视线转移到地面。
“李兄,我家侄女,今天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善待她。”关士岩笑容满面,将韩柔的手,轻托著递上前。
“一定一定,谢谢。”人逢喜事精神爽,李总是还没入洞房呐,就已经痴醉了。
韩柔可是韩昆的掌上明珠,那个老家夥对她宝贝的很,平时见上一面都很难,更别说,把人嫁给他这样的长辈。
当时关士岩跟他提议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相信,可现在一切的美梦都在眼前了,李总是志得圆满,意气风发,人好似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大手,接过韩柔戴著白色镂空蕾丝手套的小手,将名贵的钻戒套进她的无名指。
女孩如同傀儡娃娃般任他摆布,心如死灰般,麻木的看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突然感觉到身旁的男人轻轻碰了她一下,抬头一看,见关士岩手中拿了另一款的男式钻戒。
女孩看了看关士岩,又瞧了瞧戒指,似乎没有接的意思。
这下,礼堂里的宾客,有些坐不住了,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著这非同寻常的一幕。
李总此刻也觉得事态不妙,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他急忙向关士岩使了个眼色。
“小柔,该你交换戒指了。”男人低低的在她耳边提醒到。
韩柔象傻了般,呆立在那里,好似没听到男人的话似的,交握著双手戳在那。
关士岩脸上闪过一丝狠戾,附在她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两句,然後韩柔就象突然活过来一般,伸手拿过了戒指。
将戒指套进男方的无名指後,仪式算是完毕,按理说,女方应该主动亲亲男方,表达相亲相爱之情。
可两个人的联姻却没那麽浪漫,完全是金钱交易。不过李总看的很开,既然韩柔不吻他,那麽他就自觉的将嘴凑了过去,轻轻的在女孩脸颊印上一吻。
也许是镁光灯太过刺眼,韩柔闭上了眼,不去看那灼亮的一片白光。
两个人分开後,整个宽大的礼堂,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然後司仪就开始主持接下来的余兴节目。
李家也是 名门望族,哥几个本事都不小,在不同领域,都有一席之地,老人家还在,希望这儿子的婚礼办的热闹些。
所以也没太注意繁缛的礼数,只要喜庆就成,把这婚礼办成东西合壁。
司仪是老人家安排的,也是为了营造欢快的气氛,本来李总是不太同意的,可扭不住老人家,只得由他们操办了。
这司仪很专业,主持过很多次婚礼,一上来就拿出了他平时那套。
“韩小姐,请问您今年多大?”
女孩眼帘微垂,看著不知名的某一角,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问话。
“韩小姐,请问您跟李先生是怎麽认识的?”
“韩小姐喜欢李总什麽……”
还是没有回音──
李总站在一旁,看的这个上火呀,这傻B,也不看看眼前的状况,竟他妈弄些令他难堪的问题。
连他想帮韩柔回答,都不可能。
司仪终於发现了女孩的异样,同时也看到了李总那要吃人的眼神,顿时明白了过来,赶忙转向一旁的伴郎和伴娘。
门开了,大家首先是被新娘的豔丽吸引了,可很快众人发现,新娘旁边的女孩气质更加出众。
黛眉水炯,肤色赛雪,一张樱桃小口不点而朱,五官说不出的清新美丽,好似一副浓墨重彩的水墨画,远观飘渺似仙,近看则活色生香。
“这是谁家的女儿,好漂亮呀。”几个年纪稍微大些的长辈,小声的嘀咕著,心中暗暗揣了点心思。
看女孩衣著不凡,行为举止透了股优雅,而且还带了钻石的项链,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子女。
如此出众的孩子,正好给自己家的小子留意下,如果能娶到家,看著也赏心悦目。
“没见过,你们谁知道?”一桌子坐了八个人,相互通著气,可也只能面面相觑,没一点有价值的信息可以交流。
慕浩天笑的很得意,看著女孩子成了众人的焦点,心中说不出的骄傲。
看来,那些个礼仪课没白上,还是有些效果的,若语现在怎麽看,都是个礼数周到的大家闺秀。
以後多带她出去见见世面,一定是个大气美丽的好妻子。
突然,男人意识到了自己在想什麽!自己怎麽无意识中,又把妻子这个身份套在了若语身上。
可还没等他多加谴责自己的不良思想,就听到台上的司仪说道:“今天的伴娘很漂亮呀,请问小姐贵姓?”
若语这是第一次做伴娘,对这些习俗的程序并不熟悉,可仍老实的答道:“免贵姓韩。”
“今年年方几何,有男朋友吗?”
司仪这话问的正中某些人的下怀,底下那群老人,赶忙竖起耳朵,想听的更仔细些。
若语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她羞怯的笑了笑:“17岁。”後面的那个‘有男朋友吗?’却没有作答。
还没等司仪追问,下面一群‘饥饿’的单身汉,就吹著口哨,嚷嚷道:“有对象没?”
顿时惹来一些人的哄笑,女孩本来紧张,这次更是脸红的好似能滴出血般,她焦急的看著台下,稳稳坐在桌子旁的男人。
不看还好,一看可气的不轻,那男人正一边和同桌的一个女子说笑,一边还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若语挂著笑意的嘴角,弯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弧度。
“算,算是有吧。”女孩毕竟年纪不大,社会经验不足,场面过於盛大,她连撒谎都不会。
众人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既不满又好奇。
慕浩天端起一杯茶水,对女孩不甚满意,可也没太过失望,毕竟她那也算是个‘肯定’的回答。
如果女孩给出的是完全否定的回答,想来男人心里将很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众记者中杀出一人,大声的提问道:“韩小姐,您是慕浩天家的养女,刚才有人看到,你们两人在一起牵著手,您的男朋友是慕先生吧?”
一语激起千层浪,礼堂内哗然一片,慕浩天只觉得有无数人的目光射向自己。
若语也被此人的话,惊的反应不过来,半张著嘴,说不出话来。
“请问,您和慕先生是什麽时候开始的?”媒体的鼻子都很灵敏,一下子就嗅出了大事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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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学生吧,有没有中断学业,结婚的打算?”
“你们是养父女关系,这对你们的交往,有不良影响吗?”
“有没有今年结婚的打算?”
“你们的感情稳定吗?觉得慕先生人怎麽样?”
若语被众人扔过来的话题,炸的头重脚轻,她睁大了眼睛,看著底下黑压压的人群,以及自己面前这几十张不停发问的嘴,只觉得呼吸困难。
她捂住胸口,不住的往後退,显然众人的阵势吓到了她。
他们是什麽关系,父女血缘,尽管其他人不清楚,可她自己晓得,什麽结婚?这神圣的结合方式,之於他们只是个讽刺。
身後一阵冰凉,女孩感觉自己已经贴到了墙壁,她浑身发软,冷汗都冒出来了,为了不让自己摔倒,女孩用手掌撑著墙壁,摇摇欲坠的站在那里。
“让开。”男人的声音沈稳有力,掷地有声。
‘哗’的一声,聚拢的人群迅速闪出了一个缺口。
男人走上前,拉过女孩的小手,却发现其有软倒的迹象,赶忙搂住她的腰,将女孩带入怀中。
若语小脸白的几乎透明,眼眶微微发红,好似随时能哭出来。
慕浩天将她搂的更紧了,在她腰身处微微用力,给予女孩无言的支持。
“各位,今天是李总大喜的日子,你们这样对待他的宾客,不觉得有些失礼吗?”此话一出,记者们面面相觑。
其中有个胆子较大的活跃分子,期期艾艾说道:“慕总,对不起,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对您的婚姻大事比较关心,您看您能不能给句准话,什麽时候能也摆喜酒,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男人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翻,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哪个报社的?”
那人心下一惊,心想自己不是捅了马蜂窝吧,都怪自己大好喜功,强出头,娱乐大新闻没挖到,却很可能丢了饭碗。
他战战兢兢陪著笑脸道:“XX报社,小编辑。”
男人仍是笑,却冷了几分,目光更加犀利;“不错,有前途。等我结婚的时候,就找你做篇专访,怎麽样?”
小编辑微怔。
“到时候,我会把我和妻子的感情历程来个大曝光,让大家好好娱乐娱乐,你看好不好?”
对方额头上的汗立刻顺著脸颊流了下来。
年三十那天,若语同往常一样,六点半才醒。
她躺在暖和的羽绒被中,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抻了抻懒腰後,才揉著眼睛坐起了身。
眼睛一斜,猛的就见床头柜上放了一套衣服,女孩很好奇的拿了起来──红通通的两件套,上衣的胸前还绣了一对精致的小鸳鸯。
看了看那衣服的尺寸应该是给自己的。
若语心里美滋滋的,看著喜欢的不得了,虽然衣服红的有些俗气,却也鲜豔,透著年节的喜气。
女孩拿著衣服,在穿衣镜前比了比,似乎很合身,於是将它放在一旁,高高兴兴的进了浴室,草草的梳洗完毕,女孩迫不及待的穿上了新衣服。
蹦蹦跳跳的下了楼,见两位老人坐在楼下休憩,赶忙跑了过去,笑著说道:“爷爷奶奶,新年快乐。”
春节是个特别而且十分重要的日子,讲究就是团圆快乐。
眼下,两位老人也沈浸在过年的浓重气氛中,笑咪咪的招了招手,待女孩走近身前,老太太从怀中拿了红包出来。
“小语,这是今年的压岁钱。”手被拉了过去,然後就是一个‘沈垫垫’的小布袋子落入其中。
“谢谢,爷爷奶奶。”女孩将红包小心的揣入薄薄的夹袄里层,然後说道:“没事的话,我先出去看看。”
见两位老人点了头,女孩小跑著奔向大门。
老爷子轻叹口气,笑著感慨道:“若语,今年过年也18了吧,怎麽看,还是个小孩子,这将来能照顾好孙子吗?”
老太太听他这麽说,有些不认同:“你就是瞎操心,早些年,不还有14,15给人家生孩子的童养媳吗?女人呀,有了,就长大懂事了。”
老爷子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笑咪咪的点点头,继续看报纸。
主屋的门一开,若语就感觉到一阵寒气袭来,虽然觉得有些冷意,但却也能抗的住,女孩一边往上拽衣服的领子,抵御寒气,一边往前走。
慕家的院里有棵大树,有些年头,长的又粗又壮,此刻树周围很是热闹。
一个佣人提了个火红的大灯笼站在梯子的顶端,正在往树的一个分叉上挂;另一个年纪更小些的,则正拎著灯笼往高的地方攀爬。
此刻树上已经挂了三四盏灯笼,树下的一个下人的脚边,还有七,八盏的样子,而慕浩天则掐著腰,仰头站在下面看。
他今天起的很早,父母年纪都不小了,有些家事,他都主动的应了下来,毕竟,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很多事情,他都想亲历亲为。
从清晨五点开始,他就监督著佣人打扫房间,准备食材,贴些福字……忙了将近2个小时,只差这最後一撞事,没有完成了。
“哎呀!”那个年纪较小的,爬的高了些,脚就开始打颤,手也抖了起来,心慌恐惧之余,难免出错,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险些摔下来,那小脸立时被吓的青白,冷汗也冒个不停。
慕浩天仰头看的仔细,心想真是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笨蛋,下来。”那佣人被的喝的一楞,紧抓著梯子扶著,没了动作。
“我叫你下来,赶快点!”
那小子一听少爷口气不是很好,心想肯定是自己笨手笨脚碍了他的眼,赶忙往下爬,连累带吓,等安全到了地面,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