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乱子逼对方就范,三婆他们大概就是这么想。在进出冲元县的主要公路两旁吊了这么多恐怖的假人,不把外来人吓跑才怪。没有人敢来了,经济自然一落千丈,地方政府肯定会十分重视。不过政府也没他们办法,山鬼没能抓到,他们又是少数民族,要不然这些假人恐怕早就被强行扒下来。
三婆似乎还想向我抱怨些什么,我可不想听她叨唠,便说:“我们还是先到案发现场看看吧。”
在三婆等人带领下,没走几步我们就来到案发现场了。“哇塞!”虽然我处理过不少凶案,多恶心的凶案现场也见过,但是眼前的画面还是让我忍不住叫出来。紫蝶就更不济了,或许昨晚过于昏暗,所以没看清楚,现在大白天一看,竟然立刻跑到远处呕吐。
在红脸白衣的假人之下,是一个被挖开的坟墓。松散的泥土撒于坟墓周围,被撕成碎片的丧服遍地开花,棺盖胡乱地掉在一旁。这些只不过是陪衬的绿叶,滴血的丁香花当然就是受到亵渎的坟主——一具腐烂不堪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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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天啊!尸体都腐烂成这样子了,山鬼怎么还能下得了手啊!我看见它连食欲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性欲。
奸尸案和强Jian案类似,要查明真凶最好的方法就是化验恶残留在受害者体内的Jing液,不过派出所并没有法医,也没有相应的化验人员及设备,所以这道程序可以省了。虽然我可以自己从尸体体内采集Jing液样本,然后送到附近有相应设备的县市化验,可是,面对这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我实在拿不出勇气。或许流年那变态男会毫不在乎,但我可做不到,单是那股浓烈的尸臭气味就几乎把我熏得晕倒。
虽然现场臭气熏天,但总不能不干活吧,只好强忍恶臭搜索蛛丝马迹。坟墓显然是被人徒手挖开的,洞壁的上有指挖的痕迹,因为并没有动物留下的爪痕,而且指痕大小及指距与人手相当,所以几乎能肯定作案者是人类。
棺盖上的指痕就更明显了,作案者应该是徒手把棺盖掀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除了力大无穷之外,还拥有一双“铁沙掌”。
仔细查察了一会儿,除了指痕外并无别的发现,本来松散的泥土能提供作案者的脚印,可惜这个重要的线索已经被村民破坏了,现在坟墓周围全是村民们的脚印。因为已没能找到更多线索,所以我就跟三婆说可以将尸体重新下葬,然后便准备与紫蝶离开。不过三婆马上就把我拉住了,说一定要把山鬼抓住,还她孙媳妇一个公道。我跟她说了一大堆废话,好不容易才能脱身。
“你有什么发现吗?”在返回派出所的路上,紫蝶向我问道。她刚才一看见那具腐烂不堪的尸体就吐个没完没了,根本没有观察现场的情况。
我答道:“山鬼留下的脚印被村民破坏了,这里又没有法医,不能对尸体进行检查,而且也没有技术队支援,能发现的线索非常有限。现在惟一发现到的线索就只棺盖及洞壁上的指痕,从指痕的大小及深度判断,能肯定山鬼是成年男性,年龄在三十五到五十五岁之间,力大无穷且手掌长满老茧。”
“三十五到五十五岁、长满老茧……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解释道:“山鬼连续作案二十年了,如果是在大城市,就不能排除有他人仿效的可能性,但这里只是个小地方,而且有恋尸倾向的人较为罕见,所以我以为作案的是同一人。不足十五岁少年犯强Jian也不多见,而且在这种乡村地区,也许连性意识也没形成,奸尸就更加不可能。因此若假设山鬼从十五岁开始作案,那么他现在的年龄下限就是三十五岁。而如果山鬼已经超过五十五岁,就算用上铲子,要独自把坟墓挖开也是很吃力的事情,更何况是徒手挖掘并且还把棺盖掀开?再考虑到性欲衰退的问题,所以山鬼的年龄上限应该是五十五岁。”
“那双手长茧也是猜出来的?”她又问。
“不是猜,是推理。”我轻轻捉住她白皙幼嫩的手掌,又道:“如果山鬼的双手像你这么幼嫩,那么坟墓还没挖开,他的双手已经破损得惨不忍睹了,泥土和破碎的寿衣亦会沾有鲜血。但我在现场只发现尸体流出的尸水,一滴鲜血也没看见,因此就能得出山鬼双手的皮肤非常粗厚,并且长满老茧这个结论。”
她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并把手缩回去,脸色略现绯红,说话也不太利索:“看不出,你也有点本事的嘛。”
“我还差远呢!要是我的老搭档来了,三两天就能把山鬼揪出来。”我忽然想起小相,要是他来了,我可轻松多了。就像以前那样,查案基本上用不着我帮忙,他一个人就能搞定。
“三两天就能侦破一宗二十年的疑案,太夸张了吧!”她睁大一双水灵的美眸,表情略显惊诧。
“你也可以的,只要你用心留意每一个细节就行了。”我笑道。
她沉默不语,似乎真的在回忆案中的细节,但又似乎理不出头绪,片刻后问道:“我们下一步应怎么办?”
“先回派出所吃饱肚子再说吧,我可连早饭也没吃上啊!”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了。
“就知道吃,爸刚才可跟那些人说一个月内就能破案,你要是没能把山鬼抓到,他们又会来闹事的。”她的大小姐脾气又发作了。
“你也挺关心花所长的嘛。”我调笑般瞥了她一眼,她马上就别过脸,看着窗外说:“我才不在乎他,我只是想早点破案。”女人总是口是心非。
眼见快要回到派出所,我也不想再逗她了,就认真地说:“刚才跟三婆聊天时,有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她闻言马上把脸转过来,问我是什么事?
“山鬼的诅咒。”
“这个我也听说过,只不过是他们太迷信罢了,那会有什么诅咒。”她的热情马上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事出必有因。诅咒的说法虽然很无稽,但龙洞村的确死了很多年轻妇女,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诅咒是不存在的,那么这些妇女很可能是被人谋害,事实是否如此,或许等我详细查询这宗案子的记录后便会心中有数。
然而,此时紫蝶突然说了句话,让我对诅咒是否真的存在大疑惑:“我记得被山鬼侵犯的女人,生前好像都得过精神病……”
难道龙洞村真的被山鬼诅咒了?
卷六 恋尸疯魔 第五章 集体中毒
到松树林调查案发现场的情况时,遇上三婆等龙洞村村民,差点被他们揍上一顿。还好,我最终还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他们搞定了,三婆还告诉我龙洞村被山鬼诅咒了,村里的女人一旦被他盯上就会死掉。可是,以我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指痕推断,山鬼应该是个中年男人,而非所谓的妖怪。所以我打算回派出所查阅之前的案件记录,以便掌握更多信息。然而,就在快要回到派出所时,紫蝶却告诉我,受山鬼亵渎的女性,生前似乎都患上了精神病。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二十年来被山鬼亵渎的尸体多达九十六具,平均两至三个月就有一具女尸受到山鬼侵犯。也就是说,龙洞村每隔两至三个月就一名年轻女性死亡,对于常住人口只有八百人的小村庄来说,死亡率高得不可思议。难怪村民会频频来派出所闹事。
我仔细地翻阅那堆积如山的案件记录,得知上世纪八十代,龙洞村的常住人口只有六百余人,后来因为发展松香产业,大量外来人员涌入,人口一度超越二千人。可是,因为山鬼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松香的生产几乎停顿,加上村民认为山鬼有可能是外地人惹来的,排外情绪十分强烈,以至大量外来人员离开,加上妇女死亡率奇高,虽然计划生育对他们来说名存实亡,但出生率仍是十分低。因此二十多年来,人口就只增加了不足二百人,而且当中大多是外来人口,本村人口几乎没有增长。
这种情况不管是在任何地方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看来有必要到龙洞村调查一下,看看所谓的山鬼诅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匆匆把早餐午饭一拼嗑掉,我就与紫蝶到龙洞村调查。先开着警车在村里转了一圈,发现这条村子挺破旧的,穷山恶水出暴徒,当人穷疯了就什么也做得出来,经常到派出所闹事也不稀奇。然而在这条破旧的村子里,竟然有一间挺像样的医院,这让我觉得很奇怪。这里就只有几百人,而且又穷得叮当响,有间小小的卫生站就不错,把医院建在这里,收费再高就难以收支平均吧!我把车子停在医院门前,发现来看病的人不多,挺冷清的。
“这间医院是村民闹出来的。”紫蝶也许猜到我对这里为何会有间医院而感到奇怪。
“闹出来?是怎么闹法?”这种小地方有间医院已经够怪了,而且还是闹出来的,那就更怪了。
“我之前不是说过被山鬼亵渎过的尸体,生前都患过精神病吗?村民认为是山鬼的诅咒造成的,而我们又没能抓到山鬼,所以他们就闹到县政府,要求县长请道士来抓山鬼。可是,县长那能给他们找道士来做这些迷信的事情,再加上山鬼每次作案都把腐烂不堪的尸体挖出来,县长一来为了安抚他们,二来怕早晚会闹出瘟疫,所以就向财政申请拨款建了这间医院。”她的语气让我觉得她心有不忿,不过她马上就幸灾乐祸地说:“这间医院每年都得亏几十万,恐怕撑不了多久就要关门了。”
“这里患精神病的人多吗?”我问。
“别的村都很正常,就是龙洞村的疯子多得吓人,在这间医院里住院的大多都是患了精神病。”听她这么说,我好像隐约听见医院里有歇斯底里般的叫声传出。
“我们进去看看吧,说不定会有发现。”我说罢便下车。
她从车窗中探头出来,稍微不悦地说:“一群疯子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抓时间到其它地方调查吧!”
“你们之前没来过这里调查吗?”我惊奇道。
“来这里有什么用,里面不就是一群疯子。”她似乎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所以你们二十年来也没能把山鬼揪出来。”我说罢就没管她,转身往医院里面走。我没走几步就听见她咕哝了两句,接着就是车门开合的声音。她跟上来了。
龙洞医院的主体是一栋六层高的大楼,占地大概六百平方,于这种小乡村而言,能算是相当宏伟的建筑物。最起码除了这间医院,我在村里还没看见有超过三层的房子。走进大堂后,那些歇斯底里的叫声反而没怎么听见,整个大厅空荡荡,只有四排让患者候诊时坐的椅子,但不见一个人影。
“你们要看病吗?”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从那里突然冒出来,害我还以为白天就见鬼了。他走到我们身前就盯住紫蝶上下打量,片刻后对我说:“她看来挺正常的,不过还是检查一下好,带她过来吧!”他说就转过身子,似乎打算带我们到精神科诊室。精神科就设大堂里的医院挺少见的,看来精神病在这里是常见病。
紫蝶莫名其妙地当成精神病,我想她肯定会不高兴。果然,白大褂刚转身,她就开骂了:“你才要检查,逢人就当作精神病,当庸医当到你这种程度,连兽医都不如,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她的联想能力蛮厉害的,庸医变兽医,兽医变禽兽。先不说兽医跟禽兽只是医患关系,就算是兽医也不见得比庸医要低一等,兽医的专业性也挺高的。我本以为白大褂会跟她大骂一场,可是他竟然后退了两步,故作镇定地问我:“她发作的时候会打人不?会不会咬人?”敢情他以为紫蝶的精神病发作了。
紫蝶被气得想上前揍他,可他竟然大叫:“快来人帮忙啊,有病人发作了!”
为免紫蝶被当成疯子,被他们绑起来,我立刻冲上前从后把她抱着,免得她真的把白大褂揍了。可是不知道是习惯使然,还是受到原始欲望的支配,我的双手竟然落在了不该碰的地方,而且还一时大脑缺氧,顺便抓了一把——她的胸部很酥软哦!
给我“胸袭”后,紫蝶立刻就愣住,白大褂也呆呆地看着我们,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不过,脑袋虽然出现了片刻的短路,但身体却起了自然反应——紧贴着弹性十足的翘殿使我裤子内的小慕长大了!
“啊!!!”一声尖叫回荡于空旷的大堂之内,我先感到肋间传来剧痛,接着就看见地板,再看见天花板……紫蝶给我一记手肘后,再用过背摔把我摔倒了。她的功夫还真不赖,就差没把我摔得散开八块。
此时有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分别从牙科、急诊室及注射室冲了出来,场面有点混乱。还好,我没有给紫蝶摔死,直接躺在地上掏出警员证表明身份。然而,这么做似乎得到反效果,四名白大褂竟然以为紫蝶是个犯了事的精神病患者。这回紫蝶真的要抓狂了,可怜我的右手还被她抓住……
大闹一场后,终于给白大褂们解释清楚,紫蝶没有精神病,我们是警察,来查案的。唉,都怪不我们都没穿警服,才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可怜我的右手给紫蝶恼羞成怒地拧断了,还好这间医院的医疗人员虽然少了点,但设备比较齐全,照了个片发现没有骨折,只是关节移位了,得在脖子上挂条绷带固定。
或许觉得自己出手太狠了吧,对于我的胸袭,紫蝶没说过什么,就是一直脸红红的低着头跟在我后面。把手处理好后,我们就去找那个精神科的白大褂了解情况。
“刚才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白大褂看了看我用绷带挂住脖子的手臂,又瞄了眼我身后的紫蝶,不知道是为误会紫蝶患上精神病而道歉,还是为害我被拧断手臂而道歉。
“不打紧,反正也没伤及筋骨。”我在桌面上看一块有他照片及名字的小牌子,得知他叫黄翼飞,于是便问:“黄医生,你是本村人?”
“是啊,医院里有几个医生都是本村人,外地人除非是来这里实习,不然没有谁会想留在这个鬼地方。”他在话语间流露出一份难以言喻的无奈。
“是因为山鬼的事情吧?”我问。
“嗯,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