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
那些担任神职的女性似乎是受到了一种深刻感觉的驱使,这种感觉就是:这个世界是需要修复的。女性神职人员的这种感觉往往比她们的男同事更加强烈,而且她们在政治问题和世俗问题上非常积极。根据对女性神职人员的一些调查,到目前为止,她们最关心的问题是社会福利问题,其中包括富人和穷人之间正在不断扩大的差距问题。其次是宽容和权利问题,其中包括种族主义的问题;紧随其后的是公共秩序和礼貌问题,然后是同性恋的权利问题。在她们所列的问题表中,列在最后面的是国防和外交政策问题;尤其是与美国男性神职人员相反的是,女性神职人员最后选择的问题是,“家庭价值”问题或“这个国家正在脱离上帝的精神和道德关怀”的问题。
也许令人感到不惊讶的是,根据这份问卷的调查结果,女性神职人员们有不少是自由党人,有时候,绝大多数女性神职人员都是自由党人,而且一般都支持民主党候选人上台。在上一代人中,很多女性都是教师、社会工作者和公民志愿者,但现在她们正在把她们对社会公正的责任与她们个人的信念结合起来,而不是只关心在传教士和牧师的阶梯上向上爬。
女性神职人员的增多预示着美国宗教中的一些变化。不管是男性神职人员还是女性神职人员,他们都对问卷调查人员说,在女性神职人员传道、布教和向人提出劝告的时候,她们越来越关心参加宗教活动的人的个人生活,越来越关心培养和个人的经验,越来越可能在个人经验上花费更多的时间。也有报道说,这些女性神职人员对聚会政治、统治他人的权力以及工作声望完全没有兴趣。而且据说她们更加受到那些被教会疏远、刚来参加宗教活动的人的欢迎。
不过,尽管有这些贡献,而且她们的数量在增加,但女性神职人员仍然面临着一些非常严重的挑战。首先是个人压力的挑战,据报道,女性神职人员感到的压力要比男性神职人员大得多。在对全国190位联合卫理公会(UnitedMethodist)的女性神职人员进行的一项研究中,60%的人说她们睡得不塌实,56%的人说她们感到伤心,超过三分之一(35%)的人说,“即使有家人或朋友的帮助”,“也不能消除她们的忧郁情绪”。女性神职人员们报告说,到目前为止最大的挑战是工作和家庭的兼顾。常年担任牧师,还要在家照顾孩子,是相当繁重的。而且大多数男性神职人员的妻子们在礼拜会上可以起到与教友沟通、建立感情的作用,而女性神职人员则要承担妻子和神职双重责任。最后,对单身女性神职人员来说,约会就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没有结婚的女性神职人员报告说,大多数男人都被她们给吓跑了,而且那些没有被吓跑的男人——比如同行——又太忙,以至不能成为理想的伴侣。(想一下在与一个牧师的初次约会中,怎么说服你的这位同教兄弟吧。)
更普遍的情况是,即使那些允许女性担任神职人员的宗教组织似乎也在抵制她们发挥更大的作用。在女性神职人员中间,有一种被广泛观察到的现象,这就是被称为彩色玻璃天花板的现象,即尽管她们在人数上和男性神职人员相差无几,甚至比男性神职人员还多,修完的功课也不比男性神职人员少,但她们在教会组织中的升迁要比男性神职人员慢得多。一直到今天,几乎还不知道有哪个宗教,由女性神职人员单独来主持规模非常大的礼拜活动。
有人说,这只是时间问题,女性神职人员早晚会打破这个彩色玻璃天花板的。她们在其他行业——特别是在以语言和文字为基础的行业——中已经取得了实实在在的成就,在这个领域恐怕需要更长的时间,这部分原因是第一修正案阻碍了反歧视法的进程。(这就是男性神职人员能够带着不纯洁的动机阻止女性神职人员进入他们的行业的原因,他们说:“你们想想看,在亚当服从他老婆的领导吃了禁果时,产生了什么结果?”)
不过,进一步地研究女性神职人员的斗争,就可以看到上面所说的也许不是什么好消息。
在过去50年中,几乎每一个允许妇女担任神职人员的主要宗教团,其教徒的数量都大大减少了,而每一个不允许妇女担任神职人员的主要宗教团体的教徒都显著增加了。如下表所示,允许妇女担任神职人员的大部分主流新教团体的教徒人数下降了,大多数其他不允许女性担任神职人员的教派的人数却在增加。
美国天主教会的教徒人数太多,以至在这张图上没有办法显示出来,它排斥女性神职人员,在过去的50年中,它的教徒人数从420万增加到670万。美国的穆斯林人数太少,在这张图上也没有办法显示出来,它也排斥女性神职人员,但根据美国各种宗教教徒人数调查的结果来看,穆斯林从1990年的52。7万人增加到2001年的110万。(现在,他们的人数也许更多了。)当然移民也发挥了作用,但起更大作用的是宗教形式问题。
一些人将发现,说出这一点是很有意思的,即妇女在某些教派的存在是很多人退出这些教派的原因。圣·保罗(St。Paul)说过:“我不允许女人教训男人,也不允许女人拥有超过男人的权威。”——但如果你仅能用经验来证明不让女性神职人员主事,你的教派就能得到发展,那么谁还需要圣·保罗的这句话呢?
但更可能的是,接受女性神职人员是一个更大的自由发展趋势的组成部分,这个趋势本身在信教的人当中是不受欢迎的。正像她们在女权运动中所做的一样,女性神职人员代表着不断发展的市民社会融入宗教的趋势。但越来越多的是,人们在星期天早上寻找的不是进步的主张。在经常去教堂的人当中,有高达77%的人说他们喜欢去教堂是与心灵有关,只有23%的人说他们喜欢去教堂是与头脑有关。人们指出,对于那些具有相同政治主张的人、志同道合的人和具有共同伦理标准的人,他们可以去塞拉俱乐部(SierraClub)之类的组织。如果他们去教堂,他们就需要灵感、畏惧和信仰。另外,女性神职人员们正在努力发现一种能够给她们不只是心灵,而且还有别的东西的宗教,而对于那些老教徒来说,这些东西则完全是新的。
当然,某种宗教的教徒多并不能说明这种宗教就掌握了真理。世界上所有较大的宗教在刚开始的时候都很小。所以一种宗教教徒人数的减少也许说明人们要求的东西更多了,但也有很多人认为,不能什么东西都朝上帝要,也不能说教徒要的东西越来越多了。现在,冷冰冰的统计数字表明,这个新的女性神职人员阶层还要苦熬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更严格的宗教正在发展,而比较自由的宗教正在萎缩。但这种状况在以前就反复出现过多次,在今天如此众多的世界冲突中,宗教的作用也许会导致对宗教极端化的反抗,因此,打破彩色玻璃天花板的女人也许是一次新运动的先驱,这种运动将成为现代宗教的主流。现在,共识和怜悯心也许并不一致,但它们将来肯定会一致起来。美国也许应该为白宫出现第一位女总统作好了准备,同样,我们也应该为第一位女性的葛培理(BillyGraham)作好准备——第一位通过电视甚至互联网的力量抓住这个国家想像力的女性牧师。
种族与宗教(2)
喜欢找犹太人的人
伍迪·艾伦(WoodyAllen)在1977年有一部大获成功的电影《安妮·霍尔》(AnnieHall),其中最有趣的一个场景是,阿尔维·辛格(AlvySinger)去威斯康星州(Wisconsin)的奇珀瓦…佛尔斯(ChippewaFalls),到他那不是犹太人的女朋友家见她的父母。尽管安妮和她的家人对他很客气,绝口不提他们在宗教上的不同,但艾伦的影片却告诉我们,阿尔维是如何想像着安妮的奶奶会把他看成什么样子的:长着一把胡子,头上戴着小圆帽,身上穿着派沙(犹太男人穿的那种传统的卷边长袍),一样都不少——一副老派犹太人的模样。
今天,这个电影场景也许会重新出现,但方式却不同了。今天,阿尔维戴着小圆帽,穿着派沙,纯粹是为了好玩;而安妮的父母可能会默不作声地坐在旁边,希望阿尔维和安妮能够喜结良缘。
因为今天在美国,和犹太人谈恋爱成了一种时髦。不管在什么地方,犹太人都成了抢手货。过去引起人们对犹太人怨恨和嫉妒的东西,现在好像成了羡慕和追逐的对象。过去,犹太人找与他们不同信仰的男人或女人,往往不愿意谈他们的宗教。但现在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相反的趋势正在出现:不是犹太人的人喜欢找犹太人。
对定餐一直很刻板的犹太女人现在成了男人热情追逐的对象,很受年轻一代的看重。没有几个犹太女人会做饭,这也许是真的,因为犹太女人在过去几十年中走在了职业革命的最前头,她们当中的大学生、研究生和从事具有高学历的人才能从事的工作的人数已经达到其他人群无法相比的比例。(在25岁到44岁的犹太女性中,有68%的人具有大学学历,到目前为止,是美国所有宗教群体中比例最高的。)
在今天以教育为基础的服务型经济中,一度被认为不合主流的生活方式现在却非常普遍。所以犹太人(不论男女)是那些寻找成功的、受到良好教育的配偶的人的首选。
过去并不是如此,美国也曾经出现过反对犹太人的运动。1939年,罗波尔调查公司(Roper)的一项调查发现,只有39%的美国人觉得应该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犹太人;53%的美国人认为,“犹太人与其他人是不同的,因此应该受到限制”;10%的人实际上认为,应该把犹太人驱逐出境。在1940年代,几项全国性的调查结果都发现,同其他全国性的、宗教的或激进的组织相比,犹太教(Jews)被认为是对美国福利的一种更大威胁。
让我们把这个结果与盖洛普在2006年8月所做的一次问卷调查做一下比较。在被问到如何看待美国信奉不同宗教或信仰的人时,在美国所有人群中,犹太人的得分最高,有54%的人对犹太人的态度是完全积极的。在美国各地的人的看法中,没有一个人群——卫理公会教徒(Methodists)、浸礼会教徒(Baptists)、天主教徒(Catholics)、福音基督会教徒(EvangelicalChristians)、基要基督会教徒(FundamentalistChristians)、摩门教徒(Mormons)、穆斯林(Muslims)、无神论者(Atheists)或科学会教徒(Scientologists)——比犹太人的得分高。
这种“对犹太人亲近的态度”对某些人来说已经变成一种非常明显的个人偏好。根据世界上最受欢迎的犹太人网上约会网站J…Date的调查,在2007年初,在它的会员中,有将近11%的会员不是犹太人。这意味着在世界上大约有6。7万名非犹太人,在美国有将近4万名非犹太人每月付费,以便得到在网上寻找与犹太人约会,并与其结婚的权利。在我们自己于2006年9月进行的一次问卷调查中,每10个非犹太人中就有4个说,他们对与犹太人约会或结婚“非常”感兴趣,或“在某种程度上”感兴趣。
对犹太人最感兴趣的人是那些温和的、社会地位稍低的、信奉天主教的男人。(他们的情况比追求安妮·霍尔的人稍差些,比追求《六人行》'Friends'中的乔伊·特里比亚妮'JoeyTribiani'的人稍好些。)正是与犹太人的这种一致性使他们更喜欢亲近犹太人,因为一般来说,信奉这两种宗教的人在某种程度上都强调大家庭价值,都对某些食品有明显的偏好——都喜欢就着肉丸吃无酵饼团。在历史上,这两部分人都觉得受到过排挤,都受到过歧视,而且他们在后来都从社会中获得了很大的收益。在某一时期内,在美国出现一位信奉天主教的总统似乎是不可思议的。不过,像盖洛普这样的调查公司也调查过这样的问题:在美国有可能出现一位犹太人的总统吗?
2006年,在美国参议院中有11位犹太人参议员——包括一位从俄勒冈(Oregon)来的犹太人参议员,而该州的犹太人还不到该州人口的1%。
在美国,人们喜欢犹太人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在人们想不到的一些地方出现了对以色列的强烈支持。在今天的美国,支持以色列的新教徒比犹太教徒还多。鲍伯·本内特(BobBent)参议员在犹他州(Utah)只有0。2%的犹太选民,在最近的一次亲犹太人的集会上,他成了主要的发言人。乔治·W。布什总统——他一家人都曾受到犹太人的很大质疑——只在世界上的一个国家获得了很高的支持率,这个国家就是以色列。
在我们对喜欢犹太人的现象进行调查时,他们对希望得到一个犹太人配偶所给出的第一个理由是强烈的价值感,将近三分之一的人承认他们是受到了金钱、容貌或者犹太人“对他们的配偶更好”的那种感觉所吸引。2004年,我曾和约瑟夫·I。利布曼(JosephI。Lieberman)参议员一起工作,他是一个传统的犹太人,当时正在竞选总统。尽管他没有赢得他的政党的提名,但他强调在全国确立一种价值观,而这种价值观提高了美国人对犹太人生活的认识。在他竞选期间,有更多的犹太人,而不是非犹太人告诉他,一个犹太人不应该去竞选。但在2006年,他那强烈的原则感起到了很大作用,当时在康涅狄格州(Connecticut)的民主党人拒绝提名他继续当选美国参议院议员之后,那些共和党人和独立党人——曾经不太可能成为一名犹太人的候选人的支持者——向他提供了帮助。
大众文化好像也发现了美国人对犹太人的亲近态度。当麦当娜(Madonna)沉迷于喀巴拉——一个源于犹太教神秘主义的精神运动——的时候,美国的一个全新的方面开始介绍犹太人的生活。这种生活不是情景喜剧《宋飞正传》(Sennfeld)所表现的那种生活——在那种背景下,犹太人的文化是飘忽不定的——而是那种独一无二的、与其他文化明显不同的宗教文化。应该承认,有人认为麦当娜把这种文化表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