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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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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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发现遗书没有?”胡玉言突然向邢振玉转变了话题。

邢振玉摇了摇头。

“还真是伤脑筋啊!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自杀!但是好像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王勇听着二人的对话在一旁说道。

“死亡时间确定了没有?”林玲在旁边插了一嘴。

“这个要进行解剖才知道。”邢振玉的回答很明了。

林玲明白确定死亡时间是个很复杂的问题,除非是还有体温存在,否则那种单靠简单地看一眼就知道死亡时间的情况,恐怕只有在《少年包青天》那种古装电视剧里才会出现。

“在刘轩轩的电脑旁边发现了这个。”王勇把一张名片拿给了胡玉言。

胡玉言看了一眼,是黄晓英的名片,和黄汉文录音中所说的话一致。

胡玉言又走到床边,在刘轩轩的枕头边,摆放着一个小盒。

“这个我们一直没敢动,想等胡队来看看再说。”王勇在一旁说道。

“有什么不敢动的?”胡玉言说着把盒子拿了起来,小心地晃了晃,里边明显有个很重的东西。他打开盒子,里边装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小瓶子。胡玉言猜到,恐怕这就是黄汉文拒收的那个鼻烟壶。

“应该是个很值钱的物件,先当作证物吧!但是记住,对于这个东西的鉴定结果先暂时保密。”王勇对于胡玉言的命令一向就是服从,从不怀疑,所以他很郑重地接过小盒,然后装在了一个塑料袋中。

“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胡玉言继续问道。

“每天中午,服务员都会按时来打扫房间。敲门,没有回应,服务员想可能是客人出去了,便刷卡进来打扫房间,然后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邢振玉回答道。

“王勇,你刚才说的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吗?”胡玉言看着眼前这位和他资历一样老的刑警。

王勇摇了摇头,说:“只是感觉!”

“从这个房间的整齐程度来说,在服务员没有进来之前就应该已经有人打扫过房间了!”林玲在一旁说道。

胡玉言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这不是自杀?”王勇大声地喊道。

“现在一切都不好说,一个想要自杀的人布置怎样的现场都有可能。有洁癖的话也可能会打扫房间的,这叫死得有尊严。”胡玉言解释道。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故意打扫了房间,是为了消除他作案的痕迹。”林玲继续说道。

“都有可能啦!我现在不能下定论,看下一步的鉴定结果吧。”胡玉言又在房间中走了走,“把大堂经理叫来!”

“我在这呢,胡队!”唐俊东正在门外竖着耳朵听房间里的每一个动静,一听胡玉言叫大堂经理,他一个箭步就窜到了屋中。

胡玉言狠狠瞪了他一眼,没经过警察允许就进入现场这是大忌,但是他并没有发作,怎么说这也是人家的地盘,“小唐总,我想要昨天和今天的录像,就门口的这个摄像头拍下来的就行。”胡玉言交代得很简单。

王勇一拍脑袋,还是胡玉言的脑子好使,实际上是他杀还是自杀很好判断,看死者死前的那段时间有没有人进过死者的房间就知道了。

唐俊东点头称是,但却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现在就想要,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搜查令刚才小邢已经给你了吧。”

“不是、不是,我是想跟您说,能不能尽快把门口的那几辆警车给撤走,摄制组所住的六楼和七楼的这两个房间,我会通知保安部门让他们封锁起来。您看这样行吗?”

“嗯,放心,等调查结束,立即撤走,不会耽误您的生意的。”

唐俊东虽然知道这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撤走呢,但是见胡玉言表了态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小邢,你跟着唐经理把录像拿过来。”

邢振玉点了点头,跟唐俊东一起走出了房门。

刚走出房门,邢振玉便压低了声音对唐俊东说:“我想见见大唐哥,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唐俊东犹豫了一下,这会想见唐俊南恐怕一楼的会客区是不可能的了,而看着邢振玉急迫的表情,恐怕也不只是找哥哥要录像这么简单,所以他还是点了点头,决定把邢振玉带到唐俊南的办公室去,“跟我来!”

二人顺着电梯到了三楼,还是那条昏暗的走道,邢振玉站在了门前,而唐俊东却站在墙前敲着。

“请进!”里边传来了唐俊南的声音。

墙开了,邢振玉的表情并不奇怪,因为他知道这是一道暗门。

“大哥,振玉说要见你!”唐俊东进门后的表情有点沮丧。

邢振玉从旁边的暗门中走了进来,边走边说:“大唐哥,又来叨扰了!”

“哪里!兄弟,来快坐!”唐俊南从老板桌上起身,来跟邢振玉握手。

“哥哥(》文》)这里(》人》)还真(》书》)是别(》屋》)有洞天啊!”邢振玉看了看这间奇怪的屋子。

“能进到这里的人都这么说,呵呵,可不要到外边去乱说我这里还有个暗门啊!”

“不会,不会!这也属于商业机密吧!”邢振玉一笑。

“这里可不是随便就能进来的哦,即便是能走到这里,敲的也肯定是那头的门。”唐俊南一指旁边的暗门,而在里边这是一面粉刷得白白的墙面。

“做生意恐怕就得有这种防人之心吧!”

“今天找我来有啥事,还非要见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这里所有的日常杂务,都是你二哥管的,问他比问我清楚。”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好多年了,想跟大唐哥说几句心里话。”

“哦,看来你是真有事,你说!”唐俊南的表情一下子有了点细微的变化。

“我和二位哥哥都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一起扔石头子,一块滚铁环,一块揪路过的小闺女的辫子,我想再怎么亲的兄弟,恐怕也没有咱们的关系密切吧。”刑振玉的表情非常严肃。

“你还记得那些事啊!是的,有时候是这样的,发小比亲兄弟可一点不差呢!”唐俊南感慨地说。

“对、对,我就说咱们振玉兄弟不会忘了咱们吧!”唐俊东在一旁拍着邢振玉的肩膀傻笑着。

“小时候干什么都可以,可大了就不是什么事都能干了。”邢振玉对唐俊东的示好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是啊,都有家有口了,你那里是国家的买卖,旱涝保收。我们兄弟这里可就苦了,别看门脸大,可风险更大,整天这么多人吃穿用度的,烦都烦死了,也没时间大家一起无忧无虑地玩了。”

“生意做到了一定程度,恐怕也会有瓶颈吧!这就需要很多关系去疏通。”邢振玉的话突然转变了方向,让唐氏兄弟一阵的诧异。

唐俊东在一旁没敢搭茬,而唐俊南虽然脸上还挂着微笑,但是显然笑得很僵硬,“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没听懂!”

“市民间早有传闻,说你这里是高官的娱乐场。而在T市,想跟高官说上话,恐怕走你这条路子是最方便的。”

“对不起,我真的不太懂你的意思。”唐俊南把万宝路点上,吸了一口。

“一个小小的《鉴宝》节目组,人生地不熟的,却可以这么快让高层把媒体和警方压得透不过气来,我真的难以想象,T市除了大唐哥你外,还有谁可以这么一手通天。”

“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道行来管什么高官的事,他们愿意到我这来玩,我也不能把他们往外边赶不是?!”

“我只是瞎猜的,你别介意,我推测是有人拜托你把某些高官约了出来,然后谈了如何搞定警方和媒体的事吧?我觉得如果有必要你应该告诉我这个人是谁?”邢振玉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了。

“我很郑重地跟你说一遍,我没有做这种事的中间人,更没有人找过我,你的推理全部错误。不能说是推理,你刚才说了你是瞎猜的。”

唐俊南的语气一下子缓和了下来,似乎邢振玉真的没有打到他的关节上。

“那好吧,我也只能把话点到为止!如果大唐哥以后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只要不犯法,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肯定帮。”

“好说,好说!”唐俊南显得非常热情。

“就只是想对你说这几句话而已,也希望我的推理是错误的,不,瞎猜的。”

“我现在真的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所想的事确实很有意思,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绝不是要你们查不下去案件的那个政治上的中间人,相反我在竭尽全力地帮助你们破案啊!请相信我!”唐俊南手中的香烟已经烧了,但他却没抽一口。

“嗯,我相信你,也请你一定要信任我,如果宾馆有什么事的话,请第一时间通知我,门口的警车马上就撤,不影响你们的生意肯定是不可能了,但尽量为你们减少损失就是了,那我就先走了。”

“明白,谢谢!兄弟慢走。”唐俊南本想与邢振玉再握手,但是香烟正好在右手上,所以他干脆没有做这个手势。

邢振玉走出了唐俊南的办公室,唐俊东也跟了出来,但唐俊南并没有送出来,而是关上了门。

“好像这里并没有安装摄像头啊?”邢振玉抬头望着天花板。

“是的,我哥没让装。”唐俊东口出此言后又觉得后悔起来,这时候多说一句真的不如少说一句。

“我去趟洗手间。唐二哥受累把昨天到今天的监控录像给我拿来吧!我一会在楼下等你。”

唐俊东点了点头,按下了电梯的按钮,先行从电梯下去了。

邢振玉转到了这层的洗手间,方便了一下。而当他正要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在那昏暗的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邢振玉本能地没有移动,而是把头探了出去,只见一个人影在唐俊南的办公室前,而那敲门声非常清晰,邢振玉知道他敲的不是门,而是墙。

“就是这里吗?”刘胜利远远地指着一间茶社问道。

张芃在一旁点了点头。

“一会进去,就按咱们商量好的办,知道了吗?”刘胜利拍了拍张芃的肩膀说道。

“刘警官,我可有言在先,可不能害了人家!要是不能答应这点,您就还把我送回拘留所得了。”张芃的话中充满了一种江湖味道。

“行了,张芃,你放心吧,你看我也不像那种不讲道义的人吧!”

刘胜利的皱纹中透露出一种让人信服的信息。

这种信息让张芃狠狠地点了点头,“我信您!”

两人说着便走到了茶社跟前,刘胜利抬头仔细看了看这块招牌,绿色的底牌上用行书写着“围炉茶社”四个字,而牌子的右下方挂着嫦娥道号的门牌。

刘胜利摇了摇头,心想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还真是遍地开花。张芃一把推开了茶社的玻璃门,刘胜利也跟着走了进去。

茶社的布局很简单,左边是一些像咖啡屋一样摆设的沙发和圆桌,每套桌座都是一个独立的单元。而最为特别的设计是每个单元旁边都摆着一个未展开的屏风,一看就知道是用来隔开每个单元与外边的联系的。

屏风古朴典雅,木板间画着各种人物,这让刘胜利一下子就想到了相声《八扇屏》中演员们贯口的故事。这里的墙上挂着一些版画,上面应该是一些人物故事,可是刘胜利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人物和什么故事。

茶社内室的右边是一个大柜台,柜台后方的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里面装的是各种各样的茶叶,罐子上都贴着茶叶的名字。柜台的右边摆着几个透明的圆柱玻璃器皿,里边装着各种颜色的水,水里泡着的是刘胜利叫不上来名字的花朵。

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柜台前用一把精致的小秤称量着茶叶的分量。

刘胜利根本不懂茶叶,他平常连现在流行的保温杯都不用,而是拿大茶缸子泡那种最为便宜的花茶来喝,他每次都放很多花茶进去,茶苦得别人根本无法接受,老婆总是说他又沏了一杯中草药。刘胜利却总以此为乐,他最痛快的时候无过于很热的夏天,大口大口地喝着这种自制的大碗茶,然后冒一身的大汗。

对于这种用小秤称量茶叶的工作,一向喝茶像老牛饮水一样的刘胜利,心中显然充满了不理解。

茶社的老板见到张芃进来,马上撂下了手中的活,换上一张笑脸,说:“张爷,你来了!喝点什么茶不?”

张芃扶了扶眼镜,显出很斯文的样子,“最近有啥好茶啊?”

“新茶还没下来,最近的货都有点水汽太重,不甚好喝。南蛮子那头又把大红袍炒得价钱很高,我没上他们的套,今年没做。哎,对了,我给你来点新来的千日红怎么样?”

“嗯,什么都行,麻烦了,吴老板。”张芃冲着吴老板点点头。

张芃率先在左边的沙发上坐下,而刘胜利也不答话,没有把屏风摆上,就坐在了张芃的旁边,像是给吴老板特意留了对面的座位。

不一会,吴老板便拿了两个盛满水的玻璃杯,放在了两人的桌前,水中慢慢呈现出了淡淡的紫色,玻璃杯底下沉着的是深红颜色的刺猬状的植物。

“二位先尝尝这个,这玩意对脾脏很好,适合男士饮用。”吴老板殷勤地向两人推荐着眼前的饮品。

刘胜利拿起水杯,本想一饮而尽的他故意矜持了一下,小口抿了抿,水是凉的,带有一种酸酸的味道,入口却又有几分绵甜,口感让人回味无穷。

这个一向以大碗茶豪饮著称的老警察好像瞬间就有了点新的觉悟,也许饮茶也可以小口咂摸咂摸滋味。他本想问问这千日红是什么植物,但是又怕露了怯,所以故意什么都没说。

张芃也尝了尝,“头一次喝这种东西,感觉不错呢。”

“呵呵,你们天津人都爱喝花茶,口感重的东西,这种清淡的小花朵还怕你不适应呢。”吴老板笑着说。

刘胜利心中暗笑原来张芃在茶道上跟自己是同道中人。

“哪里,这个东西是白菊的变异品种吧?”张芃指了指杯中的植物。

“不能算是,但是它们长得确实有点像。前两天我进一批红玫瑰时,看见了这玩意,原来见的都是些成色不太好的,这次的东西很地道,所以就多进了一点,正好你来,就招待你了。”吴老板的话里带出一种自豪感。

刘胜利心中掂量着,这杯茶水恐怕就不便宜,心想,眼前的这帮家伙果然很会享受,有钱人花钱花到这种程度才算会花。

“对了,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位是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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