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诗人徐廷柱曾在诗中写道: “如果这种情能够商品化的话,一定得注明韩国制造。”
李御宁也曾自我吹嘘过:中国人是“信义”民族,日本人是“理义人情”民族:总之,实际上都是由冷漠的利害关系而会聚在一起的,所以没有什么“情” 可言,就是说,中国人也好,日本人也好,都不讲什么“情”,只有韩国人才充满“情”,以“情”为凝聚力而共存。
我所结识的许多韩国人,如政府高官、国会议员、大学教授、公司职员、公司经理、出版社编辑、新闻记者、作家、正走红的演员及中学生等,都认为韩国人是重情义的民族。
韩国人从来不反省这种“情”的消极的一面。对韩国人来说,否认“情”是不呵可能的。然而,所谓的“情”,到底有多么不寻常?
出于一种朴素的想法,我开始产生一种疑问,那就是,韩国人的“情’’到底是什么东西?韩国人真的拥有这种东西吗?
我这样讲,也许有的韩国人会气愤地说:“你想诽谤我们神圣的‘情’吗?”但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克制情绪,以平和的心态听我说。
下面讲—下我的亲身体验。从韩国来到日本的朋友深夜12点突然打来电话:“喂,喂,是我呀,还记得吗?我是姜x x,现在在大阪,刚与童年时代的哥儿们喝完洒返回宾馆。明天上午到我这儿来玩吧。噢,对了,宾馆的电话号码是……”真是充满“情”的声音。以高傲的声调要求我明天马上飞过去。至于我这边的日程安排如何,则与他毫无关系。从这里到大阪,不像由钟路(汉城市中心)到车站那么近,他竟然根本不考虑我所住的广岛与大阪之间有多远,他无视一切现实,更重视的是与我之间的“情”。
我有个在东京留学的韩国朋友A,平时因为忙很少联系。一天早上,他突然打来电话,让我当天上午10点之前向他的账户上汇15万日元。因为那天12点之前他必须交齐学费,但钱不够,所以要向我借。可是他根本不考虑我的情况(他也该知道,我怎么可能有15万日元现金),比如上午是否有时间去银行等等,而只考虑自己。如果不给他汇钱的话,他则会怨我无“情”。
喜好喝酒的韩国人找人喝酒也常是心血来潮式的,经常是夜里11点或更晚一些,突然从某个地方打来电话,叫我去某某朋友家一起喝酒,而且要马上就去。如果稍有些犹豫,对方则会大喊大叫:“唉,你怎么回事,真没人情味儿,别那么冷漠,赶紧出来吧!”
韩国人就是这样,朋友之间亲密无间,即便给对方添麻烦,也无关紧要。互相间不存在什么客气。更有甚者,有时会深更半夜抱个酒瓶来叫门,如同缠人的孩子似的,而且.这还体现出了对被叫门者的深厚情谊。
或许是因为出生于海外的缘故,我对这种韩国式的“情”难以接受。因为是朋友就可以不客气地给对方添麻烦,强迫对方做某事,这样的“情”,甚至令人讨厌。
韩国式的“情”到底是什么?韩国人总是说日本人冷漠无情,且有例为证,说日本人即便是对朋友也要讲究礼节,实在是无法理解。在韩国人看来,事情的确如此。因为他们认为深夜12点无所顾忌地敲朋友家的门,逼着朋友一起喝酒并非什么让人讨厌的事,这是韩国人的“情”,所以,日本人那种朋友之间来往也要遵守礼节,甚至父母与孩子之间也是如此,父母从外地回来给孩子们买了礼物时,孩子们都要很有礼貌地说声“谢谢”的做法,在韩国人看来,简直太冷漠无情,太见外。
在这个问题上,韩国人与日本人根本的不同之处在于,韩国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首先是以家庭及家族的血缘关系为核心,并以此形成了由友人构成的“我们”。在“我们”之外的那部分人,则都是“外人”。
在“我们”即自己人与“外人”即别人之间,有一条深长的鸿沟。为了填平这一鸿沟,建立信赖关系,就是说为了成为“我们”,需要一起吃饭,互送礼物,同时工作上相互配合,休戚相关。
这就是所谓的“情”,在韩国叫做人情。这种人情无止境地讲下去的话, “我们”(自己人)同“外人”(别人)之间的鸿沟就永远难以填平。¨。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
与其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日本人不像韩国人那样以血缘关系来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是讲究横向人际关系。因此,即使与对方不讲什么特别的“情”,也不至于产生像韩国人那样的鸿沟。不左故意为分享“情”而做出艰苦努力,也有可能成为朋友。所以,倒不如说越亲近麻烦越多。不如“因亲近才更讲究礼节”一样,父母与孩子、丈夫与妻子之间也要说”谢谢”。
中国人也很重视人情,但并非像韩国人那样仅限于血缘这一狭隘范畴:中国人宣扬理义,则使“义”的空间更加广泛。同时,在理义、信义的名义下,形成“帮会”组织。中国人在国外也是结成一体,共同发展。这种共同体就是“华侨”。
日本社会的交际空间要比中国宽泛得多,与其说 “义”,不如况是“理”支配着这个空间。也就是说,日本是超越了韩国的“情”、中国的“义”的一个 “理”的天地。
中国人及日本人去韩国受到热情招待,容易误认为韩国是非常重情的民族。然而,不应该忘记的是,在那不寻常的热情背后,一定隐藏着还礼、报答的期待。这种期待的前提是希望得到与自己付出相等的,不,甚至是更多的“情”。作为韩国人,若是不回报与享受到的“情”相抵的“情”,则意味着“欠情”。而欠情则又表明背离、分裂。
正如徐廷柱在诗中所写:韩国人的情“产于韩国”。以儒教的血缘关系、家庭关系为社会核心的传统‘w…r…w…h…u。c…o…m‘,将韩国人的手脚束缚住了。
因此,我想说的是,这种由“情”构成的人与人的关系虽然在韩国这种“我们”社会中行得通,但是,在重视国际信誉、严格守信的现代化社会是行不通的。情,情,沉溺于情,反而将自己捆住,这便是韩国人真实的面目。
2。让人感到难受的过热接待
讲一个最近我体验到的韩国人那种“情”的故事吧。
1998年5月,我写的关于中国、日本、韩国.三国文化比较的《赤裸的三国志》(东方出版社)在日本出版发行,一时间成了舆论界的热点活题。汉城C出版社的Z社长看了朝日新闻的报道之后,突然给我家里打来电话。我家的电话号码是他从日本的出版社那里打听到的。
Z社长想将《赤裸的三国志》的韩语版在C社出版,于是给我戴高帽,说中国出身的同胞能够在日本用日语出书,实在了不起,希望今后能同我多多合作。
这话对我来说很难得,但却不得不告诉他,那本书早已于1997年末由韩国的苍空出版社出版。 于是,Z社长说如果有别的稿子,请不要给别人,一定交由他的出版社出版,,这位50岁社长的礼貌态度真不多见。
正好那时我同在大阪的弟弟明学合写的原稿有两部,还有两部书正在策划中,于是,同意考虑与他合作。就这样,我一下子寄出了四部原稿,结果很快收到了Z社长寄来的国际邮件,里面是由他亲笔签名的出版合同。就这样,我和弟弟的四部稿子全部签了合问。
出版合同上注明的条件倒是不坏。合同上明确规定,第一版版税为百分之十,各发行一万本,但版税要在一个月内交纳。在韩国经济颇不景气的时候,第一版就达到一万本,实在是个破格的数字。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预付款却迟迟不到位。我只好打国际长途询问,Z社长的回答足:“8月中旬将全部交齐,届时请你们兄弟俩到韩国来, 共叙友情,”一周后,他给我们寄来了往返机票。
前往金浦机场迎接我们的Z社长的热情实在感人。周到的款待,漂亮的宾馆,每天接连不断的丰盛佳肴,都说明了对学生身份的我们兄弟俩是用了一番心思的。并且询问我们妻子的年龄及身高,原来是为了赠送高级毛皮外套。他反复向我们强调:“人与人之间并非全靠钱财,而是由感情来维持的。”在听说我弟弟年内准备结婚时,又送了他一百万韩币(折合人民币约六干多元)。
对于过于重情的Z社长的做法,我们感到负担很重。出版工作尚未展开,并没有那么深的交情,就搞如此不寻常的人情攻势,反而使我们深感不安。
3。第二句话就是“让我们像兄弟那样地相处吧!”
到最后我们也没有收到一笔预付款。Z社长说我们回国的前一天支付,可是,他当天夜里到宾馆来,说因发生交通事故而急需钱,所以只好动用预付款了。Z社长的胳膊用绷带包扎着,恰似由越南战场归来的伤兵。Z社长写了一份备忘录,约定一个月后一定付清,并还要招待我们。同时还要签约我以前的译作——《水浒传》全集共15卷。Z社长的做法让我感到很可笑。竟如此轻率地签合同?我不明白在上次预付款尚未支付的情况下,怎么还能再签合同?:于是我向一张口就说“像兄弟一样相处吧”的Z社长追问道:“不守约的人还谈什么感情?”
我们一个月后重访出版社时,仍受到了热情接待。Z社长告诉我们,再过一个月书一定会出版的。于是我们为了今后能真正地像朋友似地相处,决定不再提钱的事。
然而实际上,我们自始至终没有将Z社长当做什么兄弟,因为与其称兄道弟,不如严守合同。果然,口头约定最终全都作废了,什么以情相处,分享友情,为我们出版书等等,都是为了自己赚钱而编造的大话罢了。还伪装什么交通事故,其实明摆着是丑剧。
将合同视为废纸的人能讲什么感情?今后即使出版了书,又能建立起什么样的信赖关系?这样的出版社到底能维持多久?真值得怀疑。
我们等到最后一天,发完合同作废通知后,将书稿委托了其他出版社。不久,四部书稿中,有两部出版了,且一个月后将再版,销路亦甚好。
如今,据对出版界比较了解的朋友说,C出版社已经破产了,真是可悲的消息。想想也是必然,这样的出版社不破产才怪。
4。让人难以接受的自吹自擂的做法
韩国人所讲的情,对外国人来说,并不是什么情,从否定意义上讲,那种情只不过是无视原则原理的行为表现。因此,韩国人才被说成是“乡巴佬”。韩国人的情,在外国人看来反而是一种负担。或许在韩国人之间讲得通,然而在以信赖关系、契约原理为中心的国际社会这个世界舞台上,则万万行不通。
虽然好像有些武断,但仍要直言不讳地讲,韩国人之间或许根本就没有情,至少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国际水平的情。韩国人只不过自称是什么“情之民族”,其扭曲的心态与夸张的幻想纠缠在了一起,并任意地将所谓的情夸张化。
如果说韩国人有情的话,那种情也只不过是近似于感情、情绪的一种东西而已。韩国人只要是不从“情之民族”这一夸张的幻想中摆脱出来,不使其情与国际社会相适应而谋求改革发展,那么韩国将永远是散发着乡巴佬的那种大蒜臭的闭塞社会。现在正是必须提高真正意义上的情之水平的时代。
部分韩国知识界人士认为,韩国的情不是能分清是非的功能主义、合理主义,而是被朦胧的日光似的东西包围着的人际关系。这里面没有是非对错,全部静静地笼罩在一片温情之中。这种修辞上的自吹法术,在当今社会究竟有何意义?
说穿了,所谓的情,已演变成韩国国粹主义。
四、自称聪明的狂妄的笨蛋
1。韩国人骨子里含有过于不服输的劲头
每次去韩国,总会遇到让人惊叹的事。韩同人的确非常聪明。在我所结识的韩国人里,倒是没有—个愚蠢者,反而都是聪明绝顶之上。奇妙的是韩国是个到处可见聪明者的“聪明半岛”。
像韩国这般不服输的民族,在东方,不,在全世界也是少有的。
韩国人无论在什么地方生活,都喜好自吹自擂,无论身处何处,都想管闲事、出风头,且固执己见,把输给别人看做是最大的耻辱,这是韩国国民性的最大特征。住在美国、中国及日本的韩国同胞,当然也体现出这种特征。我想这是因为他们的骨子里有一种无论如何也不服输的劲头。
在韩国或日本同韩国人交往时,也有争吵的时候,可能因为我的韩语不好的缘故吧,在我的记忆里,自己一次也没有赢过。韩国人哪怕是明知有错,也要厉声雄辩。因为谁都是绝不肯服输的。
韩国人在服装及外表上花费的心思相大,他们的一大特征是把自己打扮得非常漂亮,这也是决不能次于对方的一种虚荣心理在作怪。
2。韩国人为什么把中国人看成傻瓜
韩国人都重视服饰,连衣服都穿不好的人,会被看不起的。所以,韩国人把不讲究穿着的中国人看成是蠢货,似于亦是顺理成章的。
在中国长期工作的韩国教授、隔几日就往返中国一次的韩国商人及到中国旅游的韩国游客很多。这些人在同我谈起中国时,有一句话是他们必须要讲的:“为什么中国有那么多蠢笨的人?”他们说这番话时的表情很值得一看,因为那是—副觉得韩国远比中国“发达”得多的傲慢表情。于是我只好苦笑不已地应付了一句: “是呀,韩国没有蠢人,所以才会这样想吧!”
我每次回中国都深有感触的是,中国的工人、农民在穿衣打扮及化妆等方面根本不费心思。所以,他们的穿着显得过于寒酸,在韩国人看来像傻子似的。然而,不能因为他们看上去像傻子,就认定他们是傻子而冷眼相看。
其实,韩国人并不了解中国人“假装愚蠢的惊人的智慧”。在中国的知识阶层中,最流行的一句成语便是“难得糊涂”。这句成语说的是, “成为贤者固然不易,但当傻子也绝非易事,贤者想当傻子就更难了”。 这近似于日本“智鹰隐爪”的说法。中国多数文人政客都将“难得糊涂”作为身处复杂社会环境中的终生座右铭。
明明知道却故作不知,这并非能简单做到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