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风暴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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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风暴之迷-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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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模,20世纪的苏联海军迅速发展,在波罗的海、黑海、太平洋和北冰洋沿岸建成
四大舰队。然而,地理条件的特殊又极大地阻碍着俄罗斯海军的崛起。俄罗斯大部
分地区处于高纬度的寒冷地带,严重削弱了海洋的使用价值,寒冻使其漫长的海岸
线上的优良不冻港变得稀疏难得;俄国重要海军基地所临的海域相对封闭,出海口
不畅,使舰队的活动受到很大制约;在海陆相关位置上,俄国四大舰队所在海域被
陆地阻隔,互不相连,各舰队彼此孤立,难以集中和互相配合。从彼得以来的俄罗
斯海军,基本上是一支近海防御力量,其进攻作战的实力远不能与其陆军的威力相
提并论。俄罗斯海军远没有成为它推行世界扩张政策的有力工具。

    十月革命的爆发,结束了沙俄持续了两个多世纪的扩张,新建立的苏联由于政
治意识形态的原因受到西方帝国主义国家的敌视。20世纪前半期的苏联综合国力还
不够强大,没有能力与资本主义世界相抗衡。所以,它的安全战略思想基本上仅限
于国家独立的问题。但即使在国家自身的安全方面,苏联也充分考虑到了地缘因素
的特殊作用。人们发现,在苏联的两端——相距约15000 公里,大部分距离只能通
过当时低效率的、极易遭受攻击的西伯利亚大铁路连接起来——同时遭到进攻的两
线作战所带来的战争创伤,使苏联从中受到很大启发。如果忘记了这一基本的地缘
战略因素,就无法理解诸如斯大林在面临希特勒进攻时在东西方之间搞平衡的行为,
也无法理解60年代以来苏联在远东地区大规模集结陆海军的潜在动机。

    二战后的苏联实力大增,建立起一支强大的陆上部队,成为惟一能与美国抗衡
的超级大国。冷战时期,为了对付美国为首的北约集团,苏联营造了以华约为主体
框架的地缘结构体系,苏联则处于这一框架体系的核心位置。西部以东欧为缓冲区,
利用华约与北约保持军事对峙;东部企图利用中国、朝鲜等新兴的社会主义国家对
抗美日岛屿锁链的封锁。在将中国纳入其战略结构的企图化为泡影之后,为了不使
中国对其构成威胁,就从西、北、南三个方向对中国形成战略包围之势;在东、西
两面的扩张受到遏制后,它又利用南亚和中东地区复杂的民族、宗教矛盾企图进入
印度洋,夺取暖水港,以形成新的势力扩张基地。为了和美国争夺世界主导权,它
还在非洲和拉美建立了许多战略据点,扩大势力范围。苏联的解体和冷战的结束,
对国际政治格局产生了重大影响,国际局势的变化也使俄罗斯面临一个新的却是相
对不利的地缘政治状况。在欧洲,美国通过北约继续发挥强大的支配作用,英德等
国在许多问题上追随美国,欧美主要国家仍然坚持“冷战思维”,把俄罗斯视为潜
在的战略对手。东欧剧变后,各国新政权纷纷确立回归欧洲,与欧洲实现一体化的
发展策略,他们对俄罗斯还存有戒心。俄罗斯本身也已失去了前苏联那样的国际地
位,沦为一个地区性大国,它的注意力不得不从全球性威胁转向地区性的威胁,把
目标重点集中于欧洲和亚太,谋求建立地区集体安全体系,以保障安全,塑造一个
良好的经济发展环境。为此,俄罗斯确立了新的地缘安全战略结构,将周边的前苏
联地区、东欧地区、亚太地区和中东南亚地区看做最具重要战略价值的利益区。俄
罗斯以自身为核心,四个利益区在周边形成两个圈层:内圈的独联体国家与俄罗斯
关系密切,直接影响到俄罗斯的安全和稳定,因而其战略重点也以独联体国家为主,
力图建立一个“现代地缘政治实体”,以保障俄罗斯的安全;外圈的东欧、亚太、
中东南亚三个利益区是俄罗斯的战略发展方向,也是俄罗斯和西方争夺的主要地区。
地区性大国,它的注意力不得不从全球性威胁转向地区性的威胁,把目标重点集中
于欧洲和亚太,谋求建立地区集体安全体系,以保障安全,塑造一个良好的经济发
展环境。为此,俄罗斯确立了新的地缘安全战略结构,将周边的前苏联地区、东欧
地区、亚太地区和中东南亚地区看做最具重要战略价值的利益区。俄罗斯以自身为
核心,四个利益区在周边形成两个圈层:内圈的独联体国家与俄罗斯关系密切,直
接影响到俄罗斯的安全和稳定,因而其战略重点也以独联体国家为主,力图建立一
个“现代地缘政治实体”,以保障俄罗斯的安全;外圈的东欧、亚太、中东南亚三
个利益区是俄罗斯的战略发展方向,也是俄罗斯和西方争夺的主要地区。

          六、寻求路标:双头鹰飞向何方?

    20世纪90年代初,被各种矛盾折磨得疲惫不堪的苏联,最终在无奈中结束了自
己的使命,退出了世界历史的舞台。而作为苏联的主要继承者俄罗斯,在历史的又
一个十字路口,再次面临着东方与西方的痛苦选择,“俄罗斯往何处去”仍然是俄
罗斯人永恒的话题和争论的焦点。

    从历史发展角度看,来自上层的历次改革从来就没能使俄国彻底摆脱专制制度
的枷锁,而走向西方自由主义的道路,这同样与俄罗斯特殊的地理位置有很大的关
系。由于靠近西方,历任沙皇政府在西方的影响和压力下,总能不失时机地进行自
上而下的改革,尤其是当社会各种矛盾交织在一起,愈演愈烈,危及统治者的中央
政权的时候,求助于西方,以西方文化中那些有益于本国稳定和强大的某些思想、
措施乃至技术,来调和社会秩序,往往成为统治者明智的选择。但同时,由于东方
专制主义的传统根深蒂固,沙皇在权力问题上又决不让步,于是,改革便走向了反
改革。反改革当然不能持久,结果不是引起人民起义,造成动乱,就是引发大规模
的革命运动。不过,动乱或革命常常由于反抗者的落后、无知以及统治者的强大而
遭失败,到最后还是建立了新的、更为强化了的国家机器。俄国留里克王朝(公元
862 ——1598年)和罗曼诺夫王朝(公元1603—1917年)覆灭后的情形如出一辙。
这正是俄国地缘政治地位制约的结果。如是,俄罗斯国家的发展历程就表现为以下
模式:改革——反改革——动乱或革命——国家机器的强化。

    20世纪初,腐朽的沙皇专制制度终于被推翻,经过与各种社会思潮的反复论战,
以及长期曲折而痛苦的实践,来自西方的马克思主义在俄国取得了长足的生命力,
伟大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建立起来了。然而,由于教条式地理解“帝国主义腐朽
论”和受到“两个平行世界市场理论”的影响,俄罗斯再次对西方市场经济、民主
政治、文化观念采取了封闭的态度。此外,来自东方并被俄罗斯人接受和大力发展
的集权主义、暴力统治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在新的政治体系中继续生根发芽,而且
得到了苏联领导人及其统治集团淋漓尽致的发挥。

    独立之初的俄罗斯社会呈现出一种严重的亲西方情绪,“向西方一边倒”的
“大西洋主义”一时占了上风。为摆脱经济困境,俄罗斯把希望寄托于经济的全面
转轨上,叶利钦采取激进改革派主张的“休克疗法”。同时,俄罗斯领导人几乎对
所有西方大国进行了旋风般的访问,所到之处无不强调俄罗斯要同西方国家建立伙
伴和同盟关系,甚至不惜在削减核武器、对伊制裁和经济政治政策等一系列重大问
题上做出重大让步。但是,俄罗斯充满浪漫和一厢情愿的向西方一边倒的政策的结
果却是事与愿违。不仅西方的资金、技术援助可望而不可及,而且在外交方面,也
常常被排斥于国际重大事务的决策和决定之外;全盘西化的经济转轨并没有带来俄
罗斯的全面复兴,相反地,国内危机却在不断加深。俄罗斯不得不重新考虑调整内
政和外交策略。正是在这期间,以卢金和斯坦科维奇为代表的“新欧亚主义”思潮
重新抬头,得到越来越多的人的赞赏和支持。他们认为,俄罗斯应当利用其地跨欧
亚,包括多种文明、多种宗教的独特地位,在东西方之间求得某种平衡,起到其他
国家无法替代的协调作用,使俄罗斯再次脐身于世界“领导”行列。他们认为:
“俄罗斯代表连接欧洲和亚洲的惟一桥梁,谁成为这块土地的主人,谁就将成为世
界的主人。”他们强调指出,俄罗斯既是欧洲国家,也是亚洲国家,发展同东方国
家的友好合作关系对俄罗斯的进步和周边稳定有着重要的意义。在上述思想的影响
下,1992年,俄罗斯政府提出,“东西方都应该是俄罗斯外交的重点”,“向西方
一边倒”的策略被“东西方兼顾”的双头鹰政策所取代。1993年叶利钦在访问韩国
时曾解释“双头鹰”政策,即是要一只眼睛看西方,另一只眼睛看东方。

    还是那位房龙告诉人们:“时间将向我们展示这个由亚洲神秘主义与欧洲现实
主义相结合的光怪陆离的实验的具体结果。但是俄罗斯大平原将仍然如故,世界其
他地方的人当然也会密切关注其发展,……俄罗斯却是一个谁也不可忽视的事实。”


第四章  历史的怪异:俄罗斯民族主义之谜

    在苏联面临的所有问题中;最急需解决而又最难解决的显然是民族问题。像它
所继承的沙俄帝国一样;苏维埃国家似乎也无法走出民族问题的死胡同。——法国
历史学家埃莲娜·唐科斯。

    1992年俄罗斯开始独撑家门,从此开始了令人兴奋而又急剧的社会转型。一切
百废待兴,一切从头开始。1993年12月开始了第一届国家杜马选举,原来不曾为世
人看好、似乎没有任何政治根基、西方媒体不甚了解的俄国自由民主党却在大选中
获得22.70%的选票而胜出,在首届国家杜马中占有 70 个席位,成为杜马中第一
大党团。

    以口若悬河般的演说和日常言行举止不拘小节著称的律师日里诺夫斯基领导的
俄国自由民主党的致胜法宝是什么呢?那就是强硬的外交政策和毫不掩饰的俄罗斯
民族主义立场。自由民主党被新闻媒介称为“民族主义党”或“法西斯主义党”。
一时间舆论哗然,俄罗斯和世界各国为之震惊,惊呼“日里诺夫斯基现象”,疑惑
“日里诺夫斯基之谜”。

    日里诺夫斯基多次表示,俄罗斯首先应恢复前苏联的政治版图。他在其自传《
向南方的最后冲击》中阐述了其政治地缘构想:“俄罗斯应当远征到温暖的印度洋
沿岸,这并不是我的古怪念头,而是俄罗斯的前途,俄罗斯的命运,俄罗斯的功绩。”
“要使俄罗斯的士兵在温暖的印度洋中洗靴子,永远不再脱下夏季服装。”“今天
如果消灭中亚、哈萨克斯坦、摩尔达维亚的好战分子,在俄罗斯南部的新国界实施
战斗行动,俄罗斯军队就会得到振兴。”而“向南方最后冲击的思想是崇高的,本
身具有积极的意义。……而且俄罗斯军队也确实需要这样做,以便使我们那些无精
打采的年轻小伙子们试一试肌肉的力量。”“在到印度洋沿岸的这个新的地域内,
所有的人都讲俄语。”而且,“世界应当感谢俄罗斯的救命恩人的作用。”日里诺
夫斯基的屡出狂言不仅使俄罗斯政府大为窘迫,而且震动了独联体各国,震动了西
方世界。

    随着“日里诺夫斯基现象”的出现,俄罗斯民族主义这个似乎已经被人们所遗
忘的名词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各式媒体之上了。

    俄罗斯民族主义对于当今的新俄罗斯,对于已经成为过去的苏联历史,对于俄
国历史来说,都是不新鲜的东西,但是它对俄罗斯民族的历史发展发挥了极其重要
的影响作用。

            一、对民族主义概念的解析

    民族主义作为一个学术概念,最早是1409年在德国的莱比锡大学召开的题为
“波西米亚和波西米亚民族的宗教与经院哲学”辩论会上提出的。此后,这个名词
开始被政治学家、历史学家、经济学家、社会学家、民族学家和文化人类学家频繁
地使用。

    1836年出版的欧洲权威著作《牛津英语辞典》首次将“民族主义”列人,作者
以资产阶级的天赋人权为理论依据,将“民族主义”解释为“某些上帝的选民”的
思想。西方社会学大师马克斯·韦伯认为民族主义是一种“情绪”,是“一种情感
的共同契约,它的适当表现是企望组成一个自己的国家,因此它一般有助于这样一
个国家的诞生”。美国历史学家伯恩斯则把民族主义看做是一种文化现象,即文化
的衍生物,他认为:“民族主义虽然不是新东西,但肯定是当代文化最突出的现象
之一。”“民族主义一般被界说为一种以民族意识为基础的纲领或理想。这种感觉
或意识可能以若干因素为基础。一个民族可以由于种族、语言、宗教或文化的特点
而把自己看做是一个民族。”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将民族主义界定为“个人或
集团表现出来的民族全体成员的意识,或希望促进民族自由。强盛和繁荣的意识,
不管是自身所属的民族还是别的民族”。已故的英国历史学家休·塞顿一沃森认为,
民族主义“应被限定在下述两种定义之内:一种是指民族利益至高无上的政治组织
学说;另一种是旨在发展民族利益的运动(通常是一个政党或几个政党)”。法国
政治学家亚历山大·本尼格森则认为:民族主义可用以标明对某一特定的建立在各
种标准之上并与之相符合集团的归属意识。这些标准包括:某一特定的宗教或国家
教会,对某一国家政权或朝代的效忠,对民族语言文化或某种生活方式的依恋;其
次,民族主义代表了保护民族共同体不受占支配地位的外来民族语言同化或生物同
化的意志。从这种意义上讲,民族主义是对挑战的一种反应或答复。

    从学术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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