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停留在刘小叶的身上。
“吴局长,咱们这个访谈怎么个弄法,您给点意见。”秦礁问。
吴柏林一摆手,说:“那是小事,一会儿我让赵主任把局里的一些材料给你,你想怎么整都可以的。你的能力我是完全认同的。”又问刘小叶,“刘记者,我们以前见过面不?”
刘小叶说:“吴局长怎么可能认识我一个小记者呢?”
“我可是认识你刘记者啊!”吴伯林说,“前些天招商局的欢迎宴会上,我可是有幸一睹刘记者芳容啊!”
刘小叶一听这事,就想起来了,难怪她一进来就觉得这吴柏林有些面熟。想起那天的事来,就问吴柏林:“投资的事情到底有着落没有?”
吴柏林想了想,说:“我看有点悬,这种事情我们碰到几次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正聊着,局长办公室主任赵得胜在外面轻轻地敲门:“局长,可以去吃饭了。刘秘书长他们在老地方等,桌子也订好了。”
刘小叶一听要吃饭,就对吴柏林说:“吴局长,今天真是对不起了,我们不能留下来吃饭。单位还有事情,得赶回去,工作上的事我们可以下次再来。”其实两人来的时候,刘小叶就和秦礁商量好了,如果要请客吃饭,就想办法推掉。
吴柏林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吃个饭而已,用不了多久时间,你们放心,我绝对不劝女孩子喝酒。再说饭菜都订好了,不去吃岂不是浪费了?”
刘小叶却坚持不去。
秦礁圆场:“单位是真有事,吴局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饭我们就不吃了。”
吴柏林见刘小叶意志坚决,不像是客套,便说:“那好吧,下次我再请你吃饭,但秦记者这次得留下来陪我们喝几杯。这总行吧?”
秦礁想想,对刘小叶说:“那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吃饭算了。”
几个人起身出了局长办公室的门,赵得胜在门口站着,看到局长和秦礁他们出来,忙笑着和秦礁他们握握手,酸里酸气地说:“两位记者,幸会啊!”看着刘小叶上了车,吴柏林回头对秦礁说:“我这一辈子算是给酒害了,一天一小醉,三天一大醉,真是醉生梦死啊!”
赵得胜说的老地方是冷水市里为数不多的四星级酒店——多来多大酒店。赵得胜要了一个包厢,这个包厢叫如梦轩。秦礁一行三人进了包厢,里面早就等了四个人,还坐在里面打着麻将。看到有人进来,那四个人只是抬了一下头,为首的一个边搓麻将边说:“老吴啊,我们可在这里打了两个小时了,怎么才来?”
吴柏林往旁边的沙发一坐,说:“今天晚报的秦记者来采访我,谈些工作,所以晚了。你们都别打了,上菜吧。”
赵得胜一听,忙对一直站在边上的服务员说:“上菜吧!”然后他又冲几个人说,“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晚报的秦记者。”接着又指了指他们向秦礁介绍,分别是移动公司的张总、市委的刘副秘书长,公安局的李副局长和文化局的何主任。几个人听罢赵得胜的介绍,都回过头冲秦礁笑了笑,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年龄稍长一些的刘副秘书长说:“秦记者不但年轻有为,而且是一表人才啊。”
秦礁笑笑,说:“刘秘书长您过奖了。”
刘副秘书长一听秦礁将他的“副”字去掉了,很高兴,说:“你这年轻人真是懂事,不过我也快退了,六十多岁了,升不上去用不了多久也要退了。现在不想那些事情,玩得开心就好。”
秦礁说:“这才哪到哪,刘秘书长是宝刀不老,还大有可为啊。”
刘副秘书长乐了,说:“做记者的,口才就是了得啊!我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今后有时间来陪我们一起玩玩,麻将也是一大人生乐事嘛。”
秦礁说:“我这点水平,哪敢上各位的台面啊!”
说着菜开始上了起来,一帮人于是停了手中的活儿,坐上了桌子。菜倒是平淡无奇,却上了几瓶好酒,55度的十年古井贡酒三瓶,还有一瓶青瓷盒装女儿红。
赵得胜不等发话,就亲自把各位的酒给满上了。吴柏林看着酒都满了,于是举起杯子,说:“各位先喝一口,我先干为敬。”说着一杯酒下了肚。众人一起喝彩,说吴局长好酒量。
几杯酒下了肚,秦礁举起杯子,装模作样说:“敬各位领导一杯。”
几个领导就不高兴了,说:“秦记者也是走南闯北的人,不会不知道咱们这地界的规矩吧?!”
秦礁当然知道规矩,无非是敬酒得单独一对一的来,不能同时敬几个,就说:“那好吧,我就一个领导敬上一杯。”敬酒自然是按着职位高低来,先是刘副秘书长,再是吴柏林,然后才是李副局长、张总、何主任,最后才到赵得胜。
秦礁酒量本来就不行,这好几杯烈酒一下肚,立即有些头昏眼花、翻江倒海的感觉。他摇摇头,说:“领导们不好意思,我酒量是真不行。你们先喝着,我得先走一步了。”吴柏林说:“既然这样,我让赵主任安排司机送你回家休息。”
几个领导看秦礁是真醉了,也就没再为难他,呵呵地说了几句,赵得胜早就打电话叫上了司机小马,小马这人也没多话,扶起秦礁就下了楼。
第七章 风雨之夜
秦礁正陪着那些个领导们喝得云里雾里的时候,刘小叶一个人正无聊地泡在“零下百度”酒吧里,满耳是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都市男女们在音乐声中有些近乎疯狂。刘小叶坐在这种喧嚣扰攘的人堆里,要了一杯饮料慢慢地喝。其实平时她不太愿意来这样的地方,或者说她不喜欢这样的地方或者在这样地方的人。如果不是本周有一个介绍本地游乐的栏目需要稿子,她绝对不会来这个地方。
应该说,酒吧装修得还是不错的,相比省城的一些同类娱乐场所毫不逊色,但酒吧里的人却是另外一些面孔,同样年轻但激情得似乎有些过了头,一个个摇头晃脑、歇斯底里,像是世界末日的最后狂欢。
她才刚刚坐了一会儿,一个青年男子就走过来搭讪,貌似很绅士地说:“小姐一个人吗?我可不可以坐在这里?”刘小叶连头都没抬一下,心里却有些发笑:敢情这人港台的垃圾电视剧看多了。
她高傲地摇了摇手中的玻璃杯,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傲慢显然让那位自以为是的男子有些下不了台。那男子有些生气地坐了下来,绅士风度一下子不见了,他伸出手来摸了下刘小叶的脸:“小姐挺傲的啊!真不给面子啊!”
刘小叶觉得受到了侮辱,她站了起来,准备结账走人,但是那男子不依不饶,一把拦在她前面:“小姐怎么地也得陪我喝一杯再走吧!”
“走开。”刘小叶冷冷地说了两个字,然后起身就走。这更激怒了那个男子,他索性一把拉住了刘小叶,刘小叶一声尖叫,“放开我,否则我要报警了。”
那男子哈哈大笑起来,阴阳怪气地说:“我又没怎么地你,你报哪门子警啊?”
听到女孩的尖叫,酒吧的人就都回过头来看热闹。刘小叶拼命挣扎着,但那男子就是不松手,她就急了,有些无助地说:“你松开手,我是报社记者。”
那男子更乐了:“我就喜欢记者,尤其像小姐这样漂亮的。今天这杯酒你更得要喝了。”。电子书下载
刘小叶眼泪都急了出来。就在这时,一个穿黑西装的高个子男人走上前,他一把抓住那男子的手,只听到那男子一声惨叫,原本拉住刘小叶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然后高个子男人说了一个字:“滚。”声音不大却透着几丝威严,那男子忙狼狈不堪地跑了出去。
刘小叶正想向高个子男人道谢,他已面无表情让到一边,陈福德从他的身后闪了出来。原来是陈福德的保镖。陈福德满脸挂着笑容:“刘小姐你好啊!”刘小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陈福德,有些意外:“原来是陈总,您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陈福德假装很惊愕的样子:“我就不能到这里来吗?”刘小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真巧。刚才多亏你们啊!”
陈福德摇头说:“我可是专程在找你啊,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你同事,才知道你在这里。”
刘小叶就更惊讶了:“陈总专程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坐下来聊吧!”陈福德和蔼可亲地拉着刘小叶重新坐了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因为明天就要回广州了,所以想找你聊聊。”
刘小叶一脸的不解,陈福德继续挂着笑:“感觉与刘小姐有些亲切,所以临走时想过来再看看你。”刘小叶看着他的脸,除了微笑,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有服务员送上来两杯咖啡,陈福德慢慢地喝了一口:“我公司市场部还缺一位经理,我想请你这位能干的大记者去帮我,你看如何?”刘小叶正要开口拒绝,陈福德却抢了她的话,“刘小姐不要急着答复我,你考虑一下,什么时候答复我都行,只要你来,那个位子会一直给你留着。具体待遇是年薪二十万,另外由公司配一台工作用车给你。”
真是天上掉馅饼,刘小叶有些惊讶:“这么丰厚的条件,肯定能找到很多适合的人选,陈总为什么非得找我呢?”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就是这个职位最理想的人选。”陈福德说着往身上做了个手势,保镖就双手递上来一个小礼品袋,陈福德把它放到刘小叶手里:“没有其他的意思,就当朋友间的一个纪念品,希望你能收下。”语气轻缓却又显得不可拒绝。
刘小叶一时手足无措:“无功不受禄,我绝对不能接受您的礼物。”
陈福德假装有些生气:“莫非刘小姐不拿我当朋友?”
刘小叶连忙摇头。
“那就对了,是朋友,送点纪念品为什么不收下?”
刘小叶就找不到推托的词了,只好收下那个小礼品袋。
“这就对了,这样才够朋友。”陈福德说着看了看手表,快傍晚时分了。于是他又说,“顺便想再请刘小姐吃个饭……”他话还没说完,刘小叶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起一看,是秦礁打来的,接了半天却没人说话。刘小叶有些着急,站了起来对陈福德说:“真是不好意思,有事得先回去了。”
陈福德倒没强求,憨憨一笑:“有事先去忙吧,记得我给你说的事喔,那个职位无论何时都给你留着。”
“我记下了,谢谢陈总,再见。”说着刘小叶急匆匆地跑出了酒吧。在出租车上,刘小叶打开了那个小礼品袋,里面居然是一条国际上公认的时尚首饰品牌Oxette(欧克塞特)出品的项链,点缀是一颗南非天然钻石,另外还有一张私人名片,只有陈福德的名字和一个手机号码。刘小叶没想到陈福德会送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心里一下子觉得惶恐不安,就有些想还回去给人家,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女孩子终究还是喜欢这些东西的。
小马开车把秦礁拉到他家的楼下,然后说:“秦记者,我送你上楼吧?”秦礁虽说有些醉了,但大脑还是清醒的,听得出来这不是真心话,于是他摇摇手,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上去的。你请回。”小马这才放下秦礁,开车走了。
秦礁一个人踉踉跄跄上了楼,把门打开,刘小叶不在房子里,家里空荡荡的,秦礁心里一下也跟着空荡荡起来,他希望刘小叶这时能陪在他的身边。他拿起电话,酒意已经彻底上来了,电话在自己的手中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刚刚拨通刘小叶的电话,他的头就一沉,然后一头倒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之中,秦礁感觉有一双手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地游动着,他睁开了眼睛,脑袋还是有些晕晕沉沉地。秦礁睁开了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刘小叶一脸的紧张,正趴在自己的身边,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扑在他的脸上。看到秦礁醒了过来,刘小叶高兴坏了,她忙跑到洗手间,拿过来一块湿湿的毛巾,给秦礁擦了把脸,说:“感谢上帝,你终于醒来了。”
秦礁定定神:“这和上帝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长眠不醒了,只是喝了些酒。”
“你睡着了是不知道,可把我吓坏了,我在这里足足等了你五个多小时了。你开始打电话给我,又不说话,吓得我急匆匆地跑回来,回来一看你连被子都没有盖,冷得缩成了一团。”
刘小叶又说:“今后你可不能再这样喝酒了,听到没有?”
秦礁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丫头原来这么在乎自己,心里有些感动。秦礁母亲去世得早,这么多年来在外面打拼,风里来雨里去,没人这样关心过自己,与江红钰在一起的时光,基本都是他在照顾她。
秦礁盯着刘小叶的眼睛,四目相对,刘小叶有些心慌。
他装着嬉皮笑脸的样子问刘小叶:“你这么在乎我啊?”
这丫头居然一点也不否认:“天天跟你这个坏蛋待在一起,想逃出你的魔掌都难啊!”说着脸上有些潮红。
幸福的感觉一下子就在秦礁的心里涌了上来,他紧紧地握着刘小叶的手。刘小叶任凭秦礁把自己的手紧紧地握着,然后一头倒在他的怀里。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以后,他们的关系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当天半夜的时候,天空突然电闪雷鸣,闪电像要撕碎大地,一个紧接着一个的雷霹雳在城市的上空炸响。秦礁被惊醒了,没一会儿,他就听到刘小叶在她的房间里尖叫了一声。
“坏了,这丫头胆子太小,肯定是吓着了。”秦礁立即跳起来,去敲隔壁的门,“开门!”
“门没锁,你……你快点进来吧。”
门果然没有锁,秦礁打开了她房里的灯,刘小叶正全身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子,看到秦礁进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女人最脆弱的时刻往往最能够激起男人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秦礁就是这样被这小丫头征服了,心里升起了一些复杂的东西,一边是情欲一边是柔情万丈。
“我就坐在这里,丫头你不要怕。”他轻轻地坐在她的床边上。已经是秋天了,加上半夜三更又下着大雨,刚才急着过来,秦礁只穿了一件内衣。一道闪电划过,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要不……”刘小叶支支吾吾。
“你安心睡吧,我就坐在床边,你不要怕。”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