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核按钮吧。”糕鱼氏说。
“我今天不舒服。”利的口气像皇后。
“我给你拿点儿药?”糕鱼氏像仆人。
“不用了,我一会儿出去散散心。”
“去哪儿?”糕鱼氏警觉道。
“瞎转转。”利做随意状。
“你可要注意安全,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糕鱼氏差点儿说出“我爱你。”
利忍住没吐出来。
“能告诉我你去哪儿吧?”糕鱼氏不放心。
利摇头。
“飞碟是属于咱们俩的。”糕鱼氏谨慎地措词。
“那你开吧。”利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糕鱼氏咬碎了一颗牙齿。
“你别急,我现在就去再给你弄点儿钱来。”利看糕鱼氏有几分可怜。
“我不需要钱。”糕鱼氏说。
利没理他。她钻进五角飞碟。
“你到底去什么地方,”糕鱼氏声嘶力竭地喊。
利不理糕鱼氏,她驾驶五角飞碟走了。
现在距离和同胞约会的时间还早点儿,利驾驶飞碟来到一座大银行上空,她想给糕鱼氏一点儿安慰。
利使用飞碟上的超级设备将银行里的巨款“运”回糕鱼氏的住所。
当银行职员发现各自桌上堆积如山的钞票突然不翼而飞时,个个惊呼报警。
自从银行连续被劫后,警方在各个银行的屋里屋外都安置了摄像机。
探长林赶到被劫的银行后,第一句话就是要录像带。他已经知道没有任何歹徒进入过银行,他早已断定最近世界上发生的这一系列怪事属于高科技作案。
“倒带。重放这一段。”探长林对助手说。
荧光屏上出现了一个黑点儿。
“放大这个黑点儿。”探长林说。
助手先操纵录像机使画面定格,然后递给探长放大镜。
探长林使用放大镜观察屏幕E的黑点儿。
一架小飞碟!
“好像在哪儿见过?”探长林拍脑袋。
他一时想不起来。但探长林已经能够断定,这架小飞碟是抢劫银行的罪犯的作案工具。
利把银行的钱给糕鱼氏运了一些后,驾驶五角飞碟赴约。
舒克的直升机已经等候在那棵大树旁了。
利挺感动。
“怎么就你自己来了?”利打开通讯设备的开关。
舒克吓一跳,他没看见五角飞碟。
“我的朋友有事去了。你在哪儿?”舒克四处张望。
“在你头顶上。”利笑。
舒克抬头看见了五角飞碟。
“你的声音真好听。”舒克开始背《名人情书100篇》中的片断。
“真的?”利心跳加快。
“不骗你,能和你聊上一会儿,这辈子就算没白活。”舒克肚子里冒酸水,他强忍着没吐出来。
“你的声音也好听。”利回敬舒克。每个生命都渴望被别的生命欣赏。
“你活得好吗?”舒克问。
“还行。你呢?”利反问。
“不好。”
“为什么?”
“特寂寞。特孤独。找不到知音。活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有知己。”
“其实……我也有同感。”
“真的?”
“真的。”
“你觉得人类怎么样?”
“穿衣服的老鼠。”
“你觉得老鼠怎么样?”
“不穿衣服的人类。”
“我好喜欢听你说话。”舒克又甩出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言情小说作家常用的情话。
“我也是。”利的话里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羞涩成分。 第160集
地球上少了一只穿衣服的老鼠;
舒克给利松绑;
糕鱼氏看着电视告别人类;
舒克携家眷返航
舒克知道利已经上钩了,他急于登上五角飞碟。
“我想吻你……”舒克说完就在心里发了一个誓,如果利拒绝他,他就推驾驶杆,和直升机同归于尽。
“我也想吻你……”利含情脉脉。
“我能进飞碟吻你吗?”舒克迫不及待。
“我去直升机里接受你的吻。”利虽坠爱河,但警惕性并未解除。
舒克差点儿晕过去。
“你把直升机降落在北边那片草丛里。”利为舒克选择着陆地点。
舒克无奈,只得按照利的指示操纵直升机在草丛里着陆,他希望利驾驶五角飞碟也落在草丛里。如果足这样,舒克就将利击昏,然后夺回五角飞碟。
舒克注意观察四周,没有五角飞碟的踪影。
敲击直升机舱门的声音。
舒克扭头一看,一只异性同类在叩门,显然她就是利。
舒克不得不承认,利长得挺漂亮。
舒克打开舱门,利走进直升机。
两只穿衣服的老鼠见面了。
利的脸上泛着红晕,她站在舒克面前,闭上眼睛,做等待吻状。
“你的飞碟呢?”舒克问。
利睁开眼睛。
“藏起来了。你问这干什么?”利觉得舒克有点儿煞风景破坏了她的感觉。
“噢,没什么。”舒克心想利智商的确高,她把飞碟藏起来了。现在即使杀了她,也找不到飞碟。
利又闭上了眼睛。
舒克清楚,如果他再不吻利,恐怕这辈子也夺不回五角飞碟了。
舒克运了运气。当他的脸刚挨上利的脸时,利就情不自禁地死死地抱住了舒克。
舒克经受了一场kuangfengbaoyu般的吻。
“我爱你……我爱你……”利反复说这一句话。
舒克毕竟熟读过《名人情书100篇》,他把那些世界名人的话背了一遍。半个小时过去了愣是没一句重复的。
“你能当作家!你真有文化!”利已经对舒克的内涵有了深刻的了解,她喜欢有文采的男性。
舒克又甩出一句重磅名人情言。
“我想……”利欲言又止。
舒克这时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利已经回归自然,成为所有同胞那样的裸鼠。
舒克起了一身(又鸟)皮疙瘩。
“你这是干什么?”舒克不想再演戏了。
“我想嫁给你。”利斩钉截铁地说。
“你有陪嫁吗?”舒克问。
“飞碟!”利毫不犹豫地说。
舒克有点儿感动了,看得出,利是真爱上他了。
“行,咱们到飞碟里去结婚。”舒克提条件。
“在这儿结婚,再去飞碟里。”利提条件。
“先去飞碟,后结婚。”
“先结婚,后去飞碟,或者在这儿结婚,去飞碟里再结一次。”
舒克无奈,只得在直升机里和利完婚。
利说话算数,她带舒克找到了藏在隐蔽处的五角飞碟。
当舒克踏八五角飞碟时,他心花怒放。
“你怎么了?”利看出新郎神色不对。
“我——太——高——兴——了——”舒克转身抱住利,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绳子,将利的双手捆在了一起。
“毛克,你喜欢这样玩?”利还以为舒克和她玩呢。
“我不叫毛克,我叫舒克!”舒克终于能说实话了,他感到无比的痛快,“这飞碟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才是它的主人。”
“你说什么?你在和我开玩笑吧?”利感觉出不对了,她惶恐地盯着舒克。
“你看着我开飞碟就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了。”舒克说完坐到驾驶台前,熟练地将五角飞碟升到空中。
新娘子呆若木(又鸟)地看着跟前的一切。
舒克把五角飞碟的来龙去脉告诉利。
“皮皮鲁真了不起。糕鱼氏太坏了。”利听完后叹了口气。
舒克对于利的话挺吃惊。
“你比糕鱼氏也好不到哪儿去?”利说。
“为什么?”舒克问。
“使用欺骗人家爱情的方法夺回五角飞碟,小人。不算男子汉。”利露出鄙视舒克的表情。
“你……”舒克无言以对。
“我也恨糕鱼氏。你要是算男子汉,就给我松了绑,让我驾驶五角飞碟去消灭糕鱼氏这个人渣。”利说完看着舒克。
舒克突然觉得自己挺渺小。今天的做法是挺那个,他注视了利几分钟。然后走过去给利松了绑。
舒克想,即使利操纵五角飞碟干掉他,他也不后悔。否则,他心里将一辈子不安宁。
利坐在驾驶台前,驾驶五角飞碟直飞糕鱼氏家。
“我不想进糕鱼氏的住处。”舒克说。
“那就在外边射击。”利说。
荧光屏上显示,糕鱼氏正在看电视。
利按下了射击按钮。
糕鱼氏命归西天,结束了他丑恶的生命。
舒克对利肃然起敬。
“你以后去哪儿?”舒克问。
“和你在一起。”利说。
“和我?”舒克一愣。
“我是你妻子。”利说。
“这……不能算……”舒克慌了。
“为什么?”利问。
“又没举行婚礼……”
“这当然算。婚礼算什么?!”
“我得请示一下。”舒克不敢贸然把利带到皮皮鲁家。
皮皮鲁正和贝塔在家坐立不安,放在抽屉里的多日不用的五角飞碟通讯器响了,里边传出舒克的呼叫。
“舒克成功了。”贝塔跺脚。
皮皮鲁打开抽屉,取出通讯器。
“我是皮皮鲁!请讲!”
“我已经夺回了五角飞碟。糕鱼氏已经下地狱
“马上返航!”皮皮鲁说。
“我想带利一起回去。”
“你说什么,带谁?”
“带利。”
“这怎么可以?”
“她现……已经……是我妻子了。”
“舒克,你说什么?”
“利很不错的,请你相信我的判断。”
“……好吧,我同意。”
皮皮鲁将通讯器放在桌子上。
“舒克和利真的好上了?”贝塔问皮皮鲁。
“大概是吧,已经妻子妻子的喊了。”皮皮鲁耸肩。
“没白看《名人情书100篇》呀!”贝塔酸不溜丢地说。 第161集
皮皮鲁为五角飞碟制订值班制度;
探长林有火眼金睛;
贝塔想在舒克的新婚之夜开遥感仪
皮皮鲁打开窗户,贝塔站在窗台上,和皮皮鲁一起望穿天空,他们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
“回来了!”皮皮鲁先看见了五角飞碟。
“在哪儿?”贝塔兴奋。
皮皮鲁指给贝塔看。
“糕鱼氏终究是笨蛋,斗不过咱们。”贝塔拍手称快。
五角飞碟像一阵旋风刮进屋里,稳稳地落在桌
舱门打开了,舒克面带羞涩地走出飞碟。
“谢谢你,舒克!”皮皮鲁眼角溢出泪水,他是替全人类感谢舒克。
“这是利。”舒克回身从飞碟里拉出妻子,介绍给皮皮鲁和贝塔。
贝塔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束花,递给利。
“欢迎嫂夫人。”贝塔冲利鞠躬。
“前一段给你们添麻烦了。”利红着脸说。
“不能怪你,主要是糕鱼氏那个恶棍。”贝塔说。
“我已经送他离开人类了。”利说。
“为民除害是每个生命的义务。”贝塔说。
“今后咱们立个规矩,五角飞碟里必须每时每刻有值班的,舒克和贝塔轮流。”皮皮鲁制定防范措施,他允许犯错误,但不允许在同一件事上犯两次错误。
“我先值班,让舒克度蜜月。”贝塔特为舒克着想。
“我和利是不是应该举行一个婚礼?”舒克请示皮皮鲁。
“太俗,用不着。”皮皮鲁摇头。
“就是,两颗心相爱,什么都有了。举行一百次婚礼,不爱也是白搭。”贝塔添油加醋。
有人敲门。
皮皮鲁蹑手蹑脚走到门后透过门镜往外看,是探长林!
探长林反复看那盘录像带上的小飞碟。终于,他想起来了,在皮皮鲁家见过它。是皮皮鲁操纵飞碟抢劫银行?凭直觉,探长林不信。可他又确实在皮皮鲁家见过这个飞碟。探长林决定登门拜访皮皮鲁,这是他自连续发生抢劫银行大案以来找到的惟一一条线索。
皮皮鲁让舒克、贝塔和利躲进五角飞碟。他把飞碟藏进壁橱。
皮皮鲁给探长林开门。
“久违了。”探长林满面笑容。
“欢迎,欢迎。”皮皮鲁也春风满面。
探长林落座。
“探长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了。公务?”皮皮鲁试探。
“有点儿小事,麻烦您一下。”探长林从皮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皮皮鲁,“您见过照片上的飞碟吗?”
皮皮鲁接过照片一看,五角飞碟清晰地印在上边。
“这是什么?”皮皮鲁摇头。
“您确实没见过?”探长林看出皮皮鲁在撒谎。
“没见过。”皮皮鲁一脸的诚实。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抢劫银行的案子,都与它有关。”探长林盯着皮皮鲁说。
“案子破了?”皮皮鲁问。
“还没有。”探长林叹了口气。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皮皮鲁说。
“为什么?”探长林对皮皮鲁的话感到意外。
皮皮鲁这才发觉说漏了嘴,忙往回找: “有您这么神通广大的探长,以后当然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探长林足足看了皮皮鲁3分钟,没说一句话。
不知怎么搞的,探长林对皮皮鲁就是有信任感。他相信皮皮鲁说的“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的话,还相信皮皮鲁与抢银行无关,还相信皮皮鲁与小飞碟有关。
人从生到死,干的最重要的事之一就是判断与你接触的人是朋友还是敌人。人类中不计其数的成员认敌为友,或认友为敌。看不准人的人很难成功。而今天的人类越来越隐蔽,越来越让人难以看清真面目。因此,成功的人越来越少。
探长林看人很准。尤其能一眼识破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去年曾有一张姓嫌疑犯,举止文雅,谈吐不俗,张口历史,闭口哲学。探长林只看了张一眼,就断定他是案犯。果不出探长林所料,张是个国际级诈骗犯。张犯供职的那家跨国公司的老板为此送给探长林一幅巨匾,上书“慧眼金睛”。那老板感激探长林为该公司摘除了一个隐患,本来,该公司正准备任命张犯为公司的第一副总经理呢。
探长林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