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姬月华也冲着她问道:“玉姐,雅慧她出了什么事?”
姬月华和雪樱除了就读同所高中外,现下亦同为明港大学的二年级生,而且又是好友,虽然一个修读商业会计系,一个修读新闻系,但不知怎解,两系的课却大都差不多时间,还有上课的演讲厅也多在附近,所以她俩认识的朋友中,也有不少交互熟悉熟识的,就像姬月华和张雅慧,就是蛮熟的一对。
听见张雅慧有事,姬月华不禁怪异起来,然而孙明玉只摇头困恼地道:“我也想知道,她刚才哭得很厉害,说什么也听不清,要不是勉强听得出她的声音和雪樱二字,我也想不到她是雅慧。”
本应愉悦清爽的早晨,听见别人的哭声并不会让她高兴,而且是她认识的朋友,这种不高兴就更甚,左手很自然地轻按着脸颊,担忧的道:“不知她遇上了什么事。”
孙明玉的话,场中的诸位都听到,唯独正全心全意听着电话的雪樱听不到。
孙明玉忧虑的叹说过后,电话另一头的雅慧也同时讲了什么,似是证明雪樱刚才所不信的话是一个真确的事实,让她吃惊无言起来,目光呆呆地扫视了场中众人一眼。
“雅、雅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一点。”
“……”
“我知道,所以我想问为什……算了,你现在应该在家吧!我现在去找你。”
“……”
“放心,我很快到,你不要离开。”雪樱匆忙的说完后,便一脸认真凝重的切断了通话。
这时莉莎问道:“雅慧她怎么了,是出了什么大事?”
莉莎问的也是众人想问的问题,雪樱深呼吸一下,语气十分凝重的说道:“是的,雅慧遇上很糟糕的事,李德安,即是她的男友……死了!”
“耶!她的男友死了?”
对于张雅慧的男友,并没有太大交集的森流绘等人不说,但莉莎以至菲娜她们都是不怎么熟悉,对李德安这普通名字也记得不太清楚,只是她们都知道张雅慧的确有个拍拖了四年,感情要好得很的男友。
易龙牙虽然一向不擅长记“不重要”男人的名字和资料,但他闻言后,对于张雅慧这一对极度热爱刺激的可怕情侣,他可是有犹新记忆,即时追问道:“他为什么死了?”
多余的不信的话可以省下,雪樱不喜欢说谎,也不太懂说谎,而且个性是家中最为认真严谨的她,更不可能拿这些事开玩笑。
“不知道,她只是哭着,净说他死了。”
雪樱说完后,便即离开客厅往大门走去,她身上的穿着虽是东瀛的武士服,上街只是有点显眼,不会构成大问题,在家中,她们很多时候穿的衣服,都很具特色,就像现在凌素清穿的道服和姬月华的鲜红武衣,都是神州风格。
听见雪樱想去看张雅慧,姬月华也说道:“雪樱,你等一等,我也要去。”
“我也想去。”
对于姬月华和易龙牙居然也想跟去参一脚,雪樱倒是想也不想,便点头道:“可以。”
姬月华和易龙牙是家中和张雅慧这对情侣混得最熟的二人,他们跟去应该不碍事,而且她自己也需要找人帮忙。
两个女人既然不用换衣服,易龙牙这个对品味没什么触觉的男人自然也不用,现在他穿的休闲衫裤可以随时上街,他要做的便是穿鞋子还有取过放在一旁的计都。
“我们走了!”
三人冲着客厅叫了一声后,也听不到孙明玉说的“你们小心了”这话,便直跑到前园,虽然是奇怪了点,但摆放着樱花的车房正是在此在种满花草的前园中。
一坐上樱花,雪樱便用遥控器把大闸弄开,然后把樱花开出闸外,开始发挥她那足以参加跑车比赛的技术,进入激烈狂奔的时段。
当然,雪樱是不觉得速度有什么,但对于另两位人士,却是有苦自己知,明白雪樱上了车就不轻易听人讲话,而且又心悬于张雅慧的问题,想劝她减速这事,两人也说不出口,不过正因为如此,他们可是撑得满辛苦。
“她怎可能在城中,开到这种程度?”
眼见雪樱可以把樱花驾驶得逢车过车,超速行为一而再的犯下,易龙牙和姬月华可是哭笑不得的想着,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张雅慧的家才能停下。
“她开的车还是那么具威力,不过,刚才走的可是市中心的路耶!”
当易龙牙下了车后,眼睛虽望着一幢写有“碧向阁”的住宅大厦,但他说话的对象却是身旁的姬月华,“雪樱开车,乘客就会受难”这道理他不是不知道,但他倒是首次体会雪樱竟敢在市中心飙。
就以刚才的违法车速为例,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连环车祸有九成机会会发生。
姬月华生硬的强笑着,叹道:“这、这次其实还好……还记得那一次,我们在联考迟了起床,连驾照也未拿的她可是发飙起来,完全无视驾驶者守则和公路法律等等把樱花开至考场,想来那次还真惊险。”
“你们还在说什么?快走。”
也同样下了车的雪樱,见到二人居然在车旁发呆,不由得催促起来,一手各抓着他们,直往大厦中走去,她仍是精神奕奕得很,刚才的车速可未能动摇到她分毫。
第十三集 第五章 哭泣的张雅慧
碧向阁,是雪樱的好友张雅慧所居的大厦,而现在易龙牙、雪樱还有姬月华三人,就出现在这座大厦之内,原因是来自那一通张雅慧打来葵花居,哭诉她男友死了的电话。
“雪樱,雅慧她有没有说过德安是怎么死的?”乘着电梯的三人,困在一个小空间中,易龙牙总算有机会问清楚这一档事。
刚才驾车来时,他和姬月华可不敢问雪樱问题,以当时的速度来说,他俩除了呼气和吸气声外,可没作半点多余声响,免得驾车人分神,所以对于“李德安死掉”一事,他们仍只是一知半解,不,半知不解才对。
“没有,她只说什么害死了他,又说什么不想,总之说得最多就是李德安他死了,然后就是哭着,详细究竟是怎样,我也不清楚。”
雪樱苦恼的摇头,可以说三人中,最想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人就属她无疑,张雅慧是她高中时便在一起的好友,相识有五、六年,比起她男友李德安更早认识她,两人感情深厚得很,而现在这位好友有事,自己却陷在五里迷雾中什么也不清不楚,这种心情并不好受。
“雪樱,不要担心,她没事的。”姬月华把手搭在她的肩头,鲜少有的淡笑起来,安慰着忧虑中的雪樱。
回应于她的淡笑,雪樱仅眨眼强笑,算是回答著「我明白的”这意思。
顷刻,电梯便到达他们想到的层数。张雅慧住的是高层,一出电梯便看到半人身高的暗红色方石栏墙,视线若越过这栏墙之上,可以看得到地下原来很大的事物也变得细小非常,能够眺望到不错的景色。
可惜现在三人也没这种眺望景色的心情,由雪樱带路,二人跟后,三人直往张雅慧所住的单位中小跑过去。
“当当当……”
按着门铃,让声音响起,虽然已按得满熟稔,但怀着这种不安的心情来按,却是雪樱的第一次。
门铃声响了一半,那道乳白色的大门便被人从内里拉开,看着开门的人,三人可都吓了一跳,张雅慧这个喜欢刺激的女人,不论平时打扮乃至于言行,都非常健康,就像姬月华和莉莎,一副爱玩爱闹的开朗样子,只是现在开门的她……
皱折的白色连身裙配合一张惨白的年轻脸孔,那一头不长不短的乌发,虽看出有整理过,但现在却略带凌乱,脸上唯一与惨白无缘的地方,大概是那双红肿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很难让人联想到平时的她。
“雅……慧……雅慧,你怎么这样了!”
这座大门没有铁闸,基本上只要一开门就可以进到其中,当见到张雅慧的的惨相,雪樱只是稍稍一愕,便即刻趋步上前,双手搭在她双肩上,轻微摇着她问着。
“雪……雪樱……呜……德安他死了……死了……呜哇哇!”被雪樱一碰,张雅慧立时反抱着她,大声的哭喊起来,泪水如决堤水坝,源源不绝地滚出流下。
“雅慧,你不要哭,冷静,告诉我发生……”
就在雪樱给她这样反抱,手足无措之际,易龙牙适时的道:“不要说那么多,进去再说。”
他的提议绝对正确,当雪樱对张雅慧讲了一句“进屋再谈”后,本来哭得天昏地暗的她倒是依言让三人进到屋中,确切的说,是她半强迫地拉雪樱进屋,至于关门等事宜,则交给了不算是重心的易龙牙和姬月华。
大厅连着大门,当一进到屋后,张雅慧更是严重的把雪樱按在沙发上坐下,半个身体靠到她丰满的胸口上继续哭喊。
“呜哇哇!”
“雅慧,你不要……”
“呜哇哇!”
真的比预想之中更为激烈,易龙牙和姬月华站在沙发前不远处,呆看着张雅慧的哭相,他们才明白为什么雪樱和孙明玉会说她哭得很厉害,因为她真的哭得很厉害,仿佛是一发不可收拾,虽然雪樱不断尽力安抚她,但往往未说完,那种起伏不定的哭声就已经截断了她。
雪樱不懂应付这种场面,口才方面,她自问不擅此道,安抚的话一连被截下数遍,她再自然不过的望向姬月华。
不过姬月华却是眉头紧皱,一脸困恼犯愁,若一个人情绪低沉、志气尽失的话,她还知道怎样应付,但遇上别人哭得死去活来,她就最不懂得应付,顶多是陪着那个伤心人而已。
“可恶,脑筋不好!”
当姬月华无奈的摇头后,她和雪樱都露出苦笑。两人战斗反应是一绝,但遇上这种哭得一塌糊涂的人,她们却不能像孙明玉或莉莎她们能够精明处理。
姬月华投降,雪樱自然地望向易龙牙,却想不到易龙牙在接收她的目光,为难的想了一下子后,居然低声说道:“雪樱,给她来一个……这样。”
他所谓的“这样”,就是举起右掌,然后大力横挥一下,示意雪樱给张雅慧来一个狠狠的耳光。
“这……”
看到他的回覆,雪樱和姬月华愕然起来,不过想了一下,想清楚的雪樱倒是依言照做,像张雅慧那般,哭得似快要精神崩溃一般,不给她一定冲击,也实在难以跟她沟通。
“忍着痛……”
雪樱心中低呼一声,右手便提起,“啪”的一声清脆声响传出,张雅慧脸颊上便给雪樱赏了一个耳光。被掴得目瞪口呆,张雅慧一脸难以置信的呆望着雪樱。
难得她能静下来,雪樱即时把握时间,说道:“雅慧,你先冷静一下,告诉我,究竟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敢把不清不楚的李德安一事说出口,免得张雅慧又会有什么刺激举动,雪樱很认真的凝视着她说着。
至于姬月华倒是机灵,趁着刚才的时间,也倒了一杯水,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以备不时之需。张雅慧的家,她也来过不少次,水杯放在哪,她可是清楚得很。
给人家这样一掴,张雅慧不冷静下来才怪,粗重的呼出一口气,再大口喝了水杯中的冰凉清水,稍稍平复过来的她,说道:“雪樱……德安他死了……”
“真是死掉了?”
并没把心中所想的宣之于口,只是三人的眼神都交流出一份程度有所差距的惊讶。
微微吸了一口气,轮到雪樱要告诉自己冷静,问道:“雅慧……这件事,到底是怎说?”
“德安……他死了……给我害死了、给我害死了!”提到李德安,张雅慧的脸色更为惨白,一度止住了的泪水,又开始有想渗出来的迹象。
眼见她还想再失控,雪樱不禁抢先道:“所以说,他是怎死的?”
“呀!”被问到死因,张雅慧一脸茫然的叫了一声,然后似是不愿回想的弯腰抱头叫道:“不要、不要!我不想的!我不知道会那样的,我真的不知道!”
看着她的激烈反应,三人倒是呆了起来,这是个很麻烦的局面,现在的张雅慧是有理智等于没理智,那丁点理智随时会被起伏极大的情绪所吞噬,想问清楚一件事,根本就很难。
深吸一口气,雪樱一把拉开抱头中的张雅慧,蓦然大声喊道:“雅慧,你先冷静一下,我是雪樱,难道你信不过我吗!我想知道德安为什么会死,拜托你讲给我听!”
“我不是不……”
被她这样突击,张雅慧吓得连忙回话,她这个溺水之人可不想失去一根可靠的救命浮木,她不信雪樱才怪。
然而雪樱却截住她道:“所以说,究竟德安他怎么了?”
“德安,他……他……雪樱,我不知道怎说,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
还真是一个无尽的圆轮,听及她又想说回最开始时,雪樱正欲再喊叫来截住她之际,却瞥见易龙牙和姬月华同时冲她摆手,她稍稍迟疑,即明白过来,手抵在张雅慧的背上轻扫,低声道:“不要紧,你可以慢慢的说。”
虽然是想回到原先,但总算是有句“我不知道怎说”作为跳板,可以逐步深入下去。
“龙牙,我去弄条湿毛巾,你看着她们。”姬月华说完后,便径自往盥洗室走去。
而瞄了一眼她转身的背影,易龙牙心里想着:“德安……不,他俩究竟怎么了?”
就在他为这件事而苦恼的同时,张雅慧渐渐说道:“我……我……德安他死了……是我害死的……如果我没发蛮,我没那么任性……我、我真的不知道怎说!我真的不知道!”
“所以……”
发觉到她又有倒退的迹象,雪樱想再一次提高音量时,易龙牙却是一手摇着,一手指着茶几上的水杯,意思再明显不过。
雪樱也不用多想,一面扫她的背,一面把水杯递上,轻声说道:“先喝口水冷静一下,你不要急,慢慢说,现在有的是时间。”
说得轻松,他们三人在心中可是急得很。
看见递上来的眼熟水杯,张雅慧也依言喝了一大口,当她放下水杯时,杯中的水也差不多全没了,这让易龙牙要去重新斟满,同时间,张雅慧也冷静不少,只是不知道这个冷静能维持多久。
而这时,姬月华也拿着一条微湿的毛巾回来,只是她的脸色却不是很好,易龙牙问道:“怎么了?”看得出她那没掩饰的怪异脸色,易龙牙觉得奇怪。
把毛巾放到茶几上,姬月华把小嘴凑到他耳旁,以低得几乎不可闻的声量,道:“糟糕得很,盥洗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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