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撞了的家伙,我又立刻转回了头,以免被认出来了丢脸。
“有些事情耽搁了,而且还遇到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破天喜回答。
“是哪家的,叫什么?”邶羽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不知道,不过好像比我先到了,就是坐在那边的那个。”破天喜毫不避讳的说,我不知道是不是说我,没敢回头看。不过这个人好厉害的洞察力,在那么黑的地方见过一回,马上就能认出来我。
“苏汶,你在那边装聋子啊!”邶羽这个王八蛋,竟然这么不给我面子,你让我继续装不就好了吗。
“你是不是欠收拾了。”我杀气冲冲的转过身看着邶羽。
“你好,我叫破天喜。”破天喜很大方的走过来笑着说。
“你好,我叫落光苏汶。”我也笑着说,看见帅哥怎么可能不笑嘛。
“落光苏汶,文试满分,落光城主的妹妹,在骑马测试中放弃比赛救人的那个,对吧?”破天喜仍旧满脸微笑。
“大概就是这样的。”我可有点笑不出来,这个人的收集情报能力太强了,让人觉得有点强大的可怕,但愿他是友不是敌。
“哎!苏汶的春天来了,还是阳春三月的那种。”妃蝶在一边叹气。
“不会吧,我觉得我也很可爱啊?!”绵绵拿出镜子猛照。
“邶羽,你说的厉害的人就是破天喜吧。”我记得邶羽在信里提到过的。
“他的实力我早就了解了,不是他,是一个叫尚非殇落的家伙,听名字就晦气。”我还第一次见邶羽对人咬牙切齿的。
“尚非殇落?”这次轮到妃蝶抓狂了。
“尚非?不是你要嫁的?”绵绵吃惊的问。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要嫁!”
“我都亲自追来了,你还讲这样的话。”这时一个很清脆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大家不由自主的抬头去看。
“尚非殇落。”妃蝶和邶羽一起咬牙切齿的说。
“你疯了,人家小两口吵架,关你什么事情,你算哪门子人,叫人家名字还叫的挺有感情的!”我狠狠给了邶羽一个脑勺。
“冰,落光苏汶,你在武宵国都认识了些什么人,怎么学成这样了,竟然对我动手动脚的,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发现被我扁了,邶羽一脸的悲愤。
“苏汶,什么小俩口,你是不是活腻味了?!”妃蝶从后面狠狠勒住了我的脖子。
“跟她学的。”虽然被妃蝶勒的透不过气,我还是好心给邶羽解释了一下。
邶羽没说话,只是冲我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怎么搞的,我一回来就一副鄙视的神情,横竖看不上我,我顿时也心情不好起来。
“苏汶,好久不见了!”这时针从楼上冲下来,从妃蝶手中夺过了我。
“针,好久不见了,考试顺利吗?”
“当然,可是没有你优秀。”针嘿嘿傻笑。
“小妃蝶,你看人家针和苏汶多亲热,你不能学学吗?”尚非殇落竟然用撒娇这招,这个男人,大庭广众的,佩服、佩服啊。
“什么小妃蝶,别给我说那种恶心的话。”妃蝶脑袋快要冒火了。
“哎,妃蝶的春天来了,还是阳春三月啊。”我模仿妃蝶刚刚糗我的情形。
“明明绵绵最可爱!!!”绵绵又开始拿出镜子狂照起来。
“你们是不是太吵啦?”这时靠门一桌坐着的四个男人中的一个突然开口了。
看那个人的年纪其实和我们相仿,我猜他也是考逆时针的吧,虽然确实一屋子客人都在看我们几个的疯狂表演,可是他是唯一开口的一个,我和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对不起,是我们太吵了,不要介意,我们会注意的。”破天喜没有动怒,反而温文尔雅的道了歉,那模样一点都不丢人,反而帅呆了。
“口水都流出来了。”邶羽拿剑柄碰碰我的脸颊,让我回神。
“看帅哥犯法啊?!”我怒视邶羽,邶羽和我对视,两人僵持中……
“要是苏汶喜欢看,那真是在下的荣幸。”破天喜微笑着说。
“喂,你们有那么熟吗?苏汶、苏汶的叫,叫全名不行吗,怪肉麻的。”邶羽说。
“对啊,要像我和邶羽这么暧昧了才能只叫名字嘛~”风浅月不知道怎么又突然复活了,这丫头就是欠打击,我暗自咬牙切齿的想。
“喂,我什么时候和你暧昧了。”邶羽拿剑逼开了像八爪鱼一样往自己身上粘的风浅月。
“都共度一夜了,还不暧昧啊。”风浅月得意的说。
“又没发生什么。”
“该发生的不都发生了嘛!”
“懒得理你!”邶羽气的往自己的房间走,风浅月跟屁虫一样的跟着他走了。
“我们也出去谈谈吧!”尚非殇落拉着妃蝶就走,妃蝶虽然愣了一下,却没有反抗。
“苏汶回来啦?!”这时刚好贝渝姐从外面回来。
“贝渝姐。”我抱着贝渝使劲撒娇。
“也不羞,我还以为你死在落光泽那王八蛋那了呢,你可别跟那混蛋学坏了,不然以后就把你从樱道扫地出门。”贝渝姐点着我的额头说。
“嘻嘻,知道啦!”果然如露婶婶所说,这两个人从小就是怨家啊,来之前哥还叮嘱我别和贝渝这个泼妇学坏了呢。
“丝可,层喜,快安排苏汶朋友的住处。”贝渝姐吩咐。
“是。”层喜和丝可接到命令离开了。
“你的房间一直都有收拾,直接可以住的。”贝渝说。
“谢谢你。”我嬉皮笑脸的说。
“你朋友的房费可一分都不能少!!!!!!!!”贝渝突然想起了什么,声嘶力竭的说。
一大早我就起床了,此时天才微亮,并没有人起来,我一个人离开了樱道,骑着公主向绿洲的方向前进。那里是沙漠的奇迹,是我和克鲜的秘密,是克鲜安葬的地方。他的死是我的任性以及能力不足造成的,是我害他失去了生命,而且他算是我在这片大陆上最早的朋友之一,祭拜他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不是昨天到的太晚了,昨天就应该来看他的。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绿洲,可是隐约间却发现那里有一个影子,海蓝色的衣服看起来很好看,头上也包着头巾。
“破天喜?!”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苏汶?!”看见我破天喜似乎很惊讶也很高兴。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无意中发现的奇迹之地,来过一次就很难忘记了,只是这里还有一个墓,长眠于此的人也算幸福吧。”破天喜感叹。
“但愿如此。”我叹气。
“不介意我问你怎么也到了这里吧?”破天喜笑得很绅士。
“是来看朋友的。”我回答。
“朋友还没到吗?”破天喜四处张望。
“他就住在这里。”我指了指克鲜的坟墓说。
“原来你也是苏汶的朋友啊,我也是,失敬、失敬!”破天喜对着克鲜的坟行礼,我在一旁不禁笑起来。
“不要笑,我可是很认真的。”破天喜故意摆出一张认真的脸说。
“知道啦。”我笑着答,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我要去草地那躺一会儿了,你和你朋友慢慢叙旧吧,走的时候叫我一声,我们一起回去。”破天喜说完优哉游哉的离开了。
“克鲜,我来看你了,日子过的可真快,不知不觉间好像自己已经彻底融入这片土地了,在武宵国的时候,也会想起你,想起樱道的大家,心里觉得很亲切,这里才算是我的故乡,对吗?”我面对着克鲜的坟坐了下来,那感觉好像克鲜就和我对着谈话一样。
“克鲜,我以前不懂事,是我的任性害死了你,如果当时我再强大一点就好了,就不用你舍命去保护我,如果我足够强大,你就不会死了。过几天就是逆时针的复试了,我们约定好不好,我一定会通过考试进入逆时针的,你一定要保佑我今后变得更加强大,让我有能力保护身边每一个人,我已经不想再死去任何人了,所以你一定要保佑我强大起来。”
我把克鲜的坟墓整理了一下,拍了些新土,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这时一把花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我向上看,看见一条长长的胳膊,再仰头向后看,才看见破天喜微笑的脸。
“就当是我的见面礼了,今后也请多关照。”破天喜笑着把花放在了克鲜的墓前。
“我们走吧。”破天喜说完拉着我离开了。
“破天喜,谢谢你。”我跟在后面小声说,虽然不习惯被她拉着手走,可是他好像并不忌讳这些,所以我也没办法把手抽出来。
“公主。”
“断云。”我们叫来了自己正在悠闲散步的马。
“现在还这么早,不如散步回去吧,午饭之前正好可以赶回樱道。”破天喜提议。
“好啊。”我牵着公主和破天喜并排而行。
“你知道我头发的颜色吗?”破天喜突然问。
“不知道。”我摇摇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要不要看看?”破天喜狡黠的一笑。
“咦?我可以吗?”其实我早就好奇他的发色了。
“你轻轻掀开一点头巾,不要让别人看见了。”破天喜停住了脚步,把头低了下来。
我轻轻的掀开了一点头巾往里面看,然后整个人就愣住了,我吃惊的看着他,可能连呼吸都忘了。
“看到了吗?”破天喜整理好头巾笑嘻嘻的问。
“白色。”我一直没有缓过神来,木然的说。
“这个可是秘密,不能告诉别人的,冰落苏汶。”破天喜在我耳边小声说。
“你叫我什么?!”他为什么知道我是冰落苏汶,而不是落光苏汶。
“有着黑色头发的冰落苏汶,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我警觉的看着他。
“别激动,”破天喜笑呵呵的摆摆手,开始继续前进,“我是猜的,一直不让人看头发,一定是特殊的发色,而且之前又有传言冰落家的血脉找到了,再加上住在樱道又做了城主的妹妹,我就觉得你很可能是了,不过真正确定是在昨天晚上,第一次遇见你时你同伴问我们会不会是一样的发色,你说‘怎么可能’,这就证明你很清楚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发色,另外一个就是邶羽叫你的时候说‘冰,落光苏汶’,这就证明他是想叫你冰落苏汶的,那时候我就完全确定你的身份了。”破天喜不以为然的说。
“你怎么会这么聪明,你妈对你进行胎教了吗?”我忿忿的说。
“什么?”破天喜听不懂。
“没什么。可是你不是琉璃的人吗?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问。
“因为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整天说自己是神的使者,听的烦了就决定离开了。”破天喜耸耸肩说。
“幸好你不是敌人。”我感叹,这个男人太聪明了,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我知道了你的发色,觉得内疚,所以把我的发色都告诉你了,我怎么可能是敌人呢,我们是同伴!”破天喜笑的很温暖,他的那句同伴也很温暖。
仔细看破天喜才发现原来他那么高,我自认为在女孩子里算是中上等的个子了,可是才到他肩膀而已,虽然看起来很斯文,可是身材却很健壮,仔细想想邶羽也是又高又壮的,为什么都会比我高那么多呢,打架岂不是很吃亏。
“进城了,在愣什么神啊?”破天喜把手在我眼前晃晃。
“没有啊。”我别过头否认。
破天喜笑着无奈的摇摇头,并没有和我争执,他不像邶羽那么孩子气,总是很包容的对待一切,眼神那么温柔,让人觉得安心。我的思绪不知不觉又飘远了。
“小心!”破天喜突然抱住了我,出于惯性,我向后倒去,破天喜用力一转身,他先摔在了地上,我趴在了他身上。
“你怎么样?”我爬起来,一面回头问他,一面向四周看,一个男人再次用幻火进行了攻击。我用凤晓挡开了攻击,准备去追。
“苏汶,不要,危险!”破天喜阻止了我。
“为什么不追?!”我气急败坏的转过身,才发现破天喜满身都是血。
“你怎么啦?你不要吓我!”我扑过去抱住了还躺在地上的破天喜,“克鲜就是在这里死掉的,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冒出那么多眼泪来,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破天喜的衣服上,冲淡了刺眼的血红。
“你再把我搂那么紧我就真死了。”破天喜挣扎着坐了起来,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傻瓜,我是琉璃的,懂医术嘛,不会轻易死掉的。”破天喜说完帮我擦干了眼泪,然后自己开始疗伤,我静静的守着他,怕他出意外,看着他的脸慢慢有了血色,我才放心了点,为什么要在同一个地方发生这种事情呢,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你们去哪里了?破天喜怎么了?”回到樱道的时候只有邶羽、风浅月和秋落在大厅了,他们扶过了架在我身上的破天喜。
“我去看克鲜,破巧遇见了破天喜。”我解释。
“那你也不用把他打成这样啊。”风浅月那个白痴,说些不着边的话。
“回来的路上有人偷袭我们,破天喜为了救我受伤了,虽然一个路过的玉谷的人已经替他疗伤了,可是他现在还是很虚弱。”我没有理会风浅月,继续说。
“我先扶他回放休息。”邶羽说完把破天喜架走了,我内疚的看着破天喜,他温柔的笑笑,要我安心。
“哎,你还真是会连累人啊!”风浅月在一旁煽风点火。
“不关你事。”我一肚子怒火。
“苏汶,来一下。”秋落把我叫去了书库,现在这里没有人,秋落锁上了门。
“秋,”我刚想张嘴,看见秋落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我乖乖闭了嘴。
秋落拿出纸和笔,示意我们不要说话,在纸上写就可以了。
现在樱道人多眼杂,不安全,你事事都要小心。今天袭击你的人和上次一样吗?
不一样,这次用的是幻火攻击的,而且只有一个人。
目的是偷袭吗?
不清楚。
你有什么想法?
那些人会不会是琉璃的,他们用刀,又熟知幻火,这次又使出了幻火,或许他们就是掌握三国技能的琉璃的人也说不定。
总之再观察一下再说。
秋落写完这句话,把纸揉成了一团,用幻火把纸团烧掉了。秋落的心智和细心,恐怕是我怎么也比不上的了,也许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肯告诉我而已,不过我倒是觉得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他没什么不好。
“苏汶,我觉得你变了。”秋落和我走出了书库,突然说。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