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敷衍了事。
“你有小聪明,而且于文于武都相当有天分,为人善良但是好冲动,不服输爱较真,害怕承担责任容易记恨别人,有时候深思熟虑有时候又很幼稚,总之你本性不坏可是也不十分优秀。”中间响起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给人很严厉的感觉。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无辜的看着邶羽,邶羽示意我听着不要讲话。
“总之,身为冰落家的继承人我们对你有些失望,虽然你觉得我们太苛刻了,可是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有别人没有的荣誉,所以你也要比其他人承担更多的东西,神是平等的。”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觉得她应该是比较柔和的类型。
“我们之所以这么急找你们来是因为听说了冰落苏汶遇险的事情非常担心你们的安全,你们应该知道那个传说吧,拥有两个最古老血脉继承人的国度会发生前所未有的改变,也许有人不希望武宵国同时拥有你们两个所以加以暗算,你们不得不更加谨慎一些。”这个声音我听不出是从哪里传来的,所以我想这个人一定比刚刚那些人都厉害。
“谢谢各位大人挂心,我们会注意的。”邶羽又行礼,真是麻烦。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你们可以离开了,回去告诉贝渝要她带叫针的孩子来见我们。”
“是。”我和邶羽行完礼后离开了。
“总算出来了,憋死我了。”一出了那个大黑箱子我就深深的吸了口气,邶羽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们走吧。”就在我和邶羽要下楼的瞬间左边的大屋子的门开了,沐天源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谈完了吗?”沐天源和蔼的笑笑。
“是,城主。”出于刚才的惯性我也给沐天源行了礼,沐天源一愣,然后哈哈笑了起来。
“到里面来坐坐吧。”沐天源邀请我和邶羽进了左边的大房间。
这边的房间没有右边的感觉那么大,因为里面的墙上还有一扇门,所以我猜想里面还有个不小的房间,我们说在的房间很明亮,只有两个大办公桌和一个长的会议桌,看起来很简明,是我非常喜欢的一种风格。房间的左边是一个大落地窗,现在可以清楚的看见窗外藏蓝色的天空和像钻石一样璀璨的星星,非常漂亮。右边的墙上则挂了一副毛笔写的诗,从我辨认字的苦难程度来看这个一定是狂草。
“这个如果你能念出来我就给你讲个故事,这个可是在《拉玛史实》里都没有的。”沐天源半开玩笑的说。
“城主!”邶羽企图阻止他,沐天源摆了摆手。
第十回 白地之战
“孙将杀场练天兵,千战风雨天未晴,白地一战舍身家,吃尽不平天下平。”我疑惑的看着沐天源,想知道自己念的对不对。
“你念对了,作为奖励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名字叫做白地之战。”
“白地之战?”
“没错,这是天裁的最后一战,这场仗在白地打了十七天之久,可是琉璃的军队始终无法再前进一步,于是他们派使者来交涉,他们说只要杀掉白地的将领就停止天裁。”
“你们不会照做吧?”看着沐天源惋惜的表情我有些害怕听到答案。
“当时的城主不是我,是我的老师迟歌的父亲,他断然拒绝了琉璃的无理要求,而且说愿意用自己的命换那个将军。”
“那后来怎么样了?”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颤抖了,好像事情就在现在发生着一样。
“那个将军知道了这件事情自尽了,琉璃也按照约定撤军了,可是迟歌的父亲知道那个将军的死讯后也自责的一病不起,在一个月后过世了。”把故事讲完的不是沐天源而是邶羽,他努力想保持平静,可是我还是看到他的嘴角在抽搐,眉毛也紧的吓人。
“那个将军和迟歌姐姐的爸爸真是了不起的人物,所谓惺惺相惜就是这样吧。”我这么说是出于真心也是想宽慰邶羽。
“好了,不讲那么沉重的话题了,见了十二天摆感觉怎么样?”沐天源又恢复了往日的笑脸。
“觉得神神秘秘的,万一哪天我成了十二天摆也必须这样吗?”
“哈哈哈哈……你可以改变,你可以做先例,苏汶,我在等着你开这个先例,所以一定要努力成为十二天摆。”
“我会的。”我很坚定的说,因为我总觉得沐天源对我期待着什么。
×××
“你听到了吗?城主说期待着我改变。”回去的路上为了缓解邶羽恐怖的脸我决定找些话题。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自以为是,为什么总是按自己的逻辑思考,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要以你为中心。”邶羽突然大喊起来,路上寥落的行人也好奇的往我们这看,我下意识的紧了紧头巾。
“邶羽…你…怎么啦?”我疑惑的望着邶羽,虽然自己心里也憋了一股火,可还是不好发作。
“总之你以后做事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邶羽说完竟然怒气冲冲的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了。
我天生就是一个路痴,找自己的家都不是很确定,现在他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这里,黑天、陌生的城市、有要杀我的人、孤零零的女孩子、无家可归,邶羽知道我是在这种状况里的,可是他竟然还是毫不犹豫的丢下了我,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以为他已经接受了我,原来不过是我自己自作多情而已。总之现在自己乱闯实在太不明智了,与其不明所以的乱闯或是被人杀死,我还是回到十二天摆那里找沐天源帮忙比较好。
×××
“不行,你不能进来。”我刚要再进那个大的夸张的门,两个士兵就把我拦了下来。
“我刚刚来过的。”我连忙解释。
“刚刚已经换班了,谁能证明你是不是说谎。”
“刚刚十二天摆找过我,你们可以去问。”
“十二天摆请过你,那真是太失礼了。”两个士兵突然很正经的给我行了礼。
“没关系的。”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她说,没关系……哈哈哈哈!”两个士兵很夸张的大笑,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直觉告诉我他们并不友善。
“你是哪来的小丫头,竟然撒这种弥天大谎,不怕我把你抓起来,十二天摆的各位大人是什么人,竟然要见你,你疯了吗?!”左边的士兵把我推了出去。
“那麻烦你去跟沐城主说苏汶要见他。”我强忍怒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城主回去了,就算他在也不会理你这种黄毛丫头!”另一个士兵也把长枪一横挡住了我。
“你们是不是狗眼看人低,我劝你们别太猖狂了,不然有你们后悔的一天。”看见这两个狗仗人势的家伙我也疯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你不要命啦!”右边的士兵把枪尖指向了我。
“如果你们不想活了我也没办法!”红了眼的我也拔出了凤晓直指对方。
“都给我住手。”循声望去我看见了一个很白净的男人,穿着一件白袍自有一股儒雅的气质,可是他的声音却是不怒自威,我乖乖的放下了凤晓。
“你们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然在这里闹事。”那人的声音很平静却有一股震慑力。
“对不起,我失礼了。”两个士兵吓得面如死灰,我想还是我先道歉比较好,毕竟我也有不对是地方。
出乎意料的那个人竟然伸手来掀我的头巾,我向后退了一步,可是还是不及他快,黑色的长发洒落下来。
“第一直觉我就想到是你,你好,冰落苏汶。”那人很和蔼的微笑着说。
“对不起,冰落大人!”两个士兵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算了。”我叹了口气,跟他们计较有什么用。
“还不快下去。”那人一皱眉头两个士兵迅速退回了原来的地方忠于职守起来,可是从他们紧张的神色看得出他们很怕这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人。
“你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我无处可去,想留在这里。”我再也不想见到邶羽了,也不想见到风浅月,总之我不要回迟歌的家了。
“这里可不行,这里是不可能给你当借宿的地方的,要是不介意你就住在我那里吧。”
“啊?”
“不相信我吗?”
“啊,不是。”
“那我们走吧。”
“你们两个,要是城主问我去哪了就告诉他我跟这个人走了。”说完我才放心的离开了。
走出不远那个人好像看见了有趣的东西一样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我警惕的问。
“你还真有小伎俩,跟守卫那么说我就无法伤害你了,是这个意思吗?”
“没有。”我底气不足的试图否定了一下。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落光泽,武霄城的副城主。”落光泽微笑着行了一个礼。
“你好,我叫冰落苏汶。”我觉得很有意思,也半真半假的如法炮制。
“你为什么不肯回迟歌那里去?”
“因为兮戈邶羽把我自己丢下了,我不想再寄人篱下委屈自己了,可是到哪都是寄人篱下,我没有自己的家。”想起刚才的事自己竟然有些伤感。
“对了,我听说你是从很远的地方回来的,你原来的地方怎么样,你的家在那里吧,那里有你的亲人等你回去吧?”
“我来的地方我很普通,普通的让人漠视,我以前有家,有妈妈,可是后来妈妈死了,我也没有家了,什么都没有了,可是我还是想回去,因为那里有姜源。”边说我边掏出了断掉的项链,眼泪也直想流出来。
“姜源?是个男孩子吗?”
“是和我一起长大的男孩子。”我点了点头。
“一起长大啊,多好啊,我和沐、迟歌、贝渝还有好多人都是一起长大的,那时候在逆时针里多好啊。”落光泽微笑着感叹,可是我看出了他的落寞。
“对了,你和邶羽吵架了吗?”
我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讲述了一遍。
“哈哈哈,真是两个小孩子,”落光泽很爽朗的大笑,“苏汶,十二天摆不是搞神秘,他们不想让人看见他们是因为他们也经常像普通人一样在街上走动,看看风土民情,他们不希望有人认出他们蒙骗他们,所以才不让太多人看见他们的容貌。”
“那邶羽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这么对我啊。”我对自己的无知有些脸红,可还是无法原谅邶羽。
“他发脾气也是有缘由的,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我也不方便说什么。”
“你这么说我会一直感到困扰的。”
“不过是陈年旧事,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不说是因为怕别人说我八卦,不是什么值得挂心的事。”
“真的假的。”我不满的小声嘀咕。
“我家到了。”落光泽指着一座二层的房子对我说。
“没我想像的好,你不是比迟歌官大吗,为什么没有她的房子好,一个女人住在一个大庄园里面实在是太嚣张了。”
“术恍家可是名门,他爸爸是从前的城主,她当然可以住那么好的房子了。”
“那你也是副城主啊,沐天源的房子也像迟歌那么嚣张吗?”我一边问一边随他进了房子,房子里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奇怪的看着我,却什么也没有问落光泽。
“沐是住在我们办公的地方的,就是他带你进去的那个屋子里面还有一个屋子,他就住在那里。”
“他没结婚吗?”逆时针的这些人也三十多岁了,怎么也到了结婚年龄了,虽然他们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年轻。
“没有。”
“那你呢?”
“也没有。”
“你们干嘛不结婚?”
“因为大多数人喜欢的人都在战争中死掉了。”
“对不起。”
“没关系,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逆时针的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到底准备好没有?”
“当然没,没信心了。”我冲着落光泽傻笑。
“明天开始给你特训吧。”我觉得落光泽的笑有点不怀好意。
“落光泽副城主,上天有好生之德。”
“行了,明天再说吧,我现在要去迟歌那告诉她我暂时领养你了,露婶婶,麻烦你帮苏汶贮备一间房间,她会住在这里。”落光泽对我和那个老妇人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你好,我是这里的管家,落叫我露婶婶。”妇人面无表情的做了自我介绍。
“我也叫您露婶婶吧,您好,我叫苏汶。”我轻轻鞠了个躬。
“不要以为你可以得到落,他是不会中了你这种女人的伎俩的,反正是可怜你,明天一早就会把你赶走了。”
“您说什么?”我不太理解露婶婶的意思。
“我说落喜欢的永远是倾羡,你们这些贪图名利的女人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
我只是笑笑没有解释什么,反正落光泽会解释给她听的,我进了为自己准备的屋子就沉沉的睡了,毕竟一天的颠簸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第十一回 我的哥哥
“露婶婶,早啊。”一早我醒过来看见露婶婶给我端早饭过来就打了个招呼。
“冰落大人,昨天对您说了过分的话真的很对不起。”露婶婶有些尴尬的说。
“我知道您没有恶意的,可能我还要多打扰一段时间,这些日子要麻烦您了,您叫我苏汶就可以的。”
“那您也别您、您的,我怎么担得起。”
“我们做个交易吧。”我狡黠的一笑。
“啊?”露婶婶不明白这么回事。
“我叫你露婶婶,你叫我苏汶,我们都不说您了好不好?”
“苏汶。”露婶婶很高兴的叫了我一声。
“好啊,一大早就收买我的人。”落光泽也许是听见了笑声,也走了进来。
“你懂不懂礼貌啊,我还没起床你就进来。”我象征性的把被子向上拉了拉。
“怎么在我家脾气比我还大。”落光泽故意挑衅。
“说正经的,昨天你去告诉贝渝姐和迟歌姐我要留在你这里了吗?”我觉得自己突然跑掉怎么说也有些过分。
“当然告诉了,贝渝那个疯女人差点没挠死我。”落光泽做了个害怕的表情。
“小时候在逆时针里你就一直和贝渝是怨家呢。”露婶婶很宽容的一笑,好像在看一个孩子。
“要不是给器面子,我早就揍她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温文尔雅的落光泽发飙,虽然我认识他的时间很短。
“器死的可惜,贝渝也挺惨的。”露婶婶有些惋惜的说。
我听邶羽那混蛋说过贝渝姐的未婚夫在战争中死掉了,我想就是叫器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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