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关上。”凌波轻轻一抬手,格兰乌德感觉有股气流顶住了前进的身体,他转身把门关好。此时冷静的多了,他思忖着凌波许是有些手段的,不然怎敢独自来寻达拉报仇?他心知不能硬来,好在凌波是愿意的,稍候片时也无妨。
他收敛了刚才那一副急色的模样,笑嘻嘻的力装斯文,慢慢的向前走着。平时一步三摇的惯了,好好走路还有点不会,像刚学走路的孩子似的。他挪过一个绣墩坐在床边,拿腔拿调的献殷勤:“娘子,累了吧?”他抬手去给凌波捶腿,凌波看他那贱兮兮的样儿怎么就那么烦呢?一样是男人,追风那么阳光,张阳那么风趣,格兰乌德怎么就那么猥琐?
“去!”凌波又轻轻一挥手,那绣墩向后平滑了二尺。格兰乌德吓的大叫一声从绣墩上滚了下去。
“哈哈哈”凌波看格兰乌德连翻带滚的狼狈样颇有几分滑稽,便笑了起来。
“呵呵,呵。”格兰乌德尴尬的干笑两声:“娘子,好手段,真好手段。”他掸掸衣服不敢往前凑了,便坐在绣墩上。
“我要睡觉了,你必须陪我不许出去。”凌波可舍不得离开格兰乌德,万一他跑了张阳和追风不就白来了吗?
“那是当然。”格兰乌德一下就站了起来,盼这一刻盼的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他还能出去?
‘嗖’‘啪’
凌波抬手把被子扔到格兰乌德脚下:“你要睡就在地上睡,要不睡就老老实实坐着,不许吵我睡觉,听明白了吗?”
“你?”格兰乌德听是听明白了,他能干吗?‘看来不给她点厉害是不行了,必须让她知道我格兰乌德也是个狠角色,不镇住她她是不能听话。’格兰乌德打定了主意就变了脸,恶狠狠的对凌波说:“你识相的话就乖乖的顺从于我,不然这就是你的榜样。”格兰乌德说着抽出达拉的鞭子,‘啪’的一下把桌面打成两半。凌厉的弧线闪着耀眼的白光,显然他也是能摧动真元力的。这三年他结交了魔族,得了些低级的丹药和晶石。能自如的使用储物法宝,能发出点真元力,这对凡人来说足够强大了。
“哈哈哈哈”凌波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出来了,这本事也太大了,真是够震撼!莫说现在凌波是灵兽,就是妖兽也不怕他这点小伎俩。“既然你喜欢,你就好好的陪陪它吧。”凌波伸手一指,格兰乌德倒退两步,脚下不稳摔倒在半张桌面上。凌波又一指,一根绿色的藤条从指尖飞出,犹如活物一般把格兰乌德和那半张桌面缠绕在一起,绑了个紧实。凌波抬手一比划,达拉的鞭子就到了凌波手里。那鞭子不是自然之物,是受真元力控制的。
“啊,娘子,娘子饶了我吧。”格兰乌德发现自己在凌波面前毫无反抗之力,急忙求饶:“娘子,我是和你闹着玩的。”
“闭嘴!”凌波沉下脸来,可不想听他说话了,声音也不好听也说不出凌波爱听的故事来。“我要睡觉了,你不许出声,要弄出一点声音来打扰了我,我可是要吃人的。”
“娘子,我”格兰乌德还想再求求凌波,只见凌波化作一团白雾,他惊奇得张大了嘴巴,人怎么能变成一团白雾?难道她是仙女?冒犯神灵这还了得?他正胡思乱想,却见白雾凝结。眼睁睁的一个绝世美人竟然变成了一只白毛大老虎。“啊”他叫了半声,凌波望他一眼,他赶紧的把嘴闭上了。凌波伸个懒腰,轻轻的躺到床上。格兰乌德一霎时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生怕一张嘴再把心吐出去。
“嗷~”凌波低吼一声警告他老实点。
“哗~”格兰乌德只觉得双腿间一股热流倾泄而下,他被绑的跟个粽子似的连头都低不下。腥臊之气向上飘起,他也顾不得许多也无可奈何,凌波一翻身吓得他心也发抖牙也打颤。
“呼~”凌波一口气呼出一阵风卷起格兰乌德倒飞出去,直到撞在后面的墙上。
“呯”“啪”
格兰乌德被摔得七荤八素,愣是咬紧牙关一声没出。整整一夜格兰乌德一动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
张阳想起那些小螃蟹都是水系的,火系刚好被水系克制,便启动了土系功法踏风而上舞着棍花冲向那妖兽。
螃蟹怪臂挥似花颈部掐,小张阳棍舞如轮头上砸;铁钳开合擦肩过,棍风呼啸贴身滑;青甲妖怪背壳坚硬多威猛,白衣公子身影飘忽甚难抓;战回合,八爪左右遮又挡;拼生死,一棍上下捣复翻。
张阳与那螃蟹打斗多时未见胜负,那螃蟹吐出一口水雾,张阳扬起漫天细沙,水遇沙变重纷纷化作泥团下落。如此一来水溅不到张阳,沙也吹不到妖兽。那螃蟹一见伤不到张阳,便伏下身去化作原形,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螃蟹。地上有沙有水泥泞不堪倒不影响螃蟹行走,张阳走起来就有些滞碍了。因为那螃蟹站起来比张阳略高一点,张阳也就没有踏风。它与张阳战了许久发现张阳身法比它灵活得多,故而它变回本相。它觉得这样一来张阳就不如他灵活了,可它万没想到张阳根本就不在地上行走而是一跃跳到了它的背上。其实张阳就在地上走也不在乎那一尺多厚的淤泥。
那螃蟹企图用跳跃翻滚的方式甩掉张阳,可诸般努力都是枉然。张阳就像生根了一般和它紧紧的贴在一起,怎么也抖不掉了。张阳扬手抛出一根绳子,以神念控之。那绳子灵动自如的穿梭于螃蟹的八只脚之间,穿过来引过去三下两下就把那螃蟹捆了个结结实实。
“哇咔咔”那螃蟹气的一顿鬼叫,还不如不变回本相了,它拼命的吐着水泡和冰珠。它想利用水泡冰珠掩护自己,拖延时间好挣脱绳索。张阳能给它这机会么?他擎起沧澜棍‘呼’的一棍当头砸下。
“咔叭叭”那螃蟹被张阳当头一棒打得粉碎,它身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张阳径直向前走去,很容易的走过了这片滩涂。前面是一片绿草地,遍地野花还有许多的蝴蝶流连花间。
此时的追风早已走过了这片草地,他遇到那些小螃蟹的时候甩手一记冰牢就冻死了大半,没死的被他用真元力发出的劲风连同大大小小的石块一起卷了起来,抛向高空落地后都摔死了。他可没闲心还陪它们玩一会儿,跟那大螃蟹过招也比张阳利索的多,追风出手就奔实用不像张阳那么花哨。
那螃蟹妖兽破土而出的一瞬间追风就神行到它的面前,伸手抓住它的双钳一个倒背把它摔在地上,然后抬足踏上只听“喀嚓”一声就解决战斗了。从头到尾六七十只小螃蟹加上一个青甲妖兽全都被追风杀了,追风根本就不知道它们修的是什么系的功法。
张阳走在青草地上心情舒畅了许多,美丽的蝴蝶翅膀都闪着光,三五成群的朝张阳飞过来。张阳知道这些蝴蝶都是妖兽,普通的蝴蝶是不会这么五彩斑斓光晕炫目的。张阳目测一下至少有三五百只蝴蝶,虽然它们战力未必强,但数量实在是足够多,蝴蝶又不好打不好捕。张阳耍起棍花发现那些蝴蝶也不像想的那么弱,还是有一定战力的。
‘这要打到什么时候?’张阳有点着急了,这些蝴蝶飞来飞去的,张阳一棍子打过去,它们借着棍风之势就飘远了。重拳打在棉花的感觉让人很是力不从心。张阳神念一动拿出铁弓和铁羽箭在空中拉弓搭箭就射了出去,可箭却无法射穿蝴蝶,箭头逼近蝴蝶时的风力就把蝴蝶刮偏到一边去了。‘这可如何是好?棍子使不上劲,箭也用不上力,铜人傀儡更是笨拙。’张阳正自焦急,两只蝴蝶迎面扑来,张阳向后仰身躲了过去。直起身头上的冠束动了一下,张阳心念一动放出毒蜂,那些毒蜂一幻二、二幻三,瞬间就幻化成三十六只毒蜂组成了毒蜂阵。
耳边只闻‘嗡嗡’之声,那毒蜂所到之处云散雾消。张阳拄着棍子站着看毒蜂阵飞过来飞过去的‘与人消灾’。‘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早怎么就没想到用毒蜂阵呢?’
凌波原只是想在沙枭营等张阳和追风,万没料到七八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他们的消息。凌波倒成了沙枭营的新主子一般,当上了巧荷夫人。这一天有哨兵进来报告说年轻的男奴已经凑够三百了,问要不要送到断云峰去。
第170章 蝴蝶
凌波见张阳和追风一直没来沙枭营,心中满腹疑惑,思量着他们可能先去了断云峰也未可知,她倒正想往断云峰走走。
格兰乌德恨不得一步就离开凌波,他可不愿意陪伴这个母老虎,这七八天的恐惧、羞辱、折磨让他生不如死。凌波对他是一丁点好感也没有。为了让张阳痛痛快快的出口气,才留他一条贱命让张阳亲自杀,不然早就整死他了。格兰乌德觉得凌波再厉害也不敢得罪魔族的人,他正好趁送人去断云峰的机会脱离凌波的掌控。哪怕从此再也不回沙枭营了,也比跟凌波在一起强。时刻担心送命的恐惧感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你先下去吧,把人看管好。”格兰乌德心里十万个想去,可他不敢拍板。任何事都必须得凌波点头才行,他想打发走哨兵以后再试着和凌波沟通。
“是”那哨兵应一声转身就走了。
“我让他下去了吗?”凌波慢悠悠的说话,声音也不大。
“回来!”格兰乌德冲那哨兵一声怒喝“巧荷夫人让你下去了吗?”
‘啪’格兰乌德的腿上多了一条血淋淋的鞭痕,他顾不得疼痛慌忙跪下。
“为什么打你,知道吗?”凌波抓着达拉的那条鞭子,一下一下的抻着。
“知道知道,说话声音大了。”格兰乌德吓得缩成一团直打哆嗦“实在是他气的我”
“嗯?”
“不敢狡辩,不敢狡辩。”
“哼”凌波对那哨兵说道:“去准备一下,马上就送去。”
“是”那哨兵牙齿格格作响,转身腿都发软,拐啊拐的走了。
格兰乌德往伤口上涂了点药水,换好了衣服就等着去送人了。他心里正自高兴,以为马上就可以离开凌波了。没想到凌波比他的积极性还高呢。一听哨兵报说准备好了,凌波抬腿就跟那哨兵走了,格兰乌德怎么也想不到凌波竟然也要同路而行,他灰心又无奈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的深渊,暗无天日啊暗无天日。
新年将近,数九隆冬,天气严寒。
凌波走出地洞一看整整三十多辆牛车,所有的车上都用黑布罩成圆拱形,捂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根本看不到车上是什么东西。
“打开我看。”凌波押送一回人连人都没看着那像话吗?
“是。”两个哨兵急忙解开一辆车上的绳索,掀开外面罩着的布帘子。只见里面十个裸身的汉子各种叠压挤在一起,共同围着一床又破又脏的棉被。那些人身上的怪味尺许之内都令人掩鼻。
凌波一摆手那俩哨兵赶紧把布帘子放下,复又在外面绑好。凌波一看这从外面也看不出来里面有人没人,若是把这三百人放了岂不救了三百条人命?只是他们裸着身子,这冰天雪地的放了跟杀了有什么区别?
“一人一套棉衣一双棉鞋,让他们穿好再启程。”凌波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是一条命令。
“这个”格兰乌德只是无尽的掠夺他们,脑子里哪有给他们发衣服的概念?凌波的话他也不敢反驳,正在犹豫间一个小头目听到凌波的命令跟着急抢头功似的过来插嘴。“巧荷夫人,咱们哪有棉衣啊?他们这么裹着冻不死,年年冬天都这么送。”
格兰乌德心里一阵轻松,可有个替他说话的人了,他一张嘴不是挨骂就是挨打,他哪有胆量跟凌波理论?
“唰”一道炫极的白光闪过!
“唰”一道鲜红的血注喷出!
“呯”一颗人头飞出三四丈远砸向地面!
一具无头死尸横在格兰乌德眼前,腔子里的血还‘咕咚’‘咕咚’地往外冒,色泽鲜艳气味腥香。
“哗~”格兰乌德吓得眼凸体凉,一听流水之音急忙低头看看,还好裤子没湿。他转头一看身边的哨兵有三个裤子都湿了。他们这些人虽长年的烧杀抢掠,可也没杀多少人,他们都是人多欺负人少,以抢为主。偶尔遇到反抗得激烈的,就杀人也是捅几刀、砍几刀,哪见过一鞭子把脖子抽断,人头飞的影都看不见,尸身直立鲜血上蹿有七尺之高。这种场面让他们心胆俱寒,没吓死也算胆够大了。
“啪”格兰乌德抬手打了离他近的那个哨兵“赶紧收拾!”
“是。”那哨兵嘴上答应着,手也打颤腿也哆嗦,勉强和身边的另一个哨兵把尸体抬到一边去了。
“有棉衣吗?”凌波笑吟吟的看着格兰乌德。
“有,有,有有有。”格兰乌德点着另一个哨兵大骂:“吃屎的货,夫人说的话没听吗?都他奶奶的聋了?”
没半个时辰这三百个汉子都穿上了棉衣、棉鞋,当然不可能整齐划一,有的甚至都是从哨兵身上现扒下来的。
张阳待毒蜂阵收拾了所有的蝴蝶之后,收回毒蜂整整衣襟准备继续向前行进。前方突然出现一团红雾,他向后退了两步。红雾散去露出来一个巧笑嫣然的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一身花衣裳,花花绿绿的足有四十种颜色。身后还长着一对大大的翅膀,那翅膀薄似蝉翼流光溢彩。
“蝴蝶也能成精。”张阳轻轻一叹,横棍胸前摆开阵式:“来吧,漂亮的小妖精。”
“还挺礼貌。”那少女双手一抡,张阳才看到她手里拿着一枝花。花香浓郁,色调柔和显然她是法宗的,近战这么一朵鲜花看上去就太脆弱了。
“还会说话呢?那先唠唠呗。”张阳真的没有进攻,起身侧立倒提沧澜棍换了个防守的阵式。
“去死吧!”那少女可不领他这个人情,她祭起花枝顿时只见漫天花雨,五颜六色的花瓣飘飘洒洒打着旋的从空中落下。
张阳见她能说人言,自然格外谨慎。这花瓣虽说看上去柔弱缠绵,张阳知道这浪漫的花香中杀机无限。他抽出天冰棍用《体宗幻术》之法幻化出一片旋风式的蘑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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