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这不合适吧?”张阳一听她要去平康王府学习,那不就是要在平康府长住的意思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钟离琼玉觉得自己饭量也不大,不会给平康王府造成什么压力的吧。
“其实学那些东西也没什么用,若是误了小公子修行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喜欢就是有用,我这就跟我爹说去。”钟离琼玉抬腿就走了,张阳唤她一声,她也没有理会。
“唉”张阳愁得直叹气,却见凌波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悠闲的坐那儿喝茶。“你跟她说那些干什么呀?”张阳抱怨凌波话多,招惹钟离琼玉干嘛?现在事够多够乱了,这不添乱吗?
“我故意的,我就是想让她到平康府小住一段日子。”凌波不只悠闲还颇为得意。
“你不知道她喜欢我吗?你这不是引狼入室么?”张阳哭笑不得的望着凌波,你这信心真强大,没事往家招情敌。
“她喜不喜欢你,跟你有关系吗?关键是你喜不喜欢她。”凌波丝毫都不在乎,张阳要是真的经不起诱/惑早就犯错误了,那么容易动摇的男人也不值得凌波在乎了。
“现在咱们内忧外患一大堆,把她整家去多麻烦啊?”张阳要做的事太多了,忙得手脚并用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招待钟离琼玉?
“什么事都没有我就不请她了。”凌波白了张阳一眼,张阳没明白凌波是什么意思,他只好静静的听凌波说。“她这个时候去平康王府对大宁国来说,比你下的挑战书压力都大。”
听她一说张阳顿时恍然大悟,钟离琼玉这个时候去平康王府代表着的是钟离家的态度。钟离琼玉在平康王府,那么大宁国也就明白城主的天平向哪边倾斜了,这是一种信号,软外交的力量不容忽视。这是张阳说什么都想不到的,他看着凌波幸福的笑了。
郑明明回到大宁国,发现自己的太子宫被焚,素兰不知去向。宫里的人说是素兰纵火烧了太子宫,追风把素兰抢走了。郑明明异常冷静的坐在一片废墟之中,静静的理着思绪。
‘他们背着我杀了素兰一家,如今又说素兰焚宫,连我都被瞒得严严实实,素兰怎么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她若是不知道家人被杀何故焚宫自尽?说不定是他们想要杀人灭口,刚好被追风救走了素兰。我岳父、岳母、舅丈肯定都死了,素琴和伍平下落不明,既然许文彦被张阳抓住了,说不定素琴和伍平也在平康府里。伍竹生死不详,从许文彦的供词上看伍竹应该是落到了秦泽岐手里。’
“太子”一个宫娥过来深深一福,郑明明被这一声呼唤吓了一跳。他望着宫娥呵呵冷笑,吓得宫娥不知如何是好。
“你在跟我说话?是么?”郑明明心灰意冷,宫殿被烧毁,妻儿被逼走,谁见过这样的太子?可对宫娥说再多有什么用?知音说与知音听,不是知音莫与弹。郑明明笑够了,便和颜悦色的问道:“什么事呀?”
“月香公主有请。”
郑明明跟着宫娥走到月香宫中,月香摒退左右,拿出一个大牡丹的步摇发簪。
“哥,这是嫂子给我的,你留着做个纪念吧。”月香知道自己惹了祸,她又不敢承认。她知道郑明明和素兰的感情很深厚,便把这个簪子拿出来安慰他一下。
“休提那个贱人,我百般抬举她,她竟然这么不知好歹,胆敢纵火焚宫,等我抓着她看不把她乱刃分尸。”郑明明现在谁也信不过了,他只知道他必须和郑家人一心,唯有站在郑家人的立场上,才能得到真实的信息。
第420章 漩涡
“哥”月香捧着簪子双手颤抖,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你不能怪嫂子,这不是嫂子的错。嫂子焚宫也没烧坏什么,都是那个铜人怪物把太子宫彻底烧了。”
‘铜人怪物?是问墨。问墨烧了太子宫,他们却告诉我是素兰烧的。看来他们的意思是想让我恨素兰,我恨素兰就对了。’郑明明接过发簪,素兰出嫁的那天就戴的这个大牡丹花步摇发簪。
“那个贱人虽然可恨,这发簪倒还不错,哥给你戴上。”郑明明小心的摘下月香的凤冠,帮她戴上这个牡丹发簪,顺手拿起桌上的青铜镜给她照。“多好看,这么好的东西那个贱人就不配。”
“哥”月香心里像刀扎一样难过,都是自己嘴欠毁了哥哥的幸福。“你别恨嫂子,谁的家人被灭门了谁也受不了。”
“她怎么知道的?”
月香告诉了郑明明那天正光殿侍卫说出了真相的事。‘原来我走的时候素兰就已经知道了,她竟然都没和我提,看来她是不相信我了。素兰,我是真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哼,她就是分不清谁是她的家人,她嫁到郑家就是郑家人,齐家人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既然她做太子妃不如意,愿意当贱民就让她当去吧。”郑明明怒气不息的样子很吓人,郑月香却不是被他愤怒的样子吓到了,而被他的无情吓到了。
“哥,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以前你跟嫂子那么好的。”月香都不敢相信爱情了,郑明明和齐素兰那是形影不离,好的如胶似漆,出成双、入成对,转眼间所有的恩爱就都消散了,夫妻成仇就是一眨眼的事。
“公主,绿萍娘娘到。”宫娥在门口禀告。
“哼,不见!”月香最恨的就是绿萍了,如果不是她乱说,就没有这一场祸患。
“二娘来了怎能不见?”郑明明冲门口吩咐一声:“请”
请不请绿萍都进院了还能不进屋么?她这几天也过的很不好,人也很憔悴。宫娥打起帘子,她迈步走进屋中。见月香阴沉着脸,不知为什么最近月香总没有好脸色给她。
“太子”绿萍娘娘是郑喜亮的二夫人,虽富却不贵,论官礼她是要给郑明明见礼的。
“二娘,请坐。”郑明明很客气的请她上坐,自己在下首坐了。
“月香,你怎么好像不大高兴啊?”绿萍在院子里就听到月香说‘不见’了,这也不好当面较真,只能装作没听到罢了。
“你很高兴么?”月香白了她一眼,大宁都乱成一锅粥了,谁在这个时候敢说高兴?
“唉,你叔父他,呜呜”绿萍娘娘还哭上了。“谁能比我更愁啊?”
“我叔父怎么了?”郑明明关切的询问,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是张阳告诉他的事,而郑喜亮被问墨绑走了的事张阳现在还不知道呢。
“太子爷,你一定要把你叔父救回来呀。”绿萍今天过来是想让月香在郑喜坤面前给说说好话,赶紧想办法救郑喜亮回来。其实她这就是多余,郑喜坤不知道着急么?
“别着急,您慢慢说。”郑明明有的是耐性,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见了,还差再不见一个叔叔?
绿萍说了那天素兰焚宫、追风闯殿、问墨掠人的经过,然后哭啼啼的哀求郑明明:“平康府实在的欺人太甚,你可不能不顾叔侄之情啊,你到平康府一定要把他们爷俩都接回来啊。”绿萍觉得郑明明铁定会去平康府接素兰,只怕他只接素兰,置郑喜亮于不顾。
‘果然是追风救了素兰,素兰焚宫其中颇多蹊跷,就算真的是素兰焚宫,他们也该先救人吧?竟然没一个人进去救人,这大宁上下真是把我的妻儿看得命如草芥。’郑明明满面微笑的听绿萍讲故事,周身上下只觉得冷气嗖嗖,这公候王府似乎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都是那个贱人惹下的祸端,我一定想办法救我叔父回来,二娘只管放宽心等着就是。”郑明明拿出一张兽皮,提笔写下一封休书,印上他的公子印章。“他们不是要‘义绝’么?我偏要休弃她。”
“太子,你这样不是要惹恼了平康王府么?”
“反正现在求他们也没用了,咱越是求他他越是硬气。反正也这样了,我休了‘兰公主’,用伍竹跟他们谈判,一定能把我叔叔换回来。”郑明明心里盘算着,唯有探出伍竹的准信来才有可能博得素兰的原谅。想让素兰再次接受自己,就必须拿出有说服力的诚意。
“能行吗?”
“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二娘,你手里有‘蚀骨散’吗?我用伍竹换回叔叔,如果伍竹中了‘蚀骨散’的毒,他们就得乖乖的把许护卫也放回来。”
绿萍娘娘开始犹豫了,她当然相信郑明明,只是郑喜亮千叮咛万嘱咐过‘蚀骨散’不可轻动。
“国君一直说不能跟平康府撕破脸,只怕一个伍竹换不回你叔父。”
“若是平时区区一个灵兽护卫肯定是换不回我皇叔的,但现在三都六郡都知道这事了,平康府若是置自己护卫的生死于不顾,他们就不怕流言蜚语吗?”郑明明的意思绿萍当然懂,这时候别说一个护卫,就是一个丫头平康府也得换,舆论的压力是巨大的,这就不是计较谁手里的人质价值更高的时候,而是你们王府的面子问题。任何问题只要跟面子这俩字挂上钩就说不清了,那价值就无法估量。
绿萍真的拿了‘蚀骨散’给郑明明,郑明明收了药瓶笑呵呵的问道:“二娘,解药呢?”
“没有解药啊。”
“哦,可惜,要是有解药还可以敲诈他们一下。”郑明明心里恨意陡起,当初给素琴下了‘蚀骨散’用解药诱/惑伍竹,结果这个没有解药。
郑月香看着他们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升到脑门,感觉自己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被冷水推得团团转。
第421章 朝堂
郑明明跟他的父亲说明了他的想法,郑喜坤很是意外。他最担心郑明明回来大吵大闹的要找素兰,没想到郑明明毫不在意素兰的离去。这件事要追究起来是郑喜亮无端惹下了大祸,害得郑明明妻离子散。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不论谁的过错,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追究还有什么意义?何况连郑喜亮都被人家绑走了。解决问题才是当务之急,是撕破脸开战还是降低姿态求和?两条路郑喜坤都不想走,战,一来出师无名,二来胜算不大。和,那就得给人家赔礼道歉,一国之君能愿意装孙子吗?而且这也不是他一句‘对不起’就能过得去的事,赔礼的后面跟着的就是赔款,你打了人家的脸,人家就得让你肉疼。
如果接受平康府的‘义绝’对大宁国来说那是极度的难以接受,现在事情已经掩盖不住了。那么要是接受了‘义绝’就等于承认错在大宁,是大宁骗婚在先。而郑明明提出了‘休妻’,若是这样大宁的面子会好看一些,这证明是平康府隐藏真相在先,大宁其实是误娶。‘义绝’与‘休妻’同样是离婚,计较的就是谁抛弃了谁的问题。这个问题看似没什么必要,因为结局是一样的,但其实很有必要,这是一个王府的面子问题,涉及到国民的自豪感。
郑喜坤自然早就想到了以‘休妻’的形式与平康王府对抗,可他担心郑明明不配合。郑明明千方百计才把素兰娶过门,无缘无故的就被拆散了,还要他写休书,他能干吗?郑明明主动提出‘休妻’让郑喜坤心头的大石稳稳当当的落下来一块。
平康府提出的要接伍竹一家回府,如今郑喜亮和许文彦两个大宁国的人在平康王府,自然要‘通质’,总不能大宁放了伍竹,平康还扣着大宁的人吧?这样也算互有过失,我们在平康境内抓了伍竹,你们不也在大宁宫中抓了郑喜亮吗?
至于大宁杀了齐老汉夫妇和鲁志诚一事,确实是大宁国有错在先,但问墨纵火烧毁了大宁的太子宫殿,这罪过也不比齐家灭门案轻吧?
两下相抵还算有的一谈,郑明明头头是道的分析让郑喜坤眼前一亮,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儿子终于也长大了。既不用开战也不用求和,而是堂堂正正去跟平康王府谈条件,这样的解决方式是郑喜坤最喜欢的。
可是平康王府接受跟他们谈吗?看那天追风的态度就看得出平康王府有多么的强势,根本就没有坐下来谈的意思,直接掠人、放火,大宁宫里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父皇,我在华夏城碰到张阳了,他向城主告咱们的状,不如咱们也去告他们的状。咱们虽然杀了几个平民,那都是在郊外杀的,而且死的人也都是云水泽的居民,咱也管得着。他们却是在咱们皇宫大内肆意横行,咱们抓的不过一灵兽,他们抓的是我皇叔和太子妃。”郑明明力劝郑喜坤去华夏城告状,只要郑喜坤走了,这大宁宫里就是郑明明说了算了。
郑喜坤想去与不想去都得去,这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事了。因为钟离城主发下了召令召他进城议事,他心知肚明的知道是什么事。经过郑明明头头是道的分析,他心里有了点底气。
张阳本想回平康镇去的,城主召张振羽过来议事,他便留在华夏城等了,他就一直住在华夏帝宫连平康宫也没回。凌波教钟离琼玉许多的歌词,钟离琼玉教凌波‘星辰落’。她们一天到晚的在一起吟诗舞剑下棋聊天,相处的越来越融洽了。
钟离琼英几次好奇的打听平康与大宁之间到底怎么了,张阳只陈述奏报上有的事,多一个字也不肯说。
钟离城主想了很久,决定把张振羽和郑喜坤召过来好好的谈谈,理亏的赔个礼,得理的让让人没有过不去的事。没料到他们到来之后又多出了许多的事情,反而是越搅越浑理都理不清了。
原本是平康告大宁,现在大宁也告平康。钟离城主无奈只有在朝堂上让他们当面对质,有什么话当面说吧。张阳无职之人上不去朝堂,钟离琼玉拉着他躲在屏风后面偷听。
张振羽坚持跟他们讨个说法,平康府的良民不能无故的任人屠杀,平康府的护卫不能无故的任人掠走。大宁杀了素兰的生身父母,平康府坚决跟他们‘义绝’,不接受他们‘休妻’的说法。伍竹他们必须归还,平康府最多承诺用许文彦跟他们通质。
郑喜坤坚称齐老汉一家是云水泽的人,他们人兽通婚有背人伦,大宁早就下过通缉令,这次不过是‘执法’而已。平康府纵容人兽结亲,伍竹不只与人族成婚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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