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好好说,不行吗?”张阳不想用吵架的方式交流,他想好好的跟凌波解释一下,可是凌波已经气昏头了,根本不想跟他好好谈,尤其是格罗斯琳娜的态度让凌波很是生气。
“说行,别动手,别诬陷我打你。”凌波扭过头去,不看他了。
“你这样让我怎么说呀?”张阳只好转她前面,凌波又转过身不理他。
“的确我让你等的时间长了,我知道你很着急。我也知道你生什么气,其实没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就是”张阳回头看看格罗斯琳娜,她跟在看风景似的,就是不动地方。“我跟娜娜就是很久没见了,她有点想我,我也有点想她,我们抱了一会儿,还”
凌波转过来一双眸子瞪得比灯还亮,张阳当时就把嘴闭上不敢说了。
“说呀,还什么?”凌波语气虽冷倒也没吼他。
“还吻了一下。”张阳本来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错,可说这句话的时候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都小得近乎于无了,原来做贼都心虚,他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格罗斯琳娜没想到张阳真的当面把件事说了出来,她更没想到的是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并不觉得尴尬和羞臊反而从心底涌上一股自豪。张阳能够勇于承认和她接吻,让她非常骄傲。本来这是一件偷偷摸摸的事,当它被摆到桌面上以后,就有一种被公开化了的意味,格罗斯琳娜幸福得像是被扶上了位。
当然这都是她想多了,张阳诚实的说出来并不是对他和格罗斯琳娜这段感情的肯定,而是张阳不愿意欺骗凌波,在凌波面前犯下什么错他都不想用欺骗去掩盖。
“然后呢?”凌波面沉似水。
“没有了,真的。”张阳抬起头,眼里满是真诚与乞求,他担心凌波不相信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证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真的就这些,后面没有了。”
“没有了就完了?因为到此为止没有后续了,我就应该表扬你,是吗?这就是兰花本色,这就是青竹气节,是吗?”凌波听到了他们的全部的对话,本来对张阳是很满意的。
他们接吻的时候凌波心里真的很难过,她知道张阳只是想给格罗斯琳娜一个安慰,她也劝自己多理解张阳一点,这不算什么。只要张阳跟她说实话,没有欺骗她的心就好,没想到一见面就忍不住心里的怒气,几句话就说僵了。
第446章 凌风
面对凌波的声声怒斥,张阳无言以对,他只有静静的听着。凌波说的对,好朋友或许可以抱,虽然抱也够暧/昧的,但还可以理解。好朋友有接吻的吗?亲吻就是亲人之间也只是长辈对幼小的孩童才有,成年人貌似只有情侣、夫妻才可以有。
安慰,可以用语言,可以用物质,也可以用拥抱,一定要用吻吗?吻的安慰层次还是浅了,你要不要更深层的安慰她一下?做事要有原则,做人要有底限。大错是错,小错也是错,不能因为错误犯的小就掩盖了错误的本质,小错不等于没错。
张阳不说话了,格罗斯琳娜看着好可怜。她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凌波立马灰飞烟灭,但是她不敢,她知道张阳现在有多么在乎凌波。如果张阳不在意凌波,他不会默默承受凌波的厉声喝问。
凌波看张阳低头不语,也有点心疼他,但怒气丝毫都不减,怎么看他怎么来气。想痛快的骂他一顿,看他那可怜的样子也是舍不得太伤他的自尊。算了,他知道错了就好,凌波也不说话了。
张阳抬头看凌波一脸的乌云,他满脸堆笑的凑过去轻轻的唤声:“娘子。”
凌波扭过头不看他,他又转过去唤了声:“娘子。”
“你喊错人了。”凌波没好气的斜了格罗斯琳娜一眼。
“嘿嘿,你知道我的心就在你身上,我发誓我没别的想法。”
“你的心是在我的身上,可你的心分成多少份啊?有多少是在我身上?”凌波可不想跟人一起分享张阳,张阳是她一个人的。
张阳低着头不说话,他开始数手指头:“一、二、三、四、五、六……”
凌波也不说话,抬手就朝他打下去。张阳倒有个机灵劲,撒腿就跑了。凌波论身法不如他境界高,单纯的赛跑也不比他差,凌波朝前追着,张阳突然转身,凌波撞了个满怀。张阳拦腰抱住她,她抬手捶他,他搂着凌波原地转了起来。
转得凌波头都晕了,他轻轻的停下来。“原谅我一次,好吗?”
凌波虽然头晕,智商没降低啊。“哪有这么容易?看我不打断你的骨头。”
“你舍得就打呗,粉身碎骨我也甘之若饴。”张阳知道凌波这是不生气了。他悄悄的对凌波说:“说实话真的意犹未尽。”
凌波的气刚消,他这一句话又勾得气往上撞,她瞪大眼睛就要张嘴骂他,张阳十分无赖的把凌波的嘴堵住了。
吻惹出来的麻烦就用吻去平息吧,深情的一个吻,百炼钢都能化绕指柔。何况凌波本也没生多大的气,张阳的态度也还不错。
格罗斯琳娜毫不回避,她直盯盯的看着,恨不得把凌波从张阳的怀里拽出来,这种粗活我来就行。看着他们,回想着自己,仿佛又重温一遍幸福。
凌波不吵了,格罗斯琳娜也不闹了,大家坐一起轻松的聊天。张阳看看凌波宁静如水,再看看格罗斯琳娜热情如火,一个妖虎,一个半人族,都是超越凡俗的美丽。一颗不安分的心悄悄的幻想着,如果……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钟离琼玉读了一半就‘啪’的摔下竹简,三个月过去了,她一个人在平康府中学了许多的‘之乎者也’。张阳和凌波双双不见,这回钟离琼玉可真是奔学习来的。
她心中烦闷便到训练场上走走,子弟们日复一日的跑桩,追风和问墨除了躺着就是坐着。见她来了,追风起身给她见了一礼:“小公子。”
“阳公子还没有消息么?”钟离琼玉每天等着盼着,心里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张阳,总是很担心他。
追风摇摇头,张阳三月前从华夏城离宫而去至今音讯全无。
“都怪我爹,张阳和凌波肯定是带伍平走了,想给他找个安全地方,也不知道是没找着合适地方还是陷到什么秘境里了。”钟离琼玉愁得眉头紧锁,不住的抱怨钟离城主。
追风也不好搭她的话茬,总不能跟她一起抱怨钟离城主吧?他倒不怎么担心,张阳和凌波在哪里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他们都很谨慎。凌波过了八十年的流浪生活,是最知道躲避危险的,张阳也不是个冒进的人,他们出去倒比在家里方便快活些。
“报”一个侍卫捧着拜贴朝追风一拜:“有人求见阳公子。”
“什么人啊?”
“说是东都静海王府治下的,没说叫什么名字。”
“静海王府?”追风接过拜贴,上面没有名字。“莫非是马刚?”
“带他过来吧。”
不一会儿侍卫带过来一个彪形大汉,身高八尺有余,茁壮得跟座铁塔似的,黑漆漆的一张脸全是络腮胡子。衣裳很旧,头发也很乱,一身的风霜,追风一眼就看出他是个行商走贩。
按理说张阳不应该结交这种人啊,追风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穿白衣的就是追风护卫,你过去见礼吧。”侍卫把那人带到训练场入口,指着追风让那个人自己过去。
“谢军爷。”那人嗓门还挺大,他这一嗓子倒让追风感觉有点熟悉。
“小心回话。”侍卫习惯性的嘱咐了一声。
“俺知道了。”那人一嗓子喊出来,吓了侍卫一跳,侍卫看看他苦笑一下转身走了,这人说话离二里地远就听得见。
那个人大步流星的朝追风走了过来,到近前也不像别人那样抱拳施礼,而是扯开嗓门就来一声:“追风!”
追风也不挑他的礼,一看他就是个粗人,不懂礼术就算了。
“我便是追风,你找阳公子有何贵干啊?”
“哈哈哈哈,你果然是追风啊。”
追风都无语了,多新鲜啊,谁不知道我是追风?这平康府里还有人敢冒名吗?
追风没说话,那人也不用人问话,自己就说上了。“你不说你叫凌风吗?”
凌风?追风八十年前的旧名字,能知道这个名字的莫非是从前的故人?追风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不过看他确有几分面熟。
第447章 收下
“你是?”追风实在是不认识眼前的这一壮汉,看他有四五十岁年纪,既递拜贴为何不留名姓?这么大岁数了,连拜贴要留个姓名都不懂吗?
“你不记得俺马彪了?”
“马彪?”追风还真想不起马彪是哪个了。
“静海王府治下清风部落的马彪,阳公子认识我们七公子的。”马彪望着追风,追风真是一点都没变样,这两年他又苍老了许多。
“哦,我想起来了,我和公子曾跟着你们商队走过。年来杂事冗多,真是不好意思。”追风想起来了,当初和张阳去沙枭营的路上曾遇到一个商队,为了保护他们,张阳还被狼咬了。“你找阳公子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俺自从离开了清风部落就跟着那个刘二愣带商队,这些年东跑西蹿的,苦吃了不少,弟兄都死了好几十个,也没攒下钱,成天的”
“你们是遇上了什么难处吧?”追风急忙打断他,要听他这么讲故事,只怕是三天三夜不够他说的,什么事就挑重点说吧。追风估摸着他大概是来求帮的,钱倒不是问题,张阳在家也能赏他们几串钱,追风也不在乎给他点钱。
“难处倒没啥难处,哪天不是拎着脑袋干?俺们过的什么日子你也看到了,天天都是那样呗。”
“我究竟能帮上你们什么呢?”追风再一次打断了他,你到底干什么来了?直接说事就好,说别的没用啊,闲扯得扯到什么时候?
“俺,俺那个,俺说到哪儿了?”马彪见到追风很兴奋也有点紧张,追风一再的打断他,他就更紧张了,一下忘了该说什么了。
“呵,你也没说什么呀,你直接说你找阳公子干什么吧。”
“俺找阳公子想让他帮俺个忙的。俺们那商队成年的又怕野兽又怕强盗的,原来有三百来人,现在就一百多了。天灾人祸总死人,夏天顶着大太阳,热的要死。冬天更惨,说冻死两个就冻死两个。”
“这些我都知道,这跟阳公子有什么关系呢?你想让公子怎么帮你啊?”追风第三次打断了他,他不说什么事,只是强调商队如何的苦,若是借钱可以支援他们一点,若是借兵那是不可能的,出兵保护他们那是静海王府的事,越俎代庖是天大的忌讳。
“齐二愣听说阳公子在平康镇建了个什么什么庄子,给发房子还给分地,教种地、教养家畜、教工夫、教读书,听说还有卫兵看着,没有野兽进庄子。老人在家做饭,女人在家织布,男人春天种地、秋天收庄稼、闲时练工夫,孩子都有书读。”马彪说的吐沫星子横飞,像是在描述人间天堂似的。
“你们是想到东郊去住吗?”追风总算弄明白他干什么来了。
“对,对对。谁愿意成天的跑来跑去啊,那都不是人能遭的罪。就是找不着个能长住的地方,不是野兽太多就是强人掠夺。这么好的地方谁不想住啊?”
“你们多少人?”
“一百八十七个。”
“这件事我得报给府主知道,明天给你答复吧。”追风一摆手过来一个侍卫:“带他到馆驿去休息。”
“是”那侍卫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对马彪说了声:“请”
“呃,哎,我那么多弟兄都在府前街等我信呢。”马彪本不想来的,刘二愣说凌风和无恨肯定就是追风和阳公子,凭着马刚认识阳公子的交情硬让马彪前来的。马彪看追风这态度肯定是没什么戏了,那不行就直接说呗,那么多人等着呢,我去馆驿了把别人扔到府前街,算怎么回事呢?
“都请到馆驿吧。”追风拿出一块令牌交给那个侍卫:“传我的话,收拾二十间屋子暂时把他们安顿下来。”
“是”那侍卫带着马彪走了。
钟离琼玉也对那个东郊产生兴趣了,便询问起来。听说是张阳的主意,她很是兴奋。细想想要是人都安定下来,那税收岂不就稳定下来了?这办法要是在六郡中推行,华夏每年的税收要翻好几倍。她寻机会到底亲自去东郊看了一下,这种定居下来的村庄,人口无法隐瞒,可以每家每户的记录下来,无论税收还是徭役都有据可查。她把这些悄悄记在心里,回到华夏城跟父亲提起,本来钟离城主还听得津津有味,一听说是张阳的主意,他立马就没兴趣了。
“六郡的税贡本来都有定数,我管他们怎么治理郡府,按时按节把税贡交上来就行。”钟离城主也不得不承认张阳够聪明,可人要是太聪明了就招人烦了,你聪明的无懈可击不就证明了别人愚蠢的无可救药了吗?
追风听了马彪的要求以后直接去找张振羽汇报了。张振羽还真有点为难,张阳不在家很多事他都力不从心。有张阳在,他只要掌握个大方向就行了,什么事张阳都不推辞,难办的好办的只要交给他,他都一定办好。
张阳建东郊最担心的就是没人去住,建房花去了原本打算给他重建东宫太子殿的钱,开荒护民拨走了东殿三分之二的侍卫。他广发榜文到处宣传,府前街的居民移过去了好多,别处小部落也有搬过来的。现在东郊还闲着很多房舍,这一百多人也有二十几个家庭,正好填充一下东郊,只是他们都不是平康镇的居民。日后会不会麻烦?若是别的郡府过来说平康掠他们的良民,岂不是说不清了?税贡很多地方都是按人头算的,这件事该如何抉择?
“他们是留还是不留,你怎么看呢?”张振羽问上追风了。
“追风不敢妄言。”追风是没资格议政的。
“没事儿,就是闲聊。你觉得要是阳儿在家的话,他会留吗?”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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