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故杀伤平康子民、践踏平康国土、藐视平康国威,你也得给我个说法吧?”张振羽那张死气沉沉的老脸,生来就是装逼用的。天生一副冷面孔,什么时候都看不到好脸色,他笑的轻了别人都感觉不到他是在笑,故意板脸更是雪上摞着霜,霜里裹着冰。
“走着瞧!你敢动他一分一毫,我跟你刀兵相见!”欧阳德石撂下一句狠话,威风凛凛的转身离去了。
张阳怕钟离琼玉一激动就乱说话,而且大殿上虽然热闹却也乏味,谁没见过歌舞?谁没吃过筵席?张阳带着她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钟离琼玉和凌波下棋喝茶谈天说地很是融洽,张阳半躺在床上看着她们俩,心里一阵阵想入非非的。摸摸床上的兽皮,真好,这么大的一张床,天天一个人睡多浪费啊。
“你热不热啊?把帽子摘下来吧,这屋里没人来。”张阳挺喜欢看钟离琼玉的小光头的,现在不多看两眼,以后长出头发来都没机会看了。
“嗯。”钟离琼玉也嫌热,可不戴帽子太难看了。盛夏时节光头倒是凉快。张阳把院子里人的都赶了出去,走到院门口连守院的侍卫都赶走了。
“你们都出宫玩去吧,天不黑谁也不许回来。”张阳给院里院外的侍卫、婢女、嬷嬷、杂役们一人发三十刀币,并放假一天。三十刀币对这些人来说不算少也不算多,但放假一天这可是千百年来头一回啊。尤其婢女们一辈子也没机会出宫去玩一会儿啊,随便出宫门会被打死的。张阳不怕谁逃跑,真不喜欢过这宫里的日子走就走吧,反正买个奴隶用不了多少钱。“钱没花光的活该,下次可没机会出去花了。天不黑就回来的打断腿,我就想清静一天,懂吗?”
“是!”众人答应一声,‘呼啦’一下就都没影了,顿作鸟兽散。
凌波支起碧纱窗透些阳光和清风进来,钟离琼玉高兴的探出小光头望望外面,张阳乐哈哈的跑回屋里。他拿起凌波的茶盏就喝,她们俩继续下着盘中棋,也没人理会他。张阳喝着水看着棋,还给钟离琼玉支招。
“这儿,这儿。”张阳的破手指头不停的在棋盘上指来指去。
“别喝我的水。”凌波的水都让他喝了,他还帮着钟离琼玉。
“那还你。”张阳放下凌波的茶盏,端起钟离琼玉的茶盏倒嘴里一口水就奔凌波去了,他弯下腰去吻她。你不是不让我喝你的水吗?我还你好了。
“滚开你。”凌波用力推他,他偏往前凑,凌波使劲打了他一拳,他稍侧一下身一口水全吐地上了。
“你明知道我嘴里有水没咽呢,你还真打?”张阳差一点吐她身上。
“滚开!”凌波让他弄的脸都红了,没好气的骂他一声。
“哼,老婆,她打我了。”张阳拽拽钟离琼玉,上那儿诉苦去了。
第570章 无礼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管红尘之事。”钟离琼玉一句话逗得他们俩哈哈大笑。
“下棋,莫理他。”凌波提子走棋,张阳把棋子都给拂乱了。
“别理我,都别理我。”张阳起劲的捣乱,凌波抬手打他,他就跑到院子里去了。
凌波和钟离琼玉收拾着桌上地下的棋子,一阵悠扬悦耳的笛音传来,她们俩相视一笑。这个张阳招人烦是招人烦的,人家也真有招人喜欢的地方。
她们姐俩出去一看张阳半卧在石桌上,跟个卧佛似的。眯着眼睛吹笛子,身上还落着两只小鸟。她们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的石凳上,静静的听着曲子。
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心情、这么好的日子,若是长长久久就这么安安静静、卿卿我我、散散淡淡,该有多好啊?一个多才多艺的有情郎,两个不争不闹的姐妹花。
“凌波,你喜欢吃人肉还是喜欢吃蛇肉?”张阳一曲终了就问了这么个问题,凌波倒不觉得什么,钟离琼玉接受不了啊,她当然知道凌波是老虎,可自己是人啊,吃人的事咱能避讳点不?你这是在提醒我什么吗?钟离琼玉这回总算明白一句话叫‘伴君如伴虎’了,想跟张阳好就得跟老虎在一起混日子,老虎是会吃人的。
“蛇肉我没吃过,我从来不抓蛇吃。”凌波还没张阳吃过的野兽多呢,张阳自己在山上的那三年逮什么吃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真是不挑食。
“那尝尝,明天我请你吃蛇肉火锅。”张阳闲的没事干,就琢磨怎么收拾龙棘子。
“为什么不请我啊?”吃人肉钟离琼玉不行,吃蛇肉她还是没问题的。
“请你吃没问题,带你去不太方便。这样明天我派人送到你宫里一份,好吧?”张阳明天要去法场监刑,带凌波没问题,带钟离琼玉不大合适。就是剐出花来凌波也不怕,可钟离琼玉一个小姑娘那么血腥残忍的场面,万一吓坏了她呢?
“哪里我不方便去啊?”钟离琼玉现在可是男装、女装、尼姑装都能穿,还有她不方便去的地方?
“法场那地方没什么好玩的,你别去了,等忙完了,我俩一起去宫里找你,好吗?”
“哼。”钟离琼玉歪着小光头,才不答应他呢。你不带我去,我就不能去了?我想去就去你管得着吗?
欧阳德石离了平康宫直奔华夏帝宫去了,他要到钟离城主那里去告张振羽的状。钟离城主接到平康宫的奏章正愁得肠子都打结呢,这两郡之间该如何平衡关系?平康府怎么了?先和大宁闹成那样,好歹的算安定下来了,这两年的工夫又和泰泽国顶上了。
跟大宁算是家长里短吧,儿女亲家之间谁说得明白?清官难断家务事。跟泰泽国这回是明明白白的国事纷争,一点儿女私情都不沾边。泰泽国从来就没让人省心过,跟个疯狗似的,东咬一口西咬一口,没人理他们,他们越发的不像话了。
张天雷执掌平康府的时候还好说,张振羽为人也一向以和为贵,偏偏现在平康府里多了个执政的太子,那张阳就没有没理的时候,得理又不肯让人。倔强起来他爹也整不住他,钟离景止这个老丈人更是形同虚设,张阳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表面恭敬,挑不出来他的毛病就是了。
这奏章言辞激烈,分明没有和谈的心。看来泰泽国这回得豁出去肉疼了,这一出手就杀了平康一万四千多人,赔偿太少了也说不过去。那欧阳德石又是个贪财重利的主,这事不好调停啊。他若肯舍出龙棘子和立瓜或许平康也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张家人都不怎么在乎钱财,他们就是争个面子,出口气罢了。
钟离景止不知道他的宝贝姑爷张阳比欧阳德石还财迷呢。他是最实惠的,他不是想要泰泽国赔钱、赔粮、赔奴隶而是想要泰泽国的城池和领地,多少他都不嫌多。兽族吃人还吐骨头,他是光吞不吐的貔貅。
“报,欧阳国主求见。”侍卫一声报,钟离城主只好一声请。迎是没心情出去迎他了,他个惹祸的玩意儿,就不能消停点。钟离景止最需要的是都本本分分的过日子,老老实实的交税纳贡。好惹麻烦的刺头都是不招人待见的。
“钟离城主。”欧阳德石抱拳一礼。
“欧阳国主。”钟离景止微笑着点点头,一指旁边的座位,请他坐下。“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请你过来呢。你想必是为平康之事而来的吧?”
“正是。”欧阳德石一听到平康两个字都恨不得把牙咬碎了,想起张振羽刚才对他的态度,他就气的要吐血。“姓张的实在是妄自尊大,忒也无礼。”
“这么说你们见过了?”钟离城主看他这个气呼呼的样子也知道他们没谈好,心里未免又添一丝愁,你们私下沟通也好,那倒往好里沟通啊,沟出火来岂不是更不好调节了?
“我去找他了。”欧阳德石一提起去平康宫的事,就不由得火冒三丈。“他敢抓龙棘子,还判了剐刑,我能装不知道吗?”
钟离城主不禁皱了皱眉,心中一声暗叹。果然是他上门生事,你们理亏在先就放低姿态,说点好话拿出点和解的诚意来,你还气势汹汹的找人家去,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龙棘子也是罪有应得,你也无需袒护他。”钟离城主哪有救龙棘子的心?现在光舍一个龙棘子显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钟离城主想和欧阳德石好好谈谈怎么安抚平康,至于龙棘子就任由人家出气好了。
欧阳德石一听此话倒是冷静下来了,城主竟然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哦,是了,他们是儿女亲家呀,我怎么上这儿告状来了?怪不得张振羽那么嚣张,有依仗啊。
“城主,你就忘了钟离小公子定亲那天,张阳闹成什么样子了吗?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平康府眼里还有谁?”
第571章 动气
欧阳德石很聪明的提起了钟离琼玉定亲的事,亲家的关系是最微妙的。那天张阳实在是一点面子没给钟离城主留,那天堪称是钟离景止有生之年最刻骨铭心的一天。时光如果能穿越到那天之前,钟离城主情愿不再和平康结亲,也不想丢那个人。
但亲事已定,现在你说什么也没用了,人家总是姻亲关系,是亲三分向。更何况挑拨也不能用揭短的方式啊,欧阳德石以为提起那天能勾起钟离城主打压张家气焰的情绪,却不想有意的揭起钟离城主最没面子的时刻让他心里多生气,让气氛多尴尬。
“阳儿性情倨傲,说到底是年轻气盛,小孩子脾气罢了。我岂能跟他一般见识?”钟离城主故意说了声‘阳儿’,提醒他你既然知道张阳是我钟离景止的女婿,总该卖我几分面子,好好的解决问题是正经,这时候还斗气,绝非明智之举。
“张阳不懂事倒也罢了,张振羽也情理不通。”欧阳德石想抱怨几句,忽然觉得钟离城主这口风不对啊,他明摆着的跟平康更亲。看来龙棘子真是性命堪忧了,欧阳德石本来是想找钟离城主帮他说句话救龙棘子的,东扯西绕的也没说到正题上。既然钟离城主跟人家平康府是一伙的,那说平康再多坏话又有什么用?直接说事吧。“龙棘子也没犯什么大错,不就杀个人吗?”
“龙棘子的事不用说了,要杀要剐由他们吧,我想跟你说的是”
“什么?”欧阳德石打断了钟离城主,一下站了起来。“我不信他们真敢”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钟离城主也打断了他:“大宁御都护卫他们一次斩首了仨,连大宁德清王爷都被下了地牢,险些送上法场,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欧阳德石怎么舍得下龙棘子?听钟离城主这么一说他才真的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明天是极有可能真的要剐了龙棘子的。看来这不是玩笑,平康府要动真格的呀。
危机感让他背后直冒风,层层的冷汗渗了出来。说实话刚得到消息时,甚至在钟离城主说出‘大宁’两个字之前,欧阳德石都没怎么拿这事当真事,他不信平康府真的敢对他的灵兽下手。此时他才开始信了,大宁和平康是姻亲关系,大宁的护卫虽非灵兽,可一次性斩首了仨呀,只为三个平康草民连亲家面子都不给,龙棘子杀的人可不止三个。
“难道他们,我”欧阳德石真心慌了,这可怎么好?“城主,你得想办法救救龙棘子啊,你就一句话的事,你下令他们敢不听?”
“你怎么老想着龙棘子,能不能想想奇山的事?”钟离城主也急了,跟他说了半天,他就记住一个龙棘子了,你们的灵兽是命,人家的百姓不是命?你还弄个魔族当护国法师,你怎么想的呢?不知道魔族是所有人的公敌吗?
“奇山的事有什么重要的?死的都是平康王府的贱民。龙棘子可是我泰泽国的灵兽护卫。”
“你这叫什么话?”钟离城主受不了了,还有这样的人。人家死一万四千多百姓都是贱民,你们一个成了精的畜牲就高贵了?
“反正龙棘子不能死,我儿子一会儿也离不了他。”欧阳德石说罢突然想起了追风,张阳也是离不开追风的,张阳跟追风形影不离,连衣服都一模一样,现在更是公然称兄道弟。“他们要杀龙棘子,就得让我杀追风,一命换一命的。”
“那龙棘子杀的人不是命啊?”钟离城主本来是想跟他好好的商量事情的,结果发现跟不上他的节奏,他的思维跟正常人不太一样。简直就是疯狗逻辑,这也是一国之主,真是没法理解。
“龙棘子杀多少人我赔他多少奴隶呗,想杀我的灵兽就得让我杀他们的灵兽,非追风不可。”欧阳德石真为自己的聪明自豪,怎么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呢,他知道平康灵兽多,但追风是最重要的,换别人不行。舍不得追风就得放了龙棘子,否则他不干。
他真是痴人说梦,莫说平康的灵兽就是平康的丫头他都休想。他还觉得自己挺有理的,龙棘子杀的人他可以出人去赔偿,这样就顶账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钟离城主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这不是胡搅蛮缠吗?“要想解决问题得拿出解决问题的诚意来,那是几个奴隶就能解决的事吗?再说龙棘子这是小事,奇山那桩大事怎么解决?”不管怎么说他能提出给平康府奴隶也算是有了好好谈谈的愿望。
“奇山有什么大事?不就死的人多了点吗?就当闹场瘟疫,有什么大不了的?”欧阳德石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知道了立瓜的事,不知道怎么搭这个话茬好,承认还是否认似乎都不妥,他就不往正题上说,一个劲的绕。
“你?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法帮你了。”
“你怎么没法帮我?你下令把龙棘子放了不就完了吗?”欧阳德石直接告诉钟离城主该怎么做,任务已经分配的如此明了了,你就照着执行就行了。
“你们两郡的事你们自己解决,爱怎样怎样我不管。”钟离景止真是动气了,这什么玩意儿啊?现在别说张阳肯不肯放过龙棘子,张阳想不想跟泰泽国开战,钟离景止都想告诉张阳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干死他们,打不过还有岳父呢,不敢打可就窝囊到家了。
欧阳德石一看钟离城主不帮自己,他也动了气。“好,你自己说不管的啊,我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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