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刚应张振羽之邀去了东殿,毕竟马刚是张阳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东殿自然要设宴款待。不一会儿张少斌、张少杰、张鹏也来到东殿。酒宴备好张阳还没有回来,张振羽也没有等他直接命令开饭了。
“阳儿怎么这般时候还不回来?大哥,你说阳儿能把元沙关到哪个地牢里呀?”张少杰也不吃也不喝似有意似无意的跟张振羽聊着。
“哪那么多废话?阳儿见了追风还舍得出来啊?晚回来一会儿不是正常的吗?”张少斌说话总是嗡声嗡气的,他觉得张少杰简直的智商有问题,这么好的机会张阳能选别的地牢吗?
“阳儿见不到追风,冰海原自遭世叔禁锢之后地牢管事就无权再打开冰海原的大门了。”张振羽的脸上永远没有表情说什么话都很平静的样子。
“大哥,就让阳儿见见追风有何不可啊?”张少杰真有点心疼张阳了,刚才眼见着张阳那般欢喜不想又要落空。五岁的孩子受得了这么大的心理落差么?
“我答应过追风绝不会有人从外面进去的,他若能渡过里面的危险刑满自然就出来了,若是渡不过也怨不得我了。”张振羽也没什么别的合理的说辞,也只有这么搪塞一下了。
“阳儿与别人不同,别人进冰海原或许有害追风之心,阳儿会害追风吗?大哥,阳儿天天在追风的屋子里吹曲儿你就没听过吗?很多人听了都难受的要哭。”张少杰也时常的听到张阳吹笛子和陶埙,追风的住处离西殿较近。
“他想追风我也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追风的刑期也就剩三个多月了,忍忍也就过去了。”
“大哥,自从阳儿知道了追风的事以后就不练功了,长久下去只怕耽误了阳儿。”
“练功不急,他才多大?”
“阳儿聪颖过人,天生的好料子,你要千万在意呀。”
“什么好料子?就是个贪玩的淘小子。”
“大哥,鹏儿选择修习金系法术了,不知你打算让阳儿修习什么法门?”张少斌最听不得别人夸奖张阳,他就觉得张鹏才是最优秀的。张少杰说张阳是好料子,他故意说张鹏要修习法术了,这标志着已经要正式踏入修仙路了。任凭张阳再怎么妖孽也不可能五岁就开始修仙吧?一般都是十岁才开始打身体基础,十二三岁才进试炼谷,十五六岁正式踏入修仙路的都算人才中的人才了。张鹏九岁出了试炼谷,十二岁就正式修仙,这样的娃娃怎么说都是天才流了。
“什么法门?阳儿还小,就站站桩练练箭,给身体打点基础,磨磨性子罢了。”张振羽没张少斌那么爱显摆,也没和他比儿子的心。
张鹏和马刚坐得离他们远些,离的近了张鹏总觉得拘束。张鹏对吃也没什么要求,虽然宴席很丰盛,他天天顿顿吃的也都不差。马刚出身于部落首领之家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一桌子的妖兽肉,他们只是象征性的吃了点。
“那黑血虎是你从天陵山一直追赶到这边的?”张鹏听故事是很认真的,他对外面一切陌生的东西都很好奇。
“是啊,我一路追到这面。当时叫追风的那个妖怪抱着张阳腾空踏飞剑,他们离我很近我的试妖石红光大盛。”马刚讲故事也很认真,他很少有机会找到一个忠实的听众听他津津有味略带玄虚的讲述他亲身经历的种种。
“哦,那你害怕了没?”
“没有,我怕啥?我仔细一看一个人抱着个孩子,那肯定那个人是妖怪啊,我就冲他们大吼一声……”马刚说的口若悬河,说到兴奋处他还手舞足蹈的比划一个。
“哈哈哈哈,你真能胡说八道,笑死我了。”张鹏听他讲故事真是跟讲故事一样,根本让人无法相信,偏偏他还一本正经的讲像真事似的。别人张鹏不了解,张阳天天和他一起站桩,他们一起长大的叔伯兄弟他还不了解么?张阳能杀死一只妖兽?还是三才期的天陵黑血虎?谁信呢?
“谁胡说八道了?我说的是真的。”马刚不知道自己哪里说的有那么好笑“哎,那个追风是平康王府的灵兽吗?他怎么不在府里?”
第50章 宴席
“嗷~~”长长的一声虎啸响彻云霄,酒席宴上一刹时静寂无声人人四处张望。
“追风?”
“是追风。”
“追风出来了?”
“是追风护卫。”
“这声音谁都听得出,肯定是追风无疑的了。”
‘追风这么快就出来了?难道内甲没炼成?’张振羽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环视一圈,并没有什么人进来。
“来人”张振羽叫过来两名金甲武士“速去查明是什么人在附近长啸。”
“是”两名金甲武士领命急急的出殿去了。
“怎么回事呀?”马刚初次来到平康王府不知道这府上都有些什么规矩,怎么酒到中席还来一声虎啸?
“不知道啊,听声音像是追风,不过也有可能是阳弟,阳弟吼起来和追风很像的。”张鹏也很久没听到过张阳吼了,自从追风下了地牢张阳就没吼过。
“哦,追风不是不在这儿吗?”马刚在摘星殿上听张阳亲口说的追风不在这儿,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出现了呢?
“是这样的”张鹏简单的给马刚讲了一遍追风被下地牢的事。
两个金甲武士出了霁青殿也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循着声音的来源方向他们走到了翠竹林见只有张阳一个人在大青石上坐着。
“少府主”他们走过去向张阳见礼。
“嗯”张阳面沉似水两眼空洞洞的望着竹林。
“少府主,您刚才可曾听到一声虎啸么?”一个金甲武士小心翼翼的问,谁都知道张阳的脾气古怪。
张阳没说话只是慢慢的抬起头斜视着那个金甲武士。
“少府主,我们是奉府主之命出来探查那声虎啸的来源的,您若是知道烦请指点一下,若是不知我们就此退下了。”见张阳那冷冷的眼神,那武士心中甚是忐忑,真有点后悔问他了。
张阳依然没有说话,他站在大青石之上冲着竹林“嗷~~”的一声怒吼,比刚才那一声更长更久,只见千竿翠竹都变成了河边苇草一般齐刷刷的弯下腰去,阵阵龙吟之声如浪如潮的涌来,那两个武士对望一眼悄悄的退下了。
‘不是追风,追风就算出来了也不会这么吼的。他就是再兴奋也知道自己刑期未满,吼也不可能吼的这么夸张,难道他愿意全府的人都知道他提前走出地牢了么?’张振羽冷静下来一想觉得那声虎啸必是出自张阳之口‘应该是阳儿,他没有见到追风心里肯定很难过,吼一声发泄一下也是有可能的。’
大家刚刚稳定下来继续吃着喝着聊着,又一声虎啸传来,比前一声更清晰更凄厉。这一声入耳让人不寒而栗,仿佛置身于凛凛寒风之中。
“追风如此放肆,出来了也不过来给主人见个礼,还在外面鬼叫。”张少斌冷哼一声,他还挺气愤的。
“刚出来肯定很兴奋,叫两声有什么大不了的?”张少杰倒挺理解人的。
‘阳儿的精气这么足吗?他在哪儿吼的?这霁青殿上听都如同隐雷,难道他就在殿外?’
“府主”那两个金甲武士回来报事了
“去把夫人请过来”张振羽有点后悔派人出去打探这一声虎啸了,见他们回来了赶紧的找个借口把他们支走。
“是”那两个金甲武士转身就要走
“等等”张少斌喊住了他们“你们见到追风护卫没有?”
“回二少主的话,我们没见到追风护卫。”
“没见到?那刚才那声虎啸从何而来你们查明了没有?”
“回二少主的话,刚才那声并非是虎啸”那金甲武士本想说‘刚才那声并非是虎啸乃是阳公子一声长啸。’,他话未说完便被张少斌喝住了。
“放屁!不是虎啸是什么?你当我们都是聋子吗?”张少斌以为那两个金甲武士有意隐瞒,他觉得张振羽急着打发他们走不让他们说清楚是为了替追风隐藏真相,追风还有三个多月的刑期未满若是提前出了地牢那必要被送回去的,而且罪加一等啊。
“这个,我是说”
“滚下去!这点事都查不明白还有什么用?”张振羽一声怒喝,他俩赶紧的退下去了。
“大哥,莫要动怒。追风脱灾乃是喜事,我们还要为他摆宴压惊庆贺呢。”张少杰也笃定刚才那两声虎啸是出自于追风,意思也说的很明白,追风出来了不必瞒我们,我们不会抓着那三个月刑期不放的。
“他如何当得起?他要真的出来了我必要送他回去的。”
“大哥休要执意,追风本无大过,受几个月教训也就是了。”
他们哥几个吃喝之中聊的倒也和气,张鹏那边气氛就不怎么好了。
“这么点小事就要穿琵琶骨下地牢,以前只听说平康王府族大势威,原来张家人如此薄情狠毒。追风虽是妖怪倒也心地善良,到头来就是这么个下场。”马刚深为此事不平,他生性高傲自来目中无人,也不懂得话到嘴边留半步。
“你说什么?族有族法,家有家规。我张家的事轮不到外人说长道短。”张鹏一听这话当时就怒了,六月天孩儿脸当真是说变就变啊。
“许你们做,不许别人说吗?追风待张阳如亲如眷我亲眼所见,带他出府游玩算什么过错?你们的地牢里多的是无辜与冤枉吧?”马刚人在平康府里身边除了他都是张家人,他全然不顾自觉有理,理直便可气壮。
“你大胆”张鹏气的抓起三足酒杯摔在桌子上,张鹏也讲不出什么理,也不打算和他舌辩,他干脆准备直接跟马刚动手了。
“鹏儿”正值那一触即发剑拔弩张之际,张少斌一声唤止住了一场干戈。
“你休要欺我年小,你这话敢在府主面前说吗?”张鹏听他父亲一声唤,他便不敢贸然出手了,这霁青殿虽是家宴的地方,众多长辈都在场他与客人打起来实在是有失礼数。
“我正要找他说呢,我倒要问问他人若无情与妖何异?”
“走”张鹏直盯盯的看着马刚,马刚毫无退意站起来抬腿就跟他一起朝前面走过去了。
他们两个还没走到前席,张阳端端正正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张振羽身边。
“府主,元沙已送到五行地牢,张阳交令。”张阳双手捧着令牌轻轻一揖
“嗯”张振羽‘嗖’的一下收了令牌,也没多说什么。
“张阳告退了。”张阳说完转身就走
“阳儿”张少杰急忙唤住了他“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回三叔的话,侄儿第一次奉命做事有些不够熟练故而误了时间。”张阳转回身低眉颌首彬彬有礼的回话。
“来,坐三叔这儿。”
“侄儿不敢,若无他事侄儿告退了。”
“你吃饭了吗?”张振羽淡淡的问
“回府主的话,尚未”
“坐这儿吃吧”张振羽一指身边的座位让他坐下。
“谢府主,张阳不敢。”
“你有话就说,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直讲,看你我这个憋的慌。”张少斌可不喜欢张阳这样的孩子,他喜欢他儿子那样的,生气了就是生气了,怒了我就摔杯子。
“回二叔的话,侄儿心里没什么不痛快的。只一句话上禀父亲叔父,一百零七天之内张阳再不求见追风,张阳死心了。一百零七天之后若不准我进冰海原,平康府内再无张阳。”张阳声哽咽喉含泪欲滴说罢转身离去了。
“怎么连去地牢探视追风都不行吗?”马刚望着张阳的背影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质问谁。
“地牢自来不许探视,此乃我平康府族规,我虽身为府主也是无可奈何,谁都不能例外。”张振羽看在马刚是客人又是张阳唯一的一个朋友的面子上简单的给了他一个解释。
“哈哈哈哈”马刚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好一个规矩森严的平康府,好一个赏罚分明的张府主。”
马刚翻手拿出刚才在摘星殿上才领的宝石等物都摆在桌子上。“有情之物虽一炭可暖人心,无情之物纵豪奢徒添虚光,这等厚赐晚辈实不敢受,告辞。”马刚话语冷冰冰,眼神冰冷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了。
出了霁青殿马刚哪里分得清南北东西?这画廊曲径、小桥流水、假山顽石、阁角飞檐让他想走都找不着出去的门。他扬手撒出飞剑,认准一个方向飞,任凭平康府再大总飞得出去的吧?飞剑倒扬的起来,他纵身一跃却踏不到飞剑之上,这整个平康王府都处在一个强大的防御阵之中,在张家的建筑群里外人是踏不了飞剑的。
若换了旁人飞剑踏不得,路又不熟肯定是要心急的。马刚却并不心急,他就信步而行,倒悠闲得很。反正他也没什么要事,早出去一会儿晚出去一会儿有什么大不了?
‘这什么声音啊?犹如松涛阵阵顿有万壑风生之感。’突然一阵笛声传来,他从未听过只觉心神一荡。
‘这又是什么声音啊?如此的清心悦耳好似珠玉相击之音。’又一阵古筝的声音传来,他更是不曾听过,这琴音真好似天外飘来。
第51章 翻译
笛音清亮悠远,琴音婉转缥缈,不绝如缕宛若天籁,声声入耳令人心旷神怡。马刚循音缓行三千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越听越入迷越行越惬意。陡然间笛音高啸琴音急切马刚心中一阵慌乱犹闻鼙鼓催征,只觉气血上涌没来由的一腔愤怨恨不得扯下满天星填入东海中。又过一时笛音呜咽琴音悲切马刚胸中之气似又散了,满腹的苦闷委屈诉无从诉。马刚越走越近听的越发清楚了,渐渐的笛音悠悠****如丝琴音萧萧温润如雨,这透骨相思直入肺腑。马刚听不出这音乐里倾述的是什么情愫只觉得珠泪难忍,不知是何人奏的曲子这般的催人泪下。
“格诺,你有什么心事吗?”张阳放下笛子一脸的泪水他也不擦。
“没有”格诺忍不住泪如泉涌,见张阳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竟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还说没有”张阳确实没有怪他,也没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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