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看了一眼赵连成,又看了一眼申作桂,心中苦笑这老哥俩怎么都会这招,下一句是不是您不收了我我就不起来?
“您要是不收我做弟子,我就跪死在这里”申作桂肯定、坚决的说但听在沈旭之和赵连成耳中,却怎么听怎么感到荒谬绝伦“……”
沈旭之无语的看着赵连成,老赵脸上也泛着一丝不自然的扭捏沈旭之哪愿如此托大,这是昊叔的事儿,自己嘛……还是赶紧站起来,把申作桂扶起来,笑道:“哪敢哪敢和老赵一样,都是师兄,你们俩论,反正我是小师弟老申看怎么样?”
申作桂一脸激动不已,眼看便要老泪纵横眼看便要扑到自己身边……少年郎虽然对口水,眼泪,鼻涕什么的不抗拒,但那只限于羊皮袍子,自己,还有漂亮的小女孩儿老申嘛,还是算了沈旭之看得一身恶寒,拉起谢稚彤,刚要走开,却被申作桂拉住衣角,申作桂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知小师弟刚才炼制的那瓶丹药能不能给我几颗?”
申作桂一声已经多久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了?就连申作桂自己都早已忘记这话说起来还有些羞涩,但想到自己膝下爱子,也不起身,便这般厚着脸皮跪在地上拉住沈旭之的衣角,结结巴巴的说啊?沈旭之没想到申作桂居然要的是这个,把申作桂从地上扶起来,说:“我给我的追随者了,现在一粒丹药都没有”说完,沈旭之双手摊开,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申作桂眼睛里放出绿油油的光,盯着沈旭之身后的上官律,看得上官律心里慌得很本来上官律还不知道那瓶子里是什么丹药,但一见申作桂这般模样,竟然连一张老脸都不要了,豁出去也要那丹药,便知道这至少是地级以上的丹药进了天枢院,连一只召唤荒兽都没有的上官律哪里见过什么地级的丹药,便是玄级的丹药也足够流口水的了可怜的上官律要是知道自己怀里揣的是天级丹药,怕是比申作桂还要不堪,就是直接死了也说不好上官律左手死死的按在天枢院黑衣上,手下便是怀里的药瓶右手按在刀柄上,看这意思只要不把他杀了,便休想拿回丹药沈旭之看上官律那副模样,笑了,说道:“这都干嘛,不就是一瓶子丹药嘛老申,你那不是还有草药吗?我再炼一炉子,给你五颗,剩下的都是我的,你愿不愿意?”
五颗?你一炉成丹百枚申作桂心念电闪,盘算了一圈,算了,认了看赵连成这厮死心塌地的模样,这少年对手下追随者根本不小气,就当投名状了,只要能跟着,还怕以后没有大把的丹药入手?再说,天级丹药和地级丹药之间的区别,申作桂一清二楚申作桂一生经历多少风浪,此间厉害关系瞬间便盘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顺着沈旭之的手站了起来,挤出一丝笑,颤声说道:“就依小师弟,不知何时能炼丹?”
说这番话的时候,申作桂的心在滴血血流成河,恨不得自己化身成沈旭之,炼制出无数的白花蛇舌丹来“晚上,我带着稚彤出去走走,散散心”沈旭之笑道昊叔根本没有什么改变,看这样子,炼丹的时候也没怎么用心,晚上再来一炉,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便应了下来沈旭之拉着谢稚彤的手,缓缓的走在红土地上身后上官律在咨询赵连成丹药的用处,申作桂百般的要试图从上官律手里换走两枚白花蛇舌丹上官律像是防贼一样放着申作桂,要不是有沈旭之的话在先,怕是两人已经打了起来沈旭之挽着谢稚彤的手,慢慢的靠近那座小山这周围一片荒芜,真的没有什么景色可以舒缓一下这小丫头的情绪沈旭之倒是希望欲穷千里目,上一层楼能让谢稚彤好一些,不过看这样子,似乎是一种奢望只是希望这种平安静淡的生活,能加快时间弥补伤痕的过程石滩和上官律想要跟着沈旭之,被沈旭之撵了回去开玩笑,和小妹妹一起卿卿我我,你们这帮灯泡跟着,啥意思?
红土地,小山,稀疏的绿树,少得可怜的青草羊皮袍子依旧跑的开心,沈旭之有时候觉得只有羊皮袍子的人生才是完美的至少只要吃饱了,小白狐狸总能找到事儿让自己开心起来这是一种多逆天的心态啊……
两个人默默的前行,男人的手里拉着女人的手,从冰凉到微温谢稚彤没有说话,沈旭之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一路就这么沉默下去,只是这种沉默有些暖暖了谢稚彤的手,暖了那颗冰冷的心正在半山腰上,忽然沈旭之感觉到一股杀气钉在自己身上只是还有些微弱,估计是对自己有杀意的人距离还远的缘故怎么他娘的在哪都能碰到事儿沈旭之心中暗骂
第一百五十二章有人找茬
沈旭之感觉到那股杀气虽然略显凌厉,却引而不发见过天枢院三千铁骑弑神一战之后,沈旭之此刻觉得这股杀气也就那么回事,就算全力对付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在以前,有人敢如此敌视的逼迫少年郎退走,少年郎即便现在不发作,心中好奇,多半也会夜晚悄悄来看看吃哑巴亏这种事儿少年郎以前是不会随便做的,但现在心境不知不觉中提升了不少,也不把这儿当回事儿了肩上羊皮袍子也感受到这股杀气,开始有些躁动,嘴里吼吼的叫着沈旭之心境无意中上了一层,站得高,看得远此刻又不远给刘大先生多惹麻烦,只想着陪着谢稚彤静静的过几天安稳日子少年郎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轻用力捏了捏谢稚彤的手,温言道:“妹子,该用早饭了,咱们回去”谢稚彤有些奇怪,她并感觉不到山上传来的杀气,只是觉得沈旭之这句话有些突兀但既然沈旭之说了,谢稚彤也无可无不可,小声嗯了一声,任由沈旭之牵着手原路退回沈旭之肩头的羊皮袍子却很不开心,冲着山顶龇牙咧嘴,嘴里压着声音吼吼着沈旭之牵着谢稚彤的手,另一只手勾不到小白狐狸,肩膀轻轻一抖,羊皮袍子跳落膝盖抬起,温柔的让小白狐狸借力,钻到少年郎怀里几下动作纯熟而亲昵,起跃之间不知多少次如此玩耍过身后遥远的山中一双清朗的眼睛看着沈旭之,看着羊皮袍子,最后眼神落在谢稚彤身上,泛起爱恋与狂热沈旭之携着谢稚彤的手缓缓走下山距离越远,山中那股杀气渐渐淡了到了山脚,沈旭之笑道:“妹子,今天没玩开心,过几天我把这山给你赢来,咱们在这山上种草药,养猫养狗养狐狸搭两间草屋,你要是愿意哪里的流浪猫狗咱都收养回来”少年郎知道谢稚彤的性子,也不征求她的意见,偷眼看去,谢稚彤眼神里忽然出现了一丝向往虽然转瞬即逝,双眸中却有了一丝生机沈旭之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也不再多说,心花怒放,哼起小曲来没什么可以阻挡你心中的向往……
声音低沉,深切的向往,走在梦想路途上,那种忐忑与焦虑对未来荣耀的渴望,一切的一切包含进去仿佛两个人融化在清澈高远的蓝天中,融化在脚下血红宽厚的大地上只是小白狐狸微微的鼾声有些煞风景“天枢院的钉子怎么说?”
一名面容俊朗,眼神清澈,身材高大,一头乌亮黑发飘逸的年轻人稳坐在山中木椅上,问逾矩动用了门里安插在天枢院的钉子,就算自己是少门主,估计这事儿也得受点罪,但为了那女孩儿,什么都值了“那女孩儿是天枢院二处编外的一个谢姓药师的孙女,前几日不知什么缘故,这名谢姓药师卷入天枢院和神殿之间的争执,被军部和宫中找了一个由头杀死天枢院也为此发难,在皇城外斩杀宫中五阶知命境大修士齐公公,闹起轩然大波”“那少年呢?”
“那少年据说年初的时候因为天枢院和军部纷争,赌棋争胜负这少年本是海角军营的一名边卒,不知何故帮着天枢院下了两盘棋,从此声名大噪,成为天枢院客卿之后都是一些散碎的事儿脾气暴躁,惹了无数的麻烦现在似乎还只有三境左右,很弱”“哦”俊朗青年沉吟,目光凝视着面前的竹简,半晌后道:“找几名海外没有露过面的散修,去撩拨一下那少年要是这少年脾气暴躁,就找机会杀了”“是”一天,过得飞快安营扎寨,依旧有几名黑卫沈旭之根本没有看见人在哪里上官律戎马一生,对这种活计纯熟的很那些黑卫明显养尊处优的时间长了,即便随同刘大先生,这些琐碎的事情也自然有大头兵去做,哪用的到这些精锐的黑卫出手做这些脏活手段确实比上官律慢了许多,虽然没有人抱怨,却见众人脸色略带阴沉,十分不悦不是不想干活,而是扎帐篷这种小事儿让上官比了下去,黑卫各个高傲异常,就连这点儿小事儿都不让沈旭之也出手帮忙,把赵连成推到一边,老赵上来,纯属看见沈旭之动手,不好意思不干不像是在干活,捣乱的成分居多少年郎最少也是一个边卒,一个曾经的边卒,这种粗活,放在一年前,他不做谁做?做起来乐在其中,像是回到海角平原上,其乐悠悠,羊皮袍子在身边跑来跑去,其乐也融融要来的人不少,但主角只有六家信令丹门的信莲生信大家,神殿的药门长老黄巍,中州强灵门的曹大明曹大家,海外散修中名门宋万红宋大家,剩下的就是赵连成和申作桂其余的小丹门也都是陪太子读书,前来看一看炼丹大家的手段,没想到若干年前一段血腥争斗,居然演化成一场交流的大会,也堪称世间造化神奇了也从侧面说明了这些炼丹的家伙们,心中还是对血腥厮杀有所反感在他们心里,一片朗朗乾坤,能安心炼丹,这就是世间最大的乐事了没有这份追求,这份心境,想从丹途证大道,怕是也难傍晚时分,不甘寂寞的众人开始蚁聚在小山前,靠海的方向,点起十几堆篝火,开始贩卖交换各种药物居然自发的组成了一个小小的集市,药香扑鼻甚至还有周边的农家,来卖各式各样的土产,吵吵嚷嚷,热闹非凡沈旭之带着谢稚彤吃过晚饭,拒绝了申作桂带着一些谄媚的陪同好意,只是答应申作桂回来便炼丹看着申作桂申大家那副猴急的模样,少年郎心中好笑,有意把炼丹这事儿缓上一缓,让他急一会再说不过话说回来,申作桂这幅摸样,即便说出去,也没人相信这居然是事实的真相小白狐狸爱热闹,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灵巧异常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注意到脚下还有这么一只小白狐狸跑来跑去沈旭之虽然不愿意逛街,但存着淘宝和陪谢稚彤散心的目的,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逛着这里都是一些丹门的小弟子,拿出来交换贩卖的也都是一些小草药,虽然值一些钱,但却并不少见至少这些种草药天枢院二处的药库里面放都放不下,沈旭之现在也称得上见多识广了,对这些杂草,也不搭眼少年郎心里有数,这种事儿还是要交给老赵去做,这叫术业有专攻虽然老赵认为这些小事儿不劳烦自己,但少年郎自然清楚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要是因为别人的态度改变而改变,闹出笑话来,劳心费神不说,怕是乱了心境沈旭之东看西看,只是找一些好玩好吃的但这里主要还是九州丹士的一次非正式的聚会,倒是弥散着草药的香味,让谢稚彤感觉到熟悉,心头一酸,眼圈红后,强忍住没有哭出来沈旭之找到一处卖食物的农户,都是出海的渔民家人,半大丫头,一脸黑红,地上放着几个大木桶,旁边放着一口大锅,各种调料应有尽有看这样子是随买随做沈旭之好奇,凑近看了看,是东海出产的一种粯子,肉多而嫩,鲜美多汁少年郎在海角平原,没少吃而且南海出产的蚬子要比东海的还要肥嫩一些只是那时节天天吃,就连羊皮袍子这么不挑食的小家伙都吃腻歪了,宁肯出去偷鸡摸狗的打些零食这将进一年的时间没见到,还有点想沈旭之要了两斤,分四份辣炒后递给谢稚彤一份,石滩和上官律各一份自己手里拿着一张油纸,热乎乎的捧着,随手扒开蚬子壳,把粯子肉往头上一扔杂耍一般粯子肉被羊皮袍子叼住,嚼也不嚼便吞掉小狐狸吃的开心,少年郎自然也开心“你往哪扔东西呢?不长眼睛的狗崽子”一个生冷的声音,阴惨惨的传到沈旭之耳中沈旭之回头一看,自己随手扔的粯子壳不知怎地居然扔到一个地摊上,掉在一块兽皮的边上沈旭之嘿嘿笑了一下,弯下腰把粯子壳拾起,对那句辱骂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笑道:“对不住,对不住”“光对不住就完了?我这是耒云山的十年的蜜款冬花,见不得海腥味,沾染了海腥味,药性就完了这还让我怎么卖”摊子后面是一个身材瘦削,一张脸红里透黑的汉子,话说的虽急,但沈旭之斜睨这人,表情怒而心意却不怒,微微森寒杀气身上元气流转,显然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少年郎知道来者不善,此时也不愿多生事端天枢院那一战,的确把沈旭之改变了不少少年郎压住心中怒火,肩膀不着痕迹的把要冲上去的石滩和上官律拦在后面,依旧微微笑道:“价值多少,我买了便是,这位大哥何必生气”
第一百五十三章别把我的善良当懦弱
那黑瘦汉子本以为沈旭之会暴怒,然后大打出手,没想到这少年郎居然依旧如此和蔼如春,就连嘴角那丝微笑似乎都未曾改变过心中一愣,难道公子告诉自己的情报有误?
“莫生气,气大伤身上官,十年的蜜款冬花怎么个价钱?”
沈旭之回头问上官律上官律蛰伏这么多年,心机深沉跟了沈旭之之后知道自己这位少爷炼药是一绝,自从天天在天枢院二处打转后便留意着各种草药的出产地,如何分辨年份,价值多少等琐碎事情细微之处见功夫,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沈旭之只是随意一问,也没想到上官律能知道到时候随手给点银两晶石也便是了,左右现在也不缺钱,只是多了很多麻烦“耒云山明前的蜜款冬花,二十两银子一钱他这蜜款冬花是去年的,不鲜也就十到十五两银子一钱一共……”
上官律微微沉吟,估量了一下,见沈旭之不欲生事,便多说了一些,“也就三两上下按四两算,一钱十五两银子,也不过六百两”沈旭之见上官律对答如流,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这上官,自己还当真是小看了他少年郎朗声笑了,道:“哪有那么小气,这是姚记钱庄一千两的银票,这位大哥收好”说完,让石滩把摊子上的蜜款冬花都收了,笑着打了打招呼转身便走姚记钱庄,九州之内通存通取最是硬通不过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