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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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江山-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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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校尉笑道:“是——”

姑苏是个富庶的大所在,关分系重要,所以设一个正五品的守备,隶属应天总兵府管辖,姑苏三千的阳澄军,既有骑营三百精兵,又有十二艘战舰,水兵八百余人,不但可以应付陆地上的贼寇,必要时还会应命征剿海寇,战力在江南省东部各军中,已是不弱。

吴江、嘉兴、桐乡三地,只设有正七品把总,没有骑兵,清一色的步兵,各带数百人驻防,要认领头将官自是容易,只寻骑在马上的人就是了。

姑苏大泼皮翻江倒海牛展,带着韦明达、倪峰海并一千名兄弟,穿着阳澄军的号铠,势如破竹,一日一夜,连破三城。

牛展手中的丈八蛇矛,是从阳澄军的军械库中找到的铁杆兵器,有二十多斤,虽拿在他手中觉得轻飘飘的,不甚合手,但三城驻防的把总,也是抵挡不住,矛下并无一合之将,一路杀到余杭军大营前,赵五带着五千名混混也到了,全是姑苏城中破产的百姓和从北地逃荒来的难民。

良善的百姓,一旦失去财产家园,谋生困难的话,变得尤其的悍勇,左右都是是个死,若得大胜,或许还能苟活下去,只要有一口饭吃,让自己的生命能再继续下去,大晋的百姓都是逆来顺受的。

表面上的这种得过且过、苟且忍让的现象,往往会被统制者看成是软弱,而一再欺压,待到忍无可忍之时,愤怒的大晋百姓,无不骁勇如狮,又哪会有地域之分?

赵五的混混军中,本无粮草辎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去如风,六千名混混,手上拿的,都是从阳澄军手中凑来的白蜡杆长枪,弓弩用的好的人,已经换上铁弓铁箭。

赵五找不到合手的弓弩,只得令人做了四只白蜡杆的五尺铁头标枪,插在后背后,必要时脱手制敌。

从驻守桐乡的把总处,赵五知道,郭离平日里将兵,很是小心,平日里普通兵卒,都拿竹枪操练,发生事情出营时,才临时分发士兵铁杆枪,或是桐油精熬过的白蜡杆长枪,平定事情后,立即就要交回库中,不准私留。

弓箭的管制更是严格,就算把总、千总,也不能无事领到弓箭,有事时,兵将所带箭矢,都严格进行控制,不准多带,用完也要立即交回。

只有他随身的五千名亲兵,才能日日夜夜拿白蜡杆长枪,佩腰刀,但也不准带弓携箭,只有极少数的心腹高级将领,才准带硬弓一张,佩一壶箭,但他的所谓心腹将领,也全是文人,虽允许他们可以时时带弓携箭,佩刀拿铁枪,穿盔甲,但书生们不好这个,倒宁可拿纸扇,穿锦袍戴文士巾系博带,谈论诗词美女,风花雪夜。

郭离把兵器弓箭,放在他大营的左后方各处,把战马放在他大营的右后方各处,把粮草辎重放在他大营的正后方,粮草、战马、兵甲分了大三处放,这三大处又分数个小处,每个放兵器的地方,都拿不到全套的盔甲兵器,战马不是全栓在一个大马廊里,而是十匹十匹的分隔栓在小马廊中,不会让少数贼人,把马全赶出来踏营,有人寻事之时,只能在一个小马廊里牵马,而他的亲兵,或许和贼人同时骑上战马,从而有效的围堵殂击。

粮草又分开数处,中间有防火沟、防火墙,就算一个粮库被人点着,全烧光了他损失也不大,这三处重在地方,由他的亲信偏将,率三千亲兵轮流值班看守,不许有失。

这五万驻在余杭的精兵,若是有人别有用心,想聚众啸营的话,他就不怕了,闹事的兵卒,拿到盔拿不到甲,拿到弓拿不到箭,拿到弓箭或是盔甲的,又找不到战马,想烧粮造成混乱也不行,很快就会被他的亲兵镇压下去。

朝廷有事没事的防着大将,不给武将掌实权,轻易不遣武将做武职高官,总兵以上的武职高官,几乎全由书生、文人、太监担任,时时防着武将谋反,大晋皇帝认为,一千个文人贪污,也不及一个武将谋反,对自己的危害大。

郭离也是禀从上意,时时防着中下级将军谋反,既然将帅疑兵卒,又怎么能令将士们在危急之时,与他共患难?

郭离的这种布置,军中的武将早就一目了然,虽无心谋反,但知道节度使大人,有事没事的防着一手,并不信任自己一干人等,心中怎么能痛快?既然心中不痛快,关键之时,又怎么会为他效死?

余杭驻兵虽有五万,然赵五要面对的,其实只有郭离的五千亲兵而已,然这五千亲兵,也是有兵无将,都是由书生指挥,并没有临敌上阵的大将统辖,只要斩了统兵的书生将军,这五千亲兵,也是不打自散。

郭离千防万防,千算万算,都防着、算着部下啸营造反了,却没料到这锦锈江南、民风懦弱之地,会有外敌劫营,他这样布置,正中赵五下怀。

赵五到余杭大营前,天刚刚黑,他们是马不停蹄一口气打过来的,沿途的官兵,没有他们走的快,大营中并没有防备。

赵五既知道了这个消息,心中大喜,眼珠一转,叫过马后的几个混混,命他们去砍两颗大树来,越粗越好!

就在马上,召齐了几个大混混,吩咐道:“牛展、韦明成、倪峰海,你们带一千五百人,杀入大营后,不要停留,直取大营左后方的军械库,守库的偏将,却是郭离的亲信,也是个书生,取他性命不难,然后杀散库兵,取出箭驽兵器,分给兄弟!留下一人带五百人看守器械库,其他的人杀向大营中后方劫粮!”

牛展三人道:“是——”

第二章 出其不意

赵五又对汤林道:“老四和伏连城、时天俊,也带一千五百名兄弟,去右后方杀散看马的亲兵,这六千余匹战马,可是三江的全部精骑,得了些战马,以后们兄弟,足可横行三江了!”

汤林笑道:“我自领会得,大哥放心!”

赵五又道:“既得了战马,留下一个带五百兄弟看守马廊,立即就可将马分给后面赶上来的、会骑马的兄弟,上马参战,踏破他的连营!你也带剩下的一人,杀向粮库,同牛展左右夹击,取了他的粮草!”

汤林、伏连城、时天俊齐声道:“是——”

赵五对张杆道:“余下的人,全交给你,你和江大虎、祁田平、强丰康,带人杀入营中,只管放火,见人就杀,不要手软!且令兄弟大喊,主将已死,降者免罪!待大营大火冲天、兵卒四散火之时,立即令兄弟,杀向大堂,搜罗郭离的财物并向后营拿强弓硬弩攒射顽抗的,同时令会骑马的兄弟,上马踏他的大营,用战马冲散他们临时成形、有效反击的队伍,斩杀将领!”

汤林四人笑道:“大哥放心!”

赵五牵起樊若兰的素手,笑道:“我和若兰,带三百名精骑,直踹他的大营,直取中军帐,宰了郭离之后,五万余杭军就败了!”

众混混士气高涨,摩拳擦掌,汤林、张杆道:“大哥!不如我们现在就冲下去!”

樊若兰笑道:“不忙!不如吃些东西,也有些力气!”

牛展笑道:“大嫂!等我们大胜了余杭军再吃不迟!”

赵五也笑道:“所谓一鼓作气吗!杀散了官军,我们到他们的大营里吃去,却不胜过在此地啃干粮?”

韦明成道:“啃个吊干粮!老子根本就没吃的!”

后面众混混一阵混乱,有数人抬过两颗粗细的树来,砍树的混混笑道:“大哥!只有这两颗最粗了,附近实在找不到大树了!”

樊若兰不解道:“既不攻城,用不着撞木,要那树做什么?”

赵五叫混混把两颗大树浇上火油,放在前面,树梢正地着余杭军的辕门。

牛展笑道:“大哥又来作怪!把两颗吊树放在前面做什么?”

樊若兰瞪大一双媚目,也是大惑不解。

赵五自吞吃了蟒丹之后,乾元道体已成,已经能施展一些法术,骑在马上,也不理众人,双手同时捻着道决,念念有词,忽然睁目大喝一声道:“天地转阴阳,凡化物乾坤——疾!”

声落,一阵风响,两颗树木化做两条四五丈长短的青色怪蛟,“唿嚓”一声,飞起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头尾皆动,众混混一起发起喊来。

牛展紧握苦度八蛇矛,勒住“唏溜瘤”乱跳的战马,不信道:“大哥!这两条恶物!是你弄出来的?”

樊若兰惊道:“妖术——”

汤林道:“大哥不会是吃了那蟒,叫蟒附了体吧!”

张杆双腿紧夹住战马,摆手中滚刀叫道:“妈呀!好大两条爬虫!”

赵五道:“不要大惊小怪的!小道术而已!众兄弟!我们跟在青蛟之后,杀入敌营!首先干掉岗楼上的哨兵,千万记住,勿必要把那些纠合散兵、召集人手的军官,在第一时间斩杀掉!不能给他们形成有效的反击队形!”

指头一动,用道火将那两条青蛟点起了大火来,高声喝道:“众兄弟!跟我冲,宰了郭离之后,我们也好吃饭!”

说罢一马当先,就冲向了余杭大营,众人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响的冲了下去。

五万三江兵将,驻守余杭,根本就是没事可做,平日也疏于操演,守辕门的校尉见情况不对时,两条火蛟已经撞开辕门,飞进了营房,上下翻飞,就在各处营房四周盘旋,将营房尽数点着,顿时火光冲天。

火光中,一匹大宛良马,疾冲进辕门,直奔大道正中间的三江节度使大堂,马上之人,手舞双刀,见人就杀,刀起处,衣甲平过,血肉横飞,那名校尉匆忙间,没有反应过来,急拿了竹枪,傻傻的上前问道:“什么人?”

那马就冲到了,马上之人,口中郎郎有词,似是在控制着什么东西,更不答他的话,左手刀一挥,迎头就斩。

那校尉急叫:“不好!”

急用手中的竹枪去挡他的宝刀,那一对逆天双斩,就是寻常的铁杆枪,也是一挥而断,更何况是竹杆?

“哧——”

的一声闷响,竹杆枪应手而断,那校尉的半个人头就滚了下来,向后就倒,三百余匹战马跟在后面,从他尸体上唿哨而过,直冲中军大帐。

五万三江兵将久在余杭,哪里会勤劳的无事备战,驻地大营中既无鹿角铁剌,也无绊马索、陷马坑之内,黄昏时分,夕阳残照,众军卒吃饭地吃饭,睡觉的睡觉,赌钱的赌钱,又知节度使大人带着参将、护军出去了,纪律更是松散,见火光起时,很多兵士,连枪也找不到,大营中不用冲已经乱成了一片。

找到竹枪的跑出房门一看,傻眼了,半空之中,飞腾着两条四五丈长短的火蛟,又岂是人力可能抗衡的?那火蛟张牙舞爪的飞在半空,凡人看了就害怕,更别说冲上去打了。

将校们也是无可奈何,若要趁手的铁杆兵器、强弓硬弩,须带节度使大人的手谕,去后营器械库中领,手续复杂之极,又苍促之间,哪里能拿到管用的器械?

杀入驻地大营的,黄昏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既有火蛟助威,手上全是铁杆枪、白蜡杆枪、斩马刀,上来就是一阵箭雨,先射死了最先抢出来的将校。

一名有本事的统制,避过箭雨,从抢上来的混混手中,扮过一支白蜡杆的梨花枪,急叫道:“弟兄们不要慌,听我将令——”

话没说完,一支标枪从他的前心,穿到后背,张杆在三十步外大笑道:“吊样!既知爷爷来,就该远远的避开,还敢跳出来!真是找死!”

周围的混混们,也在第一时间,斩杀了跳出来召集士卒的将领,张杆这条十八斤的铁杆枪,耍将起来,营中哪有对手?

第三章 随便班配

赵五、樊若兰并马齐鞍,刀枪并举,三百精骑兵,如风般的直踏大营,杀向三江节度使的大堂。

赵五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五,樊若兰在天下风去榜上排名第十二,两人并马冲锋,余杭营中,哪有他们的一合之将,瞬间冲至大堂前,赵五扬刀道:“若兰!你带二百名兄弟,在门前接进,余下的跟我冲入正堂!哈哈!郭离!姑苏泼皮赵五,特来会你!你死到哪里去了!”

守门的亲兵齐挺长枪,堵在门前,内中一名卫尉高喝道:“你们挡住他们!你!快向范将军禀报!”

樊若兰挂下双枪,小蛮腰上抽出弓来,搭上箭,“嗖——”

的一声响,先把想去所信的亲兵射死,再搭上一支箭,射死门前指挥的卫尉。

赵五笑道:“若兰好箭法!”

双刀齐扬,堵在门前的亲兵,白蜡杆长枪一齐被砍断了枪头,只落得根秃杆子在手上,赵五纵马就冲,亲兵跑得慢的,纷纷身首异处。

郭离去杭州城中,去寻戴福合的不是,大营中只有副将范此留守,范此也是金榜题名的进士,御点的榜眼,若是弄文弄墨,自是不错,但若是舞刀弄枪,就万万的不行了,此时正在营中后堂,坐地饮酒,看营妓歌舞,听外面大乱,惊愕的问道:“什么事?”

有旗牌官急跑了进来,大叫道:“范将军!不好了!有人劫营!”

范此不信道:“放屁!兵书上说,劫营之事,须等月黑风高,敌人无备之时,如今天还没黑,怎么会有人劫营?再者,这江南乃是鱼米富饶之乡,文章锦锈之地,比不得三秦三晋之地,吴越浙赣三省,素来民风懦弱,就算你们日了他们的娘,这些江南人还要给你们赔个笑脸!怎么会有强敌?你再去探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那旗牌官无奈,转身就走,刚二堂外,向后就涌进来一团子的亲兵,手上的白蜡杆梨花枪被人齐齐的斩断,闹哄哄的四散向里退,人丛之中,人头乱飞。

一匹大宛良马,踏着满地的死尸就冲进了后堂,马上人左右双刀急舞,亲兵们就如同麦秸一般,刀过处,人头如西瓜般的滚了一地。

范此脸色大变,壮着胆子道:“什么人?如此大胆?”

马上的赵五扬双刀仰天狂笑道:“姑苏泼皮赵五,马踏你的连营了!那上面坐着的,可是郭离?”

范此颤声道:“我乃三江节度使的副将范此!贼子敢而?”

赵五笑道:“也行!抓住你时,不愁不知道郭离那王八蛋的下落!杀——”

范此大叫:“快拦住他!”

赵五马踏大堂,双刀动处,哪有一合之将!亲兵们被赵五杀的怕了,都向后堂退,想让主将出来,和他决战,哪里知道主将全是书生,比他们更不济事呢!

众亲兵见赵五发狠,哪敢往上冲?无奈将令难违,只得硬着头皮往上围。有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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