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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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医-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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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入了王晓斌的鼻子,有种让人想吐的感觉。

  王晓斌浑身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又套在一个麻袋里,也就一双眼睛和一个嘴巴露在外头。由于捆绑王晓斌的并不是绳索,而是透明胶,绕了一圈又一圈的,很难挣脱。王晓斌挣了半天,也没能挣脱。

  怎么办呢?王晓斌寻思了半天,想起平时用锐器如针、刀尖之类的物体戳一下就可以戳穿,当即决定用针腕里的针来解决难题。幸好由于王晓斌双手被圈得严严实实的,虽然车子剧烈的翻滚了许久,这针腕却仍然没有被震落。可现在王晓斌双手手腕粘在一起,手指根本无法碰到针腕,就更不用说取银针了。

  如果天色完全黑了,还不能挣脱这该死的袋子,恐怕等明天太阳升起来时,他也就跟绿毛狮子一个下场了。

  可现在就算是王晓斌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无奈袁超用透明胶在他周身不知道绕了多少圈,就光看那手腕处呈现出来的浓黄色,恐怕没有十圈,少说也有八圈,无论王晓斌怎么挣扎,都看不到手腕上的透明胶有任何松动的可能。

  “难道天要亡我吗?”王晓斌打量一眼四周,只觉得阴森恐怖,夜风阵阵的,身子不由得哆嗦起来,一咬牙,从骨子里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双手手指合拢,然后握成拳头,然后在手腕处产生一股冲撞力,将透明胶松动一些。双手手腕被勒出了深深的淤痕,即便这样,可王晓斌没有停止,他不停地来回曲拳松拳。

  差不多累得快要虚脱时,总算弄开了针腕,从中掉下一根银针,月光下银光闪闪的,王晓斌连忙一把操住,长吐了一口气,滚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重新积蓄力量的王晓斌奋力用银针将透明带刺破,双手一用力,总算把双手给解放了出来。

  双手一得到解放后,余下的也就简单了。银针在手,王晓斌很快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透明胶给刺破然后全部撕了下来。

  借着微弱的星光,王晓斌首先看到了那辆已经散得只剩下骨架的破车。而就在旁边,似乎有个人形的东西,想来大抵是绿毛狮子吧,身材挺拔高大,看起来已经被某种野兽啃食过的尸体爬满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不知名虫子,王晓斌登时便有了一种眩晕欲吐的感觉。

  过了会儿,王晓斌渐渐明白了昏迷时发生的事情,车子定是在行进过程中突然坠落深渊,绿毛狮子未来得及跳车,惨死当场,然后被野兽拖出去给啃了个大半,最后又爬满了许多不知名的虫子。至于自己真的是福大命大,竟然幸免于难,而那万恶的袁超则毫无踪影,也不知是事先离去并未同车,还是在车翻落中跳到别处了。

  当然了,王晓斌能没事,恐怕还得多亏了袁超,这袁超把王晓斌捆得跟粽子似的,又用麻袋裹着,又绑在座位上,想要挣脱真的很困难。牢牢地被绑在了座位上的王晓斌,避免了中途给甩出去,也就避免了粉身碎骨。当车子重重地砸落在最后的位置时,车子完全散架,王晓斌由于一直牢牢地绑在座位上,仍然是全身完好无损,也避过了野兽的啃食。

  而与此同时被抛出来的绿毛狮子由于在车子翻滚的过程中牢牢地抓住方向盘,全身被车子的锋锐地方捅得鲜血四流。车子砸稳不久后,血腥味引来野兽,当即给啃了个半光。

  王晓斌抬头扫了眼黑旮旯的山体,扫了眼绿毛狮子,念了声:“报应不爽啊,尘归尘,土归土……”

  过了一会,王晓斌终于猫身爬出了只有一个骨架子的面包车,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原本王晓斌一路上大多都是昏迷的,吃得很少,刚才又把体内残余的最后一丝气力用以挣脱绑缚的透明胶带去,眼下可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缓慢地把身子卧倒在草地上,王晓斌心头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那里,这看起来深山野林的,恐怕到处都是走兽爬虫,也不知道能不能挨过今晚。

  如果不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恐怕等待他就是裹身蛇腹或成为野兽的夜宵美食了。什么地方算是安全的呢?目前夜色迷茫,又不能清晰打量周围环境,也弄不清楚那里有山洞什么的,恐怕只有树上才谈得上安全了。

  正准备一步步爬开的王晓斌,手一下碰到一些个塑料东西,刚开始时王晓斌还以为是自己手腕上没有完全弄下来的透明胶带摩擦草地的声音,可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包被野兽咬破了的方便面,大喜过望之下当即抓在手里,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补充了食物的王晓斌,渐渐回复了一些气力,一翻身缓慢地坐了起来。然后从针腕上抽出两枚药针,快速地插在自己左右大腿根部的冲门穴上,然后轻轻地捻动起来。过了会儿,一丝微弱的热流顺着冲门穴快速的涌动着。

  药针中的药物是天气草,功效是活血驱除疲劳,正是王晓斌眼下最需要的。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王晓斌收针,虽然双脚血气还没有完全顺畅,可还是能动了。等药物完全流转大腿血脉时,应当就可以动了,稍微活动一下,也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哎,我可成了儿子口中的汽车轮子了。要是野兽现在来了,可就死定了。”王晓斌想起了任儿前不久给他讲的一个笑话故事,叹息道。

  那个笑话,讲述的是,有一天,父亲问儿子,如果送你一辆巧克力小汽车,你会先吃哪个地方;儿子答道,我要先吃掉是汽车轮子,这样它就跑不掉了。

  眼下王晓斌的处境可不就是吗?腿不能动,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山野林中也就等于判了死刑,想凭两条胳膊就要和野兽搏斗,那还不如索性投降死了算了。

  王晓斌没有放弃一丝求生的可能,他的双拳轻柔地带着暗劲地敲打自己的双腿。效果还不错,渐渐地,王晓斌能感觉到双腿的麻痹了,力量又开始点滴重新回到了王晓斌的双腿。

  而就在王晓斌恢复自己气力的这段时间,王晓斌的运气真的是好得惊人,不仅没有凶猛野兽经过,就连半只兔子都没有打这路过。

  夜渐渐深了,星星开始眨着迷离的眼睛,似乎也要去睡觉了,王晓斌突然打了个寒颤,心跳猛然加速了起来。暗道一声糟糕,也顾不上结束恢复气力,开始侧耳倾听起来。

  在崇山峻岭的云贵山区,有着如大兴安岭一般的原始森林。在这原始森林,最凶猛危险的动物莫过于云猎豹。

  云猎豹,周身斑点如跎云,漂浮洒脱,剽悍壮健,极其难见。多以猴、兔、鼠类、鸟类和鱼类为食,秋季也偶尔采食甜味浆果。独居,喜好夜间活动,白天于栖息洞穴或树上休息。

  突然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奔跑声传来,王晓斌站起来,正准备窜到一株大树边,然后爬上去时,看到一头凶猛无比的云猎豹正高速奔跑而来,连忙从针腕中取出数根银针抓在手里,准备一把结果了那头豹子。就算不能,也把它打伤了,阻阻它的气势。

  那头云猎豹看到王晓斌手中银光闪闪,确实害怕了,身子猛地一个急刹车,生生的勒住身子,吡牙咧嘴地停在王晓斌面前,双眼死死地锁定王晓斌。

  这时,满身冷汗王晓斌猛然明白为什么老半天没有任何野兽来骚扰和攻击他了,原来这里竟然栖息着一头如此凶猛的云猎豹。眼下身体虚弱,恐怕是凶多吉少,断然逃出豹口了。不过看那云猎豹似乎很忌惮他手中的银针,也就保持着姿势,死死地硬撑,心头不停地祈祷豹子害怕了银针早早离去。

  可那头豹子初始以为王晓斌手中的银针是什么厉害的武器,过了会儿,发现王晓斌始终按兵不动,大致也明白王晓斌不过是个花架子,便开始慢慢地靠近王晓斌,渐渐地距离王晓斌不过两米远了,一个扑身也就可以把王晓斌按倒在地,然后美食一番了。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就要喊救命了……”王晓斌一面后退,一面威胁道。只可惜,这云猎豹虽然凶猛剽悍却是不通人语的,它那知道王晓斌说些什么。不过看王晓斌口中念念有词又满脸愤怒的,还以为王晓斌要发动攻击,也真的又向后退了几步。

  就这阵子工夫,王晓斌冷静了下来,他明白眼下他碰到可是比老虎更为厉害难缠的豹子。就算是后退到抢机爬到树上还是难逃一死,想逃跑那更是门也没有,试想有谁又能比可追风捕云的云猎豹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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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医》 第五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啊?”王晓斌大惊。转瞬高兴得跳了起来,心想:这哪跟哪啊?到底谁唬谁啊?要是把这般经历说了出来,恐怕没人会相信吧?

  深山野林也不宜久留,王晓斌虽然吓跑了豹子,可他担心那豹子掉头回追,连忙快速朝豹子逃出的反方面快速逃跑。

  要说这贵州原始森林最神秘的是什么,恐怕并不是那许多不知名的爬虫走兽,而是有着数千年神秘文化的苗人。根据古书记载,五千年前就有苗族先民聚居在云贵山区,民风剽悍,崇尚自成一体的神秘文化。

  王晓斌一路狂奔,踉跄着跑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在气力快要用光时,总算来到了一个村落前,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极其简陋的茅屋。

  这是一个村落,一个云贵山区最大的苗寨,西江千户苗寨,居住着有着很多神秘传统的苗族家族。

  而王晓斌看到的简陋茅屋,则是当地人所称的“叉叉房”,是所有苗族房屋中最简陋的一种,没有地基,只是在平整好的地面上用未经剥皮的天然树干和树枝绑扎成屋架,然后在四周和屋顶上用夹杂着茅草、树皮和树叶的东西填充覆盖。房屋四周则围着竹篱笆。

  总算有了人烟,王晓斌心头狂喜,强压着疲劳、饥饿和恐惧,再度提速朝苗人部落中快步冲去。

  “阿米不啦哇……”奇怪的语调,诡异的音阶组成的声音夹杂着破锣烂鼓声从叉叉房中传出来,钻进了王晓斌耳中。

  受这声音所吸引,王晓斌快速地靠近了透着忽明忽暗的扑朔迷离灯光的叉叉房中。在门口,看到房中一个戴着面具的白发老人嘴里正哼着奇怪的调子,周围则跪着十来个人,一边敲打着锣鼓,一边跟随着老人哼着怪调和一些王晓斌丝毫听不懂的苗语。而那些穿着印花料子宽大古服的人中间,是一个被鲜花和香草包围的人,也不知是男是女。

  “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王晓斌回头一看,那头剽悍的云猎豹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瞪着眼睛低吼着就扑了上来。

  “谷里古古,卡他米几……”那个戴着面具的白发老人忽然大吼道。声音异常洪亮,把王晓斌给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而那头正扑向王晓斌的云猎豹听到吼声后,生生偏转身子,蹲落在地,然后仓惶逃走,消失在夜幕中。

  就在王晓斌的错愕中,白发老人挥手终止了他们正在进行的仪式,用一种带有浓郁土语强调的汉话跟王晓斌招呼道:“远道而来的客人,欢迎你,请进!” 

  “啊!”王晓斌弄不明白为何他们如此好客,惊讶地喊了出来。踏过房门便走了进去。

  “远方的客人到,大家准备饭菜。”老人朝正在纷纷站起来的壮年男女吩咐道。

  苗族民风剽悍但却也从不主动惹是生非,待人处事更是彬彬有礼。尤其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们更是拿出好酒好菜款待。可如果客人成了敌人,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后退。

  近代来,由于社会开化,民族融合的加速,苗人渐渐接触到一些外面的新事物,也有许多苗人会说汉语了。

  这时,王晓斌才发现躺在中间鲜花香草丛中是一个女子,正被四个强装的苗族男子抬到了另外一个偏屋中。很快,在老人面前就摆了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

  “远方的客人,请坐。”老人似乎察觉出了王晓斌心中的疑惑,笑着挥手请王晓斌坐下,然后缓慢地取下脸上的面具。面具揭开来后,王晓斌看到老人相貌慈祥,一脸的皱纹,似乎比大师傅西门洪康年纪还要大上一大截。

  “老人家,您好,我……我是被人绑架到这里来的,绑架我的人开的车出了车祸翻下了山,就我一个人还活着。”虽然对方很友善,王晓斌打过招呼缓慢坐下后,还是立刻自报家门。他曾听说少数民族有很多奇怪的特性,与他们交往,必须要直率坦诚。

  可王晓斌不知道,对于民风淳朴的苗人来说,客人是好是坏是以他们自己的眼光来判断的,如果他们认为你是好人,那么自然会竭诚款待,如果他们认为你是坏人,那下场就只有死。

  “哦!”白发老人打量了一眼王晓斌,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过了一会,穿着苗族传统服饰的女子端着泥土烧制的土陶碗从偏房中鱼贯而出。很快,白发老人身前的桌子上便摆满了鸡、鸭、腊肉、兔肉、獐肉,山野菜和一些不知名的野味。登时满室飘香的,引得王晓斌胃酸不停翻滚,若不是嘴巴紧闭,恐怕口水都流了满地。

  “远方的客人,请享用苗家美食,不用客气!”白发老人微笑着说道。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谢!”王晓斌吞了吞口水,也做了个请的手势,拿起面前的筷子,夹起一块名的肉食给放进了嘴里。

  肉才一进嘴,立刻就觉得满嘴生津,可口得很,王晓斌当即是牙齿快速运转,转瞬就进了肚子,舌头卷了一下,连声说道:“谢谢老人家,这肉实在太香了,也太好吃了。”

  “远方的客人,不用客气,请多吃!”白发老人微笑着说道。

  王晓斌一听,也顾不得形象,连连快速地夹着桌子上碗中的东西,不停地咀嚼了起来,连声赞叹着。白发老人打量着王晓斌的吃相,似乎很高兴,大笑了起来。

  少数民族生性比较奇怪,你的吃相越是放荡形骸,他们就越发觉得你看得起他们,越把他们当朋友。因为对他们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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