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是颓废的打了一天的游戏,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心安静下来,麻木下来。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活在这个都市中,麻木有时也变成了一种坚强的代名词。
旁晚我独自一人下楼吃饭,刚进饭馆,看见角落里的方青,正在喝着啤酒,看样子她是刚回来,我走了过去,她看我来了,神情有些喜悦,但马上又恢复如初了,我坐下跟她一起共进晚餐,吃饭过程中才知道又和家里吵架了,原本想回家过节,到了家就被安排了相亲,她像陀螺一样,见完一个又一个,没一个喜欢的,于是跟爸妈闹了别扭。我极力劝慰着她,开始还好后来我们都有点喝多了,眼神中有点迷离,我想起了艾佳,不知道她想起了谁,会不会是梁斌呢?
我觉得该回家了,结完账我们一前一后的往回走,楼道很静,只有外面的雨声,快到二楼时,我隐约听见了一种让人血热的声音,那是小凯小娜房间传出来的,真是要命,怎么会在我和方青一同上楼时发生呢,那声音如此清晰带着一些规律。我突然有一种昨天在摩天轮上的燥热感,我猜想方青肯定听见了,因为我看见她和我一样,停顿了一下,短暂停顿后,我们继续上楼,还是那么的静,我除了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听到了,方青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走到她的房门前,我站住没动,她轻轻问我要不要喝杯咖啡,我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答她了,只记得这次我们关上了房门。房门里的方青不在是那个女汉子,她那么的顺从,那么的柔弱,好像渴望有一股力量能将她融化,然后将她保护起来。
、、、
当我们再一次静下来时,已经是快十一点了,我们听得见互相的呼吸和心跳,还有墙上钟表秒针走动的声音,玩具熊在床对面的位置,注视着我们,让人有些害怕,这时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我突然的紧张起来,方青好像也听见了,我们没敢动,方青的手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我看了她一眼,继续听着,那声音一直来到三楼,紧跟着是敲门声,是我的门,然后又是沉静,外面的人好像在方青的门口停留了一下,我的心砰砰的跳着,生怕外面的人听见。
那声音离开了,然后是开门声关门声,我和方青知道那是梁斌,我们还是没有动,紧握的手已经放开,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想到这里整个身体突然弹了起来,穿上了衣服。
我穿好衣服,方青还是躺在床上,侧着身用被单将自己包裹起来。我没有马上离开,这出乎她的意料,我把衣服放在了她的身旁,然后转身去冲了两杯咖啡。
等我转回身时,她已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目光里有一丝的感激,我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不过觉得马上离开会让她没有安全感。我拉过椅子坐在她的旁边。
“你喜欢梁斌这种类似的,对吧?”我看着她问道,
“嗯,他是那种让人感觉到踏实的人。”她递我一支烟,我们各自点上。
“那你为什么不说,我看得出来,他对你也有意思的,”我用咖啡杯去碰撞了一下她的杯,“砰”清脆的响了一下,这也是我给她的一种鼓舞。她微笑的看了我一眼,用手把散到额前的头发,别在了耳后。
“毕竟我是女孩吗,再说了他一个外地人,我父母肯定又事一大堆牢骚,烦!”说着吸了一口烟,用力地又吐了出来。
“自己喜欢就得了,你都三十了,选择的机会越来越少”
“大不了自己过呗,过几年找个二婚的,将就过呗,反正就是一辈子的事。”说着她也跟我碰了一下杯,好像是在证明自己的洒脱。
“梁斌跟我说过,他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
“那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她直视着我,就好像我是梁斌。
“他不敢,他说你有点让人不敢接近,”
“哪有啊,”目光有一点狠狠的,还有一点调皮得看着我,“你现在接近我挺容易的吗。”
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连忙解释。
“我知道,今天我有点过分了,不过刚刚我说的也是真的啊,他亲口跟我说的”看我紧张地要命,方青没在为难我。
“哪又能怎样,顺其自然吧,如果他真喜欢我,自然会跟我说。”语气带着一点点的埋怨。
“其实你现在的样子挺好的,为什么每天要把自己伪装成个女汉子呢?”
“哼~你以为我想啊!现在社会女人当男人用,女人还要面临年龄,能怎么办,我都三十了,还小鸟伊人啊,”我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拿过了她的杯子,她吓了一跳,看着我,当我转身为她满上咖啡时,她脸上的紧张才消失。
“那你更应该,活的自我点,活回自己,你连自己的幸福都不坚持了,能开心吗?”
她喝着咖啡,然后直勾勾的看着我,过了好半天说道,
“你觉得自己过得像一个动物吗?”
“动物,”这个定义没想过,不过刚刚激情过后的我,确实觉得自己像动物,我们没有爱情,甚是都说不上喜欢对方,只是生理上的冲动,确实像一个动物。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说说?”
“动物的生活很简单,每天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不停地寻找食物,然后不停的繁衍后代。他们没有爱情,没有感情,没有太复杂的思想,”
说着她又点上一支烟。
“人确实有思想,但是也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大多数时间也是为别人活着,每天干着相同的事情,然后结婚繁衍后代,你说人跟动物的区别在哪里?”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因为他说的没错,记得小时候,有理想有梦想,对于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长大后又期待爱情,期待生活,期待自己的家庭。现实中才发现,想要坚持这些好难,最终大家都要回到循环之中。我早已没有了这些信念,甚至对爱情,对家庭,对人生,也没有了信心,就像那些身边的人一样,生活变成了一个独轮车,推着走,就是很现实的状态了,只是大家的路有所不同。
记得十年前,我对自己说要坚持理想,如顽石一样滚入尘埃,历经挫败终成正果,变成了一个让生活推来推去的圆球。
记得八年前,我曾要坚持爱情,怀抱着一颗炭火之心,为爱蹉跎,走过寒暑,这火早已熄灭,于是如动物般活着,动物不需要爱情,爱情是件伟大的事情,想得到它的条件却十分苛刻。
记得两年前,我试着去信奉些什么,因为过于空虚了,结果发现无论我如何虔诚,内心深处的空洞应无法填充,我终于明白了,爱情、理想、生活都需要坚持,这坚持需要一个信念来支撑,这个信念谁也给不了你,它来自你的内心,如果心空了,那就是如动物般活着吧。
“人是高级动物,所以区别不大,不过人太聪明了,面对问题,就会选择逃避,然后变得麻木。”我思考后说道。
“你觉得我活的麻木吗?”方青问道,
“有点,你活的不真实,刻意把自己伪装起来。”我认真的说,
“那你觉得,我应该活的真实些,对吧?”她看着我,像是寻求支持。我重重的点点头,她也笑笑的点了头,然后我们庆功一样的碰了杯,将咖啡一饮而尽。
“那我们算什么关系啊,”我坏坏的问道,
她仔细地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笑的说道,“闺蜜吧,你这种人不适合做我的男朋友。”
“和闺蜜上床,可不是什么好事。”我自己小声嘟囔了一句,
“说什么呢,”大熊的毛绒头,直接打到了我头上,“告诉你今天的事就是秘密,闺蜜就是要保守秘密,不然以后就你娶我了。”
我觉得他说的话,一点也不好笑,让人听了有点后怕。我回房间时看见门上挂着一个袋子,里面是一些土特产,肯定是梁斌留下的,这个人真是用心。看着这袋子吃的,觉得很对不起梁斌,看来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了。
☆、第五节
(五)
早上被敲门声叫醒,梁斌站在门口,我心里突然一惊,然后马上镇定下来。
“这么早啊,昨天那袋子好吃的,是你给我的吧?”我笑着问道,
“嗯,看你没在家就放在门上了,”说着他在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这是你的吧?”
钱包!我的钱包,怎么会在他那里,为了求证赶紧进屋确认,确认后我接过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傻笑的问他,在哪捡到的。
“昨晚我在方青门口捡到的,”这声音很冷,他面无表情,眼神里有一股暗暗涌动的怒意。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心里骂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哦~~估计是昨天晚上,喝了些酒,掏钥匙时甩掉了。”我一脸镇定的打趣道,心却跳成了一个。
“昨天看见方青的房间灯亮着,太晚了我就没敲门,她没事吧?”梁斌继续法官一样的询问着。
“没事吧,我也不知道,昨天回来的挺晚,要不你问问她。”我继续撒谎,
“算了,应该没事,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下楼,我心里的一个石头终于落地了,突然他一转身,目光像利刃一样直逼我的心房,我想被电击了一下,他一定看见了我的反应,我再次尴尬的冲他笑了笑。
我关上门,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镇定下来后,想跟不跟方青说这件事,如果梁斌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在今天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梁斌可是本分的那种人,他肯定不能接受,况且还是发生在我的身上,不行一定要保密,这件事也不能跟方青说,真露馅了,梁斌会恨死我们的。
手机铃声响了,又吓了我一跳,这一早晨过得惊心动魄的,接通后是艾佳的声音,
“你赶快来公司,出了点事情。”艾佳的声音很沉稳,让我愈发的紧张起来,
“什么事啊?”我焦急问道,
“你来了就知道了,到了直接来会议室,我等你。”说完艾佳挂断了电话,
“喂~喂~~”我平生就讨厌话说一半,再这样一个早晨,艾佳的这样一个电话,真是让人抓狂,我收拾了东西,匆忙向楼下跑去。
一进公司,前台空着,妮妮没在座位上,也没多想,直奔会议室,艾佳见我风风火火的进来,赶忙递给我一张纸擦汗,回来时她顺手关了门。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有什么大事发生,来的路上有过很多猜想,但是总是想不出来,毕竟我才来这个城市很短的时间,牵绊还很少。
“早上,妮妮来找我了,说要逼婚。”她很认真的看着我说,
天啊,这是什么事啊,搞得神神秘秘,还这么认真,不过我也有点蒙,什么逼婚,谁逼谁啊。
“什么情况?”我放松了精神,问道,见我松懈下来,艾佳倒是不太乐意,忙用手推我,
“你认真点好不好啦,”说真的艾佳什么都好,就是这还略带台湾腔调的语气,让我有时有一点不习惯。
“好,好,好,我认真点”说着我也坐直了身子,
“妮妮怀孕了,”说完她仔细看着我的反应,
“啊,不会吧,”这个消息有点突然,“乐乐说什么了吗?”
“妮妮跟我说,她就认定乐乐,一看上他就喜欢了,她知道乐乐也喜欢她,就是有点恐婚,所以正好用这个逼婚,”艾佳缓了口气,“乐乐吧一开始,说让把孩子打掉,妮妮就急了,乐乐一看行不通就开始哄,这会儿正在天台呢。”
“这样真行的通吗,”我有点疑惑的问道,“逼婚,不是个解决办法吧,我看乐乐还没想结婚了。”
这时电话铃响起,我敢忙去接,是乐乐,他有点带哭腔的跟我说妮妮要跳楼,赶快让我们去帮他。我和艾佳吓坏了赶忙去了天台,电梯里我们焦急地不得了,问艾佳用不用先报警,艾佳想了一下没让我打电话,她觉得妮妮应该不会真跳楼,只是吓唬吓唬乐乐。看她如此镇定,我也安稳下来。
五月的天正式天津起风的季节,天台可是三十层楼的顶端,别说跳,站在平地,单薄一点的人都会被吹跑。天台上妮妮靠着边缘站着,她面前是一个腰以上位置的安全墙。看到这里我也就放心了,别说跳,爬都费劲。不过她不远处的乐乐,看样子有点吓坏了,单腿跪地的说着好话,看我们来了赶快跑了过来,妮妮转身看了艾佳一眼,跟她做了个鬼脸。乐乐没看见,不过我彻底放心,也轻松起来,艾佳也偷偷跟我做了个眼色,向妮妮走过去。
“你们都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妮妮声嘶力竭的表演着,
艾佳赶忙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
“妮妮,别想不开,你看我不是来了吗,你要真跳下去,乐乐就要坐牢了,”说着,她一脸焦急的转向乐乐,“你都快当爸爸了,怎么还不把妮妮劝下来!”
看着艾佳焦急地样子,我差点乐出来,这两个女孩非把乐乐玩死不可,不过倒是挺有意思。
“你们不是解决问题来了吗,怎么还跳楼了呢?”我故作慌张的问道,
“不是,君哥,我没让她跳,我说结婚也行,就是可不可以先把孩子打掉,我还不想做爸爸。她就急了,”乐乐一脸委屈的样子,看着眼泪都快下来了,我到是心里乐的不行,心想傻小子,人家姑娘都把你看透了,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君哥,你别问他了,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我以为他是真心的,现在倒好,”说着妮妮哭了起来,这一哭不要紧,乐乐也差点哭出来。哭着哭着她就要爬墙。
“别冲动啊,妮妮!”艾佳疯狂的喊着,转身问我,“阿君,想想办法啊?”
我深知她的用意,这就是我们独有的默契,转身抓住乐乐的肩膀,来回晃动,
“余乐乐,快点做个决定啊,这事我们管不了,要是真跳了,可就坏了。”本来就傻一半的,这下让我弄得全傻了,乐乐赶忙冲着妮妮喊道,
“我答应,咱们结婚,孩子也不打掉,求求你别跳了行吗?”妮妮听完,停止了攀爬的动作,转过身来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余乐乐猛烈的点头,
“你要是以后骗我怎么办,”余乐乐马上伸出了手,
“我余乐乐发誓肯定不骗你,其实我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