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的心思,子忠不敢猜!”曹子忠顺藤摸瓜讨好,李复虽然精明似鬼,但是也颇为受用,“西南那边,魔族已退,留着何用?”
“相爷英明!”
“英明倒是不敢说,但是人总是要看清孰轻孰重,一时的得失没有什么,关键是能够掌控全局!”李复捋了捋三寸白花花的胡须,有些定定的看着远方。
曹子忠不敢打扰,过了老一会,李复才又悠悠的道,“帝都二十年前有什么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总是有一些不经意的人,或者想法,会将那些往事重新提起,到时候,想必就很混乱了……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子忠你的!”
曹子忠连忙跪在车厢中,“子忠愿意为相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复将曹子忠扶起,“死倒是不必了,对于你,我是极信任的!”
曹子忠自然也是极为服从李复,自从身为孤儿的自己,被那是还是青年的李复带回家,就注定了一生都只为这个人服务,这天地,也只有这样雄才大略的三朝相爷,能够让他甘心效死。
“刚刚我已经说服陛下了,想必关狄在近些日子便会去到陇西,到时候你被提到帝都来,还需要多多活动。”
“是!”曹子忠想了想,又问道,“关狄去到陇州,这不是帮卫政了难么?”
“帮卫政了难有何不可?他卫政在怎么聪明,也不过是条不成龙的小鱼,你还怕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不成?现在的关键,是如何让陛下彻底从对卫家洛家的信任中脱离出来,到时候我们的事情,就好做多了。”
曹子忠尴尬的一笑,他的确是把屡次激怒自己的卫政看的太过重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执掌一方,帝都有权有势的人物,卫政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世家的优秀子弟,这种重要性和地位都是无法于自己相提并论的,自己又何必在乎?
“那杨成城和太子呢?”
“杨成城?这帝都,没他什么事情!至于太子,就是一颗棋子罢了!”李复淡淡说道,仿佛天下都在他掌控中一般。
第六卷 陇西群魔
第二二八节 华丽丽的人
李复才刚离开。江家父子便一齐到了养心殿见驾。对于景龙帝的突然召见。江氏家主江华或多或少是知道一些的。青木的到来并没有瞒过他。对于景龙帝的忧虑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从前站错了队伍。导致江家声势日衰。这次怎么说也会站对了。
景龙帝并没有多说。只是询问江华对于几个皇子的看法。江华照实说了。力挺太子。江英心中有些奇怪父亲一向摇摆不定的父亲。这次为何这么急于表态。但是却也知道在这种非常时刻。这是没有办法的抉择。不过她心中还是有些略略的伤感。自己毕竟终于走上了和卫政不相同的道路。从此是敌非友。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脚步沉重的出了养心殿。江英心思繁重。不知该如何发泄。徒步徘徊在清冷街中。已经秋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她随意进了一处夜间也开的酒家。上到二楼。里间空空如也。只有窗边坐了一个华服公子举杯独饮。看到有人进来。微微一笑。“同饮如何?”
江英也是回礼。“可以!”便安安然在那华服公子对面坐定。
两人自从说了那句客套话话。便也都如同说定一般的沉默不语。江英心中烦闷。酒喝的急了一点。那华服公子却是不疾不徐。见江英如此情状。忍不住道了句。“闷酒易醉……”
江英哈哈一笑。“醉了才好。醉了才不会有烦心事!”
那华服公子也不说话了。望着酒楼外面。一轮满月高高垂着。喃喃自语道。“好月啊……”
江英迷蒙着眼睛。微微打了个酒嗝。“是好月!”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华服公子轻轻念了句诗词。突然神情也变的有些哀伤起来。继而酒竟然也喝的急了。
“秦妃这词不错。当时我听着没什么感觉。现在却是感触良多!”江英轻轻应和道。
“是很好!”那华服公子微微垂下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叹道。“宫中寂寞。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经受的了……”杯中之物徒伤神。那华服公子拿着酒杯轻轻晃动。那月在杯中支离破碎。
“他可不寂寞。娇妻美妾陪着。怎么会寂寞呢?”江英两腮泛红。望着那月。几乎就要幻想成某人的脸。突然望着自己邪邪的一笑。江英几乎就要流下泪来。
“兄台。你醉了!”那人轻轻道。
“你没醉么?”江英反问。
那华服公子突然站起身子。望着远处哈哈大笑。朗声道。“醉了!人生能有几回醉啊!”
江英似乎是被惊醒了般。略微有些怔怔的看着这华服公子。觉的这人不是凡夫俗子。怎么帝都以前没有听说过。当下淡淡一笑。“看你年纪不大。心事挺多的!”
“是啊。主要是烦人的事情多。老是在我想念的时候破坏我的情绪!”
“哦?”江英疑惑。
那华服公子淡淡一笑。“这不就来了么?”
江英功力不弱。自然是看出有人往这楼上奔来了。冲在前面的一人。浓眉却是细眼。满脸横肉。一身华服。江英曾经见过。却没了印象。那人朝着江英热络的拘了一礼。“原来江公子也在这里!”江英淡笑着算是回礼。不多话。却是暗暗想着这人身份。
他身后还跟着有两人。一人显的有些贼眉鼠眼。在后面还跟了个灰衣老者。神情淡然。
华服公子朝着为首那人打了个哈哈。“我道是谁这么晚了还有兴致找我呢。原来是黄堂主啊。”
江英陡然想起。来的人正是原七分堂的堂主黄武才。那时候还到江家拜访过的。
只听黄武才一声暴喝。“蒙重。你灭我总坛。杀我儿子。此仇不共戴天。难道还指望着我不来找你么么?”
原来这华服公子便是朦朦盟的盟主蒙重。江英对帝都的事情也算是了解。自然知道这蒙重乃是帝都现在唯一的江湖大哥。心中不由多打量了几眼。只觉的他眉宇间确实很有些霸道之气。只见蒙重淡淡一笑。“自然是知道你要来的。只不过没想到你做了人家的狗。倒还是学会了几声狗叫。开始敢冲着人吼了。”
黄武才心中气急。蹦着就要开骂。却听他身后的灰衣老者淡淡说了句。“杀便是了。说那么多话作甚?”黄武才脸涨的通红。却是不敢反驳。蒙重朝江英摊摊手。“兄台。待我收拾了眼前这人。再来与你畅饮!”
他话说完。脚已往前踏了一步。那黄武才心中没有来的紧张。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蒙重再次往前。黄武才这才鼓起勇气。口中暴喝一声。“你去死!”人已经勇猛的冲上前来。他拳头虎虎生风。臃肿的身躯现在就如同一个球形闪电。爆射而出。
江英心想黄武才果然不愧是七分堂的堂主。这一拳。怕是自己也不好避开。
他也许真的不能避开。但是蒙重却是没有避。他又简简单单的往前走了一步。
那拳头无限放大。又幻化出无数虚影。江英都以为要扫到蒙重那俊美的脸庞之时。蒙重却终于动了。
一把刀。袖里藏刀。妖艳的红色。很简单的往前一划。黄武才突然间一声惨叫。再退回去。手掌已经齐着手腕处被划断。落到的板上。血滴的咚咚作响。
黄武才惊恐的看着蒙重。朝身后的两人叫道。“你们为何不帮我?”
他身后两人神情麻木。没有任何话语。
此时的蒙重又往前了一步。那刀再次轻轻一划。江英清晰的看到黄武才的脖子上就现出一道血痕。然后便是整个头颅都滑了下来。脖颈处血刷刷喷出。
刀已经被藏到了袖子中。蒙重一脸淡然。而黄武才已经死不瞑目。
那灰衣老者和猥琐汉子似乎是和黄武才一起来的。可是看着自己同伴被杀。却是毫无反应。“蒙盟主。人已经带来让你杀了。至于你答应我们的事情……”
蒙重淡淡一笑。“自然是应承你们了。”
“那便多谢蒙盟主了。”那灰衣老者和猥琐汉子也不客气。转身欲走。
蒙重又轻轻道了句。“那蒙重的要求。希望你们也能说到做到!”
灰衣老者看着他。似乎有些疑惑。“老人家我有点想不通。你为何坚持要那女子?”
“有些事情。你们不必明白。只需要做到便好了!”蒙重还是那副淡淡的神情。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灰衣老者抱拳而走。这酒楼。瞬间又只剩下了江英和蒙重。还有一具死不瞑目的无头尸首。
残红。酒绿。蒙重淡淡饮酒。
江英并不喜欢多问。对于江湖事。她也没有兴趣知道。这明摆着是灰衣老者用黄武才的命。让这个帝都江湖霸主应承了一些事情。虽然江英不想知道。但是今日的蒙重。似乎是非常有兴致与人分享。指着黄武才的尸体道。“那人名叫黄武才!”
“我知道!”江英冷冷回答。
“风光之时也算是前呼后拥。可是沦落到此。却是连个收敛尸体的人都没有了。”
“你我虽不相识。但生来也算孤独。现在若是死于此处。想必收尸的人也不会出现。”
蒙重淡淡一笑。“兄台此言重了。若说蒙重无人收尸还算有人相信。江公子帝都贵胄。想来还是不会曝尸人前的。”
“是么?”江英苦涩一笑。“我也希望如此呢……”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当年黄武才威风之时。杀我十二兄弟。又怎会料到。自己会惨死于那其中仓皇逃走的第十三个人手中呢?”
“世事难料而已。”
“世事难料啊……”蒙重突然轻声一叹。“我也不曾想过。竟然会和天辰教的人合作呢。”
“天辰教?”江英也算是和天辰教打过几次交道。朝廷的卷宗中关于天辰教的记录也不在少数。只是她却没有想到。之前那走掉的两人竟然是天辰教的人。更没想到眼前的蒙重竟然还似乎与天辰教达成了某种交易。“你要和天辰教联手谋逆么?”
蒙重见江英的表情有些认真。哈哈一笑。“若是联手的话。兄台便要在这里抓蒙重回去么?”
江英冷笑。“我没实力!”
蒙重哈哈一笑。“没想到名满帝都的江公子竟然如此低调。倒叫人有些不解呢……不过我却也不是和天辰教合谋。不过是答应了天辰教他们动手时我不动手罢了。”
“不动手?”
“是的。不动手就能换来一个女子。何乐而不为?”蒙重抬起手中杯子。轻轻用舌尖挑了一口。似乎只是品味下而已。
“你倒是痴情。”
“痴不痴情倒也说不准。但是为了那女子。我便是愿意做任何事情的。”
江英沉默不语。蒙重继续望着那月光。轻轻喃道。声音几许温柔。“明年今日。你便不要在那清冷的的方独自看这月光了……”
江英突然觉的蒙重的那女子真的很幸福。又想起远在陇州的卫政。他定然是无法放弃和自己走上一道的。不由更加苦闷。猛的灌了一口酒。呛到喉中。
“卫政。他在做什么?”
第六卷 陇西群魔
第二二九节 少将的泡女计
卫政身处西宁。不知道帝都此刻纠缠。反正他是够纠结了。
乱军企图用人海战术攻陷西宁。一波波攻势都被打了下去。好不容易才等到风平浪静。
“少将。你在做什么?”城墙上士兵看着卫政正蹲在那里画圈圈。又画出几个叉叉。以为卫政在设计什么了不得的战术。因此问道。“是我军的布阵图么?”
卫政狠狠一拍那士兵的脑袋。“我圈圈你个叉叉。布阵个屁啊!我老婆都已经三天不许我进房门了。憋惨了!”
那士兵非常理解的看他一眼。“将军。你才三天没进中将房门。我们骁卫军的大伙们却都三年没有圈圈叉叉过了!”
卫政眉毛一扬。拍拍他的肩膀。同情的看着这个比自己稍大的士兵。“三年?兄弟你们还真能忍。只怕平时五夫人陪得最多吧?”卫政扬了扬撒开的手。
“没……没有!”士兵们坚决否认。
“那就是互献菊花。解决生理需要?”
士兵显得非常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卫政心想人人都有秘密。再次同情了下。又淡淡的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那士兵原本低落。现在见讨好上司有戏。充满激情。“属下名叫倪震。是骁卫军前锋营的。”
卫政也不答话。突然之间拍着大腿大声叫道。“好名字啊。有首诗道是:独做书斋手做妻。此情不与外人知;若是左手换右手;便是停妻再娶妻;一捋一捋复一捋;浑身骚痒骨头迷点点滴滴落在地;子子孙孙都姓泥。”
那小士兵倪震显然没有什么文化。不知道诗歌本意。不过他对于文化人钦慕已久。知道眼前的少将大人是帝都有名的诗人。才高八斗。便顺藤摸瓜拍马屁道。“少将这诗做的真好!”
“真好么?”卫政哈哈一笑。心情愉快。“这诗是送给你的!”
那士兵更加兴奋。被大诗人送诗。可是莫大的荣耀呢。他连忙道。“少将。我记不下来。你能不能把这诗词写在我的衣服上啊?”
卫政点点头。挥毫泼墨。潇洒书写。其余士兵看到倪震竟然趴在地上让卫政在身上写字。都是好奇的拥了过来。待知道事情因果。都纷纷要求卫政也要给他们这样的待遇。
倪震自然是为了维护自己地唯一性。还有以后在其他人面前的炫耀资本。连忙道。“去去去。少将大人这么忙。是随便就给人题诗的么?”
士兵们见卫政也不说话。都是有些失望。过了老一会。才有士兵实在是春心难耐。壮着胆子朝卫政问道。“少将大人。你和林冰中将是怎么开始的啊?”
卫政瞥他一眼。知道这伙子人都一天到晚在意淫西宁城艳遇。却又是些老光棍没什么经验。想偷师学艺。看着一张张流着口水恶心地脸。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神。卫政不忍寒了他们的心。打了个哆嗦。悠悠然道。“其实嘛。我是去偷看林冰洗澡。才和她开始的。”
“偷看林中将洗澡?”士兵们都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倪震问道。“以林中将地性子。这样只会让林中将反感吧?”
“这就是你们不动了……你们想啊。女儿家。最重要的是什么?”卫政神秘兮兮的问道。
“相貌!”“身材!”“德行!”“珠宝!”“男人!”“男人的那活儿!”
各种答案都出来了。可是越来越偏。越说越离谱。卫政狠狠一拍那个答男人那活儿的士兵的脑袋。“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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