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归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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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归不归-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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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穷无尽的雪,忽然想到四个字:

踏雪无痕!

【金古封刀待如此】

第七十三章

丰子云想到这四个字时,心中不由热血沸腾,这几日因为勤于练剑竟将这踏雪无痕的功法落在一边了。他盘膝而坐,将体内的仅存的沧海真气在用桃林步的心法暗运了一遍,身体渐渐变得暖和了。运了两周天后,丰子云站起携了挂在墙上的莫离剑便往外走去。走出风云楼之后,丰子云踏着这茫茫的白雪,因为昨夜的雪下得很大,所以积雪已经没过丰子云的膝盖。丰子云试着运用桃林步法在雪中行走,丰子云的脚印虽然比刚出门时浅下了不少,但每当自己一停下来时,他脚下的雪还是会不断地往下陷。他又试了试过水十三式,结果依然一样。这自然是没有达到梦中唐新师父的境界。丰子云心道:这桃林十八步和过水十三式自己在梦中追师父时看得清清楚楚,但师父演练着踏雪无痕时,却只是慢慢地在雪中行走,且行走时的形状与常人并无太多的差异,所谓的大道至简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吧。看来这踏雪若是没有师父的指点是决计练不成功的,丰子云怅然地提着剑向风云楼走去。不经意间丰子云瞥见那远处的一团雪正呼呼地冒着白气,他在洛阳时便经常在下雪天看见这呼呼的白气,以他多年玩耍的经验来看,那冒着白气的地方一定藏着一只兔子。不过那团白气与自己相距甚远,到底是不是,他也无法看得分明。丰子云心中一喜,如果把这只兔儿抓了送给紫紫,她一定会很高兴。于是他便提了一口气向那团白气走去,以他现在的功夫,这一只小小的兔儿尚且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所以他也并不着急。不过丰子云越走越近时,却发现那团白气有些不一样。但究竟是哪里不同,他一时也无法看出。他放慢了脚步看着,凝神静听,除了他的脚步声外,他还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虽然还未走近,丰子云已经可以断出那白气下的决计不是白兔。丰子云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这周遭的一切。静如死寂。他蹲下,把耳朵贴在这雪地上静静地听着。他听到了两种声音,一种是心跳声,一种是沉重的呼吸声,看来那雪下埋的竟然是一个人。从他那沉重且短暂的呼吸声看来,那人一定是身受了重伤。丰子云站起,难道此处昨夜亦有一场激战?既然那人身受重伤,丰子云也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了,他慢慢地向那团雪中的白气走去。走到面前时,丰子云用剑鞘拨开那冒气的雪洞,雪洞塌陷,里面出现一张熟悉的脸,但是这张脸虽然有几分熟悉,但他却不敢十分地确定。

丰子云轻轻地唤道:“陆师兄?”

雪中的那人听到声响动了动,他慢慢的睁开眼,看着丰子云,看来这人已暂时恢复了神智。

丰子云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他不敢相信在分开的短短几日内,三师兄陆川的面容竟有如此大的变化。或许眼前这人只是和陆川有着几分相像而已,这人有可能根本不是他的三师兄。

没想到埋在雪中的人竟用嘶哑的嗓音轻轻唤道:“丰……丰……师……师……”由于受伤之后,他体内的真气全都用来抗寒了,所以他已没有了更多的力气来说出那第三个“弟”字。丰子云听到陆川的这几个字后,赶紧除去堆积在陆川身上的积雪。丰子云看到陆川的左肩上有一剑伤,那伤口流出的血早已被这严寒给冻住了。那陆川在丰子云来前竭力保持清醒,现在见有人来救便放松下来,慢慢地睡去了。丰子云看着他的手中还套着三枚铁戒,他的衣袖并没有破,看来他的戒剑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便被人伤去了。丰子云在曾家山时便看过陆川那戒剑的威力,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在他戒剑出手前便将他一剑击伤。还有那人既然与其争斗,却为何又手下留情,留下了他这半条性命?陆川被这严寒所侵,不由轻轻地咳嗽,丰子云也来不及多想,便把他背回了风云楼。

正在风云楼喝酒的西门开看见丰子云背着这一个半死的人回来,便问道:“这人是谁,怎会冻成这样?”

丰子云内力较弱,走了这许多路后,一时也提不上气来,他兀自将陆川放在那长凳之上。楼中的小二看见丰子云背了这么一个冻得半死的人,便准备了三四个大暖炉过来。这酒楼中比这外头暖和了不少,在这暖炉的温暖之下,陆川开始慢慢地苏醒,他伤口所结的冰渣也慢慢化开。这风云楼中打打杀杀的事经历了不少,所以小二们通常会准备些白色的轻纱布为客人包扎伤口,那店中小二看见这陌生人的肩膀上流出了不少血便找来了纱布为他包扎。

西门开吩咐几个小二在他身上四肢推拿,以免那人的手脚被冻坏。丰子云歇下气来对众人讲述了刚才的所见。

西门开听了之后,思考了一会便说道:“看来,这人和我们的木掌门也有不小的关系了。”西门开转头对辛力喊道:“小辛,快去把木掌门叫来!”

那辛力本不爱管这等闲事,自从陆川被抬进来之后,他一直在桌上喝酒。他与西门开本没有高低之分,刚才西门开把他唤来唤去使人误以为这快手辛力是西门开的小弟什么的。为了挽回点面子,辛力骂了他几句娘才肯去找木掌门。

那辛力把木掌门唤出告之以陆川之事后,便匆匆前去相看。

没错,这的确是陆川,只不过他的面容有些奇怪。木已然用手在陆川耳边一搓将他的人皮面具取了下来,木已然心想:幸好他这易容术还尚不高明,不然自己也认不出他了。

乱意门在江湖中属邪派,门规极严,凡是触犯门规者,乱意门的子弟一定会追杀到底。当年曾太年将他带走时,他就犯了那条“不得改投其他门派”的禁令。他此番易容一定是为了逃脱本门的追杀,他也一定是听说了乱意门昔日的高手木已然在风云楼开门立派,所以也想投于木已然的帐下。

木已然握着他的双手,他左右手上的拇指、中指和无名指上都生有了厚厚的趼子,看来他的袖中天下也已达到了“六戒”的境界,不过对于乱意门中的众位高手而言,“六戒”并不是算那一等一的高手。能控制六戒的乱意门人自然可以操乱意门的立派绝技【听琴】,不过那“听琴”也分为五弦听琴和七弦听琴,查阅史料便知:那古琴最早是五根弦,周文王的时候加了一根,周武王的时候又加了一根,然后一直至唐代,那琴便全以七弦为主。那五弦听琴的威力与七弦听琴相比自然是弱了不少,所以乱意门中只有那些掌握了“七戒”以上的能使出“七弦听琴”的才可称得上真正的高手。木已然作为乱意门几十年少有的高手,当然早早地掌握了那“七弦听琴”,不过,那“七弦听琴”的威力实在太大,杀人招法也过于残忍,故木已然也一直不愿使用。

陆川身上的剑伤已被白纱布包裹着,所以木已然也看不出,这剑伤到底是谁所为。不过那陆川估计也不会死,只要他醒来一问便知。

丰子云心中盘算着,师父没来得及教自己那“弱水三千剑”,所以使他这许多时日也没有丁点的成就,现在三师兄来了,他一定会对自己好好地指点一番,那时凭着自己的勤奋,那剑法想必一定会不可同日而语了。

【金古封刀待如此】

第七十四章 玄奥剑理(上)

陆川由于受伤太重,直到第二天才转醒过来,看护他的西门开待他醒了之后便叫小二为受伤的陆川备上饭菜。陆川休息不久后,木已然等天行门的高手便来到了陆川的房中。

木已然坐到陆川床边,关切地问道:“陆师弟,究竟是何人使你受了如此重伤?”

陆川眼中露出惊惶之意,因为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强的敌手:“是……是一名蒙面剑客,他身上负着两柄剑……”

“两柄剑?”木已然疑惑道,房中的其他高手皆相互望了一眼,这带两柄剑的除了那疯圣的徒弟祖傲天还能有谁?木已然问道:“你可知道,那人伤你之后,为何不将你杀害?”

陆川道:“那天,我发现那蒙面人行踪诡秘后,便一路追踪他,没想到竟被他所发现,他便停了下来,在雪地中等我,我心知行踪败露,便依然向前,准备与之一战,却不料的戒剑尚未出手时,我的左肩已然被他的利剑所刺伤。他本想一剑将我置于死地,不过他后来好像想起了什么便点了我的穴道。”

众人心疑,难道这无名堂的杀手祖傲天竟会对人手下留情?或者还是另有的隐情?

西门开既是锁王他自然也比一般人心细,他当即问道:“不过,那疯圣前去追祖傲天时,为何没有发现他躺在这雪地之中?”

丰子云回答道:“这是因为疯圣爷爷追的方向与陆师兄所在的方向正好相反。”

“不过我们昨天察看过那雪上的脚印,那祖傲天所来的方向与离去的方向正好是同一个,疯圣所追的方向的确不错。”西门开道。

“那就是说那祖傲天是故意让疯圣追错方向,让我们楼中失去两个强手!”木已然沉思道。

木已然走出房门,看着那远方的白雪,心中暗道:现在天行门如此轻易地便失去了三位高手,真希望那人能在立门第十八日前赶到。

那王九重失了自己的尊长之后,便在对面的药铺内摆了个灵堂,祭奠自己的兄长。那药铺的大夫见这王家二当家心情悲苦也就勉强答应了。那些不知内情的老百姓竟误以为是这大夫医术太差,不小心将这活人给治死了。那楼上的那位下雨的大嫂为了这件事没少骂他,那大夫本想辩解几句,不过自己每次在楼下和她争辩时,都会被淋得通湿,把他那心中的怒火给活生生地浇灭了。就这样那位期待着过上好日子的大夫名声越来越差,药铺中的药材当然一副也卖不出去。自此以后,那药铺的大夫便精神恍惚,每天只有在店中搓着脚丫玩。

丰子云本想向陆川请教这《弱水三千剑》中的奥义,但看到自己的师兄伤重如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立门第十五日,雪终于停了。

那紫紫自两位爷爷离开之后,便头痛无比。丰子云听木已然说过,那药铺的大夫是个大骗子,那次为了让自己上当竟然让他们白白地多走了两个时辰,更无耻的是,他竟然在后面跟踪,并偷听他们说话。但这附近的药铺也就酒楼对面的那家可寻,作为那极少的几个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丰子云当然知道那楼上的大嫂所说之词纯属虚构,于是无奈之下便去那对面的药铺内求医了。

大夫见丰子云来便狡猾地笑道:“你这副药我早就给你配好了,嘿嘿嘿……”

丰子云见他那极不对劲的神情,便顿时打消了那配药的念头。

丰子云回来后对紫紫说:“这附近的药铺实在不妥当,待三日后我们离开这鬼地方,我再给你找大夫。”

紫紫笑着摇摇头说:“不用找了,这病我爷爷就有,治不好的。”

“你放心,就算是灵丹妙药,我也会想办法帮你找来。”丰子云信誓旦旦地说。

经过这几日的修养,陆川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丰子云那几日每天给陆川端鸡汤送补药,搞得陆师兄热泪盈眶,他实在没想到这与他相处没几日的师弟竟会对他如此照顾。不过一旦他的伤痊愈之后,丰子云便露出了他的獠牙。丰子云将他习练已久的剑谱拿到陆川房中望他有所指教。

陆川看了一眼这剑谱后,便笑道:“我虽为曾家剑门的三师兄,但这弱水三千剑却未学过。”

丰子云听了之后,气绿了眼眼:“师兄你……你……”

陆川解释道:“能将这乱意门的袖中天下练成已极为不易,所以我索性没学师父的弱水三千剑。”

“你……你……”丰子云几乎绝望,要知道他一个多月后还有一场生死之战,他实在没想到这三师兄竟会如此地不负责任。“那师兄你还记不记得师父传授剑法时说过什么话?”丰子云随口问道。

陆川点了点头:“他好像的确说过什么比较重要的话,”陆川看着丰子云猴急的样子笑着说,“不过我不小心给忘了。”

“你……你竟然忘了?!”丰子云吃惊地说。

陆川笑着对丰子云说:“师父的话,我怎么会忘呢,他所说的无非是些比较简单的剑理。”

“剑理?什么剑理?”丰子云急切地问道,由于他没有真正地用过几次剑,这剑法中的暗理,他也自然无从得知了。

陆川学着师父的口吻说道:“‘这弱水三千剑虽多,但其中的每一剑均是当年剑帝墨魂据前辈所留下的名招演化而来。所以每一剑若用得恰到好处,便可出奇制胜。练剑者最忌讳的就是以剑招御剑意,这本就是本末倒置的做法。’那后面的什么话我已忘了。”

“以剑招御剑意,”丰子云口中念道“本末倒置。”

陆川见其不解,就解释道:“也就是说不要以这剑谱中的剑招乱了自己的剑意。”

“那剑意是?”丰子云不解地问道。

“剑意乃人意,就是说你这一剑刺去的意向。”

丰子云自言自语道:“若以剑招御剑意是本末倒置,那么以剑意御剑招那才是正道了。”

“以剑意御剑招。”丰子云在口中不断念着,他慢慢地翻开剑谱。

陆川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明白那便是师父常说的入境。入境与佛门的入定同理,乃是指人精神力高度集中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所学的东西也自然比常人快上许多,是以丰子云才能在哪短短的几日内将那极为深奥的沧海真气练得。

丰子云慢慢地盘膝坐下,嘴中依然念着“剑意御剑招”,他想到这许多日来,他看到剑谱上的只是谱上的剑招而非剑意,所以这剑从他手中使出来便没有了灵气。他又想到这弱水三千剑本是由那最初的三剑而化来,以一剑化为千剑便有了这三千剑。他将这剑谱翻到第一剑,这一剑全取守势,这一剑后招无数,剑术若不高明者,无论如何也破不了这一稳如泰山的一剑。看来这其中的确与自己猜想地不错,丰子云所幸将剑谱翻到哪第一千零一剑,这一剑是攻中带守,攻势守势平分秋色,而其变招亦可随时随时变换着攻守之势。若两位对手实力一致时,不可能尽取守势,也不可能尽取攻势,所以这一剑也确实不能不学。然而当丰子云把剑谱翻到这第两千零一剑时,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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