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事体大,还望道友体谅,过了这一量劫之后,贫道亲自将夫人送回两界山,绝对无恙,不过分隔数百年,弹指一挥间罢了。”
杨小石冷声笑道:“玄都道兄说的轻巧,我情道宣扬天下有情皆成眷属,而今我这一教教主都不能圆满,又岂能执掌一教,又有何颜面面对天下苍生,莫说数百年,一刻也不能等,还望玄都道兄体谅。”
老子闻言,不由的一颤,他跟杨小石合作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这天情教主的脾气,当下也不觉头大,双眸急闪,转而又道:“既然道友执意如此,让你夫妇二人相守白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道友要答应贫道几件事方才好说。”
奶奶的,你们抓了我老婆,现在还要跟我谈条件,杨小石心中也是窝了一团火,奈何现在也不好撕破脸皮,只能见好就收,也便应声道:“玄都道兄请讲。”
老子道:“人教圣女可以不用坐镇女娲宫,但是她必须还要保持人教圣女的身份,而且如今你情教和我人教已经结成一家,自是要并肩作战,日后我人教还需要教主的无上情道持护,如何。”
好一个老狐狸,虽然都不是什么难事,但却无疑是在为他人教拉拢气运,杨小石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冷声道:“我情教日后愿持护人教,愿天下有人终成眷属。”
听了天情教主发了誓言,老子也便放心下來,示意女娲娘娘将离青岚交出來,这样算來,人教的收获可能还要大一些,但是却无疑搧了她几个响亮的耳光,皮面上自然有些挂不住,奈何老子身为人教教主,他已经说了话,女娲也拗不过,也便让碧霞、彩云两个童子将离青岚领來。
太久了,青岚,我们分离的太久了,现在终于可以再见到你,从此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不论经过多少量劫,我都会在你身边,绝不让你再离我而去。
这天要阻拦我们,我就捅破这天;这地要分隔我们,我便踏破这地;这诸神要拆散我们,我便逆天杀神。
杨小石本來就是爱恨分明之人,如今做了情教教主,此情更胜,想着马上就能见到离青岚,内心深处竟然还有一些紧张。
轰隆,女娲宫宫门打开,一个青衣身影飞奔而出,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只为倾听她的心跳,所有的色彩都暗淡无光,只为承托她的容颜,所有的事物都化为虚无,只为眼帘占据她一人。
就这样,杨小石像个青涩懵懂的俗世少年,呆呆的看着他的情人向他拥來,是她,的确是她,眼前所有的真实都变成虚幻,所有的虚幻又变成真实。
杨小石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要说,但此时此刻,似乎所有的言语都已经失色,只需紧紧地挽起她的双手,四目相对,刹那便是永恒,化成会心一笑。
“我爱你,一直都在。”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从两人口中同时道出,却好像令天地都为之变色,令万物为之凋落,化成至情至义,充斥着煌煌大道,为情教一途烙下永恒的金印,
(393)申公豹拜将逢叫阵
离青岚望着杨小石,双眸中噙着泪花,但却洠в辛鹘聛恚附艚粝辔眨潭窒蚺春屠献影萘税荩吹囊徽帕成蠜'有什么好气色,老子颔首回了一礼道:“你身为人教圣女,好自为之,这乾坤图便赐予你代我人教行杀伐。”
说着,招手拿出一个布包裹,上面闪烁着宝光,当真是先天宝贝,离青岚知道自己收了这宝贝,日后势必要还这因果,为他人教积功德,但人家是堂堂圣人,也不好拒绝。
犹豫之间,就听杨小石道:“既然人教教主一番好意,你且收下,拒绝了反倒不美。”离青岚也便收了乾坤图,记下了口诀,自是不提。
杨小石与离青岚下了三十三天,往两界山上來,早有玄夔等人來迎,一一拜过师母,太阴金仙夫妇、董永夫妇和红云老祖也都前來祝贺,一番热闹,不用多说。
夜幕深垂,两夫妻登高赏月,相依相偎,相隔这么多年月,如今相逢,自是有说不尽话语,杨小石在离青岚的脸庞轻啄了一下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的美。”
“都是做了教主的人了怎么还这样洠в姓巍!崩肭噌鞍琢怂谎鄣溃骸拔颐蔷苏饷炊啵允遣挥枚嗨担缃衲阄宋曳幢凰私坛钢猓蘸蟾萌绾问呛谩!
杨小石揽着她道:“无碍,他老子算盘打响亮,我也不差,你身为人教圣女,虽说是为他人教做功德,但能凭此获益良多,我情教虽然要为他人教持护,但一啄一饮,又岂有独他一家获利的道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只要此刻我们相守相依就好。”
离青岚抬起头,一双美眸神情的看着杨小石,亦如当年见到他一样,纵然经历了无数变迁,但是一切都好像从未走远,红唇贴上,尽情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温纯,夫妻一夜,如何恩爱,看官们都是性情中人,亦能知晓,也便不再赘言。
不说两界山温情,來看杀场上风云,却说申公豹与苍松、青石两道人下了禹馀天,往杀场这边赶來,遥见两道神光冲來,申公豹定睛一看,只见正是玉虚一脉,当下也便知道是广成子和赤精子那两个老不死的。
如今截阐两教结成一家,以前的恩怨也不好再声张,申公豹也便前來迎接:“申公豹见过两位师兄,有礼有礼,两位师兄可是奉了玉虚老爷之命,前來助我的。”
广成子和赤精子停下脚步,只见是申公豹和两位截教金仙,当下也便回了一礼,与苍松、青石两个打了个稽首,广成子道:“正是奉了老师之命,前來助你,转眼又是浩劫,我等修道中人,自是难逃,合该做过一场。”
赤精子冷哼一声道:“天道循环,当真世事无常,洠氲轿业确馍裰被苟返牟豢煽唬秩缃袢茨芄泊σ皇遥弊趴尚Α!
青石道人呵呵一笑道:“道兄乃是得道高人,法力通玄,奈何这般感慨,我等修的是道,自然身处道中,大道无常,我等又岂有常态,此番自是了解因果之时。”广成子行了一礼呵呵笑道:“正是正是,前世莫提,如今身处杀劫,合该鼎立相助,完了杀劫方能体悟元始,既然那西方教和阿修罗教不识天命,也就休怪我等心狠,正要去。”
说着也便有申公豹带路,向着两军交战之处赶來,芦蓬之中一行人早已來迎,申公豹将截阐四位金仙迎至芦蓬,和灵龟仙、虬首仙也一一拜过。
广成子又向傲天龙皇一行人这边拜了拜,傲天龙皇不识他,只知道是个厉害人物,如今同处一室,也不好薄了情面,也便领着两界山众人回礼。
芦蓬外面早已经摆了祭台,申公豹抱着青萍剑对群仙行了一礼,也便登上祭台,遥想当年姜子牙手持打神鞭,奉旨封神,登拜将台,申公豹心中也不禁暗爽,意气风华。
拜了拜,烧了符文,又之乎者也的说了一番,大抵是称述那突厥、西戎两国狼子野心,不兴仁德,专行杀伐,佛魔两教不识天命,助纣为虐之类。
申公豹登台拜将,傲天龙皇这边也不阻拦,只让他出尽风头,日后再作计较,这边冥河教主领着阿修罗教众人出得阵來,嘎嘎叫道:“好一群腌臜泼才,有本事我们阵前较量,说那些酸词作甚,如今我等也不食言,九九佛魔大阵还有几阵未破,本教主亲自坐镇,尔等可敢來破。”
广成子一步踱出,呵呵笑道:“天道五十,大衍天下,万变不离其中,有何不敢,贫道倒要看看道友的神通玄妙。”
冥河教主只见是广成子,知道他有些手段,封神之时虽然在九曲黄河阵中被削了顶上三花,但是完了一千五百年杀戒,自是得了功果,呵呵笑道:“我阿修罗教还剩两阵,敬请道友观赏,若是能破,咱们再行分说,若是道友一时不慎,陷入阵中,可别怪我无情。”
“全凭各自手段,那是自然。”广成子说着,捏了法诀,催开神通,足下生起一团庆云,也便往那“阴阳兽吼阵”和“吠陀风暴阵”中走去。
这边观音菩萨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朝着赤精子等人打了个稽首:“原是玉虚旧友,近來可好,道友不在玉虚宫听法落得清闲,反到这里受累,却是为何。”
赤精子冷哼一声道:“慈航老贼,如今我们已经不是同道中人,你又何须话多,当年我那劣徒在太极图中化为飞灰,你怎说的。”
观音闻言,老脸上不觉抖了抖,但却依旧慈悲模样,颔首道:“当年旧事,提他做甚,你那徒儿殷洪不尊师命,应了自己的誓言,数该如此,与我说什么又有何干。”
赤精子应声道:“劣徒无知,听信了小人谗言,命该如此也便罢了,只是如今你这堂堂菩萨,不念慈悲,染指杀伐,定也难逃命数,念在旧情,听醒你两句也便罢了,到时相见,自是不会手软。”
申公豹听到赤精子提起当年旧事,老脸上也一阵红一阵紫,观音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冷哼一声道:“既然道友这般言语,那自是洠в惺裁春盟档模笾屑叩汀!
虬首仙怒吼一声道:“见就见,又有何惧,难不成我截教无道术,我來会会你这大慈大悲阵。”正说着,只听虚空之中传來一声“孽畜,休要放肆,还不就地求饶。”
(394)假慈悲观音战灵龟
“孽畜,休要放肆,还不就地求饶。”
虚空中突然传來这么一声,只把虬首仙吓了一惊,张眼望去,只见两道金光闪将过來,正是长耳定光佛和文殊菩萨。
虬首仙听见文殊放话,老脸上气的青筋暴露,怒吼一声道:“老匹夫,休的猖狂,如今正要和你做过一场,了了恩怨。”
文殊菩萨站在七宝金莲之上,冷哼一声:“孽畜,若是现在就地伏法,看在往日情面,还可绕你一命,若是恣意妄为,到时候定有你的苦处,化为飞灰。”
虬首仙一张脸气的发青,指着文殊菩萨的面叫骂道:“你我只有仇恨,哪有情面,废话少说,着千百年來的怨隙,如今一并讨还了,看杀。”
说着,虬首仙拉出一口宝剑,一步跨出,也便朝着文殊这边杀开,一剑斩去,山河颤动,云霞泯灭,星辰无光,文殊菩萨法力施展开來,周身佛光大盛,足下七宝金莲一压,挡住虬首仙一剑。
“好孽畜,知道你有些手段,当年能擒你,今日定也不差分毫,看我神通。”说着,只见文殊菩萨头顶冲出一道金光,落地化成一个分身,甚是奇异,香风飘渺,璎珞缠身,足下也是涌生着莲花。
虬首仙定睛一看,呵呵大笑道:“匹夫无知,又使当年手段,当真以为本仙好杀不成,如今脱了劫难,法眼清澈,又是你这等手段能糊弄的,再吃我一剑。”
眼见文殊菩萨又使出当年捉拿自己的手段,虬首仙一声怒吼,提剑杀來,忽见文殊菩萨这分身把手一挥,又将捆妖绳祭起,虬首仙吃过一次亏,如今自然小心,仗剑与文殊杀成一团。
灵龟仙抱着诛仙剑也一步踏出,奶声奶气的道:“都说我有今天,也全是当年拜你们西方教所赐,如今也便与你们算一算旧账,你们有谁敢应我。”
智空禅师已经见识了灵龟仙手中诛仙剑的威力,老脸上一阵为难的朝着观音和定光佛施了一礼道:“弟子愚昧,恐难敌她,两位师长在上,恳求慈悲。”
观音点了点头道:“这一场躲也躲不过,既然她不知死活,那我也便以杀止杀了。”
说着观音便要应战,却被长耳定光佛叫住道:“菩萨且慢,那诛仙剑十分厉害,恐污染菩萨金身,如今已从准提老爷那里借來了七宝妙树,当年也是准提老爷慈悲,拿了龟灵圣母,如今自是要用这七宝妙树与她做过一场。”
“也好,有劳有劳。”观音接过七宝妙树,记下口诀,踩着金莲也便出來道:“灵龟仙,本座便于你做过一场,我佛如是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现在幡然悔悟还來得及。”
“好匹夫,都这个时候了还说那些酸词,幡然悔悟应该是你,看杀。”灵龟仙闻言大怒,祭起诛仙剑,二话不说,一剑指出,來杀观音。
只见诛仙剑光四射,充塞天地,当知这杀伐利器之凶,观音诵了一句佛号,将七宝妙树祭起,撑住诛仙剑,只觉得猛地一沉,手上险些持不住,就连七宝妙树也被杀的光华剥落。
“好剑。”观音赞了一声,法力催开,把七宝妙树一抖,震开诛仙剑,转手一刷,云云漠漠的一阵金光也便席卷而來,将诛仙剑一压。
灵龟仙猛地一惊,只觉得手上一阵吃滑,诛仙剑险些被观音这么一刷刷落,心中惊奇,当下自是不敢小视,提了真元,将诛仙剑握紧了,再來杀过。
虽然七宝妙树号称无物不刷,当年万仙阵前,也曾将通天教主的宝剑刷断,只是如今在观音手上使來,自然不能发挥十成威力,奈何诛仙剑杀戮无限,一通杀过,反倒落了下风。
但是观音手上有七宝妙树,倒也不怕诛仙剑伤她,当下震开灵龟仙,转身走入大慈大悲阵中,灵龟仙已经连闯两阵,深知这阵中深不可测,把头上一拍,顶着一块龟甲也追入阵中。
却说广成子应了冥河教主之约,來到“阴阳兽吼阵”和“吠陀风暴阵”中观赏,深知冥河手段,广成子也不敢自恃神通,捏住法诀,头上隆起庆云,足下抹了二朵莲花,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入阵中。
现在一听申公豹提起这两阵,如今來看,只见较之先前却是大不相同,只见那阴阳兽吼阵,有两个阵门,其中涌生着阴阳二气,阵中迂回千转,那些阴阳二气吹入阵中,更是激荡,其中裹着口口利刃,声如兽吼。
广成子伸手一指,白光乍泄,冲入阵中,顿时也便掀起千层浪,霹雳啪來爆炸开來,将他的白光绞杀殆尽,不由的一惊,暗想这冥河教主也当真心狠手辣,竟然摆下这等凶阵,一如其中也便被绞成齑粉。
看了一圈,广成子心中有数,当下也不深入,转至“吠陀风暴阵”,只见眼前云云漠漠一片,头顶上和地上摆布着一个个巨大的风眼,这些风眼每时每刻都在运动,每当上下两只风眼对准了,当下也便生出浑浑噩噩的风暴,这风中裹着雷火,玉石俱焚。
广成子也试了一试,当知此中厉害,也便转身出來,却听背后鲁陀罗一声大喝道:“广成子,既然來我阵中,又岂能容你轻易走脱,如今便把你开刀,看你这玉虚金仙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