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就是野鹤居的老板?
“原来海叔你就是野鹤居的老板。”塞西尔则直接说了出来。
“怎么?听过这名字?”
“海叔你莫非姓孙?”易缇问道。
“没错,我姓孙名海。”
“那你认识一个叫赵铭启的人吗?”
“小赵?”孙海眉头一挑,“你们认识他?”
“嗯,是他介绍我们来的。”
原来,赵铭启口中所说的那位“孙老板”就是孙海,而得知他们其实是“小赵介绍来的”后,海叔哈哈大笑了下,连连感慨说“这就是缘分”,直接宣称就冲这个待会也要给他们打折。
而后,几人先后走入了店中。
二更
正是中午一点多,尤其是冬季的中午,坐在满是暖气的屋子中,人最容易犯困。
比如单手托腮坐在柜台上的一位年轻人,他头时不时地点上一下,落下去后又拼命地蹭回掌中,周而复始。
海叔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走过去敲了敲柜台。
年轻人一个机灵醒过来,张口就说:“您想买点什么?”一看到来人才反应过来,脸上瞬间露出尴尬的表情,“老板,是你啊。”
“不是我还能是谁?”海叔没好气地说道,“就你这么看店,东西被搬空了都不知道。”
“那哪能呢。”年轻人讪笑。
“都让你晚上早点睡,别老是缩在被窝里看小说。晚上不睡,白天犯困。”海叔说话间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夏楠,你爸把你托付给我,是想让你多学习点古玩知识,你说你晚上看点相关知识的书也好,看什么网游文,名字还奇奇怪怪的,什么耻辱。”
“是《网游之耻》。”年轻人下意识纠正,而后在海叔的瞪视中搓手干笑,“耻辱,耻辱,就是耻辱,您说的对。”
一旁的易缇心里略惊讶,没想到随便逛个街还能碰到个“同好”,不过她肯定不会跳出去“相认”啊。而且,自从得知砂石的本体后,她现在对于这本小说心情很复杂……嗯,很复杂!
“好了,”海叔摇了摇头,“给你一个小时休息时间,去睡一觉打起精神,下午再敢打瞌睡我就扣你工资了啊。”
“哎,谢谢海叔!”年轻人一听能睡觉,立即来了精神,中气十足地喊了这么一句后,就想往后面跑去,却突然看到了站在海叔附近的两人,他瞪大眼睛,看着某只外星人略夸张地喊道,“海叔你从哪里找回来的帅哥?”
“你睡不睡?不睡就继续上班。”
“……睡!”跑走。
孙海摇了摇头:“见笑了。”而后看着塞西尔说道,“小塞,要不要猜猜我这店里最贵的是哪件东西?”
“好。”塞西尔欣然地应下了。
易缇也左右打量起这家店,店铺并不算大,不过在这寸土寸金的街道上能开上这么一家店,已经足以证明实力了。而且,在某些老客的眼中,古玩店也并不是越大就越好。
店中装修地相当有韵味,一进门正对着就是巨幅的寒梅傲雪图,两侧则是雕花格。屋中分布着雕刻精美的红色木架以及玻璃展台,展台的下半部分也是木质的。多用木结构使得一切看来颇为古色古香。
不仅如此,吊顶的设置、灯光的安排、地砖的选择甚至到植物的摆放,都无不精细,每一个细节都做到了极致。更为重要的是,从进屋时起,易缇就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气场,好像有什么被汇聚了起来。有一点灵气,但更多的是一种神秘的气息。而且,在屋中各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她也相继发现了几件带有些许灵气的物品,她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风水阵”吧。
而这神秘的气息,大概就是财运之类的?
总之是一种看来对人有好处的气息就对了。
易缇对此提起了兴趣,她想,如若是那天来摆放自己的颜希形或者之前偶遇的铁口神算来这里,说不定能看出更多的端倪。说起来,玉碑中传承的“灵种术”有提到,如果手头有足够的功能各样的种子,甚至可以用它们来布阵,不知道究竟会是怎样的阵法,她莫名地就有点期待了。
而当她打量屋中的时候,塞西尔也在各个木架和展台中穿梭着。
按正常道理来说,摆放在店中最重要位置的、保护地最为严密的应该就是最值钱的商品。
店中的确有一件商品是这样的,或者说两件。
那是一对瓶子,易缇在鉴宝节目中看过类似的造型,应该是叫梅瓶。器形看来比例偏低,上口处圆浑厚实,没有什么明显的线角转折,而肩部则向上抬起,线条十分饱满而有力。腹部之下呈现出垂直状态,而足部的结束部分则稍向外撇。上面绘制着精巧的写意纹饰,线条流利,精美异常。
海叔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说道:“那对梅瓶是明代蓝釉的。”
易缇注视着那保存完好的一对瓶子,感慨着说:“能保存到现在真不容易啊。”
“是啊。”海叔点了点头,“为了找到这么一对‘镇店之宝’,我可费了不少功夫。”
“这么说它们果然是最贵的?”
“这个嘛,”海叔露出个略狡猾的笑容,“你猜猜?”
易缇:“……”她能猜到才怪啦。
如若是一群法器让她猜哪个最灵,那肯定没问题,直接感知灵气就好。不过古董之类的,除去少数会因为一些意外而沾染到灵气外,绝大部分都没有这种奇遇,如果不懂得专门的手段,就算是修真者也难以辨别出来。
就在此时,塞西尔在一个展台边停了下来。
“哦?选定了?”
“嗯。”他点了点头,指着一排展品中最左侧的一只碗,“我选这个。”
海叔微怔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流光:“理由?”
“因为我最喜欢它。”
海叔:“……”
易缇偷笑,塞西尔这家伙,有时候说出的话让人真是无可辩驳又难以回应。
海叔摇头叹息,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你说不定还真有这方面的天赋。”说着,他打开展台,从口袋中取出一双手套戴好,又递了一双给塞西尔,才小心翼翼地取出了这只碗,“就价钱而言,它的确是我店中最贵的,来,我教你怎么把玩它。”
之后,两人果然又唠嗑了起来。
易缇望了下天,自从当年被打击过又吃了许久的泡面后,她对于这些就不是非常有兴趣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理阴影,不过既然他们两人说得那么开心,她肯定不会去打扰,于是又随意在店中逛了起来。
而逛的过程中,她的手自然地塞到了口袋中,就摸到了一个凉冰冰的事物。
易缇这才想起,自己口袋里还装着一只碎裂开来的三足蟾呢,还是量产货。
她随手将它拿出来,左右看了眼后,目光落到了店中的垃圾桶上。她正想着“反正也没多大用,还是丢了吧”,目光却微地一凝,犹豫了一下后,伸出手,轻轻松松地就顺着裂缝将那蟾蜍背部的铜片给掰了一块下来。以她现在的力气来说,这是相当轻松的事情。
而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
从裂缝里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易缇一块块地掰掉铜片,里面的东西也渐渐展露出了真容。
这是蟾蜍居然是空心的,而里面塞着一只蓝碎花小布袋。她一把就把布袋给扯了出来,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团棉花,而棉花的正中央则有个明晃晃的东西。
易缇把它拿出来一看,发现居然是一块形状不太规则的翡翠,翠绿绿的看来色泽很好,甚至好像正泛着荧光。
“这个是什么?”她注视着手中约有掌心那么大的小块玉石,眼中充满了不解。
就在此时,海叔的目光无意中扫了过来,那视线原本已经移走,突然又“跑”了回来,直直地落在了她手中的物事上。
然后易缇就听到他语气颤抖地说道:“小、小易,你手里拿的东西能给我看看吗?”
“这个?”易缇抬起手。
“你轻点。”海叔急忙喊道,而后跑过来小心无比地接过,一看就是好半天,口中还不断啧啧出声,念叨着“好东西啊”。许久才依依不舍地把东西还到她手中,感叹着说,“小易,没想到你身上还带着这种好东西,深藏不露啊。”
易缇:“……这翡翠很值钱么?”
海叔愣了愣,反问:“看样子是刚解出来还没雕琢的玻璃种帝王绿,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易缇拿出将另一只手中我这的三足蟾碎片给他看,“刚才这个砸碎了,我在里面发现一个布袋子,这玩意就装在袋子里。”
海叔:“……”
即使是亲眼见到过许多桩“捡漏”之事的海叔,也忍不住想喊“卧槽”了!这运气……也太邪乎了吧?随便在路上买那么个粗糙无比的三足金蟾,结果立即就打碎并发现了这天价翡翠。若不是听过对话清楚地知道这两人的确是一窍不通的新手,那东西也是几十年前的老物件,他几乎以为这又是谁谁谁没事扮猪吃老虎逗自己玩了!
等下!
他语气颤抖地看向塞西尔:“你刚才说自己买了三个?”
后者点了点头,从口袋中(其实是空间中)拿出另外两个:“那里正好有三个,老板说一起买打折,我就买了。”
“……多少钱?”
“一个是二十八元,三个一起是七十元,便宜点。”
“……”海叔简直想吐血,觉得自己的常识遭遇了巨大的冲击,七十元?还便宜点?这小子知道一个玻璃种帝王绿的戒面就至少值上百万么!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抖声问道,“你为什么要买它?”
青年眨眨眼,表情很纯洁无辜地回答说:“因为我喜欢。”
“……”这口血终于吐了出来!
易缇擦汗,这家伙还是这么不懂“说话的艺术”啊!
不过,一个铜蟾里装着这么个东西,其他铜蟾呢?也是一样吗?
好奇心立即爆棚的海叔眼巴巴地看着塞西尔手中的剩余两只铜蟾,心里跟被猫抓了似的,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这是人家的物件,他总不能抢过来砸了吧?
易缇虽然好奇,却也没说什么,这是给某只外星人买的,当然就是他的东西,该怎么处理也是他的问题。不过,真的很好奇啊……那两只里面也有东西么?
塞西尔没有辜负这两人的“期待”,抓起两只铜蟾,一手一个,只听得“咔嚓”一声,它们就碎了。
海叔抽嘴角,到底是这东西不结实,还是这小子力气太大?他怎么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高呢?
易缇倒是没惊到,只是恍然间意识到,这家伙力气可一点儿不小,只是总给人一种“软趴趴”的感觉而已。啧啧,天生的“画皮”啊。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给人的感觉其实也差不多好么?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里,而是……
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中,那两只铜蟾碎裂后,里面果然也分别藏着一只布袋子,布料和易缇手中的一模一样。倒开来看,一只里面装着一只已然切割好的巨|大的祖母绿,而另一只则装着一小把闪闪发亮的钻石。
海叔:“……卧槽!”他终于没忍住。
作者有话要说:
海叔: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身为戏份不多的配角,我必须多说点台词让大家记住我!】
以及,因为想捡漏结果颗粒无收还吃了泡面正是作者君的真实经历,危险事项,请勿模仿!所以,本章文物常识均不可信!不必记在心上,无视就好!【喂
感谢下面各位亲的地雷——
感谢自以为气势恢宏其实没存在感和过季啦亲的地雷。
营养液,来一发!
读者“白天黑夜”;灌溉营养液一瓶。
谢谢大家!
☆、第86章 少女时期的梦+有一点小麻烦
一更
之后据海叔分析;这三个玩意大概是“历史原因”造成的。
几十年前正是国家震荡之时,某人也许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所以才将自己手中的珍贵珠宝装入了三个袋子中,并分别用妙法放进了看来粗制滥造的铜制三足蟾中。原本可能想着之后再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它就流落了出去,被当废品各种辗转,最终落到了“运气简直逆天”的塞西尔手中;又机缘巧合地再次的见天日。
“不说别的;就凭这手气;小塞你还真是做这行的料。”海叔啧啧出声地赞道;接着又惋惜地说,“可惜你是外地人。”否则他还真有把他抓住当学生的念头。
不过,在如今这个社会,空间上的距离早已不是太大的问题。
于是两人愉快地交换了联系方式。
事到如今,就算是易缇也不得不承认,某人在这方面可能真的天赋异禀。
不过,从三足蟾中找到的这些东西肯定是不能充当礼物的。无论是帝王绿或者祖母绿都太贵重了,她还是第一次参加赵家的寿宴,又无求于人,送出这种东西明显不对头,而钻石显然也不是什么太合适的礼物。
于是,在孙海的推荐下,易缇最终在店中买了一只精美小巧的纹寿玉壶,虽不算是名家手笔,却也算是件古物,价格也合适,作为礼物送出去挺不错。
之后塞西尔又向孙海好好地“学习”了一阵子,而易缇则听那个睡醒归来名叫罗溪的伙计唠嗑。
他说,赵家在本市那必须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少人因为这场寿宴闻风而动,想请一张请柬而不得。
他还说前两天这条街来了个肥羊,那叫一个豪爽,一开口就必须要年代超过五百年或者一千年的宝贝,结果被一些人狠狠地宰了一顿。她虽然觉得这人怎么听怎么耳熟,却也没在意,因为和自己没多大关系。
接着又听罗溪絮絮叨叨地说着赵家和石家的一些逸事,直到时间差不多才和自家依依不舍的男友一起离开。不久后,两人带着包装精美的礼物(包装是罗溪的手笔)往回走去。
虽说寿宴是晚上六点半,不过事先该做的准备还是必须做的。
塞西尔倒是好说,身为男性西装就已足够,没什么特意需要准备的。她的衣服才难办,出门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要参加寿宴,所以压根没带合适的衣服,总不能就这么穿着羽绒服进场吧?到时候丢的不仅是她自己的,也是师傅的脸。
“好麻烦啊。”易缇一边走一边抱怨,“试衣服好麻烦。”如果是春秋季节,她倒是无所谓,夏季在有空调的店里也不嫌麻烦,但惟独冬季……脱衣服穿衣服什么的真的很辛苦好么!
贴心小天使立即提出了建议:“在交易器里买如何?”
“啊?这样也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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