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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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园-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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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哟!有只手摸到那里去了!

亚当心中惨叫,蜷起身子,顾不得再想万全之策,灵念一动,瞬移魔法发动,自两个龙中间移到床角。雪叶岩和波塞冬没了目标,各自一震,亚当大叫不好──两个龙惊讶之下冷静下来,立时就会想到他这举动的古怪之处。两个龙都是很聪明的,那时什么秘密都保不住。

不管了!亚当一咬牙,调动风元素把雪叶岩和波塞冬推到一处,束缚术发动,将两个龙“捆”在一个窄小范围,然后灵念直接侵入两个龙的脑海──他要在两个龙脑海中产生幻觉,令他们以为自己仍与他们搅在一起。否则雪叶岩、波塞冬这样的美龙同时在怀还要逃走的行为,就是白痴也知道不对!

束缚术是小意思,在龙脑海中产生幻觉却是完全倚靠灵力强度。与人相比,龙的灵力虽不算高,自我保护意识却极强,令亚当大费周折。尤其是波塞冬,因习练魔法的缘故,灵力还比雪叶岩为高,亚当差点儿摆不平这小龙。好容易搞定了,自己灵力也耗得七七八八,虽也想帮波塞冬调整一下灵力结构,以免他承受不了雪叶岩的激情,这时也没了气力。

“波塞冬,对不起了!我不是不帮你,是你的灵力太强了!”亚当使用最后一点灵力,在石床中央设下一个风元素结界,把两个渐入佳境的龙罩在其中,以免他们翻来滚去的时候再把自己卷入旋涡,然后就一下子瘫在床角,嘴里嘟囔着,昏昏沉沈地睡去。

透过半透明的屋顶酒下的日光表明白昼的降临,混乱的夜晚过去了。

亚当被胸前痒痒的感觉弄醒,睁眼低头,看见怀里有个蓝绒绒的脑袋。昨晚他设下结界时灵力没剩多少,结界当然也坚持不了很长时间,小龙会跑过这边倒也不太奇怪。可是,他在干什么呀!

亚当的视线被波塞冬的脑袋挡住,看不清楚。却也知道小龙绝对已经醒来。胸前好象有个湿湿软软的东西在不停地划着小圈,那感觉真是……亚当轻哼了一声,发现身体的某一部分情形有些异常。“波塞冬!”亚当轻声叫,推一推小龙的脑袋。

小龙的头离开亚当胸膛,亚当眼睛一瞥间看到一点点舌尖儿在自己左胸上最后沾了一下。亚当猛打哆嗦──哎,被发现了?亚当急忙把敞开的衣襟拉紧,可是已经晚了。

“这小豆豆好好玩儿!怎么弄上去的?让我看嘛!”小龙不依地说,差些要把头钻进亚当试图掩上的衣襟下面去,纤纤细手在刚刚舌头舔过的位置小心抚摸。经过昨晚那种情形,这样的亲昵行为已经变得不算什么。何况亚当身上居然有这种从来没听说过的东西,小龙怎也要研究个清楚。

亚当实在抵受不住,手忙脚乱地把小龙推开身边,道:“什么怎么弄上去的!是天生的!你不要乱碰,很难受的。”

“天生的?是痣吗?不对,鼓起这么多,应该是痦子吧。居然一边一个这么对称的。会痛吗?那你该去找个大夫看看才行。痦子本来没什么,但是会痛的就不一定了,有可能会转成很危险麻烦的病呢。”小龙不敢再摸,却又不太舍得就此放过,一只手欲伸又缩的。眼里的好奇却转成认真,严肃地说道。

“呃?”亚当趁小龙犹豫,再次整理弄散的衣襟,掩着胸口。支唔道:“不是痛,是……唉,反正你不要碰就好了。我从来不生病,没事的。还有,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哦,尤其不能告诉冰川龙──不然我就再也不教你魔法了。”

波塞冬眨了眨眼睛,向稍远一点睡得正香的雪叶岩瞟了一眼,笑笑地悄声道:“我不说当然没问题,阁下又不是瞎的,难道自己看不见?就算以前没注意到,以后也总会看见──不过这两个痦子虽然大了些,位置又很明显,却是粉红粉红的,很好看呀!干么怕阁下看到!”

亚当知道小龙误会了,却也不能解释,打岔道:“好了好了,你还真是精力充沛!昨晚难过成那样,这么快就缓过劲儿来了!快去做冥想!冰川龙的能量强大,你那一点点能量被他这么一搅搅得一塌糊涂。现在不赶紧调理,武功会退步的。”心里道:以后?以后一定躲得你们远远的,再不给你们机会。

波塞冬脸上一红,翻了亚当一眼,道:“还说!昨晚帮着阁下骗我,我还没有找你算帐!”虽然如此说,还是听话地到一边坐息冥想起来。小龙可不想武功退步。

凌飞醒来的时候,并没有亚当那样的旖旎风光。由于前一晚喝了太多的酒,翼龙是在宿醉后脑袋仿佛要裂开的痛楚中醒来的。凌飞双手抱住头,轻声呻吟着,饮酒后唇焦舌敝的干渴感更增加了他的不适。

“再也不喝酒了!”非常熟悉这种感觉的凌飞立既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事,习惯性地在心中重复着不知发过多少次的誓言,挣扎着坐起身来。

勉强撑开酸涩的眼皮,看清楚所处的环境之后,凌飞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不是青舆图候府自己的住处──唔,昨天王召君上共膳。自已陪君上到王宫后,就开小差儿溜去找团里的弟兄喝酒──但这也不是团里……

凌飞环顾着这个虽然不大,却因没有什么家具而显得空旷的房间──极普通的砖房,青石屋顶、木地板、石床──显然是平民房舍的建制。这是怎么回事?凌飞努力思索。床边木几上放着一只陶罐,似是普通民家常用的水瓶。翼龙舔舔干燥的嘴唇,探臂拿过陶罐──里面果然是清水。凌飞举起陶罐,把里面的水一口气灌下一半,剩下的就直接倒在头上。

咦?不对!凌飞捋了捋沾湿的头发,低头一看。果不其然,不仅自己身上皱皱巴巴的制服,就连床褥盖毯靠枕等等,也都或多或少淋上了水,变得湿漉漉的。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地方,把床铺弄成这个样子,好象不太好!唉!头真的好痛!

凌飞昏沉沈地想,手脚并用爬到床褥湿得不太严重的地方,撑开翅膀,催动内息驱除残存的酒意。数分钟后再睁开眼睛时,翼龙的头已经不那么疼了,不过身上床上乱糟糟东一块水迹西一块酒渍的情形,可还真是够乱!

仿佛是回应他的想法,平淡的声音传入耳鼓:“既然你也知道够乱,就给我收拾干净!要是想洗洗身上的酒气的话,浴房就在隔壁。”

凌飞讶然抬头,就看见银发天使冷淡的眼睛。

雪叶岩睁开眼睛,第一眼先看见小龙坐在床的另一端打坐调息,身外居然隐隐环薄薄的一层莹莹的亮芒,与小龙身后铺开的长长蓝发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柔美娇媚。雪叶岩心神微荡,眼光朦胧起来──却在片刻间回复清明。一惯敏锐的能量感应告诉他,那看上去柔美莹弱的光芒,其实是以某种他还不了解的方式汇聚起来的自然能量。

这便是小龙说的那什么魔法吧?雪叶岩心中暗忖,悄无声息地起身,捡起半拖在地上的衣袍披上──亚当哪里去了?不会不懂礼数地不告而别吧?不是说梅菲斯特教过他礼仪?

雪叶岩走到门口,正拟迈步而出,脚下忽然一顿──外间便是昨晚他们用餐品茶的厅堂,此刻却不只有亚当在……雪叶岩低头看看自身,稍许犹豫,终还是走了出去。虽然现在这种衫发不整的形象,让属下们看见颇不成样子,但是怎么说这里也是他的府邸,让亚当出头更不象话。

在厅里与亚当说话的果然是一个近卫骑士,旁边桌子上摆着几张请帖模样的东西──想必是知道自己回来,雅达克那些王公大臣们弄出的接风酒洗尘宴之类的名目,哪用巴巴儿地专门送过来。雪叶岩不必想就知道,定是手下那帮小子们发现亚当昨天留在这里,找借口来满足好奇心了!怎么居然有这么一群专门对主君隐私感兴趣的无聊属下!

令雪叶岩比较满意的,是亚当那白痴居然收拾得服饰整齐,站在桌边和那骑士说话的姿势,所说的言语也都满象那么回事儿。若不是那张脸实在太没有特色,雪叶岩倒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雪叶岩轻轻咳了一声。那名近卫闻声知龙,即时一个立正,视线循声而至,眼睛立时睁大──怎么不流鼻血呀!雪叶岩恶意地想道。忽然发现自己竟也会有这种无聊想法,若说出去一定没有龙肯相信。

唉唉,即使心中的想法不为龙所知,今天这样子随便披件便袍,蓬头赤足的模样让这帮小子看到,以往建立起来的形象也算是完蛋了。这都怪亚当那白痴!

白痴却不懂雪叶岩的心思,还兴高采烈地招呼:“冰川龙你醒了,快来看好多份请帖耶!一回来就有这么多龙要请你吃饭,你还说自己人缘不好,在朝中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雪叶岩走到桌边翻看那些请帖,没有应声。亚当又道:“不过这些帖子差不多都是今晚或明天的,我们根本没可能都去的嘛!”

雪叶岩冷嗤一声,懒得理会这种毫无常识的言语,从请帖中挑出其中的一张,向侍卫道:“今晚我赴青舆图候君的宴会。申邑琛殿、雅伦公那边,青舆图候多半也会请,让弗雅亲自去一趟替我谢罪,就说今晚在青舆图候君处见了我再向他两位请安。其他的,就让涵匀看着办好了。”他作个手势,示意侍卫将剩余的帖子拿走。

那侍卫呆了一呆。衣衫不整的主君格外美丽诱惑,他真不想这么快离开。然而,那熟悉的冷淡口吻则时刻提醒着他主君的严谨性情。骑士最终不敢抗拒,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拿了那一堆请帖退出门去,却在退出房门的瞬间再次瞥向那位从头到脚都似乎极普通的亚当先生。

亚当脸上仍然笑容灿烂,雪叶岩的冷语对他毫无影响。

今天又是一个晴天。

这个时候的雅达克,天不会很蓝,反而是淡淡的灰色。阴冷多雨的冬天快结束了。树木的干枯表皮下开始隐隐泛出绿意,阳光也多起来。当上午的阳光透过昂贵的水晶镂花吊顶,射到房中石床上青舆图候的眼皮时,美丽的君上睡得正香。

他的身体习惯性地团成一团,又轻又薄的丝绒盖毯盖得严严实实。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嘴角上隐约浮现诡异的笑容。被阳光刺激了眼睛,青舆图候动了动,睡梦中把盖毯向上一拉兜头蒙住阻挡光线──于是毯子下方露出半只光脚。脚趾感觉到周围空气流动的变化,轻轻蜷拢。脚趾的拥有者却仍顽固地不肯醒来。

昨晚他从王宫出来时本就已很晚,又因为凌飞的意外行动,以及其他几件消息思忖了好一会儿,还交待了要属下们今天一早去做的事,直到丑时将尽才回房──上床后又惯例性失眠,翻翻覆覆了个把时辰,才终于在天边泛白时迷迷糊糊地睡去,当然要利用上午多睡一会。

与雪叶岩、波塞冬不同,青舆图候是夜行生物,即使没有事情午夜之前他也根本不可能睡着,日上三竿不起更是再正常不过。他府中的瓴蛾和侍卫们,早习惯了不到中午不去打扰主君的安眠。不过,今天他是注定不可能安安稳稳地睡到中午了。

一阵杂乱的扑翅声步履声中,青舆图候的贴身侍从俞骊急匆匆排闼直入,一把扯开青舆图候蒙在头上的盖毯,摇晃着他的肩膀,叫道:“君上快起来!翔阁下来了。他说你若十分钟内不出去,就要闯进来了。”

“啊?谁……来啦……嗯?翔?”青舆图候被晃得头晕,也还没有全醒,迷迷糊糊地问。俞骊没有功夫等主君完全清醒,反正他从不到一百岁就跟着青舆图候,两个龙在私下里早不用讲究什么主从礼数。俞骊将盖毯整个掀去一边,硬拖着青舆图候坐起身来,直接动手去剥他身上的睡袍。

被侍从三两下扒光了之后,皮肤直接与空气接触的微冷感觉终于令青舆图候醒过神来。微微打个个冷战,青舆图候叫:“俞骊你……哎呀!干什么……你刚才说谁来了?”

嘴里叫着,身体已经很配合地张开手臂,往俞骊抖开了送到身前的内袍袖子里套。虽然还不很清楚状况,侍从让他赶快起床整衣的目的是很明确的。雅达克王公贵族虽多,能让他的侍从这样急迫地把他从床上拖起来的可也没有几个。

“翔阁下来了。他要君上十分……不,八分钟内出去,否则就闯进来。”俞骊口里重复,眼光在床前地板上搜寻。

青舆图候这回听清了,二话不说跳下床。俞骊弹指发出信号,两个瓴蛾捧着洗漱的脸盆毛巾等物进来。青舆图候以最迅速的动作系好内袍,自瓴蛾捧着的脸盆中掬水洗脸。俞骊这时已找到要找的东西,蹲下身去为青舆图候穿鞋着袜。

三分钟后,青舆图候洗漱完毕,俞骊也完成工作直起身,随手从床边衣架上取下件外袍递给主君。青舆图候披上外袍,掠一掠额发,一边系袍带一边往外走,嘴里还在问:“又是谁惹到那变态了,让他跑来这里发疯?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翼龙团是王的护卫,无一不是高手,翔身为团长,自然更不好惹。青舆图候与翔的关系虽还不错,但翔若真发起标来,他也一样惹不起。

俞骊道:“他一早来找凌飞。我说凌飞不在,他当即暴走,大吼一声‘是真的’,就要闯进来见君上。”

青舆图候脚步一顿,叹道:“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唉!我就该想到,昨晚当值的那班守卫,哪有可能在他面前瞒住事!”

由于心理的问题,翼龙虽然功夫强横,却相当缺乏安全感。因此翼龙除了出任务,或跟随主君,很少会单独行动。独自出外喝酒喝到夜不归宿的情形更是不可能发生。翔从昨晚王宫当值的侍卫处听说凌飞竟醉在外面,不发标才怪──虽说翼龙团翼龙之间十分团结,感情都相当深厚,但毕竟仍有亲疏之别。据说翔最疼爱的就是凌飞。

青舆图候刚跨走进厅门,耳边就响起一声怒吼:“青舆图候,你立即给我把凌飞找回来!”眼睛一花,面前两米处已现出一张戴着鹰翼面具的脸──面具比普通略小,只能覆盖大约三分之二的面孔。面具是狰狞的铁青色。而只看那张脸孔上未被面具盖住的部分那青中透黑的色泽,就可想见翔目前的情绪是什么样的了。

青舆图候不敢怠慢,立即说道:“我拿性命担保凌飞不会有事,翔阁下你可否冷静下来说话?”

翼龙一窒,冷哼道:“凌飞真要有事,你的性命算什么?”

这只是嘴硬。翼龙也知道自己没道理。要知凌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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