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姥姥身前,已经是大汗淋漓,姥姥看着连呼带喘的我,问道:“天佑,啥事啊,咋这么急?”我很会来事的接过姥姥手中的酱油壶,牵着姥姥的手,一边走一边说着刚才姥爷答案我的事。
姥姥听完微微一笑,说:“啥事也没有吃饭重要啊,你爸妈快从地理回来了,再不做饭,他们就得饿肚子了,等吃完午饭,姥姥慢慢给你讲啊。”我忍着强烈的好奇心,几口就吃完午饭,等姥姥把桌子收拾完,便拉着我的手走向房后的树下yīn凉处,开始讲起了关于书柜中玄术奇书的往事。
第二章 家人逃荒落难 老道救命托书
姥姥一边用手抚摸着我的头一边慢慢地讲述起四十多年前的往事,我看着姥姥那满头的白发和深邃的眸子,仿佛自己也回到了那个年代。
那时我的姥姥刚嫁给姥爷,由于天逢大旱和蝗灾肆虐,闹起了饥荒,逼的一家人没有办法,只好随着大多数逃荒者往东北迁徙,这一路上艰辛无比。
别说是粮食了,就是连路上遇到的树根树皮野草都被这些逃荒人吃的jīng光,连小孩子都会干燥,这一路上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就连姥爷的弟弟都饿死在路上。
姥姥长长地深吸一口气,仿佛依然难以平复当时的心情。
当时把人饿的没有办法,甚至都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当处于极度困境的时候,人xìng就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本能——兽xìng。
有一天,姥爷出来寻吃的,居然在一个深坑边上,发现了一只兔子,也不知这兔子是因为天热亦或是饿蒙了,就那样死死的盯着坑中,我姥爷趁其不备,使出吃nǎi的劲将一个馒头大小的石块砸像那只发呆的兔子。
运气实在是好,不偏不正,正好砸在兔子的头上,伸了几下腿就不动了。这把姥爷乐坏了,别说是肉了,连能吃的都没有啊。并且当时家里人也是饿的不行,这可是救命的食物啊!
姥爷将兔子藏在怀里,生怕被其他人看到抢了去,走了一会儿,就看到自己家人在一个土坡后面休息,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便将兔子拿了出来。
一家人都是很高兴,姥姥急忙去捡干柴,拢在一起,拿出火石生火,当时也没有器具,也没收拾就那样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很快,浓浓的肉香已经开始散发出来,一家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火上的兔子,嘴里留着口水。
这时,从土坡的另一边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玄、玄、玄,妙、妙、妙,入玄门,当老道,既自在,又逍遥,为人看破其中意,不如出家当老道。”
家人随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破旧甚至有些邋遢的老道士从土坡另一边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还反复地唠叨着那几句话。
姥爷仔细观察着此人,因为那个年代十分混乱,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必须保护家人的安全。
当这个老道走进了,姥爷才看清楚,这个老道年龄在七十岁左右,花白的头发已经没有多少,穿着一身破旧带着许多补丁的道袍,背后背着一个jīng致的书柜,手里握着一柄残破不堪的拂尘,一条裤腿耷拉着,一条卷了起来,脚上一双露着脚趾和脚跟的草鞋,手里无聊地甩着拂尘,驱赶着飞绕在身边的苍蝇。
再往脸上看去,倒给姥爷吓了一跳,并不是这老道长的太难看,而是这人一副仙风道骨,两撇刷白刷白的眉毛垂落鬓角,双眼如电,说不出的jīng气神,与这身打扮很不相符。
姥爷急忙站起身,打算去扶一下,谁知这老道用胳膊一甩,差点给姥爷弄个跟头,姥爷心里吃惊,这么大年纪竟然有如此力气。
“小子还挺懂事,我老人家身子骨还硬着呢,用不着你扶。”老道略有不满地说道。
姥姥看这道人这么没礼貌,便气冲冲地说:“你这老头这么不讲道理呢,我当家的好意帮你,你却这么说!”
姥姥觉得说的不解气还想继续说下去,姥爷连忙拦住姥姥,示意不要在说了。
但那老道仿佛没有听见姥姥的话,两眼发光的盯着马上烤好的兔子,口水都流了出来。
姥爷见状,便说道:“老人家也饿了吧,那就一起吃点吧。”
这次老道没有了刚才的倔劲儿,嘴里不断地说“那敢情好、那敢情好”
当那老道走到兔子旁边时,姥爷的母亲却是开口了,满脸疑sè的问道:“听这声音这么耳熟呢,虽然我天生眼瞎看不见,但耳朵可好使,你是老张大哥吧?”
“什么老张大哥,不知道,咱还是吃肉吧!”老道根本不理会姥爷母亲。众人无奈,过了一会,兔子也考好了,一只兔子分给十来口人,可想而知,每人分到的很少。
那老道几口就吃完了,舔了舔手上的肉渣,眼睛又盯在了姥爷手上剩的兔肉,姥爷没办法,只好把手中的兔肉递给他,他也不客气,拿起就大吃起来。
这一只兔子,很快就被吃完了,众人都是意犹未尽,但这时老道却是正襟危坐,满脸严肃的样子,让人肃然起敬,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邋遢模样。
老道深呼一口气,看着我太姥(姥爷的母亲)说道:“弟妹啊,我就是你老张大哥啊,你们全家人命悬一线,赶紧往东北方向逃命去吧!”
没等太姥回话,他又指着姥爷急忙说道:“小子,快过来,这书柜就交给你了,里面那几本书务必保管好,rì后遇到有缘之人自会有用。”说完,便闭上眼睛,一脸疾苦之sè,不再说话。
太姥问了几句,见不回答,便不再问了,叫姥爷背起书柜快走。
家人急冲冲走了十多里路,才找了一个树林休息下来,姥爷便问起太姥怎么回事。
“这是你父亲的忘年交,名叫张道义,是一个云游的道士,早年你父亲救过他一命,就和你父亲结拜做了兄弟,老张大哥可是半仙啊,能掐会算,他说的话一定有道理,咱们得听他的!”太姥肯定地说道。
姥爷听完陷入沉思,这时姥姥咦了一声,从书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纸上有几行字,幸好我的姥姥小时候念过几年私塾,纸上的字大概能看懂。
大概的意思是说,我兄弟一家人命苦,逃荒路中有劫,既然让我遇到不能不管,就当报答我那兄弟的救命之恩,你们离开后,我必然会死,泄露天机必然遭报应,大侄子如是感恩就回来将我尸骨安葬,别让我露尸荒野。还有书柜中的几本书是我道观震观之宝,务必好生保管,不可丢失损坏,rì后有缘人遇到自会有用,望你们好自为之!张道义留。
姥爷看完后,急忙跑着赶回刚才烤兔子的地方,回去的路上还遇到几个逃跑的人,说是刚才在西南方向有胡子(就是土匪),连杀带抢,十分残忍。
姥爷一看正是刚才家人所呆的方向,心中惊讶,这老道士真是高人啊,如果不是家人都跑了,岂不是遇到胡子,估计一家人也就交代那了。
心里这样想着就越是着急,担心张老道的安危。等跑到地方,可把姥爷吓够呛,只见地上躺着十多具尸体,穿着打扮就是胡子,而在这尸体中间,张老道满身是血坐在那,一动不动,双眼紧闭。
姥爷叫了几声也不回答,便仗着胆子上前探了探,原来这张老道已经咽气了。
故事讲完,姥姥已经是满眼泪花,可以看出我们一家人对张老道的救命之恩很感激,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姥爷不让我碰那书柜的原因了。
我在感激张老道的同时,越发对那几本书感兴趣了,连死都要让人保管好的书会有什么样的秘密呢?
第三章 老太死后诈尸 镇尸符箓显威
听了姥姥讲的往事,我心里越发的对那几本书感兴趣,就在当天下午,我趁家人不注意,便偷偷跑进仓房中,等了会见没人发现,就开始研究起这个书柜。
这个书柜不怎么大,长约五十厘米,宽约三十厘米,高约五十厘米。就下面有一层抽屉,上面是一些格子。
这个抽屉上有一把黄铜的锁头,那天看姥爷打开过一次,自己废了好半天劲才开打。
打开抽屉,终于见到了这个极具传奇sè彩的几本书,可是拿到手里就是一阵失望,除了封面两个“玄术”认识之外,书里的字不认识几个。
又翻了翻,一共是五本书,全都是那种黄sè的纸缝在一起的,还是毛笔写的,看的头都大了,也没啥发现。不过有一本挺有意思,里面画满了各种各样的符,有一张我倒是很感兴趣的。
那张符的名字是镇尸符,因为小时候总听姥姥讲僵尸咬人什么的,所以心想如果碰上僵尸可以那这符对付僵尸了。
又翻了一阵,还是一无所获,小孩子的好奇心也就消耗殆尽了。
渐渐的,这几本书一点点淡出我的视线,可当我上小学四年级时,因为一件极其恐怖的事,使我再一次对那几本书注意起来。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好不容易挺到放学,急忙收拾书包往家里跑,当到家时家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我便站在墙头开始大声叫喊。
“天佑放学啦,你家人都在后院呢,老王太太死了,都去帮忙了。”东院一个妇女回答道。这人是我四舅妈,是我姥爷三哥家的四媳妇。
我应了一声就往后院跑去,跑到门口,见院子里很多人,里面还传出来哭喊人,突然想起来有人死了,心里一阵害怕,想要进去,又有点不敢。
正在为难的时候,就听院子里有人喊道:“老邹头,你外孙子放学回来了!”
没多大一会,我姥爷就跑了出来,领着我进入院中,而且还小声告诉我,赶紧吃饭,吃完就回家写作业,别乱说话等等。
一边往里走,一边偷偷看着,见院子中间搭了个棚子,棚子里面很黑,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躺在里面。很是yīn森恐怖,背后一个劲的冒凉气。
姥爷把我领到屋子里的一个角落,叫婶子给我弄点饭菜,我玩了一天饿坏了,见到端上来的饭菜大口吃了起来,倒也忘了外面有死人了。
我很快就吃完了,姥姥领着我回家,经过那个棚子时,我还是忍不住地往里面偷看了几眼,我发现一只黑猫正蹲在老王太太的头顶,我想把这件事告诉姥姥。
手刚指向棚子,姥姥就拽了我一下,说道:“不许看,赶紧跟我回家。”
我本想再说,可是看姥姥的冲忙样子,就打消了念头。
到家玩了会玻璃球,天已经开始黑了,我跑就回屋子写作业。
突然,就听后院一阵慌乱之声,你一言他一语的,好像出了什么大事。那时大概有八点多点,我出于好奇,就想出去看看热闹,姥姥马上叫住我,说天黑了不让我出去。
我哪里肯听话就要往外跑,这时姥爷急匆匆的走进屋子,没等见到人就开始焦急地说:“老婆子,快给我找件厚衣服,老王太太诈尸了,我得去老庙把李老道找来。”
“咋还诈尸了呢,嗯,你别急。”姥姥说完就急忙打开箱子给姥爷拿了件厚衣服。
姥爷接过衣服便急忙跑了出去,后院的嘈杂声依然不断,就听“妈啊,你都死了就安息吧,你这是闹的哪出啊?”“快点按住她,别让她走了!”“按不住,这老太太这么有劲呢”“你们这帮大小伙子看啥呢,赶紧动手啊!”
姥姥终于忍不住,便让我在屋子里呆着,不许出去,然后在外面反锁了屋子,往后院走去。
我虽然很害怕,但是强烈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从我家的后窗户就钻了出来,也不敢走太近,就站在我家的墙上,往后院看去。
因为晚上人多,后院灯火通明,距离也不远,看的很清楚。
后院已经开锅了,院子中间的棚子前,一个身穿黑sè长衣的老人正拿着一个鞭子,站在桌子上抽甩着。
四周围了很多年轻的小伙子,虽然围住也不敢上前,而老王家的人都跪在不远处,哭成一片。
这老王太太在火光的照shè下,双眼冒出绿sè光芒,让我看了脊背发凉。她站在桌子上一面甩鞭子,一面嘴里喃喃说着什么,叽里咕噜的野听不懂。
对峙了一会,她就要往出走,一个村里的老人喊:“你们给她按住,别让她走了,她要是以后成了jīng,咱们村就不消停了!”
那些人虽然害怕,但为了村里安危,也豁出去了,都大喊一声算是壮胆,就一下子冲了上去。
只见一帮人冲了上去,有的抱腰,有的抱腿,有的搂胳膊,六七人大小伙子就这样稳住了老王太太。
本以为这么多人应该可以搞定,谁知效果却让人大跌眼镜,就听老王太太发出一阵嘶吼,嘴里吐出一团黑气,这黑气见风就散,迅速覆盖上围住她的几人。这几人本来就害怕,就闻到黑气,顿时全都倒了下去,身体抽搐,口吐白沫。
见此情景,我差点掉下墙头,都快给我吓尿了,心想这还真有僵尸啊,一直以为姥姥讲的故事都是假的,看来也不都是迷信啊。
院中众人一见,都不敢围着,眼看这老王太太就要顺着众人躲开的一条路走出院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尘归尘,土归土,尔等孽物休要放肆!”这声音由远及近,彷如洪钟,让人jīng神为之一颤。
只见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出现在院中,手拿拂尘,左右晃了下拂尘,一步一步向老王太太走去。
这老王太太听到声音后就不再发狂,双眼盯着老道,老道走进一步她就退一步,很是诡异。
老道突然凌空跃起,伸手拿出一张黄纸,上面画了一道符,我仔细一看,正是我家书柜里那一本书讲的镇尸符!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神鬼莫辨,妖魔难藏,镇!”咒语念完,老道的手正好贴在老太太的脑门,顿时老太太就双眼站立不动。
全场一声没有,就这样安静了半分钟,还是李老道先说的话,“都想啥呢,赶紧把老太太抬进灵棚,另外给我拿来六碗清水,快点!”
王家人急忙按照李老道的吩咐去做,李老道又从怀里拿出六张黄符,我仔细一看,这我也认识,叫破煞符,专门破煞驱邪用的。只见李老道一阵叨咕,手中黄符莫名燃烧起来,然后将六张黄符烧剩的灰用清水冲开。
李老道让王家人把符灰冲的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