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儿垂下头,心理面乱成一团。
“诺儿,阿姨是过来人,有一些事过去了就永远不能改变,但是若因为执着于从前而否认掉眼前最珍贵的那个人,最后陪伴你的只有遗憾。。。”尹玲蕾的话点到为止,可是掩藏不住那种悲伤与悔意。
门外,明箫把缠着绷带的手抱在胸前,静静地听着房内的情况。这句话不仅触动了房内人的心,对房外之人也有所感怀。树影萧萧而动,一种只属于北方才有的冷清之息迎面扑来。
(同时)
(帝都城东——紫藤岚地铁站)
“南宫,你怎么会在这里?”北冥锐利的眼神一直打量这南宫,在心里上给他造成一种潜意识的压力。
“我本来是。。。”南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再说下去。
“殿下,我们的事还是应当以保密为第一,要不把他交给我来——”
“慕老,最多只用消除他的记忆尚可,何必要。。。”
“殿下,消除的记忆总有一天会恢复,我怕埋下隐患。”
“你们。。。”南宫实在无法想象他听到的话,这也更使他好奇这群人的身份是什么,还有北冥星辰究竟是什么人。
“不行,他是我的朋友,我自己会处理,还请慕老你。。。。。。”
在他们争论之时,南宫觉得可以趁此逃出,毕竟先保住性命重要。
可就刚一移动脚步,慕佩鸣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脸冷意地看着他。接着举起手掌朝南宫拍去。
“住手!”北冥风一般用自己的双掌接住慕老的招式。
而在南宫看来,刚才的事全然在一秒之间发生,根本连自己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唉,殿下,你这是。。。”
北冥却转过头,打量着南宫,用表面上冷冰冰的语气问道:“你怎么样?”
南宫只是点点头,整个人还是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自己的大脑不停回放刚才的画面,猛地一下,他记起那个叫慕老的人的掌心上是。。。
“等等,你。。。您能让我看看您的掌心吗?”南宫勉强保持住冷静问道。
“。。。。。。”慕佩鸣先是满脸疑惑,但在北冥的示意下,将自己的掌心摊开给南宫看。
一块类似于飞鸟样的黑色印记停留在慕老的手掌上,南宫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顿时对慕佩鸣半跪在地,用一种谦训的语气说道:
“后生冒昧,还请慕老原谅。”
“你,这是怎么回事?”
“是家父,南宫洛舒,令我凭着您手掌上的这块符音,向您表达我们南宫家族对您的忠心,并要我将这封信转交给您。”说完,南宫从榆石中取出一封信纸递给慕老。
“南宫。。。原来你是南方南宫家的后代。”慕老看完信后若有所思而道。
“慕老,这是怎么一回事?”北冥有些不知所云。
“是南宫家表示对我们效忠,当年拓拔家有助于南宫家,只是在那场战争时由于南宫家内乱使得他们没有帮助我们,现在他们应该是来兑现当时的诺言的。”
“是这样。。。”北冥回忆起一个多月前,南宫在公园里给他说过来帝都的目的。
“那么北冥你就是。。。拓拔皇室的后裔?”南宫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他刚才也清楚听到慕老称他为“殿下”。
北冥与慕佩鸣对视后向南宫点点头,随后他将南宫扶起来。
“好了,我们还是保持原样,这里不适合说话,我们待会儿再给你解释。”
(当天晚上)
(格里诺城城郊)
“抱歉,我回来晚了,诺儿你现在感觉怎样?”明箫装傻一样的笑令诺儿有种无名之火冒在心头,同时她却也注意到明箫的手上被白色的绑带缠住。
“一般,不过我想问你,”诺儿“微笑”着说,“你是和谁私奔呢?”
一股杀气令明箫把视线转到一边,心里暗想苦恼怎么解释。
“嗯?”
“那个。。。你也知道当时我也受了重伤,如果不这样编的话,别人怎么会相信一个平民会被高手追杀。”明箫变笑边摸了摸后脑,观察诺儿的反应,“倒是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算了,这个我就不想多说了,可为什么你不让你的下属来救我们,而是到这里?还有。。。你的实力对付他们应该没有问题,怎么会受重伤?”
“我的通讯设备在逃跑中被打碎了,至于受重伤。。。是因为在最后关头出现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红发老者从后面偷袭我,所以。。。”
“红发!”诺儿喊出声来,脸上一副惊愕的表情。
“你认识?”
“。。。那是‘启’里面的十二位长老之一的延长老,同时也被我们私底下称呼为。。。死亡之炎。”
“‘死亡之炎’?”明箫沉思道。
“对,因为他十分精通火系法术,而且实力在天级十段。是我们平日里最严厉的长老。”
“那么其他长老的实力也在天级上阶,对吗?”
“嗯。”诺儿害怕地点头,“没想到他们为了追杀我,居然派出长老,这该怎么办?”
“我就说那人的实力如此恐怖,原来是这样。这些长老在你们组织中处于什么位置?”明箫接着问道。
“他们是仅次于主教的存在,也可以说是‘启’的第二阶层的人物。”
“看来越来越棘手了。”明箫倒是变得有些轻松。
“喂,明箫,你怎么好像根本就不担心我们的处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箫笑了笑。
“你啊。。。”诺儿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的慌乱也消退些许。只是她现在眼前一直回放着醒来之前的景象,最后的画面她越想越感到后怕。
“喂,你没事吧?”明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诺儿身边,担心地看着她。
“我。。。”诺儿断断续续地说起她在梦中看到的情形,明箫仔细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待诺儿讲完后,明箫只是露出一个无谓的笑容:
“只是个噩梦而已,我怎么可能会死嘛。”
“明箫。。。”诺儿说不出这时候她的心情,房内四面雪白的墙壁此刻给人一种心里强烈的暗示,一种不安的暗示。
“好了,我过去把饭菜端给你。”明箫说完轻步离开。
留下诺儿独自一人后,出于无聊,她便打探起房内的摆设。家具看上去很简单,一张椅子、书桌,一个木质的大书架。
而在装饰上,一幅巨型的油画面对于诺儿,上面的内容是一个孩子躺在母亲的怀里,在夕阳的光芒下静静沉睡,只是那个母亲的脸上好像有一点。。。泪水?
诺儿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她抬起头,天花板上被涂上一层奇特的符文图案,一组吊灯悬挂于正中。
“这种布局真的有些奇特。”
而另一头,明箫则在过道上凝视着一幅画,那是在一座豪宅中,两个小孩正静坐在火炉边的情形,他们的手上还拿着只属于成年女性才有的项链。
“相聚何时。。。”明箫默念道。
同时,他的脑海中也出现了诺儿的话,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候遇到那个场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抬起头,看着玻璃天花板后面的弦月,是时候去确认下了。
第十八章 彼岸之遥(3)
3.
(半个月后)
(王国之道上——北冥星辰梦境)(视角:北冥星辰)
我呆站在一个被蓝色薄雾围绕的十字路口上,一排排路灯发出不稳定的昏黄之光,照耀着这个诡异的地方。
从两旁的建筑看上去应该是一个街道。只是所有的东西都在黑影中,只有冷冷的石板路是清晰的。
“又是这个梦。”我叹了口气,这个场景已经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在我的生命里。
可是虽然知道是梦,但自己没有办法醒来,只能在这种梦境力四处游荡来等待结束之时。
忽然,我隐约地发现我的四周好像有人在走动。一眨眼以后,千儿乌黑的大眼便进入的我的视野。她站在十字路口的一端,双目无神地看着我。
可是接下来,我的不自觉的向四周看去,这一看不禁令人觉得一阵寒意。因为在每一个路口,都站着我认识的人。
我有些茫然失措,在不经意之间,我注意到千儿正背向我朝着阴暗的街道走去,一个激灵闪过我的大脑,我不知不觉地跑向千儿的位置。
我不知追着千儿跑了多久,奇怪的是她明明就在走,为什么我一直赶不上她。
最后,她停在了一道突兀出现的门前,乌黑的长发随着她的脸靠在门上。
“千儿,你在干什么?”我终于追上她,奇怪地问道。
一阵少女的垂泣开始从梦后响起,打断了我所有的思考,在一种莫名的冲动下,我打开了那道门。
(王国之道上——通往邯幕的列车上)
北冥的身体一颤,惊醒在驰风而过的列车上。
他定了定神,才从之前的梦界中抽离出来。他面对着窗外光速后退的风景,北冥盯着一闪而逝的它们,不自觉地陷入沉思中。
这半个月来,各地的消息居然显示着前所未见的平静。慕容家的动向一直不明,可是他们确实在策划什么,不过舞台不是帝都而已。
其他的贵族也表现的很奇怪,居然没有一丝动静或者准备。难道是消息被隐蔽的原因?
而关于被慕容家封印的两块魔石一直被处于所监视的情况下,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行动了。
最后奇怪的是明箫,对韩家竟没有一道关于帝都的指令,只是每天传来平安的消息。除此之外就再无其它信息。
“嘿,星辰?”一个人的手在北冥的眼前晃了一下。
“翰钦,”北冥抽回神游的意识,转而开始注意到眼前穿着一身白黑水手格短袖,下身一条米色中长裤的翰钦,“抱歉,刚才去想事情了。”
“没什么,我看你很累啊,从我们前几天出发开始。”
“对。”北冥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正在通往邯幕的列车上,这全都是由于之前罗塞德里的灭城事件,好像是慕容家发现了那群人的蛛丝马迹,于是派出一切可动用力量开赴翼界各地区进行调查,只是这个调查的目的真的这么简单?
上个月里,测试、夕明。。。
“对了,你和馨瑶是不是有过什么?”翰钦的话把北冥呛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问?”
翰钦轻笑一下,灰色的双瞳直视一身黑色短袖的北冥:“我看你们俩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神不对劲,一个刻意躲避,一个却无奈。”
“真服了你的观察力。”
“可不光是我,所有人都这样看。”北冥听后一阵无语,不过仔细想想,整队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他们俩之间的问题了。。。
“你看,话题人物可正悄悄地盯着你。”竟翰钦这一说,北冥用余光一看,馨瑶的眼睛正有意无意地朝着他的方向看去。
这一举动不禁使他暗自摇头,已经这么久的时间了,她却还是这样。。。不过在他收回目光之时,四双诡异的眼神也收进他的眼底。一窜冷汗渐渐侵入他的短袖,因为那四个人,正好是出现在他梦境之中的人。
(同时)
(格里诺城城郊——梦界)(视角:韩明箫)
我无奈地盯着眼前酣睡在梦界之云上的司马,听着他有节奏的鼾声,一种尴尬之意把我噙满。真是,难道来梦界就是为了看他喝酒吗?
于是我准备无视掉他,开始催动灵力离开。
可就在法术快生效之时,我被一个声音打断。
“这么快就没耐心了?真是丢为师的脸啊。”司马穿着单薄的一件白衣,黑色的长发像在水中般随意飘起。脸上带着无赖的痞笑。
“还为师?就你那样?”我好笑地看了下他现在的样子调侃道。
“好了,酒喝够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就说吧。”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的心里就有点窝火,一连半个月的时间,每次一来他老人家就“喝”个伶仃大醉。
“为什么诺儿会梦到翼神界?”我直截了当地问。
司马却神情怡然,眼神一直注视着那虚幻变化的粉色天空。
“诺儿有说过什么吗?”
“她说那个人叫她神之女。”
“嗯,于是你的问题不就有解释了吗?”司马的话听得地令人有些无语,不过这也间接能够证明一些事情。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我继续问道。
谁知司马的神情却变得正经起来,俨然不是平日里我所见的随意。
“明箫,这件事还得你自己去探索,而且现在的你恐怕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司马语气中含着淡淡的伤怀。
“什么事实?现在的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一说到这里我就想起来两个月前的情形,司马应该还没有察觉到。
“你只有这最后的时间。”司马当时的话一直历历在目。我最后的时间。。。。。。我不禁握紧双手,时间确实没有多少,再且目前的情况是自己没有预料到的,其余的信息大体对地上,不过。。。。。。
司马的声音却打断我:“相信我明箫,你一定不会想知道这里面的真相。待到合适之时我会告诉你,因为这里面牵涉的人太多。”
“但——”我的话被司马止住。
“我有一段时间不在这里,你也暂时不用来了。回去之后要好好修炼我交给你的心法和‘暗巫’之术,只有这样,你才有能力抵抗住你所面对的人。”说罢,司马拿起他的酒壶便消失在这片粉色的幻境中,只留下我不断思考所有的一切。
(格里诺城城郊)
在斜阳之下,明箫让意识回到现实之中。刚才的一幕一直回旋在脑海中。司马不同于以往的表现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只是自己目前就像一个无头苍蝇般对这件事根本就摸不着方向。
“翼神界、神之女、守护者。。。最后的时间。。。这到底是。。。。。。”
“明箫,吃饭了。”门外忽然传来诺儿冷冷的声音。明箫整理下自己的情绪后便起身向厨房走去。
这半个月可以说是他最艰难的日子,诺儿的情绪忽冷忽热,这更让他感到疲惫。可是更让他难受的是。。。
“哦,明箫来了,快点坐下来尝尝阿姨做的这道拿手菜。”明箫面对尹玲蕾的笑容,有些勉强地以笑相对,只是他实在不想再喊她的称呼了。
诺儿只是慢慢地吃着菜,同时暗中留意着明箫脸上划过的奇怪神色。
他到底是怎么了?
明箫坐下后,有些迟疑地盯着一道由游青叶和磷迹汁烩成的一道菜。这道菜放在饭桌的正中央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诺儿被这香味所吸引,接连夹了很多这道菜,并且一直夸这道菜。
“尹阿姨,你这道菜是怎么做的?我真的没有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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