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回去告诉韩明箫,让他自己多个心眼注意自己周围的人。下次就不光是我一人知道了。”月爵直接离开自己的卧室,仍由影枫独自在室中。
突然,他冲出房门,单手在空气中抓住一个物体,另一只手中召唤出风刃。他用力一推,将使用隐身术的人抵在走廊墙壁上。
“放手!”
“是、月祁?”影枫的大脑一片空白,若是一般人直接解决便是。可月祁是。。。
他向四周忘了一眼,见没人立刻拉着月祁来到自己房中。
一进门,他便召唤出禁闭法阵把月祁控制住,随后用咒术使这个房间暂时在空间上与外面隔绝。
他抓住自己的头发,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奈何在房中来回踱来多次,却仍旧没有头绪。眼看禁闭法阵持续的时间不剩多少,他情急之下只得翻开秘密通讯录,扫过一串号码后,想也没想就点开明箫的地址,向他发送了一条信息。
每隔几秒,影枫便收到回复,屏幕上是一张残图和一句简短的话。
他紧绷的神经这次稍稍有所放松,不过另外一个疑虑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法阵中央那看不见的月祁,他顿时有些担心这个小女孩的命运。按明箫的性格,最坏的情况可能是——
手不禁有些颤抖起来。
该怎么办?他已经告诉了明箫,就算他不去,那人也回想办法处理。
片刻沉默后,影枫开口道:
“月祁,你现在记住,待会儿无论你听到什么,或者要求做什么。都不要表现出任何情感。”
“你想干嘛!快放我出去!”听着结界中无意义的吵闹,影枫厉声喝道。
“我这是在救你的命!”
或许刚才面露凶色的影枫把月祁震住,虽然看不见,但估计这家伙应该已经紧咬自己的嘴唇吧。
他摇头想到,随后利用明箫送来的图施法。
地面亮起一道菱形法阵后,两人四面的景色完全改变。由奢侈华丽的房内装潢,来到了明湖暗香的外桥上。
“哟,你怎么会被这小姑娘给摆了一刀?咳咳。。。。。。”明箫的咳嗽声打断了他准备好的调侃。
“别开玩笑,你快点想个办法。”
“用‘禁言术’不就行了?你怎么最近不在。。。。。。咳咳。”又是一次咳嗽声。
“我看最近不在状态的人是你吧。”影枫见明箫的病还是没有起色。
“还不是因为某人,罢了。”他手一挥,立刻破除了月祁施展的隐身咒。但一声尖利的惨叫声。
“你、你怎么只围了一条——”
“色狼,不准看!”只裹着一条浴巾的月祁捂住自己的胸口,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们、看我回去叫父亲怎么收拾你们!”
“月祁小姐,衣冠不齐地就去偷听,怕是月爵也觉得丢人,咳。”
“你——”但当月祁看向明箫时,刚好对上正发出他那红光的眸子。一刹那,她只觉得自己咽喉有些干涩,大脑一晃。
“你刚才对本小姐做了什么!你这个对人放暗箭的懦——”明箫眼中凶光闪过,瞪了月祁一眼。
“真是啰嗦。”
“小心!”
对于月祁来说,这只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影枫突然跑到她面前,召唤出风屏抵挡住一股水流。不过由于水流的冲击力太强,施完法术后,他累得气喘虚虚。
“韩明箫,你下手还真不知轻重。”
“本来是用来吓唬小孩的,你凑上来干嘛?”明箫一脸无畏地回答道。
“她好歹还是我妹妹。”
“诶。”呆在影枫身后的月祁听见这话后,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妹妹,你这几个月来在月家好像不好过吧。我听说昨天,你的妹妹还——”明箫有意加重“妹妹”两字,仿佛是在提醒影枫。
“就算这样,她也才刚满十四岁。我实在看不下去对个孩子动手!”
“噗。。。。。。”明箫没有忍住,见影枫着急的样子不禁笑道,“你不会是妹控吧?”
“喂!”
“还小孩,自己也半斤八两。”月祁在后面嘀咕道,这惹得影枫脸上更挂不住。
“不过,你把她当家人后,住在这里的人该怎么办呢?”明箫的一句话,令气氛骤然冷却下来。
“正好,我需要问你。你当时在治疗我母亲的病时,是不是发现她,”影枫话到一半,有些不忍说出后面的字来,但他还是继续道,“已经。。。。。。死了?”
对面人的沉默,证实了影枫的猜想。
“那么,支持她活下去的,是你吧?为什么?”
从城东郊区开始下起的冬雨,终于延伸到了城东。但是它们已变身为飞雪,轻轻飘下。
“我不想说什么漂亮话,我用自己的灵力支持你母亲继续活下去的原因,是因为。。。。。。”
风声呼啸而过,那些直接的言语连身为局外人的月祁听到后都不免为影枫感到悲哀,她看着身前的背影,此刻这个人的心会变得多么寒冷?平日里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知道这下子还能不能看见。
等下,自己担心这个家伙干嘛?
月祁驱逐走刚才令她恶心的想法,转而把视线移到别处。但又正好对上韩明箫再一次发红的眸子,难不成自己。。。。。。
“下面我和他的谈话,你一个字都不准吐露出去。”明确的暗示刻在月祁的心里,但即刻被这周围的飞雪淹没。
(下次更新:12/22)
第二十九章 潜行于寂静中(2)
2.
“鬼束,我今天让你来,是要你和——”
独自站在北冥旧居外草坪边上的鬼束纱羽,在面对眼前的落雪之景时,又联想到三年前的那一幕。
与她约定的时间,就是在这几日吧?鬼束自问道,想起当年初次见到那名面无表情的少女时,何时料想两个人会用这种方式产生羁绊。
不过,是时候回到原点了。她这般想着,抬手令指尖接住一片孤零零的雪花,随后又被她抹去,化成寒露。
“鬼束?”她转头,发现是上官,在他的身旁还有逸纤、月茗还有翰钦。
目光有些复杂地朝月茗看了眼,随后她朝来者挥了挥手。
“鬼束,你今天身体不舒服?”上官显得有些吃惊,不过身边的逸纤都是不觉得意外,因为她早已看到鬼束的变化。
“喂,上官你也太过分了吧,她打个招呼都怎么吃惊。”翰钦解围道。
“呀,抱歉。只是有些太吃惊了。”
瞧着上官面露尴尬之色,鬼束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但这一举动反而加深了上官对鬼束的猜疑。
接着,鬼束简短地将君离不见踪影的事告诉其他人。
“诶,你们也在?”馨瑶恰好在此刻和北冥从房中出来。
“恩,明箫他听到这件事后怎么看?”上官问道。
馨瑶摇了摇头:“他人不在,也联系不上。”
“不好意思,让你们一早刚回来就白跑一趟,那我就先自己去找了。”
“你一个人要找到什么时候呢,不如我们帮你一起找。”一直沉默的月茗说道。
“这——”
“不过就是逃课而已,没事。”这般劝动下,就连馨瑶和北冥也答应帮忙。
“那谢谢了。”鬼束朝众人鞠躬以表谢意。
“那个,你没必要这样,弄得我们都不习惯——呀,痛。”上官立刻捂住嘴,忍住刚才逸纤的一踩。
“那你有线索吗?”翰钦的话让众人把注意力放到正事上。
“我偷偷调看过全城的监控,发现君离最后是出现在城中心西区的大教堂附近。”
几十分钟后,七人来到君离最后走进的小巷外。
逸纤朝身后看了看,没想到周一的早上,教堂区周围已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占领,不过他们那些面无表情的脸谱,给整个繁华的街区带来一种莫名的不协调。
霎时,一张熟悉的脸进入她的视野。
“诺儿!”原来上官也发现了在他们身后不远的诺儿,可是她怎么会一个人单独出现在这里?每次她出门,必定是明箫或者是韩家的下人陪同,怎么会。。。。。。
“真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你们。”诺儿小跑过来,脸上有些惊喜。
“诺儿,你是一个人单独出来的?”馨瑶四顾周围,并且感知周围确实没有明箫或者其他人,于是问道。
“恩。”
“那你应该知道自己是被其他人盯上了吧?”北冥的语气依旧不友善。
“你应该说我们都被盯上了,不是吗?”诺儿的回答令北冥把头偏向一边。
“但是你出来是为了。。。。。。”
“是我昨天跟明箫说,教堂附近似乎有‘启’的力量痕迹。”
“什么!”其余人诧异地盯着诺儿。
“那明箫他怎么说?”上官问道。
“他说让我在教堂附近再确认一次比较好,但他今天有事,所以就不陪我了。”诺儿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可是在馨瑶的眼中,明箫的此举甚是奇怪。
他居然让诺儿一人出来?这里面有什么用意。
“总而言之,诺儿你先跟我们一起走吧,恰好我们在这里搜寻君离的消息。”
“君离?我记得她那日不是走进这条小巷中了吗?”诺儿笔直地指向逸纤身后的空间,突然,她秀眉一皱,立刻越过几人朝小巷中跑去。
摸不清状况的其他人只得跟上。
在狭窄的石子路上来回转弯几次后,诺儿终于停在一面用红色涂料化成圆形图案的墙前。
“诺儿,你到底——”逸纤瞬间发觉这上面的图大有文章,她拿出水晶球,催动灵力。一道金光呈环状散开,似粉末般将四周的凹陷处填满。
“那个法阵是。。。。。。”一道不同于周围的印记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启’专用的传送法阵。”诺儿蹲下去查看道,“看来还没有失效。”
“这么看来,君离极有可能是被‘启’给。。。喂,鬼束、月茗,你们等等!”上官话音未落,她们两人便接连走进这个矩阵中。一股烟雾弥散开来,将她们的身影吞噬地无影无踪。
“糟糕,她们已经被传送过去了。”
“这样,馨瑶,你和诺儿给明箫留下信息,上官、翰钦,你们和我一起进入。”
“等下,要进去一起!”馨瑶不顾北冥的劝阻,进入法阵。诺儿见状也一声不吭地触动传送点。留下在外的北冥感到头疼。
“罢了,我们一起进入。”上官拍拍北冥的背,让他放宽心,随后他回过头,对逸纤说道,“走咯。”
“。。。。。。哦。”逸纤正在犹豫要不要叫上凌薇,但是这个情况,还是少让一个人涉险好些。
就在八人消失在城中心时,凌薇正百般无聊地趴在家中桌上,盯着自己手里的呼叫器。
“我在干嘛,像白痴一样。”她自顾自地抱怨道,随即把呼叫器放在另一边做些自己的事情。
但是她时不时盯着那个黑色的屏幕,好像在等待它的震动。
“白痴,怎么还没有回复?”
不过这阵抱怨终于有了效果,屏幕一亮,“来自南宫景轩的信息”赫然出现在白色的显示屏上。
(同时)
(月府——月祁房内)
咚咚的敲门声惊扰醒了卧病在床的月祁,拜昨日早上的那一幕。自己仅围着一条浴巾就被带到风雪中,真是讨厌。她侧身一转,不想理会门外之人。
门锁被扭动,一个人影怀着些许的愧疚走进来,但月祁没有听见那人的脚步声,似乎就仅仅是站在门那里。
父亲和母亲,他们不会有这么怪异的举动,而府中的仆人都不敢私自进入自己的房间。那么,不是刺客,就是那个家伙。
月祁的手装作无意识地伸进羽毛枕下,握住藏在下面的符石。
“谁?”她用含糊不清的口吻问道。
一阵沉默,似乎有些不对劲。她立刻起身,正欲用符石召唤房中的守卫。结果在那里傻站的人真的是。。。。。。
“月卿翔,你来这里干嘛?嫌害的我还不够吗?”
面对月祁的抱怨,影枫有些难堪。他把视线移开,靠在门上说道。
“我只是来看一眼。”
“真是——”月祁懒得多说,躺回床上把自己盖在被子下。直到她听到轻轻的关门声后,才重新探出头。
挂在门后的衣裳无意间引起她的注意,那是昨日那家伙从明湖暗香拿给她暂时御寒的。在月祁眼中,这件衣服的材料真是有够寒酸的。
不过它原来的主人应该是那名躺在卧室里的妇人吧,那个家伙的母亲。
月祁这一想,记起韩明箫在桥上与他的谈话。
“她。。。已经死了吧?”那刻韩明箫脸上露出淡淡无奈之意并没有被月祁看漏,没想到那冷血的人也有为别人哀惜的时候。
可是为什么?就算他知道了,他依旧对在卧室中的假人表现出最亲切的神情,连看它的眼神都满含着幸福,就连平日尖酸冷漠的言语都荡然无存。似乎已经忘掉眼前的只是她母亲的。。。。。
“奇怪,我想这些干嘛?那家伙只是在骗自己,心里想必痛不欲生吧。”她笑道,但心里却一点也不开心。
明明自己只想看见他痛苦的样子,为什么现在却。。。却。。。觉得他可怜?
月祁又将自己藏在被窝中,企图把刚才的一切全部忘掉。
(同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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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空间中)
鬼束腾空挥鞭,将一串袭来的石板打得粉碎。她黑色的身影落在红色的地板上,那颜色如同血,令人恶心。而柱状展开的深红之墙把他们四周团团围住,如同身处一个碗中,被当成食物那般。
“咻!”又是几道十字光芒在他们所站的空间爆炸,所幸北冥等人都及时闪开。但接连不断的攻击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在这样下去,体力无法支撑下去。
可是令所有人感到恐惧的,是无数个站在高墙沿上,清一色身着白的君离。她们以不同的神情眼睁睁观察着身处下方的众人,或冷笑,或嘲弄,甚至怜悯,令人摸不清头脑。
此时,逸纤抓住一个攻击间隙,手中的水晶球幻化出数十只魔法箭矢朝墙壁攻去。
“啊!”刺耳的尖叫意外地出现,它带给众人神经上的刺痛,如一只手在拉扯自己的耳膜。
“痛。。。。。。”鬼束忽然愣住,刚才的声音是君离的。当其把目光转移到逸纤所留下的攻击痕迹,发现墙壁正流淌鲜红的血色液体。而且那股味道。。。。。。
她又一个瞬移,躲过了从高处飞来的风刃。可在她空中旋转中,无意瞥见那道风刃在接触到地面时化作了泡影。
“大家躲开,我要准备使用——”
“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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