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出门,没有关系的。”
“我是担心你会有危险,她的精神状态搞不好连你也会攻击的,你现在不堪一击。”
我不顾南宫北的劝阻,拖着疲惫无力的身体来到了洗仁鲜的房门前。
“鲜儿,是我。”我听着屋内凌乱的呼吸声,心中的担忧更甚了。
屋中的喘气声突然急促起来了,洗仁鲜不断发出闷哼声,一副想说话,情急之下又什么出不出来的感觉。
我做了个手势示意南宫北不要跟着我,在南宫北一百个不愿意的目光中,我缓步走进了洗仁鲜的临时香闺中。
月光下,洗仁鲜憔悴得吓人,一双美丽的大眼失去了神采,只剩下惊恐与绝望,她无助地望着我,干裂的嘴唇轻轻翕动着,她的精神状态的确是非常不稳定,如南宫北所说,她攻击我的可能性很高,战斗力全失的我恐怕一招便会被她击毙。
“鲜儿,没事的,我在这里。”我望着神情不断变幻的洗仁鲜柔声道。
洗仁鲜咬着牙迷惑地看了我几眼,突然猛地向我扑了过来。
“呜呜呜……”扑进我怀中的洗仁鲜终于哭了出来,她哭得就像一个受到惊吓的无辜孩子。
我轻轻地安抚着她:“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了,只要有我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鲜儿。”
月渐西沉,洗仁鲜的哭声也渐渐变成了微弱的呜咽声,我虽然在不断地安慰着她,但我心中的不安却也随之不断的扩大,事情也许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糟糕。
“死了。”伏在我怀中的洗仁鲜突然用哽咽的声音道。
我心头一震,却强作镇定地道:“没关系的,有我在,鲜儿不会有事。”
“全都死了。”洗仁鲜喘气的声音又变得急促起来了。
“所有的吸血族人全都死在了十万大山中,包括你们的王洗冷隋?”
“王被……吃掉了,其他的人也都……都枯死了!”洗仁鲜痛苦地道。
“是谁干的?”问出这话时,我心中竟然隐约有了答案,可怕的答案。
“金发男子!我没有看清……我……好可怕……不敢看他……”洗仁鲜变得语无论次起来了。
“我能明白你的感受。”拥着她的我意味深长地道:“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不,我一闭上眼睛,他就出现了,我不要……”洗仁鲜抱着自己的头拼命地摇着,看来神秘男子灭族的悲惨回忆已经深深地烙在了她的脑中。
“已经没事了,你不是成功地从他手底逃出来了吗?”
“不是的,我不是逃出来,是他放我走的。”洗仁鲜悲哀地道。
“他竟然会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我惊讶地道。
“不是的,是我们的王在被他吃掉以前,向他请求的。”
“对即将被吃掉的食物的请求,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他竟然还会答应你们的王放你一条生路?”我百思不得其解地道。
“我……我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有我在你的身边,谁都不会伤害你的。”
我拥着洗仁鲜,直到她在我怀中入睡,我才轻轻地将她置于床上离开,回到我自己房中时,天已经将亮了。
“老大,老大,快醒一醒。”南宫北那讨厌的声音将刚刚入睡的我又吵醒了。
“天还没亮,你吵什么?”睡眼惺忪的我打着呵欠道。
“天早就亮了,只是因为外面一直有在下暴雨,所以天色比较暗。”冯德站在我的房门前微笑。
“你怎么来了?”我惊道。
“老大,他说有急事见你,拦都拦不住。”南宫北为难地道。
“我怎么不能来?”冯德笑吟吟地道,“不要忘了,我是白家主人袁茵的丈夫,白家的产业也就是我的产业,我回自己家,你们这些外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废话少说,你来这儿有什么事?”我皱起眉头。
“周兄现在还处于剑心逆转时期吧?”冯德微笑道。
“是又怎么样?想趁这个大好机会收拾我吗?”我冷道。
“我们兄弟同心,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其实我只是关心师弟你的身体罢了,在下也是刚刚在几天前渡过了剑心逆转期。”
“你在几天前渡过了剑心逆转期?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对我说,难道你想证明什么?”我扫了冯德一眼:“是证明你在几天前的邪都被血洗的时候你是战斗力全无吗?”
“看来周兄也知道了邪都被血洗一事,这件事的确不是在下所为,虽然在下有这个心,为了爱妻袁茵,我是准备灭掉邪都替她报仇,只可惜被神秘之人抢先了一步。”冯德叹了一口气后幽幽地道。
“听皇子的口气,似乎掌握了一些内幕。”我沉声道。
“我哪有什么内幕,不过在下认识的一个人好像知道一些内情。”
我冷笑道:“无论是内幕也好内情也罢,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是吗?原来我还准备邀周兄你与我一道去见一见那个知情人士,你没有兴趣那就算了,在下先告辞了。”冯德耸了耸肩。
“那我就不送了,这种欲擒故纵的方法太老套了,我不会上当的。”我淡然道。
“听说齐琳妹妹失踪了,周兄恐怕永远也见不到她了。”冯德微笑着向门外走去。
“等一等!”我急道。
“周兄有事吗?”冯德回头摆出一脸迷惑的表情。
“你真的知道齐琳的下落。”
“这是求人的语气吗?”
“好好好,那拜托皇子殿下告诉我齐琳她现在究竟在哪儿?是死是活?”
“我不知道,但是那个人可能会向你提供一些特殊的情报。”
“看来你是一定要我跟你去见那个人了?”
“这个……强扭的瓜不甜,周兄请自便,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就是怕周兄事后会后悔。”冯德意味深长地道。
“那个人是谁?”
“这里不方便透露,周兄跟我走一趟就自然会明白了,因为那个人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周兄一定要抓紧时间。”
“那个人……是齐琳吗?”
“周兄走是不走?”冯德没有再回答我的问题,反客为主咄咄逼人地道。
我将心一横:“好,我就跟你走一趟。”
“绝对不行,老大,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方便涉险。”南宫北插道,“皇子大人,现在我们老大不会离开白家大宅半步的,有事等过了今夜再说。”
“恐怕过了今夜就已经晚了。”冯德轻描淡写的声音却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心。
“小北,不用担心,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如果我离开后,与你失去了联络,就用我们准备好的招术对付皇子大人好了。”我穿好衣衫准备跟冯德离去。
“老大,可是……”
“小北,真的不会有事的,皇子既然来找我,就证明有要利用我的地方,我很快就回来。”
我不顾南宫北的劝阻,跟着冯德冒着暴雨进了皇宫,为了得到齐琳的消息我豁出去了,而且我相信这一次冯德找我,绝对是有什么大事要商议与合作。
一到达冯德的寝宫,他就带着我通过幽暗狭窄的秘道直入地下。
“想不到皇子大人的习性就像土拨鼠一样,喜欢在地下建造巢穴。”我一面跟着他疾走一面打趣道。
“周兄也看到了,这个地方可是我的保命藏身之处,现在我把你带到这儿来,可见我们兄弟间是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少说这种光冕堂皇的废话,那个人究竟在什么地方?”
“再向下五百米就到了。”冯德带着我左拐右弯越下越深,看来他在地下是建造了一个地形相当复杂的迷宫。
“你怎么能把人安置在这种鬼地方?”
“没有办法,这个人的行迹一旦泄露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有皇子大人庇护,应该说是高枕无忧了吧?”
“开玩笑,在下有何能耐,这个人的行踪一旦泄露,不但这个人会死无葬身之地,我恐怕也要被连累到。”冯德担忧地道。
“到了吗?”
“喏,这个人就在里面。”冯德带着我在一扇玄铁小门前停了下来。
“皇子的地下迷宫有几百间这样的房间,如果不是你带路,恐怕谁也找不到。”我一面说着一面向小门中间的小铁窗靠近。
“虽然我这个地下迷宫中有很多气息封锁装置,但这个人恐怕在这里也藏不了多久。”摇着头的冯德又叹了一口气。
我凑近小窗向光线昏暗的房间内望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蜷缩在墙角,身体不住地瑟瑟发抖,像是受到了重伤的样子。
“这是谁……邪牙?怎么可能是邪牙!”我无法置信地望着房间中已经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的邪牙。
“没有错,的确是邪牙。”冯德点了点头。
“冯德,是冯德你吧!”蓬头垢面的邪牙突然从墙角站了起来,双手不住地在探索着什么,他的眼睛竟然已经瞎了?
“这是什么意思?还说不是你血洗邪都,现在邪牙都已经落在了你的手中了。”我望着冯德怒道。
“不是这样的,我可以发誓,邪都被血洗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冯德苦笑道。
“冯德,冯德!”渐渐摸索到门边的邪牙又喊了起来,他与我们只有一门之隔,这又令我想起了失落之都当时被他追杀的场景。
“我在这里。”冯德冷冷地道。
“你这个王八蛋,说要帮我,却把我囚在这种鬼地方,你是准备随时把我交出去吧?”身体一直在颤抖的邪牙原本俊美的面孔也扭曲得厉害。
“邪牙兄,话不能这么说,这里的环境也许差了一点,但绝对是我所能找到最安全的地方,对了,我还带了一个朋友来看你。”
“周宁也来了?我感觉到他的气息了,来吧,你们都来吧,来看看我这副落水狗的模样,来看看我这个神族最强武器现在的下场,哈哈……”邪牙说着说着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虽然对邪牙没有任何好感,但看到他变成现在这副生不如死的惨状,心中也觉得很不是滋味。
“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你们害的,害得我的身体现在只剩下百分之三十,我已经被吸掉了百分之七十的生命精华啊……”邪牙痛苦地道。
“我们害的?”
“当然是你们害的,在失落之都的时候,如果不是你们躲到了地下水晶城,我也不会误将他的封印解解开,将自己逼到这步田地……”
“你所指的他是那个在失落之都纹满咒文的光之卵吗?他已经孵化出来了?”
“不是他是谁,那个王八蛋想吸收我,做梦,就算他将邪都移为平地我也不会妥协,开始他突然出现在邪都并且偷袭我,我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真正目的,猝防不及竟然被他吸收了百分之七十的生命精华,还好我反应快,发现他非要完全吸收我不可,我立即以自爆相协,从他手底下逃了出来,不错,就算是自爆我也不能让他完全地将我吸收掉……”邪牙条理并不是非常清晰的话听得我是心惊肉跳。
“他的吸收方式与我剑魔吸是完全不同的,我的剑魔吸只能吸收别人的能量,他却是能完全吸收别人的生命精华甚至身体,我剑魔吸得到的能量最多只能保存几天,而他把别人吸收以后,不但拥有了别人的基因,还全盘接收了别人的能力!”冯德缓缓地道。
“这真是太恐怖了。”我轻道。
“这个王八蛋现在的吸收是有目的性与针对性的……”邪牙咬着牙道,“据我所知,他已经吸收了王白帝、魔王哈特雷斯、洗冷隋、我是他的目标,齐琳也是他志在必得到的目标。”
“齐琳她现在哪儿?没有被他吸收吗?”一听到齐琳我便方寸大乱。
“齐琳在哪我不清楚,但是被他吸收掉一定是早晚的事情,因为齐琳有死门,所以齐琳终究是逃不脱他掌握的。”邪牙狰狞地笑了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琳的死门又是什么意思?”我急道。
“你知不知道,他拥有比魔族魔解心语还要厉害十倍的读心术,他可以洞察别人的内心,发现别人的弱点,再抓住别人的弱点来逼别人就范,只要有情感就会有弱点,每个人最在乎的东西便会成为自己的死门,齐琳的死门我想你一定很清楚……”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相信这种事情!”我用力地摇头道。
“相不相信随便你。”邪牙阴阴地道:“虽然我没有洞察别人内心的能力,但我都知道怎么去寻找一个人的死门,更何况他。”
“是吗?”冯德淡淡地道。
“不信吗?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吧!周宁的死门应该是袁茵,只要抓住了袁茵,我相信周宁会愿意去做任何事情;而冯德你的死门就是你的母亲,我只是通过自己掌握的资料作出推断,而他能看到人的内心最深处,没有人可以骗得过他……”
“你……你不是说他现有吸收是有目的性与针对性吗?那请告诉我他的目的性与针对性是什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他在吸收几个超级高手之后,已经准备光明正大地在世界上现身了!”邪牙恐惧地道。
“无论他在执行什么计划,我想他现在绝对还没有完成,周兄借一步说话。”冯德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立即跟着他准备离开。
“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他一定会找到我的,我不想被他吸收呀!”邪牙用力地拍打着玄铁之门。
“安静一点,我们离开这儿也是为了你好,太多人聚在一起,生物波便会增强,更容易让他发现目标,你好好待着,我们马上就会回来。”冯德口中安抚着邪牙的情绪,脚下却飞快地向外走去。
暴雨一直都没有停,冯德将我带到了他寝宫花园的一个小亭中。
“我希望周兄来为我决定一件事。”冯德一脸诚挚的神情。
“我又不是你那个老爹,怎么可能替你决定事情。”我冷冷地道。
“这件事情我只能信任周兄了。”冯德把我戏谑的话当没听见,认真地对我道,“邪牙杀还是不杀?”
“什么意思?”我知道他的心意,故作迷惑地道。
“虽然不知道邪牙对神秘人有多重要,但也许杀掉邪牙会破坏掉那个神秘人的计划,所以我一直在犹豫之中,现在只等周兄的意见。”
“邪牙现在是落在你的手中,生杀大权当然由你决定,何必问我。”我转过头去,看着茫茫的雨幕淡淡地道。
“这种关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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