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反应最激烈的一个。
“砰!”他一脚蹬翻了陶静之,声嘶力竭地大喊:“来人!把陶静之拖出去砍了!”
白皓原率领御林军们早就候在帐外,听到里边声音不对,已经冲了进来。一见此景,白皓原立刻冲手下使了个眼色:“快把陶太医带走!”
几个御林军架起陶静之就走。而曹景余则返身扑在长乐皇帝身上放声痛哭。但哭了没几声,肩膀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了:“曹公公,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您得告诉我,淮南王还要不要去拿?”
曹景余一下止住哭声,此时此刻,尽管他悲痛异常,但头脑还是相当地清楚。长乐皇帝一死。唯一可以继承皇位的只有朱慈和朱厚了。现在拿了朱厚,朱慈就稳当皇帝了。但问题是,长乐皇帝这一死,再去拿朱厚还行得通吗?毕竟之前长乐皇帝下的是口谕而非诏书,万一朱厚闹将起来。自己口说无凭反倒会落个与朱慈勾结篡位的嫌隙,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见曹景余在犹豫,白皓原俯下身低声道:“曹公公,皇上生前怎么说的,咱们现在就怎么做。尽人事,听天命!”
曹景余浑身一震,抬头看了白皓原一眼。关键时刻。还是当兵的敢拿主意。对啊,现在就该快刀斩乱麻,干掉朱厚扶朱慈上位,一切就天下太平了。不然的话,两个皇子争夺皇位,那还不乱成一锅粥了。
“白将军,你说得对,尽人事,听天命!”曹景余抓住白浩源地胳膊用力摇了摇。
白皓原一拍腰间佩剑,转身大踏步走去。来到帐外大手一挥。率领手下直奔朱厚的帐篷而去。而这个时候,整个营地内也是人影憧憧,刀光闪闪。但见西山大营的人马正在迅速集结着,一个个号令此起彼伏。却不知道这些号令是谁传的。
白皓原感觉有异。一边走一边吩咐手下:“去一个人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手下飞也似地去了。这时朱厚的帐篷已近在眼前了。
但是。一排排兵士将朱厚的帐篷里三层外三层地护卫了起来。白皓原的人还未靠近,一支支雪亮地枪尖已经指向了他们。
“来者何人?”
不等白皓原开口,对面一个将校已经大声喊道。白皓原驻足打量,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但依然不显丝毫慌张,朗声道:“奉圣上口谕,捉拿反贼朱厚!”
他这一声吼,当真是响若炸雷,震得那些兵士齐齐退后几步。那将校却不退反进,一握腰中佩剑,抬手直指白皓原:“好你个白皓原,竟敢假传谕旨,来呀!把他给我拿下!”
白皓原早就防着这一手了,将校的话音未落,他已经一个健步跃了过去,人在空中,拔剑在手,以泰山压顶之势砍去。那将校反应不及,就听“咔嚓!”一声,已被砍成了两半。
只此一下,把所有的兵士震慑得不敢动弹。白皓原正想趁势冲进帐篷,却见里边呼啦啦涌出一队重甲武士,两手持着一人高的厚重盾牌笔直地冲来。白皓原挥剑一挡,砰!地一声闷响已被逼出了几丈远。
朱厚沉着一张脸,双手负在背后,跟着重甲武士们走出帐篷,紧随其后是谋士郑悠,还有一位身材魁梧,年逾五旬的将军,竟然是西山大营统帅陈锦荣
“白将军,是谁让你来抓本王地?”朱厚的语调冰冷,两眼闪着寒光。
白皓原仗剑挺身,大声道:“是皇上!”
朱厚冷冷一笑:“那好!本王现在就同你去见父皇!”
此话一出,白皓原的脸色便僵硬了。其实从看见陈锦荣起,他已经明白大局不在自己掌控中了。西山大营的兵马远比自己的御林军要多,而且战斗力丝毫不弱,一旦火拼起来,自己这边是毫无胜算。
“怎么?迈不动脚了么?要不要本王派人架你走呢?”朱慈冷冷一笑,那些重甲武士立刻向白皓原围了上去,堪堪要将他困住时。就听空中传来一声清叱:“大胆朱厚!你敢违抗圣旨,拿命来!”
但见两条黑影电射而至,两把闪着碧绿寒光的长剑直指朱厚!
陈锦荣高喊一声:“保护王爷!”他自己双臂一振,一杆紫金长枪呼啸而出,“当!”地一声震开两把长剑。陈锦荣乃是日月国名将,天生神力,紫金长枪重达一百多斤,谁要想和他比力气那是自讨没趣。
果然。两把长剑一挨到紫金长枪,那两条身形纤细的黑影立刻倒飞了出去。而这时候正围向白皓原地重甲武士们也退了回来,将朱厚身前身后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皓原趁机拔出腰间的焰火筒,一拉火绳,“砰!”一道红色火焰直冲夜空而去。远处地御林军一见此信号立刻蜂拥而来,而这时候的西山大营兵士正集结待命中,却迟迟未见自己的主帅陈锦荣有任何信号发出。如此一来。便痛失堵截御林军机会。
陈锦荣并不是不想发信号,怎奈他那负责发信号的副将已经挂了。不但这个副将挂了,其他十几个副将几乎在同一时统统死翘了。
一道黑影鬼魅般的在陈锦荣附近出现,瞬间就干翻了他所有的副将。而陈锦荣自己则被那两个使长剑的黑影死死地困住了。。。尽管他力大无穷,一杆紫金长枪上下飞舞。耍得毫无破绽,但是那两把长剑组成的剑网威力更大,不但将他困得寸步难行,还将那些企图冲上来解围地重甲武士一一逼退。
这时候,那个鬼魅般的黑影在干倒所有副将之后,又向重甲武士们杀去。前排十几个重甲武士一不留神就被刺穿了脖子,尽管他们身披重甲。脖子四周都有保护,但还是留着那么点缝隙,就这么点缝隙要了他们的命……
一看形势开始不妙,郑悠一拉朱厚的胳膊:“王爷,我们先回帐篷吧。”
朱厚双眉紧锁,望着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地陈锦荣和节节后退,疲于应付地重甲武士们,不禁摇头长叹了一声:“唉!二哥他倾心结交江湖人物,觅得如汗达法王那样的绝世高手。以为大业可成,结果还是死于刀兵之下。我呢,以为有西山大营做后盾,就能在最后关头胜出。结果还是失算了……失算哪……他朱慈既有江湖高手卖命。又有御林军襄助,更有胡静平那样地旷世奇才出谋划策……我败得其所啊……”
郑悠没想到朱厚仰天长叹之后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不是还没见胜负么?怎么就说败了呢?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震天动地的呐喊声,但见御林军的重甲兵们也冲了过来,与保护朱厚的重甲武士撞击在一起,登时发出沉闷异常的响声。而陈锦荣也在此时被两把长剑刺穿了肩膀,手中紫金枪“当啷!”一声落地,没等他转身逃窜,两把长剑同时贯穿了他地身体……
“大势已去!走吧……”朱厚一拂长袖,转身向帐篷内走去,郑悠紧紧跟随。两人在帐篷内换了御林军的行头,吹灭蜡烛,趁黑划破帐篷,向大营外逃去。
陈锦荣一死,他的手下无心再战,死的死,降的降。御林军立刻控制了大营内的局势。这时,朱慈的身影终于出现了,他地身后跟着严先生和胡静平。白皓原大踏步迎了上去,“王爷,末将奉旨捉拿反贼朱厚!西山大营统帅陈锦荣包藏祸心,纵贼拒捕,现已伏诛!反贼朱厚下落不明,御林军正全力追捕中!”
朱慈点点头,轻声问道:“白将军,父皇他……”
白皓原垂下头道:“皇上,已经驾崩了……。”
朱慈的眼中泪光闪烁,转身向皇帝大帐走去。严先生和白皓原立马跟上,胡静平走在最后,冲提着长剑快步走来的司徒姐妹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姐妹俩刚才杀了陈锦荣之后,又帮着阿飞杀了不少重甲武士,现在二人浑身是血,但却精神奕奕。司徒玉更象是还没杀过瘾似的,一双眼睛还在扫着那些早已放下武器的重甲武士们。阿飞早已收剑归鞘,面无表情的跟在胡静平身后,仿佛刚才那番与他毫无关系似的。胡静平转身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这一次亏得有他们三人才一举扭转局势,想来也只能说冥冥中自有天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结果。胡静平这次若不带这三人来,仅凭白皓原是拿不下朱厚的。因为谁也没想到朱厚的最大地靠山居然是西山大营统帅陈锦荣。
傍晚时分,胡静平发现自己帐篷被西山大营士兵包围之后就开始感到有些不妙了。因为如果是长乐皇帝下的命令,那干这活儿的应该是御林军才对。于是天色一黑,他便使出飘摇诀偷偷溜进了朱慈的帐篷,两下一商量都觉得事情有异。而这时外边忽有乱声传来,胡静平出帐一看,就把朱厚那边发生地事情看了个明白。当机立断唤出阿飞和司徒姐妹,一路杀了过去。
这也叫是白皓原行动及时,在西山大营地兵马还未集结到位前就动手,才给胡静平他们赢得了机会。若是当时再犹豫半个时辰,等陈锦荣的大军统统涌进来后。那任谁也无力回天了。
却说这个时候,契丹国内也正上演着一场谁也没想到地惊天大戏。
契丹大汗地驸马那塔尔突然不见了。一开始谁也没注意周林去哪儿了,等到要入洞房时左找右找都不见人影,大家才慌了起来。铁木宏图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满世界地找周林去了。
“宏业,别是你女儿硬把那塔尔给拉走了吧?”铁木宏图阴沉着脸问铁木宏业。
“不会……肯定不会……。”铁木宏业说是这么说,但心里也没底。他可是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的。说不准是会这么干的。
“那她人呢?她在哪里?你带我去找她!”铁木宏图说道。
“大汗……你再等等,也许那塔尔喝醉酒猫在哪里打瞌睡呢?”铁木宏业其实也不知道女儿上哪里去了,只能信口瞎编。
“那塔尔以前喝醉酒也这样吗?”铁木宏图问。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铁木宏业,他“啊!”了一声道:“对了,当初他娶珍岚的时候,喜宴上也曾失踪了一些时候,后来又醉醺醺地回来了,应该是喝多了趴在哪儿了。大汗,您别着急,我们再仔细找找……”
铁木宏业这么一说。铁木宏图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他把手一挥,大喊道:“都给我听好了,城里每个角落都给我仔细找,还有桌子下面。帐篷旮旯。马厩草堆都别放过!”
这么一喊,所有人都散去了。其中就包括铁木龙坤和铁木龙腾俩兄弟。他们两个其实早就不想呆这儿了,现在正好趁机开溜。
两人并没有回旗营,而是去了皇宫附近的一顶大帐。那是皇室专用地帐篷,兄弟俩打算今晚通宵畅饮,发泄一下胸中的闷气。
刚进帐篷,弟弟铁木龙腾就抽了抽鼻子,嘟囔道:“二哥,你藏了女人在里边了?”
铁木龙坤一愣:“没啊,这个地方我怎么可能把女人带来呢,父汗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话,他也抽了抽鼻子,表情忽然变得奇怪起来。
“好象是有股女人味儿,而且还……。”铁木龙坤看了铁木龙腾一眼,两人的目光里同时迸出一丝亢奋。
“找找!”兄弟二人几乎同时说了一句,然后分头在帐篷寻找起来。
当铁木龙坤找进后帐时,就听他惊呼了一声:“啊……”铁木龙腾闻声跑了过去,探头朝里一望,立时浑身僵硬,呆若木鸡……
昏黄的烛光下,后帐内地羊皮卧榻上正半卧着一个白衣女子。瀑布一般披散下来的青丝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庞,虽然只是半张脸,但已是兄弟二人此生第一次看见过的绝色!明眸皓齿,檀口琼鼻,肤如凝脂……此时此刻所有的形容词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兄弟二人只觉得满眼都是光芒,亮得几乎睁不开眼。而鼻息之中则满是馥郁芬芳。这气息浓而不腴,奇而不妖。一入鼻息便入万条小蛇丝丝钻骨入髓,这浑身的血液立刻便沸腾了起来……
铁木龙坤用力吞了口唾沫,抬脚刚要向里走,被铁木龙腾一把拽住。两人同时扭头,相互一瞪眼,目光已变得暴躁不安。
“你想干嘛?”铁木龙坤怒道。
“你想干嘛?”铁木龙腾反问。
“你管我想干嘛!”铁木龙坤伸手一推,把个头略比他矮的铁木龙腾推了个趔趄。转身想往里走,铁木龙腾忽地转过身来,顺手已将腰中地佩刀拔了出来。
听见刀响,铁木龙坤猛地转身,一手握住铁木龙腾持刀的手腕,一手也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兄弟二人眨眼之间打作了一团……
这个时候。帐篷外头比里边还要乱。
铁木龙瑛终于知道了驸马失踪的消息,于是跑出洞房大声哭了起来。这一下等于是火上浇油,原本就快按捺不住的铁木宏图立刻就发作了,指着铁木宏业大吼道:“快去把你女儿找来!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带走了那塔尔!”
铁木宏业一看这情形。知道争辩也没用了,转身正要走,却听铁木宏图气急败坏地喊:“来啊!把铁木宏业给我抓起来!其他人带兵给我去抓铁木珍岚,抓住了就地正法…………!”
这一声喊当真是惊天霹雳,不但把铁木宏业当场震傻,也把其他人都震呆了。
“铁木宏图,你个混账东西!”铁木宏业怒吼一声。转身扑了上去。铁木宏图为了自己的女儿可以不惜一切,他当然也是。其实两人都有点喝多了,若换作平时,再大的意外也不可能当众翻脸。
铁木宏图刚才那嗓子喊了之后,脑袋就有些清醒了,正后悔间,自己的弟弟就扑了过来,猝不及防下被扑了一个大跟头,两人抱在一起,在席间翻来滚去。瞬间打作了一团。
这一下可把在场地人给吓坏了。这好好地一个喜宴怎么会闹成这样了呢?那塔尔也是,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要进洞房了他失踪了。这要是再不出现的话,今天这个烂摊子就没法收场了……。
关键时刻还是阔仑台能拿主意。他冲着卫兵们大喝一声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把铁木宏业给抓起来!”
卫兵们如梦方醒。呼啦一下一拥而上,想把铁木宏业给拉开。却没想到根本拉不动,这铁木宏业身上的劲儿大如水牛,轻轻一振胳膊就掀翻了好几人,而这时候被压在在下面的铁木宏图可就惨了,脸上已经被打开了好几道口子,稀里哗啦地全是血……
“快拉开,再不拉开大汗就没命了!”阔仑台急得大喊。
卫兵们再次扑上,这次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按住了铁木宏业,但刚把他从铁木宏图身上拽下来,就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