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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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狼行-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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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傅梓善和傅芸便来到了珍宝舫。是钱万通领着他们来的,之前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把个傅老爷子给气得半死。但气归气,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总得解决呀,而且还得把坏事变成了好事儿才行。

傅鹏早一步被带来了,他不敢去见周家人,所以躲进宝儿一家的屋子里,正好被小美女逮着好一通的奚落,周林也凑热闹在一旁腻味他。但傅鹏是个老油条啊,你们越拿他开涮他越不在乎,到后来听出这事情已经由胡静平替他摆平,便有点忘乎所以了,居然探出头去看对面周家人的动静,整好傅梓善跨进院来。抓住他后领就是一巴掌。

“畜生!你还有脸出来见人?”

老爷子年纪虽大,手劲儿却不小,打得傅鹏哇哇乱叫,周林连忙过来拉架,“傅老!手下留情,您把他打死了,有人得做寡妇了!”

对面的周家人闻声跑了出来,周家郁见到傅鹏。立刻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哭道:“别打他,别打……”

傅梓善转身看到了周父和樊姨,这表情立刻尴尬起来。

“是周家伯父,伯母吧,我家傅鹏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还是傅芸机灵。见双方家长都僵立着,立刻上前打招呼。

“哦……没,没什么……”樊姨的反应比周父快,忙换上笑脸道:“现在都是自家人了,不客气的!”

她这么一说。傅家人脸上都是一松。

胡静平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岳母大人说得好啊,既然都是自家人了,那就坐一块儿吃顿团圆饭吧!”

既然坐到了一张饭桌上,自然说的都是好话了。

傅梓善居然和周父谈得颇为投机,两个老头脾性爱好基本相同,真是猩猩惜猩猩。相见恨晚哪。而樊姨和傅芸也能聊的很热乎,毕竟两人都是八面玲珑的性子,作为双方家中地主心骨,她们二人的态度决定了两家未来的关系。

现在,胡静平的心思已经不在傅鹏和周家郁的婚事上了,这已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只等两家慢慢商量去了。

宝儿走了进来,她的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酒壶,但脸色却有些紧张。

胡静平站起身来,从宝儿手上接过酒壶。走到周父面前,“岳父大人,小婿敬您一杯!”

周父慌忙端起酒杯,胡静平一手握着酒壶一手按在酒壶盖子上。先替周父斟满酒。又转向樊姨道:“岳母大人,小婿也敬您一杯!”

樊姨笑眯眯地举起杯子来。琥珀色地酒液从壶嘴里飞线而下,看得一旁的宝儿心惊肉跳,转身悄悄地溜了出去。

来到门外,却看见周林一脸坏笑地看着她,便拍着胸口道:“真是吓死我了,这,这要是毒酒的话,她不是……”

周林连忙“嘘!”了一声道:“轻点!轻点!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我就是害怕么,谁让你把那个酒壶给我来着!”小美女撅起嘴巴道。。。

此时,胡静平已经为在桌所有人都倒上了酒,然后也给自己的杯子满上,“来!为了周家与傅家从此结为亲家,大家干了这一杯!”

众人双手举杯,同时一饮而尽。

宝儿躲在门外看得眼睛都直了,回过头来小声问周林:“他,他不会倒错吧?”

周林咋咋嘴,“放心,他聪明着呢,要不然也成不了天字独一号的大骗子了!”

“你说什么?大骗子?”小美女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呃……我说着玩的……。”周林笑着挠了挠头皮。

胡静平见樊姨把杯中的酒都喝了,不禁满意地笑了。

他手中地这个酒壶是特制的,是专门用来给人下药的。这酒壶肚子里是一分为二的,一边装的是正常地酒,另一边装的是下了药的酒。而壶盖上分别有两个肉眼很难分辨的小孔,要倒哪种酒只需按住另一边的小孔,手法隐蔽自然的话,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当然,这酒里下得并不是毒药,而是周林让马有脚特地配制的迷魂药,丐帮中三教九流什么样地人才都有,配点迷魂药那是小菜一碟。当然,这酒壶也是马有脚找人弄来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双方已就傅鹏和周家郁的婚事谈得差不离了,按胡静平的意思最好将两人的婚事与钱万通,傅芸的婚事一起办了,这自然得到了傅梓善和钱万通的响应。俗话说好事成双,反正都是一家人,要办好事儿就都一起办了吧!

终于,迷魂药的药性开始发作了,樊姨有点昏昏沉沉了,胡静平见状便道:“岳母大人似乎不胜酒力,要不早点回屋歇息去吧!”

周家郁和傅芸同时站起身来。双双扶着樊姨离去。周父与傅梓善正聊在兴头上,反倒又让宝儿拿了两壶酒来,看来一时半会儿他们还散不了。

周家郁和傅芸将樊姨送入房内之后便一同返回,陪着父亲们一块儿聊天。而这时候周林已经神不知鬼不晓的将樊姨搬了出去,推开后院的小门,门外马有脚带着一辆马车等候多时,将樊姨扔到车上,掉头便往宝宅方向去了。

胡静平见周林出现在门外冲自己点了点头。便又拿起那个装了药酒地酒壶给周父倒了一杯酒,不多时,周父也开始昏昏沉沉了,傅梓善见状便道:“亲家既然累了那就早点歇息吧!”

胡静平立刻抢着扶起周父道:“我送岳父大人回房,各位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于是傅家人起身告辞,周家郁自然高高兴兴地和傅鹏又回他们地安乐窝了,现在可是名正言顺地做夫妻了。

把周父送入房内后。胡静平转身出来,与周林一起往后门走去。

“带上我!”宝儿跑了出来,一伸双手拽住胡静平的袖子不放。

“我们有要紧事儿办,你还是和爹娘一起回去吧。”

“不!我就要跟着你们!”小美女现在正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死活都要跟着一起去。

“得得!你就带上她吧!要不然她自己个儿还得跑过来。不就门对门么!”周林说道。

胡静平想想也有道理,便带上宝儿,三人出了门,一溜小跑回了宝宅。

此时地樊姨被放在了程飞燕东院内地一间屋子里,迷魂药的药性正在进一步地挥发,种种离奇古怪的幻觉正在折磨着似醒非醒地她。

忽然,伴随着一阵阴风吹过。一缕奇怪的香气飘入樊姨的鼻孔,使她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她的眼皮动了动,终于醒了……

屋内门窗都开着,冷冷的月光洒落进来,照得四壁一片惨白。又是一股阴风吹来,飕飕地风声拍打着窗楞,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而这时,门外忽然现出一道长长的人影来……

樊姨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慌忙扭头环顾左右。却发现自己是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床上。

“老头子!老……”没等她第二声“老头子”喊出口,一个披头散发地白衣女子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面前。

“啊…………!”樊姨惨叫一声,抓起被子就想往头上盖,但是两手却软绵无力。无论如何也抓不起被子来。

“救……救命啊……”樊姨嘶声嚎叫起来。声音已经完全扭曲,且沙哑虚弱。根本就只在她的喉咙里打转而已。

白衣女子静静地站着,披散的长发盖住了她的半张脸,那露出来地一只眼睛里闪着冰冷的光芒,纸一样白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

“叫吧,你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白衣女子的声音幽怨无比,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你……你……你是谁……”樊姨上下牙齿剧烈地碰撞着,满屋子都是“咯哒!咯哒!”的声音。

“你,难道已经把我忘记了么……”白衣女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樊姨。

“大……大……大娘……你是大娘……”在药物地作用下,在特定的场合,特定的人物诱导下,樊姨毫无疑问地确定了眼前的“白衣女鬼”就是林儿的母亲。

“哼,你还没有忘记我么?”

“我……我……大……大娘……你来干什么……”

“我来带你走啊……”

“带……带我走?”樊姨浑身一软摊倒在床上,“别……别……求你了……别带我走……”

“你把我害得那么惨,我好不容易来了,会放过你么?”白衣女子眼中寒光闪闪。

樊姨吓得眼睛都朝上翻去了,这时候她看见门外又飘进来两个黑糊糊的鬼影,等走近了一看,不正是阴曹地府里的牛头和马面么。

第一百五十章

“哼哼!就是这个恶女人哪!哇呀呀!跟我们走吧!”那牛头大声说着,一抖手中粗大的锁链就往樊姨脖颈上套来。

“饶命啊……饶命啊……”樊姨翻身趴在床上,磕头犹如捣蒜。

牛头和马面对视一眼,同时喝道:“你恶贯满盈,今日死期已到,岂有不拿命来之理!”

“我有罪,我认罪!但千万别抓我走啊……”眼看要被勾去阴曹地府,樊姨说话倒又利落了。

“不行!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牛头不由分说将锁链在樊姨脖子上一套,甩手一拉,“扑通!”一声把个樊姨拽下床来。

这一摔一吓,樊姨两眼朝上一翻,昏过去也。

牛头和马面对相互看了一眼,撇撇嘴道:“他奶奶的,这么不经吓!”

白衣女子道:“别吓死了吧?”

牛头蹲下身在樊姨脖子处摸了摸,站起身道:“没死,继续!”

于是三人抬着樊姨出了门,一拐弯来到另一间房内,只见这里已经布置成了阎罗殿模样,一张长桌后面坐的正是那鬼面阎罗

“把恶妇带上来!”阎王爷一拍惊堂木,那牛头在樊姨的后腰眼上轻轻一点,就听“嗷!”地一声,樊姨幽幽醒转。

“阎王老爷饶命啊……饶命……”樊姨一睁眼见已来到阎罗殿上,登时翻身跪倒磕头求饶。

“督!好你个恶妇,到了此地还敢求饶!”阎王爷一张脸黑似锅底,却是无比的正义凛然。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害大娘啊,可……可我这么多年也是天天吃斋念佛,忏悔我的罪孽,所以……所以您就饶过我吧……”

“你如此狠毒的心肠,居然还会有悔意?”

“是啊,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我家佛堂看看,我可是日日夜夜都供着大娘的牌位啊……”

阎王爷看了看牛头和马面一眼,却见二人同时耸了耸肩膀。

“你现在空有悔意又有何用,要知道被你害死之人冤魂不散,至今不肯投胎重新做人,她一天不走,本王一天不得安生!所以不拿你来消她怨气,这地府是没太平日子过啦!”

阎罗王说话之时。。。那白衣女子又飘了过来,站在樊姨面前怒目相视,一言不发。

樊姨连忙磕头道:“大,大娘,您就饶了我吧,您说要怎样肯放过我吧,只要不拿我的命。我都答应你啊……”

此言一出,阎王爷和牛头马面齐齐向白衣女子使眼色。

“你……”白衣女子张了张嘴,显然被三人一催有点忘词了,“你……你,你。你……。”

连说了十几个“你”却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把个樊姨听得目瞪口呆。

“啪!”阎王爷一拍惊堂木,“你你你个头啊你!你不是曾经说过,只要她肯伏法认罪,你就愿意转世投胎去了么!”

“是…………!”白衣女子长吐了一口气,这一声“是!”当真是愁肠百转,哀怨异常。

“我伏法!我认罪!”樊姨连连磕着头。现在只要不让她死。让她干什么都愿意。

“那好!拿纸笔来!”

阎王爷一声令下,一个小鬼捧着纸笔屁颠屁颠倒地跑了出来,将一张白纸在樊姨面前铺好,然后把笔递到她手上。

“写吧!把你如何害死大娘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写出来,要写得详细确凿,若是写得让她不满意,那生死簿上就留不得你的名字了!”阎王爷说着话,拿起桌上的一本册子“哗哗!”地翻起来。

“我写!我写!”樊姨颤抖着手举起笔来,想了想,便在纸上“唰唰!“地写了起来。

牛头和马面一左一右走到她跟前。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冲阎王爷挤了挤眼,阎王爷点点头,又“哗啦!哗啦!“翻起手中的册子来。

半个时辰之后。樊姨地笔终于收住。长叹一声之后,整个人便委顿在地上。

“写完了?”

“写完了……”那小鬼走了过来。。。拿起纸一边看着一边走到阎王爷身边,两人脑袋挤一块儿看了良久,终于抬起头来。

“你这写的都是实话?”

“句句是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那好!签字画押吧!”

小鬼拿着纸又走了回来,变戏法似的递来一个红色印泥。樊姨乖乖地在纸上签字画押,光指印掌印就按了好几个……

“唔!”阎王爷看着认罪状,嘴都笑歪了,“好!很好!非常好!”

“阎王爷……您,您肯放了我么?”

阎王爷头也不抬,指了指白衣女子,“你问她去!”

“大娘,我可什么都招了啊,你就放过我吧……”樊姨哀号着跪步走向白衣女子。

“你,你,你,你,你……。”见樊姨披头散发地向自己爬来,白衣女子似乎有点害怕,连连向后退去。

“啪!”阎王爷又一拍惊堂木,“你你你个头啊你!她都写了认罪状了,你还不快点投胎做人去啊!”

“哦,那我走也!”白衣女子的声音颇为忿忿,转身一眨眼就不见了。

“行了!你也可以回去了,牛头马面!”

“在!”

“送她回家去吧!”

“是!”

那牛头在樊姨背上重重一拍,“走吧!”樊姨两眼朝上一翻,又昏过去了……

“啪啪啪!”胡静平拍着巴掌从后边走了出来,冲那阎王爷笑道:“不错!真不错!”

阎王爷一摸脸上的黑灰道:“不错个屁!程飞燕真是笨死了,差点就被她坏事了!”

话音未落,那白衣女子又飘了回来,一捋额前的长发,脆声道:“谁说我笨了?我只是有点紧张罢了。再说了,这阎王审案的点子还不是我想出来的?现在倒又说我笨了,我和你没完啊!”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吵了。都好!都有功劳!”胡静平连连摆手道。

这时那小鬼也跳了出来,擦着脸上地黑灰咯咯笑道:“好玩诶!好玩诶!可我还没玩过瘾呢她就招了,这恶女人真是经不起吓诶!”

原来这阎王爷是周林扮的,白衣女子是程飞燕,小鬼则是宝

过不多时,牛头马面也回来,正是马有脚和钱万通。

“大少爷,把她送回去了。天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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