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战神- 第405部分

“嘎嘎嘎……”虽然已经看不到哈雷的身影，但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疯狂：“我是主宰！嘎嘎……我是真正的主宰！”。

韩进懒得理会哈雷的梦呓，他的视线锁定在凯瑟琳身上。坦白说，他并不轻松，尽管他的元能恢复到了巅峰状态，而凯瑟琳几天前受到重创，现在应该没有复原，可他真的没有信心击败凯瑟琳。

仙妮尔这时候才发现，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堕落天使凯瑟琳竟然出现在骨台上，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一次疯狂跳动起来。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曼特裘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没有人回答，因为曼特裘的问题太白痴了，难道他已经吓得认不出韩进了？

“你怎么可能控制遗弃之地？！”曼特裘又发出吼声。

“我是谁？”哈雷愣了片刚，旋即变得更加亢奋了。这种事情以前从没发生过，敌人只会注意到主人的可怕，屡屡忽略他哈雷的伟岸，今天敌人竟然问到他的名字，太值得骄傲了！

“我是谁？”哈雷用最大的声音吼道，无边无际的白骨平原上，数不清的骸骨同时嗡嗡震动起来，好似在呼应着哈雷：“小家伙，竖起你的耳朵，记住了！我是旷古绝今的、伟大的、尊贵的、勇敢的、高尚的……”

哈雷本应该一口气说完，谁知他突然顿了顿，接着口风一转：“拉斐尔大人的最忠实的仆人！”说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这么多美好的形容词，都成了韩进的头衔，哈雷好似正在为此感到遗憾。

“你怎么可能控制遗弃之地？！”曼特裘叫道。

“因为我的力量比你强大，嘎嘎嘎……蠢货！”哈雷得意洋洋地回道。

“放屁！！”曼特裘暴跳如雷，眼中的红光也在疯狂闪烁着：“你以为遗弃之地是什么？想控制就可以控制？！除非巫妖的生命印记已经被铭刻在这片遗弃之地上，否则……”话没说完，曼特裘的声音嘎然而止。

“继续说下去。”哈雷来了好奇心。

“我知道你是谁了。”只眨眼间，曼特裘便奇迹般地冷静下来，用干涩的声音说道：“你这个无耻的叛徒！”

“叛徒？你他妈的再说一次？！”哈雷当即大怒。他认为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忠诚，绝不容任何人诋毁，所以他宁愿放弃所谓的教养，口吐脏话，也要捍卫他的清白。

“在十一位门徒中，丹佛大人最欣赏你，也把最肥沃的遗弃之地赠予了你，犹丹拉！可你不但不知道感激，反而选择了背叛！”

“胡说八道！”刚才是曼特裘在暴走，现在轮到哈雷了：“老子的名字叫哈雷！那个丹佛又是什么狗屁东西？！他欣赏我？呸……他也配？！”

“为了逃避丹佛大人的追捕，你不但毁去了自己的身体，还消除了自己的记忆，想重新开始新生么？呵呵……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真可悲！”曼特裘冷笑道。实际上，此刻曼特裘认为最可悲的人是自己，虽然不愿意做一个巫妖，但成为新的门徒之后，丹佛赠予了他很多，也让他看到了希望，可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已完全失去了遗弃之地的控制权，显然，旧主人的生命印记要比他留下的深刻得多。

“你他妈的……你他妈的……”哈雷气得语无伦次。最开始，他还认为这个知道重视他哈雷的家伙，是值得尊敬的，骑士精神么，现在他却恨不得把对手撕成碎片。竟然用如此恶毒的手段中伤他！只不过，他一方面还要继续吸纳遗弃之地的力量，一方面也担心韩进怀疑他杀人灭口，发作不得。

“哈雷……”韩进缓缓说道。

“主人！”哈雷象触电一般为自己辩解起来：“您可不要听信他胡说八道啊！我是有记忆的！！您看，我知道怎么释放亡灵魔法，我还知道自己过去的生活，这个混蛋家伙在故意挑拨啊！！”“你当然不会消除全部记忆，否则你要比现在更白痴。”曼特裘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你才是白痴！！”哈雷几乎要被气疯了。

“我不管你的过去，明白么？我只知道，你现在叫哈雷。”韩进淡淡地说道：“我叫你也不是要问你什么，只是想让你帮一帮茱莉亚。”

茱莉亚等不及幕蔓把骸骨一点点搬开，开始用自己的双手拼命挖着，指尖上已经渗出了鲜血，如果说哈雷是快被气疯了，那么茱莉亚已经真正癫狂了。

“明白了，主人。”哈雷如梦初醒。听口气，他的精神也振奋了，随着话音，茱莉亚拼了命才搬开一角的骨堆，如流水般向周围散去，眨眼间，遍体鳞伤的纪伯伦露了出来。

茱莉亚强自压下恸哭的冲动，一把抱住了纪伯伦，抱得死死的，而纪伯伦已经晕迷不醒了，他身体上的伤虽然不是很重，但数量太多，差不多有近百条长长短短的伤口，把他染成了一个血人。如果换一个场景，茱莉亚会立即请求韩进医治纪伯伦的伤势，而现在只能忍耐了。

“现在，该轮到我们了。”韩进的视线再一次落在凯瑟琳身上，发起了挑战。

这句话让绝望中的曼特裘又看到了亮光，没错，眼下他失去了遗弃之地，不过当凯瑟琳杀死韩进、杀死这里所有的敌人后，遗弃之地依然是他的，他可以重新掌控局面。

“凯瑟琳大人……”曼特裘让开一步，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　我骗你的

气氛变得死般沉寂。对峙的双方都在默默等待着。其实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因为他们的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若韩进胜，仙妮尔等人可以活着离开，若凯瑟琳胜，曼特裘可以报仇雪恨，并收回自己的遗弃之地。走上强者之路，就是为了掌控自己的命运，但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你走得高，别人也许走得更高。不要说平民们无法成为自己真正的主宰，强者们也一样，所罗门差一点被哮喘击到，韩进也做过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也许，只有神祗才能超越在一切之上。

凯瑟琳轻轻摘下自己的斗篷，露出了黑色的战裙。她的伤势有没有愈合，或者恢复了多少，别人看不出来，但胸前依然留着两道触目惊心的裂口。显然，凯瑟琳的战裙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也可以说，她完全靠着自己的力量去战斗，所以懒得去修复。

“我骗你的……”凯瑟琳露出了微笑。

韩进微微皱了皱眉。他不懂凯瑟琳的意思，也不想询问，只是，他已经进入了一触即发的状态，无数紫色的光点在他身边缓缓旋转着，只要凯瑟琳随便动一下，他便会立即释放出身外身，然后启动天机阵。上一次凯瑟琳是用创世之光才破解了他的法阵，听她那时的口气，好像再无法释放出相同的魔法了，这是他唯一取胜的机会。

不过，凯瑟琳的话可信么？应该有七成的把握。因为凯瑟琳特立独行，她的高傲是从灵魂深处渗透出来的。杰狄斯是不想骗人，而凯瑟琳却是懒得骗人。

曼特裘看看韩进，又看看凯瑟琳。他也一样糊涂，凯瑟琳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先警告你一下，旷古绝今的、伟大的、尊贵的、勇敢的拉斐尔大人……”凯瑟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对了，我没有遗漏吧？”

“你想警告我什么？”韩进淡淡地问道。他不想理会凯瑟琳的玩笑，直接开门见山。

“曼特裘是丹佛新招收的门徒。你杀了他，抢了他的遗弃之地，丹佛会震怒的。”

听到凯瑟琳的话，曼特裘很配合地发出沙哑的奸笑声。

“你是说……我必须妥协？”韩进笑了笑。他的心中有一杆天平，本来是想通过列依的关系，寻求与凯瑟琳合作的契机，可现在，他的天平已经向另一边倾斜了，一定要毁掉凯瑟琳！如果雅琳娜受到了伤害，连那个很少走出亡灵世界的丹佛他也不会放过，反正他还年轻，拥有无限的潜力。

有些时候，韩进是很宽容的，有些时候，他又会变成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关键在于，不要触碰他的痛处。

“你不象是喜欢妥协的人。”凯瑟琳轻声道：“这几天，我尽力了解你成长的经历，知道了很多事情，虽然大都是不连贯的片段，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既然已经了解了我，你应该明白，这种警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韩进缓缓说道：“他一心要伤害我、伤害我的朋友，那么我就要彻底毁掉他，就算是丹佛站在我面前，我依然会这么说，并付诸行动。”

“小家伙，不要太狂妄了。”凯瑟琳微微摇了摇头：“拥有死神传承的唐纳德，至始至终不敢踏入亡灵世界，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很多深渊强者都以为，支撑亡灵世界的，是魔力强大无比的丹佛和他的十一位门徒。事实上却不是这样。”凯瑟琳轻声说道：“十一位门徒，不过是遗弃之地的管理者。而丹佛真正的力量，一直潜伏在他自己的亡灵天幕中，从来不曾显露过。”

“丹佛的强大让唐纳德也感到惶恐不安么？”韩进道。他本就想了解深渊世界的秘密，既然凯瑟琳想主动说，他自然乐得顺水推舟。

“也不能这样说。”凯瑟琳道：“唐纳德不踏入亡灵世界，是因为没有必要。无数年来，丹佛始终躲在自己的老巢里，从不干涉深渊世界的运转，与这样的强者争斗太不明智了，敬而远之才是最好的选择。何况，唐纳德并不想把自己的手伸到亡灵世界里去，呵呵……当然他也无从下手，亡灵世界是丹佛缔造的，没有什么力量能影响他主宰者的地位。”

“唐纳德有一个不错的邻居。”韩进笑道。

“也许吧，但我不相信丹佛会永远沉默下去。一个生命活着，总归有自己的目的、自己的理想。”凯瑟琳道：“你知道强者的力量来自于什么吗？”

“勤奋？刻苦？”

“来自于时间的累积。”凯瑟琳顿了顿：“这在丹佛身上体现得更明确。大陆上的战争从来没有中断过，顶多安静上几百年，深渊世界也一样。在战争中陨落的强者们，他们的归宿在哪里呢？坟墓？还是遗弃之地？丹佛用了无数时间，去收集强者们的遗骸。陨落的巨龙，可以把他们变成幽灵龙，牺牲的骑士，可以把他们变成恐怖骑士，阵亡的魔法师，可以把他们变成巫妖。几乎所有生命陨落后留下的遗骸，丹佛都可以利用，呵……经过了无数年的积累，你知道这是一股多么庞大的力量么？”

韩进有些笑不出来了，顿了片刻，缓缓说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最让唐纳德头疼的，是你们的教廷，而……最让丹佛恐惧的，又是什么样的强者呢？”凯瑟琳轻声道。

韩进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唐纳德担忧教廷的力量，所以在得知尼古拉毁掉了日不落群山之后，便立即着手发动战争了，丹佛呢？又会做什么？！

“当幽灵龙展动的双翼遮住了天空……当恐怖骑士的身影覆盖了地平线……我嗅到了黄昏之战的味道。”凯瑟琳叹道：“虽然丹佛拒绝了唐纳德的邀请，但我相信，他会出现的。”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韩进重复道。

“我憎恶天界，憎恶这个大陆，憎恶那些冷冰冰的骸骨，也憎恶昏暗的深渊世界，哈……我憎恶所有的一切！”凯瑟琳笑了起来，但随后声音又变得低沉了：“除了他……你应该知道的。”

“没有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你憎恶一切？”

凯瑟琳突然闭上了嘴，视线转向一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正看到哈雷缓缓从平原中显出身形，沉默了片刻，凯瑟琳道：“他是你的魔法道具？”

“是我的朋友。”韩进回道。

正努力汲取力量的哈雷听到这句话，差一点热泪盈眶。来自于敌人的重视，分量远不如韩进的一句“朋友”，如果不是怕干扰韩进和凯瑟琳的交锋，他早就放声狂呼了。

“你也是用相同的方法控制了列侬？”凯瑟琳笑了笑。

韩进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凯瑟琳。

“明白了……”凯瑟琳再次叹了一口气：“他和你一样，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看到了他，再看到了你，呵呵……虽然我已经无法释放预言术了，但我有一个感觉，能粉碎丹佛野心的……只有你！”

“如果唐纳德和丹佛真的取得了胜利，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韩进淡淡地说道。

“我和丹佛接触过几次，他也帮过我，对了，我刚才说过，几乎所有生命留下的遗骸，丹佛都可以利用，只有一个是例外的，知道是什么吗？”

凯瑟琳的思维跳跃性很大，一会扯到东，一会扯到西，但韩进知道凯瑟琳不会毫无目的，他想了一下，轻声问道：“是什么？”

“天使。”凯瑟琳微笑道：“天使阵亡了，一切都会化作虚无，至多留下一颗光明魔晶。”

韩进皱了皱眉，他依然没有弄懂凯瑟琳的意思。

“还不明白？呵呵……”凯瑟琳笑道：“我可是会流血的，你亲眼见过，不是么？”

韩进露出了震骇的神色。难道凯瑟琳是说，丹佛和她接触，始终抱着险恶之心，要把她凯瑟琳变成一个绝无仅有的天使亡灵？

曼特裘也明白了凯瑟琳的暗指，吓得几乎瘫倒在地。如果这些是真的，凯瑟琳又为什么帮他？不可能！

曼特裘强自压下内心的恐惧，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大人……大人……这是一个……”

“我骗你的，一开始我就对你说了。”凯瑟琳笑着对曼特裘说道：“你们这些卑微的家伙，想利用我？是不是我以前显得太随意了，你们就忽略了我的身份？呵……我不过是懒得思考罢了，答应帮你，也仅仅是因为我太无聊。”

“不是的，大人，我绝对没有……绝对没有……”曼特裘拼命摇着头。

“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告诉你。”凯瑟琳没有理会曼特裘，视线重新幕到韩进身上：“你和我之间依然存在着巨大差距。”

“差距是可以弥补的。”韩进轻声说道，他没有否认。

“以你的成长速度，确实有这个可能，但不是现在。”凯瑟琳微笑道：“我可以让你整天生活在恐慌中，也可以让你的生活恢复平静，所以……也许我们应该做个交易。我保证，如果你拒绝了我，今后一定会后悔！”说到最后，凯瑟琳的语调变得低沉了。

“你在威胁我？”

“不，至少这一次，我是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