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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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录-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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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唐柯却有一股韧劲,这让他越挫越勇。每次被凿齿打倒后,他便会认真思考刚才的失误,偶尔突有领悟,便会立刻和凿齿喂招切磋。唐柯用尽一切办法在变强,而他的倔强,亦让他成长飞快,如今凿齿若不认真的话,已经很难轻易把唐柯击倒。

不断的修行中,唐柯的体力、爆发力和反应神经都得到增强。当他出现在药王村的时候,他已经不是准南市时的唐柯。

“药王村,名字可真够怪的。”唐柯从脏兮兮的上衣中掏出一个记事本,上面是龚天正写给他有异兽出现的地方,那其中,药王村三字赫然在目。

唐柯收起记事本,对凿齿说道:“就是这里了,走吧。”

于是,他领着变成黑狗的凿齿走进村里。一进村中,便有药材的芬香飘荡在空气中。村里的居民好奇地看着唐柯,看样子村里平常当是没陌生人经常出没。

药王村里的村民皆是以采药为生,村名亦是由此而来。每个月月尾,村长都会亲自驾车,把村民一月采集的药材拉到市里去卖钱。虽说偶尔会有药商来村中采购,但一来药王村山路难行,二来村民靠山吃山,药材的产量并不高,所以年中药商来村的次数屈指可数。

村子少有陌生人出没,所以唐柯一在村中出现,村长李福来却已经知道这个消息。

李福来这村长当了三十多年,虽无建树,却也没什么大过。村子民风淳朴,并没有任职期限的概念,所以李福来这村长还可以继续一直当下去,直到两腿一伸,进了棺材后自然会由村民投票选举以选出新的村长。

听到有陌生青年来到,李福来皱皱眉头,便拉着孙子朝村口走,药王村也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百来口人。李福来一路走来,路过的村民都和他打招呼,老李头倒也和蔼,无论老少皆一一回礼。

来到村口处,他便看到一个皮肤微黑的男生带着一条神骏的大狗。李福来虽说不上多大见识,可他常年上山采药,山里的野兽见得多了。但却没有哪头野兽能够像眼前这条黑狗般给李福来一种特别的感觉,这黑狗步履沉稳,皮毛黑油如墨,特别是一对眼睛神光隐现。

再看这一人一狗的模样,显然是徒步而来。那男生背着简单的行囊,身上衣物也多处撕裂,看得出是在林间行走为石岩所刮。

离药王村最近的城市,开车也得跑上一天,若徒步的话,山路难行,没有个十天八天休想到达。这山里更有野兽出没,尽管没有像老虎那种山林之王存在,但当地的土狼却是相当凶残。特别是这个季节,饿了一冬的土狼正是四处觅食的时候。若落单撞上这些野兽,就算成年男子也会被拖走分食。

而这男生却带着一条黑狗徒步来到村里,先不管他目的为何,单是这份孤身上路的勇气便让李福来佩服。

他抱着孙子上前,说道:“这个后生,你来我们药王村作什么。看你的模样,应该不会是来买药的吧。”

唐柯正愁找不到地方落榻,看这村子并不大,当不会有旅馆之类的建筑。这时见有老者询问,连忙答道:“老先生你好,我是摄影爱好者。看这村子山灵水秀,想在这停留几天,不知道村里可有人家能够让我暂居几日,我会付够房资的。”

李福来去过城里,倒也知道什么是摄影。虽然无法理解像唐柯这样的所谓爱好者,为了拍几张像便要爬山涉水,甚至出没穷山恶水之地。但他对唐柯颇有好感,也不继续追问,便哈哈笑道:“原来你是来照相的,如果不嫌弃,就住在我家里吧,至于房资什么的就不必了,只要你临走时,给我们全村人照张合影便成,你看如何?”

难得遇上一个好客的村人,唐柯自然答应下来,同时他暗捏一把汗,还好自己先前想好这个理由时,真个买了台相机好应景,没想这会倒真派上用场。否则,到时候他拿手机给人家拍照,就要笑掉人家大牙了。

翌日,唐柯随村民上山。这药王村之后的大山名为“凤栖”,相传在古代,山中曾栖息着神兽凤凰。而凤凰不落无宝地,凤栖山里地宝山珍无数,更盛产药材,于是成为村民主要的经济来源。

而凤栖山越往上,药材便越珍贵。但同时,山体走势也越加陡峭,就算村里身手最发的采药人,也只能到达半山腰而已。

唐柯一进山中,便觉此山灵气逼人。他虽不似安泽南般拥有敏锐灵觉,可在凿齿兽元的滋养下,他的灵觉也远比普通人敏锐。

灵山多异兽,唐柯信心大增,心想自己果然没来错,这凤栖山中定如龚天正所言有异兽存在。于是他不断往上走,唐柯身手今非昔比,又有凿齿相助。即使当不上平地如飞,却也速度不慢。

远远抛开的采药的村民,唐柯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村民们面面相觑,心想这村长的客人敢情是属猴子,行动竟如此迅速。

时近正千,唐柯来到半山腰处,找了棵大树坐下休息。黑狗躺在他的身边,唐柯看着它说道:“凿齿,要是你能帮我找到异兽的踪迹就好了。这山林那么大,真有种大海捞针的感觉。”

妖兽报以爱莫能助的眼光,它闭上眼睛,颇为受用的呼吸着蕴含丰富灵能的空气。

唐柯记起已有数月未给凿齿喂血,自凿齿和他妖变之后,妖兽对于训兽师血液的依赖渐弱,如今唐柯已经可以半年一喂。

但眼下横竖没事,唐柯便从背囊中拿出一把短刀。

凿齿和他心意相通,顿知唐柯要给它喂血,立时张开了大嘴。

“贪吃的家伙。”唐柯笑骂,同时在手腕上轻轻划开一道浅口,带着驯兽师气息的血液立时流出,滴在凿齿的大嘴中。

凿齿瞳孔立时收缩,血液顺着食道流入体内,又分离出神秘的力量助凿齿进一步压抑灵魂中的兽性。它闭上眼睛,对于凿齿而言,这是一个神圣的仪式。

但突然,凿齿睁开了眼睛。这时唐柯已经止住血液,见妖兽神情有异,唐柯问道:“怎么了?”

凿齿没有回答,瞳孔却注视着唐柯身后山林。然后,黑狗猛的立起,从嘴中发出阵阵低啸。

有什么东西来了。

唐柯心中浮起这个想法。

而印证着他这个想法,山林的气息也略有改变。那叫个不停的虫鸣鸟叫不知何时停止了下来,唐柯看到林中小兽四逸逃散,而来不及跑开的,则五体投地般伏在地上颤抖不已。

跟着,唐柯听到强而有力的呼吸声。声声响如闷雷,从他的身后传来。

他再坐不住,从地上跳起,转过身警戒地看着方才身后那片密林。

没有风,但林叶却抖动起来。黑影一闪,从密林中竟奔出一匹浑身漆黑的大马。

这马雄骏非常,体态健硕。马首额间长有“Z”字型的金色长角,然双眼却透着红光,一如野性未驯时的凿齿。而它的身体两侧长有白毫,天然形成雷涡云纹,十分奇异。

黑马四蹄轻踏,唐柯这才注意到,此马蹄间皆罩有湛蓝雷光。光圆如珠,每一落蹄,黑马脚下雷珠光芒闪烁,便有道道电蛇四掠而开。

唐柯当下不再怀疑,这匹怪马,定是龚天正所说的异兽无疑。

而黑马见着唐柯也不惊慌,腥红的兽眼先是打量了唐柯一番,然后视线逐寸下移,至唐柯的手腕而止。

唐柯的手间仍渗出血珠,这怪马似是闻到血腥,鼻孔大张,用力吸了几口空气,似乎在求证什么。

看它的模样,唐柯知道是自己驯兽师的血液将其引出。他刚思索着用什么办法好让黑马吃下自己的血,只要黑马吃下唐柯的血,便会像凿齿般受他所驯。

但黑马却似对唐柯没兴趣,从鼻子里喷出一口白气,怪马转身欲走。

一颗石头打在马股上,怪马吃痛,转过身子对着唐柯怒目而视。

唐柯刚才见它要走,也不细想,便随手捡起石头掷之。这时见黑马转身,他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好,略一犹豫,黑马又要离开。

“丑八怪!”唐柯连忙叫道:“你怕我吗,有种别跑。”

黑马再次转身,从嘴里发出声声怒吼。它已经活了好几百个年头,就在这片山林中,万兽无不以它为尊。黑马虽不会说人话,可却听得懂人言,自然知道唐柯在讥笑它。

作为尊贵的山林之王,它如何能够容忍自己被冠上“丑八怪”三字。

唐柯也觉奇怪,他随便说了句话,黑马却是一付生气的模样,就像听得懂自己的话一般。于是他拿着黑马全身大做文章,继续激怒着这匹异兽。

终于,骄傲的黑马哪容得一个小小人类对自己的身体指手画脚。它发出一道愤怒的灵波,瞬间掠过整片山林。于是惊鸟四起,而黑马则怒奔向唐柯,头一低,尖角刺去,想把唐柯挑上半空。

“来了!”唐柯放低了身体,他的目的终于达到。

只有引黑马向他攻击,他才有机会让这异兽喝下自己的血。否则以对方的脚力,若一心想走,估计唐柯吃尘也追上不它。

凿齿跳到一旁,这是驯兽师和妖兽之间的战斗。它不能帮忙,也无从帮起,唐柯若想驯服这只黑马,便只有靠自己的力量。

于是场中,唐柯的身影在狂飙而至的黑色风暴之前显得那么的单薄,连凿齿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一个结果?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 第十六章 妖童夺命

唐柯感觉脸上什么东西热乎乎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凿齿的大舌头正舔着自己的脸颊。他赶忙推开大狗,从地上坐了起来。

这一动,身上几处地方隐隐作痛,痛得唐柯吡牙咧嘴。

乌鸦的叫声远远传来,唐柯看向天空,却已是满天红霞无限好,只是西山日薄时的时候。

他呆呆看着晚霞,自言自语道:“我打输了呢。”

“汪~”凿齿叫道。

唐柯又说:“奇怪,它竟然没要我的命……”

“汪汪~”凿齿再叫。

任由自己往后睡倒在一层落叶之上,唐柯回想起和黑色怪马对阵时的场景。

当那匹黑马朝唐柯冲来之际,唐柯以毫厘之差侧身避让,然后飞身跃上了马背。

黑马立时大怒,要把唐柯从自己身上掀下。唐柯死命抓住它额前怪角,几乎整个人吊在它的身上,被黑马驮着在林中四处乱窜。

身上也不知道被多少枝叶又抓打扫,唐柯立时背后火辣辣的痛。可他却死活不肯放手,咬紧了牙关,双腿夹紧马股,整个人几乎躺在马背上,任由怪马折腾。

黑马通灵,发觉蛮力无法甩开唐柯后,眼睛一转便有了主意。它突然停下,差点没把唐柯甩出去。

唐柯来不及庆幸,突觉黑马长嘶,人立而起。它前蹄乱踏,额头怪角由里而外透出蓝色电光。

当黑马四蹄着地,它头上长角突有雷光电蛇射出,在空中一个转折,却朝着唐柯打来。

唐柯看在眼中,还想跳下马背,却已经被雷光击中。他只觉全身狂震,整个人被掀得飞起,重重摔在草丛里时,唐柯浑身电蛇跳个不休,人差些没给电晕了过去。

幸好他有过几次和凿齿妖变的经历,这段时间又日勤休,体质增强了不少。否则若换过一般人被黑马雷光击中,当已经立死当场。

但唐柯虽然死不了,却也不好受。他只觉全身像是要烧着似的,整个人散发出惊人热量。

这时,他又听得黑马嘶鸣。勉强睁开双眼,却见怪马朝他狂奔而至。

来到他身边时,黑马前蹄扬起正中唐柯身体。唐柯立时飞了起来,眼睛里只见整个世界倒转过来,然后全身剧震,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而直到此刻黄昏,他才苏醒了过来。

黑马早不知所踪,见太阳快要下山,唐柯只得带着凿齿回到村里。

李福来见他身上青紫一片,大惊失色。唐柯推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才蒙混了过去。而过得片刻,村长的房子里响起唐柯杀猪般的叫声,却是李福来拿出自酿药酒给唐柯推宫过血。

如此过得两天,唐柯伤势渐愈,他便又带着凿齿上山。

还是用驯兽师的血液引来黑马,然后唐柯再一次被这匹异兽揍得昏迷。但他却是相当固执,越挫越勇。每次被打败后,唐柯养好了伤又再次上山找黑马较量。

半个月下来,唐柯几乎天天上山,而黑马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存在。到得最后几次,已经不用唐柯用血液引它出来,一大早,它便侯在半山腰等着唐柯,似乎黑马已经把唐柯当成甩乐的玩具。

可这天,唐柯来到山上,却见不到黑马。他又用刀子放血想吸引异兽出来,可半晌没有动静。唐柯在山上等了一天,黑马不见踪迹,他只得颓然而返。

下了山,回到村中,唐柯却听到了哭声传来。

他一愣,连忙带着凿齿跑进村里。

村子中一户人家门前围满了村民,唐柯记得那是那幢房屋是一个叫李春树的村民所有。他挤过去的时候,听到李春树的媳妇哭喊道:“春树啊,你咋就这么去了呢。你这一走,可叫我们娘俩要怎么办啊……”

人群中,房子前。地上躺着一具尸体,上面盖着白布遮住了头脸。有女人和孩子扑在尸体上号啕大哭,而村长李福来则在旁边安慰着这伤心的妇人。

这时凿齿低叫了声,唐柯低下头,却见大狗在尸体旁边紧盯着什么。

发觉唐柯低头看来,于是凿齿往后退开,一只干枯,如同树枝般的手掌立时出现在唐柯眼中。

唐柯看得心中一紧,李春树他是见过的。那是一个黑黑壮壮的中年人,可盖在布下这只手却比九旬老者还要干瘦,仿佛血肉被吸干了一般。而且皮肤呈不自然的紫黑色,又像中了剧毒。

最终在李福来的安排下,李春树的尸体连夜埋到了村后的墓地中,直忙活到晚上九点多钟,李福来才回到家。

回家后,老村长倒了二两黄酒在厅中独饮。唐柯带着凿齿在村中溜了一圈,确定村中并无异状后他们才回到村长的家中。

看李福来愁眉苦脸,唐柯知道他有事憋在心里。轻轻拍了拍凿齿,示意大狗自己回屋先躺着,唐柯却来到厅中,坐在村长的旁边。

“整两口?”李福来见是唐柯,摇了摇杯中的黄酒问道。

唐柯摇头婉拒,又说:“村长,那春树叔是怎么回事?”

“该是中毒吧。”李福来说道,可听语气,他自己也不敢确定。

老村长喝着酒说道:“春树这小子,打从昨天上山就没回来。他媳妇昨天晚上找的我,说是春树未归。我也没多想,加上天色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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