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震谦当众攥住何念西的手,把她带进他营房,现在又让孟诗鱼送衣服过去,她孟诗鱼又不是闲着撑得慌,干嘛要去跑这个腿!
不去不去……孟诗鱼果断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脚痛走不动,免谈!
刑震谦哭笑不得……几乎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可今年是怎么啦,遇到的小姑娘怎么个个伶牙俐齿蛮不讲理,都是一副火爆脾性!
哦对了,据说今年有个流行词,叫做“女汉子”,回头他得上网查查,女汉子究竟是什么概念,顺便往认识的女性身上对映一下,免得“对面不相识”!
他虽然也不怎么有耐心,但是却从来不愿跟女人计较。
于是接过高凯送来的钥匙,自己去俩女孩房间找了一套衣服,拎着回他自己营房。
何念西洗完澡后,出了浴室,按照刑震谦留的话,往他那张硬板行军床上一瞅,果然看见两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方方正正摆放在被子上。
是男性的衣服……她有点犹豫。
拿起上面那件,甩开来看,是件浅墨色陆特专用夏季T恤,洗得干干净净,隐约可以稳到清爽的洗衣液味道。
虽然不愿意,但也无奈——门虽然是锁着的,但刑震谦肯定有钥匙,他可能随时会开门进来,她总不能光着身子硬站在屋里等衣服吧!
越想越紧张,好像下一秒刑震谦就会开门而入似的,她连忙拿起那件T恤往身上套,胡乱穿好,暂且遮个羞。
再伸手,拎起另外一件,抖开,顿时傻眼——
汗滴滴……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拿在她手里的,应该是一件男式平角小衩衩吧!
何念西捏着这件小衩衩,心里七上八下一阵剧烈争斗——刚才刑震谦当着她面儿脱裤子时,里面露出的小衩衩显然跟现在这条属于同一款式嘛!
他穿过的衩衩,她才不穿呢,哼~~
这厮,欺负人,呜呜!
满脸嫌恶,连忙丢到被子上。
可是,她立刻又犯难了……
就这么光着下半身,他推门进来时,会不会有危险啊?
一想到那只披着军皮的大灰狼曾经屡次吃她豆腐的情景,何念西顿时浑身发毛,下意识抱紧双臂,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算了,男式就男式,旧的……就旧的吧,她忍了!
无奈喟叹,苍天呐,节操这玩意儿,就这么脆弱地碎了一地!
一脸嫌弃地用食指和拇指捏起那只男式小衩衩,何念西咬咬牙,凛然将腿伸了进去!
虽说那件T恤穿在何念西身上显得十分宽大,长度也盖过了屁屁,简直就像睡裙一样,但她还是觉得腿露的太多,容易引人遐想。
主要是潜意识里已经将刑震谦定义为大灰狼,先入为主的概念,实在难以改变!
四下一瞅,别处也不好藏身,再度咬咬牙,果断爬上床,拉开被子将自己裹住,躺着打了个滚儿,直接裹成蚕宝宝。
这样,安全系数应该提高一点了吧……
转念一想,立刻哑然失笑——依照刑震谦出入枪林弹雨属于稀松平常的身手,假如真的“兽性大发”,从被窝里拽出个弱女子,难道还会失手?
他会不会对她“下手”,完全取决于他的定力和道德,体力什么的,完全不是主要因素。
这么一想,何念西有点脸红,觉得自己把刑震谦想得太坏,倒是她思想龌龊了……
于是掀开被窝爬起来,手忙脚乱叠被子抻床单,然后又觉得这么干站着等衣服有点无聊,索性又走进浴室,找出拖把抹布,开始打扫被她弄得到处一片湿嗒嗒的墙壁和地板。
不待收拾利落,外面套间响起开门声,紧跟着,刑震谦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嗵嗵嗵进入室内。
“何念西——”
何念西连忙应声,“我在浴室……”
话音方落,刑震谦已经站在面前。1d705。
漫不经心瞟一眼扛着拖把的辛勤小丫头,扬手一抛,把一叠衣服丢进她怀里——
“拖把放下,换衣服!”
依旧是命令式的语气,可是,何念西怎么就觉着,他瞅着她时,向来波澜不惊的脸颊稍稍起了点涟漪呢……
一定是觉得身为“长辈”,不该跟“晚辈”之间总是产生一些拉拉扯扯的暧昧事情吧,一定是心中有愧所以老脸羞红了吧?
一定是!
何念西恍然警醒,在心里直骂自己脑瓜子刚才秀逗了,要是早就喊“邢叔叔”,以此提醒两人之间的辈分,刑震谦那张老脸早就该红了,只要他保持冷静,那么就不会发生之前那些亲密接触的狗血糗事了!
何念西的脸蛋绯红绯红,热辣辣冒着小火苗。
没办法,只要一想到刚才她自己这张脸曾经与石头大叔的裤裆亲密接触过,立刻羞愧得恨不得把两边脸蛋削下来扔掉!
刑震谦红着老脸离开浴室,走到沙发边,坐下,满脑子都是何家小丫头那副羞赧青涩的水灵小模样!
军用T恤在这里人人都有,可是,他从来没见过谁穿上那种款式的T恤后,竟然能产生类似“制服诱。惑”的感觉!
这个丫头,十有八九是要成为他媳妇儿的,十有八九是要被他扑倒吃掉的!
媳妇儿和老公之间,不就是那档子事儿嘛!
那么,早晚都要发生的那件事儿,提前一点发生会不会不太好?
小丫头水葱般青涩细嫩的模样在他脑子里晃呀晃,皮肤那么白净,眼神儿那么清澈,身段那么窈窕,浴巾落地时,胸前那两嘟噜软肉肉发育得多么良好!
不大不小,恰好是可以“一手掌握”的尺寸,鲜红柔润的茱萸小豆儿高高乍起,羞怯怯,明艳艳,别提有多撩人!
刑震谦只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股火苗越烧越旺,呼呼呼向四肢百骸间延展,正在来势汹汹摧毁他的自制力!
猫了个咪呀,好热!
076 巧笑倩兮,撩拨蹿火
刑震谦端起桌上半杯残茶,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灌下去!
然后果断站起来,果断离开房间。睍莼璩晓
这个身体最近越来越不听他控制,屡次三番在何家小丫头面前露出“狰狞”面貌,这都是兽性蹿唆的结果!
身为特种部队老军人,怎么可以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
不行啊刑震谦,这么经不起撩拨和考验,看来是极度缺乏锻炼了!
他鄙视着自己,迈着大步走到露天游泳池,脱掉外套和裤子,穿着背心和平角裤在池边蹲下。1d705。
伸手试试水,不仅发出一声吸溜,深山老林的秋天说来就来,市区的季节还没来得及变幻呢,这里已然有了浓浓的秋之凉意。
风吹过,游泳池边的树叶哗哗飘落,刑震谦站起来,在漫天落叶中伸展手臂和腰身,象征性地做了做预备,然后纵身一跃,扑通,跳进游泳池!
秋风萧索,卷起枯叶无数,几多寂寥?
落叶寂寥,漫天无根飘零,何为归处?
如果你曾经为雨后一汪清水而驻足,如果你曾经为秋风中零落的黄叶而喟叹,那么,如果你见到于瑟瑟秋风中,在游泳池里瑟瑟挥臂的特种部队刑队长,请默默转头停止默哀,给这个可怜的老男人一点尊重!
只有天知道,这个老男人为了克制身体里翻腾嚣叫的兽性,在冷水里泡得多么辛苦!呜呼~~
杂志社安排的十五天随军实习采访,转眼间到了最后两天。
被编入新兵连,经历十三天摸爬滚打的训练体会,两名实习记者早就已经脱去身上所有的懈怠和柔弱,公平地讲,她们俩几乎已经完全融入新兵连,成为两名合格的新兵连战士。
进步比较明显的,尤其体现在孟诗鱼身上,这位据说十分有背景、养尊处优长大的千金大小姐,现在完全卸下先前的娇气,穿着迷彩训练服往校场上一站,俨然蜕变为一名英姿飒爽的利落女兵。
晨曦微白中,新兵连的战士在校场上整整齐齐排为四队,笔挺地站着听候指令。
没错,蒙悦离开部队之前,开小会时说过的野外生存训练,今天正式开始。
随着刑震谦一声令下,四支队伍立即迅速有序离开校场,拼了命地向后山行军,按照既定路线,抓紧时间,朝着事先制定好的坐标点疾速奔赴。
除了何念西和孟诗鱼,其他人身上都背了二十公斤重的背包,但里面却不是食物,减去一块压缩饼干的重量,其余全是五公斤一个的小沙袋。
要在荒山野林里生存两天,却只有一块压缩饼干,而且明令禁止带水。
临出发前,刑震谦站在队伍前,一脸鄙夷地藐视着新兵连全体战士,傲慢地冷嗤道:“林子里狼虫虎豹样样俱全,生态链完整得令人拍案叫绝!没饭吃,你们只能吃蚂蚁、吃蛇、吃毛毛虫!没水喝,你们只能喝树干汁液、喝寄生虫游泳的脏泉水,甚至只能挖个土坑吸潮气!新兵蛋子们,谁要是害怕了,现在还来得及,站出来,收拾铺盖回家享福去!”
震脖半刑桌。何念西想象着他描绘的那副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起了两胳膊鸡皮疙瘩。
刑震谦提高嗓音吼:“有没有?站出来!”
新兵蛋子们脸蛋憋得酱紫,纷纷卯足了干劲儿,拳头捏得咯咯响,势要活出点儿军人模样证明自己。
于是何念西又一次侥幸看到,被新兵们恨透了的刑震谦在转身时,那张冷冽惯了的脸颊上露出的那一抹狡黠窃笑。
这个人,要励志就励志嘛,说点正面的、鼓励性的好话难道会牙痛啊,干嘛总是凶巴巴的样子,说话就像扔石头,一字一句不砸痛人死不休!
难怪被新兵连全体视为魔鬼教官,整天咒他被雷劈,活该!
何念西捏捏口袋里那块压缩饼干,硬硬的,还在,于是放下心来,摒弃杂念,快跑几步跟紧队伍,以防掉队。
刚才在校场集合时,大家排成四队,出发到林子边缘时,按照原定计划,迅速分成三人一组,分散开朝不同方向走,各自沿地图上指定的路线向大山挺进。
何念西所在的“队伍”,其实就只有三个人——何念西,孟诗鱼,高凯。
高凯主动提出来跟两个女娃娃组队,据说考虑到女孩子毕竟身子娇弱需要照顾,而他生的人高马大肌肉纠结,且身为班长,好歹也算个官儿,保护女记者的任务当然应该落到他身上,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个地狱入得令全体士兵一片唏嘘,试问全军上下,谁不想跟这两名花骨朵般水嫩白净的女记者分到一组呀!高凯这个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大家看得个个牙龈发痒!
刑震谦也痒了痒,恶狠狠瞪高凯一眼,“入了新兵连就得按照战士对待,她俩要是偷歼耍滑,老子卸了你的胳膊!”
高凯脸颊赤橙黄绿青蓝紫变幻一阵,怔怔抚了抚额角冷汗,挺直脊梁响亮答话:“是,首长!”
话音未落,右肩膀“嗵”挨了一拳,刑震谦收回手臂,冷笑一声转身离去,陆战靴把水泥地踩得啪啪响,那绝对是扫荡少林端掉峨眉踏平武当的力度!
高凯闷闷不乐带着两名女娃娃进林子,他就想不通了,他这是替大队长分忧呢,大队长生哪门子鸟气!
走到日暮西天时,高凯开始头疼了——
素食主义者孟诗鱼坚决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吃小动物尸体。
高凯只好把刚烤好的泥鳅递给何念西。
可是,被软体动物吓破了胆的何念西,一看见挑在树棍上那条黑乎乎的东东,立刻尖叫一声跳到一米外,扭过脸,连连惊呼:“快拿开快拿开!”
这孩子,不就是火候没把握好,烤的有点焦嘛,多大个事儿,至于惊慌失措连琼瑶体都用上了!
高凯闷闷不乐找了一截枯树桩坐下,闷闷不乐啃泥鳅,闷闷不乐捡了块石头信手一扔,恰好扔进刚才挖泥鳅的泥窝子。
挖走了泥鳅的泥窝子,就像是拔掉萝卜的坑,在生态链十分完好的野林子里,闲置的洞穴立刻便被某位眼尖的生物瞄上,迅速进入其中将其占据。
高凯泥鳅还没烤熟时,泥坑就已经易主。
都怪他百般无聊中扔过去的那块石头,不偏不倚进了泥坑,端端正正落在泥坑新主人身上。
那玩意儿盘成一团正在适应新家,还没睡舒坦呢,冷不丁天上掉下个大石头,扎扎实实砸到身上,又痛又惊,顿时恼羞成怒,腾,呈直立状站了起来!
同一时刻,何念西走到高凯面前,正准备问问他,口渴得难受,是不是真的要挖个泥坑吸潮气?
还没来得急开口,一眼看见那只站起来丝丝丝吐信子的东东,顿时吓得拔腿就跑,尖叫声久久在林子里回荡——
“蛇!蛇——”
孟诗鱼也吓得站起来一阵瞎跑,慌不择路,转眼间看不见自己的队友。
停下来大口喘粗气,顾不得害怕,连忙大声呼喊高凯。
俩女孩一个东一个西在林子里乱蹿,高凯急得脑门上冒了青烟!
迅速搬起一块大石头搞定条根本就没有毒性的乌梢蛇,听到孟诗鱼的喊叫,连忙循声而去。
他分身无术,只能一个一个找,肯定是哪边有动静,就先往哪边去,这是常识。
孤身一人跑入岔路的何念西,越跑越荒僻,脚下荆棘划在裤子上沙沙作响,惊魂未定的她以为又踩上了什么东西,更是慌不择路。
一不小心踩上一枚松塔,脚下打滑,顿时失去重力,身体朝后一仰,骨碌骨碌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到此为止,由高凯牵头组成的这支队伍彻底成为为一盘散沙,毫无方向地分散到藤树莽莽的野林子里,溃不成军。
暮色四合,今天的夕阳分外浓酽,余晖洒到战狼特种大队营地角角落落,形成一袭曼曼娆娆的光罩,如果诗人看见了,势必会兴致大发,摇头晃脑吟出那么三五段长句。
只可惜,刑震谦是个弄武的,部队又处处腾现出杀气,一点都不适合暮色这种诗意盎然的事物。
遇到这么适合吟诗的场景,刑震谦却只是拍拍手掌上的泥土渣子,从校场上走出来,仰头朝西天瞟一眼,自言自语道:“天快黑了,难怪这么渴,回去喝茶!”
独自在空旷的校场上练了半天铁人三项,大太阳晒着,不渴才怪。
于是快步走回营房,摆好茶具拉开架势,温壶烫杯忙乎一番,终于把茶汤晒进铁金色老陶杯,端起来对着阳光查看汤色,不紧不慢悠悠抿入口中,有滋有味儿体会唇齿间留下的香醇甘滑。
多年军营生活,完全将他锻炼出一套粗犷豪迈的做事方式,做什么都是急躁躁的暴脾气,唯独喝茶这件事,却多年如一日,依旧保持着以前在家时的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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